“你說我上去直接管溫榮叫大舅哥,我會死嗎?”  “不僅會死,還會死得很難看。”  眾人頓時一陣唏噓,別的不說,溫榮還是很有震懾力,非常能讓他們留下陰影的,無奈之下,他們隻能選擇繼續暗戳戳進行他們的偷窺大業。  豪門聯姻有種說不出的現實,除了某些少爺追求愛情上演一出王子和灰姑娘的愛情戲劇以外,其餘人多半在父母的介紹下強強聯手,婚後再各玩各的。  身邊的適齡結婚對象就那麽多,他們當然會多關注幾分。溫茶作為真少爺回到溫家以後,又有顏又有才,他們當然會多關注幾分。  “誒,前幾天溫茶那個被汙蔑校暴又反轉的事情你們知道嗎?”一個男生忽然提起這個八卦。  大家頓時打開話閘子:  “知道啊,我老婆被人搞了吧,要我說,就是那群參賽選手其中的某位搞的鬼。”  “不是說那位假少爺的經紀人有參與嗎?”另一位眼色曖昧地拿眼風掃了眼,溫樂水正端著紅酒杯,一身白西裝,溫柔地微笑著站在溫興盛身旁與人攀談。  鄭明中忽然出現,自然加入他們的談話,哥倆兒好的攬過靠他最近的一個人:“說是溫樂水的經紀人搞的鬼就一定是他了?我才不信他本人那麽無辜。”  鄭明中現在就是堅定的溫茶己方陣營成員,對於溫樂水怎麽樣都看不順眼。  “唉。”男生故作神秘地搖搖頭,“重要的是大眾相信了。”  溫樂水的經濟公司直接越過經紀人李強開出解聘的公告,宣布經紀人犯下不可原諒的原則性錯誤,解除和他的一切合作。同時,網上把李強從前對別家明星的水軍操作全都爆出來,徹底惹怒各家粉絲,現在他好比過街老鼠人人喊打。  鄭明中也明白這個道理,長歎一口氣:“正義不能得到伸張,沒意思。”  “行了行了,人家生日,你喜慶一點。”男生好笑地拿手肘輕輕撞了下鄭明中的腹部,讓他做好表情管理。  鄭明中想想覺得他說得對,而且望向溫茶時,溫茶站在燈光下,明亮又皎潔,比窗外的月色更動人。  他溫茶弟弟那麽厲害,遲早能給那些人顏色瞧瞧。  迎來送往了一大批道賀的人,薛青州領著一個人走到溫茶和溫榮的身邊:“小茶,生日快樂。”  “謝謝表哥。”溫茶回答,反問道,“她是誰?”  薛青州身邊的人陳詩詩趕忙打招呼:“小茶生日快樂,你還記得我嗎?我上回和樂水一起去過薛家,我們見過。”  溫茶沒有什麽興致地“哦”了一聲。  “小茶。”正巧薛眉來到,她一襲晚禮服,容光煥發,今天天氣好日子好,她的心情一起放晴,狀態好了不少,“和媽媽一起上去切蛋糕。”  溫茶伸出手:“這位美麗的女士可以挽住我嗎?”  薛眉笑著應答:“當然可以。”  會場的主舞台中間擺了個十層大蛋糕,水晶和鑽石構成的天鵝擺件熠熠生輝。身後的背景牆插滿了玫瑰、百合、桔梗等花朵,十分夢幻。  之前元氣大傷的溫樂水似乎恢複過來,不知道是愛情的滋潤還是父愛的深沉,反正重新堅強地掛上了他的招牌小白花笑容。憑借溫茶多年混跡宴會的經驗,溫樂水今天的打扮肯定花了大功夫,從頭到腳一身穿搭和他氣質兼容,畫了個素顏妝,更顯得清秀。  原書裏提過這次生日宴,無非就是原主怎麽陰鬱邋遢,溫樂水如何如何耀眼,兩者形成鮮明對比。  但不同的是,此時此刻,溫茶一站上台,溫樂水的內心就升起濃濃的危機感。  喧賓奪主。  他想到這個詞。  哪怕溫興盛再怎麽誇獎,哪怕周圍人再怎麽奉承他,溫茶一出現,那些人的眼神就會不受控製的移開。  就像現在溫興盛和他站在最中間切蛋糕的位子,不動聲色把溫茶擠到一邊去,溫茶也並不在意,小指頭輕輕勾了點粉色的奶油放進唇邊嚐了嚐,偏頭隻露小半側臉,但眼角含波,春水漣漣,饜足得像隻可愛的貓咪。  他總是以那樣輕易的姿態,把他襯成了滑稽的小醜。  但溫樂水清楚,現在的他最重要的不是攀比而是韜光養晦。  薛眉已經和他生分,他不能再做出不好的舉動。好在買水軍黑溫茶的事情,已經在齊君浩的幫助下,全都推到了經紀人李強身上,誰也查不到他的頭上。齊君浩的手段狠辣,聽說讓李強遭到業界封殺,斷了所有的經濟來源,溫樂水默默為這樣殘酷又隻對他情深的愛人而心動不已。  “很榮幸大家肯賞臉光臨今天的宴會,慶祝犬子的生日。一來感謝老天爺讓小茶回到溫家,二來感謝小水多年以來對我們的孝順,我們能有緣地擁有兩個乖孩子,做父母的又感慨又欣慰。”  別的不說,溫興盛說起客套話還挺狗模狗樣的,隻不過字裏行間對溫樂水的支持和力挺,有腦子的思考一下就會覺得意味深長。  齊修竹從會場入口就聽見了麥克風傳來溫興盛的發言,心生嘲諷。  人的心果然都是偏的。  經理老遠見到他的身影,小跑過來恭敬問候:“齊先生。”  他問:“您來參加溫家的宴會嗎?已經舉行一半了,我找人領您進去。”  他隨手找來一位服務員,吩咐道:“領齊先生去如意廳。”  服務員低頭,整張臉藏在黑暗裏,唯唯諾諾道:“好的。”  他向齊修竹鞠了一躬,在前方帶路。  齊修竹走在他的身後,盯住他佝僂的背,微微皺眉。  服務員迫不及待地推開如意廳的大門,一眼就發現站在台上光鮮亮麗的溫樂水和溫茶。他的眼中閃過憤恨和惡毒以及孤注一擲的瘋狂,如果溫樂水注意到這裏,就會發現這是被他和齊君浩當做替罪羊擋了全部口舌的經紀人。  服務員摸了下口袋,利刃冰涼的存在刺得他一哆嗦,激起手臂上的雞皮疙瘩。  他深吸一口氣,直直朝台上走過去。第28章 28   在切蛋糕之前,燈光一暗,齊君浩走上台,手捧紅絲絨禮盒,裏麵靜靜躺了一條藍寶石項鏈。  “小茶,生日快樂,很高興能成為你的未婚夫,今後我一定會努力對你好的。”  溫興盛在一旁哈哈大笑,朝著底下的賓客說:“年輕人就是好,表達感情都這麽直接。”  主人家都這麽說話了,底下的人當然隻能發出善意的笑聲隨口附和:“是啊,真般配。”  “不知道什麽時候完婚。”  “溫齊兩家挺配的,祝福他們。”  “這條項鏈前段時間才出現在拍賣會上,上頭的藍寶石全世界隻有一顆,原來被齊家小子拍去討美人歡心了。”  溫茶抖落因為惡心而起的一身雞皮疙瘩,觀察笑容虛偽的齊君浩和溫興盛。  看來這兩個人背地裏達成什麽交易了。  再瞧一眼溫樂水,笑容一如既往的恬靜端莊,似乎真情實感地為他們祝福。  好家夥,連溫樂水都安撫好了。  這三個人真是早早把戲台子搭好,招呼都不打一聲就把他往上邊架啊。  溫茶見招拆招,畢竟送到手的值錢禮物不收就是個傻子。他故作驚喜的樣子,接過項鏈:“謝謝。”  藍寶石襯得美人風華無雙,在單薄凸起的鎖骨麵前隻比劃了一下,那樣破碎易折的美就令人驚鴻一瞥,難以忘懷。  溫榮冷酷製止齊君浩繼續上演言情劇的打算,直愣愣地催流程:“好了沒有,好了就快點下去,別打擾人吹蠟燭。”  齊君浩哽住,演到最後一刻,深深望了眼溫茶,然後退到一邊。  剛走進大廳的齊修竹第一眼就注意到溫茶。他戴著小皇冠閉上眼睛,鼻子不自覺微皺,很虔誠地在許願。  和那天落單無助的小動物不同,此刻溫茶更像停留在枝頭的雲雀,隔著雲端,靈動漂亮。  但唯一相同的是,都讓人想要捧在手心裏給他送上一切。  溫茶睜開眼,跳躍的燭光在眼瞼內印出的橙紅色還沒有褪去,他的視線掃到門口長身玉立、英挺冷峻的齊修竹,慢慢揚起笑意,張口用嘴型無聲叫了一聲“小叔”。  他感覺到身邊悄無聲息來了個服務生,似乎要給他遞上裝蛋糕的小盤子,他笑著說一聲:“不用了。”  那個服務生很奇怪,停頓片刻,用幹瘦的身軀故意往台上的人中間擠。就在那一瞬間,溫茶感覺到蛇信子一樣的涼意附骨,他下意識把薛眉拉到自己的身後。幾乎就在同時,服務生亮出口袋明晃晃閃著寒光的匕首,撲向他們,大喊著:“去死吧!”  溫樂水嚇得驚聲尖叫,溫興盛連連倒退,台下的一眾賓客更亂作一團。齊君浩攔到他們麵前,一腳踹開經紀人的手腕,對方手一軟刀子哐當掉在地上,馬上被溫榮鉗製,雙手反剪用力把頭按到地板上。  “溫樂水!都怪你!要不是你,我怎麽會去……”李強的話沒有說完,齊君浩用力踩上他的後背,李強哀嚎一聲把剩下的話吞了回去。  “報警吧。”齊君浩嫌惡地說。  沒人比他更清楚李強嘴巴裏可能會吐出些什麽,因為李強的垮台由他一手促成。要是讓在場的其他人知道他暗中的手段,有心人再那麽一查。他偽裝的隻顧吃喝玩樂、對家產滿不在乎的形象怕是要泄露。  溫樂水也悄悄鬆了一口氣,如果讓李強說出他買水軍黑溫茶的事情,他的臉麵還往哪裏放。  “還好有君浩哥哥在。”溫樂水情意綿綿地說,幸好齊君浩幫他保住了形象。  齊君浩風流翩翩,剛才快速反應出手的模樣令台下很多人刮目相看。這會兒一副正義凜然的做派:“沒事,你們沒事就好。”  溫茶冷眼看待台上的鬧劇,輕輕拍了下薛眉的背,安撫餘驚未定的她。酒店的經理連忙趕到,滿頭大汗向大家鞠躬道歉。到場的非富即貴,隨便哪一個受到了驚嚇,他的工資怕不是要賠的傾家蕩產。  溫樂水溫和地走出來當老好人:“你也不是故意的,把這個人交給警察吧,爸爸,您趕緊安撫下客人,辛苦您啦。”  溫興盛還想發作,但思考到溫樂水說得有道理,便叫上溫榮一起送別客人。  溫樂水殷勤地把薛眉牽過來,說要泡杯葡萄糖讓她壓壓驚。不想溫茶跟過來,想獨自刷好感的溫樂水趁薛眉沒有反應過來時趕緊把薛眉拉走。  溫茶挑了挑眉,不知道該不該誇對方變聰明了還是幼稚,兜來轉去還是小孩子排擠的那一套。  但在外人看來,溫樂水的做法成功了。一時之間,溫茶一個人站在台上,孤零零的,像個迷路茫然的小孩。  一道清冷的氣息籠罩住他,他的手腕被拉了起來,齊修竹低眼看他的掌心,白嫩的皮膚有一小道血痕潺潺滲出鮮血,應該是李強發瘋時他下意識一擋,不小心刮傷了。  “跟我來。”齊修竹沉聲說。  他們走到布置清幽的雅間之中,酒店工作人員送來一個醫藥箱,齊修竹托起溫茶的手替他消毒。  他輕輕踢了下齊修竹的小腿:“我最近怎麽這麽倒黴,又被黑又受傷,大師,你有沒有什麽辦法破解?”  “這件事結束了,不會再有下次。”齊修竹和他保證。  溫茶怕疼,直接牽住他的手指,微微晃了晃撒嬌:“不塗了,我疼,讓它自己好就行。”  齊修竹沒有理會,隻是動作更加輕柔。溫茶的手指也跟他的人一樣生得好,小指腹凝了血色,紅豔清透,讓人不合時宜地想到雪中紅梅。  溫茶記仇得很:“上回某人還說一點傷送去醫院的路上就能愈合,現在怎麽又來管上我了。”  齊修竹知道他在無理取鬧,手上速度加快,棉簽滾過開裂的傷口。  其實隻是個小傷,但剛好被人發現以後就會委屈,更何況是溫茶這種愛作的綠茶。  溫茶委委屈屈地說:“小叔又不理我,平時不理我就算了,今天是我生日也不理,而且我的禮物呢?”  這話說得溫茶自己都覺得是睜眼說瞎話。他聽溫榮說過,齊修竹最近有多忙,本來都不指望他能來參加,結果人家匆匆處理完事物特意找到時間,大衣襯衫都來不及換成西裝領結就來赴會,還要被他倒打一耙。  可溫茶這人向來最在乎自己的感受,繼續沒好心地提問:“連朵玫瑰都沒有啊?”  齊修竹頭也不抬,替他貼上創可貼:“送你玫瑰做什麽?不該送向日葵、鬱金香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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