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洲回答:“隻是我的猜測,根據剛才你吃飯時的笑,很漂亮。”  純粹又明亮,像朵粲然綻放的花。  “但是我不虧,和你做朋友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  溫茶靈動、充滿生機,能勾得一個麵無表情的人見到他時也忍不住嘴角含笑,他有幸在疲憊的旅途之中停留欣賞過這樣的美,就算不虛此行。  溫茶給予他一個肯定的鼓勵:“你可真有眼光!”  李洲笑開:“謝謝你的誇獎。不過,我可以好奇他是個怎麽樣的人嗎?”  怎麽就突然懷疑他有對象了?他隻是思路發散突然想到齊修竹罷了。  溫茶疑惑不解,他對齊修竹到底什麽感覺?  愛太過複雜了,溫茶隻是單純饞他身子以及覺得他這個人還不錯,偶爾有些占有欲還有幾分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  理順那樣的情緒可能會讓他頭痛,溫茶下意識回避這個話題:“我暫時沒有喜歡的人。”  李洲作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是我誤會了,那我可以知道你的擇偶標準嗎?我努力努力。”  人都是功利的,要是能和溫茶在一起,對他百利而無一害。  遇事不決就要瞎編,溫茶禮貌地回複李洲:“首先,肯定不能齊君浩那樣三心二意,給我戴綠帽子。”  溫茶做了個王冠的手勢在自己的頭頂上,李洲被逗笑,問:“然後呢?”  其實他沒別的意思,能不能成全靠緣分,他自覺沒有太多的運氣能讓溫茶看上自己。實在是溫茶講話太有趣了,他想逗溫茶多說幾句。  “然後?”溫茶絞盡腦汁,順口胡謅,“不能像齊修竹那樣古板無趣吧。”  “什麽意思?”李洲怔愣。  齊修竹算是李洲的偶像,年少有為,手段仁慈又殘忍,很多商場上的舉措甚至被列入了教科書之中當案例。突然聽到溫茶提起齊修竹,他還沒反應過來,思及兩個人很熟悉,他複雜地期待溫茶多說一點。  溫茶聳聳肩,戲癮大發:“唉,你不知道他這個人有點死板,原則性太強了,你知道,和這種人相處挺無聊的,他可能接吻都不會伸舌頭吧。”  這就屬實是溫茶在抹黑別人了,齊修竹伸不伸舌頭溫茶應該是最清楚的一個人。  李洲特別配合:“啊?真的嗎?”  “當”字剛出口,餐廳裏空調的暖風輕輕吹過,帶來一點偏冷的竹葉草木的味道。  溫茶瞪圓眼睛,舌頭打結,在李洲同樣驚恐的眼神中,溫茶身邊坐下來被造謠的正主兒。  猝不及防。  溫茶馬上開始思考補救措施。  齊修竹的呼吸平穩,聲音清清冷冷,接過溫茶的話反問:“是嗎?上次接吻你腿都軟了,我以為你挺滿意的。”  這回輪到李洲瞪大眼睛,詫異地在溫茶和齊修竹的身上來回穿梭視線。  齊修竹那總是冷淡的眼瞥過溫茶一眼,好像才發現說錯了話,馬上道歉:“不是故意的,你會原諒我吧。”  再對李洲說:“你別誤會,我和他真的沒什麽。”  ?  有那麽一瞬間,溫茶仿佛聞到了碧螺春的香氣四溢。第46章 46   溫茶一扭頭發現坐在背後那桌神色鬼祟的鄭明中,就知道這位濃眉大眼的背叛了革命。  “哈哈。”鄭明中知道藏不下去,端起桌上的盤子坐到李洲身邊,對溫茶獻殷勤,“好巧啊弟弟,要不要嚐嚐鵝肝?”  “是挺巧。”溫茶輕輕點頭,嘴角的那點笑叫鄭明中怪害怕的。  鄭明中不死心,發誓要演到最後一刻,驚呼道:“哎呀,這不是修竹嗎,可真是太巧了。”  齊修竹不忍心觀看他的演技,垂下眼睛招呼都不肯打。  溫茶雖然背後說人壞話被人抓包,但他臉皮厚呀,他率先轉移注意力甩鍋鄭明中:“我看你沒怎麽把我當朋友吧?”  “我哪兒敢啊。”鄭明中大喊冤枉。  溫茶“嗬嗬”笑了一聲,餘光裏齊修竹垂下的眼瞼薄透,他有點心虛,但轉念一想,他為什麽要心虛,他和別人約會隻是正常的社交需要。好吧,他承認背後胡亂說齊修竹確實有那一點點不對,但是隻有一點點,齊修竹要是寬宏大量就得原諒他。  沒有心的溫茶用邏輯成功說服自己。  “你們?”李洲腦袋當機,大受震撼。  他聽到了什麽?溫茶和齊修竹接過吻,齊修竹把溫茶親到腿軟,齊修竹還語氣怪異地發言。要知道齊修竹可是齊君浩的小叔,前頭侄子才和溫茶解除婚約,小叔就和溫茶親上了,不說蓄謀已久誰都不會相信。  沒想到齊修竹是這樣的人!從今天起,偶像在他心目中的形象徹底崩塌了。  齊修竹卻突然和他交談起來:“你是李洲吧。”  “是。”沒想到齊修竹竟然記得自己的名字,李洲受寵若驚,他以為齊修竹根本不會認出他。  溫茶察覺到一絲不對勁。  接下來的短短二十分鍾裏,李洲和齊修竹探討了金融領域的前沿問題、四兩撥千斤解決李洲正在苦惱的公司困境。一通交談之後,李洲望向齊修竹的眼神重新恢複星星眼。  “謝謝!”他激動地恨不得站起來鞠躬。  齊修竹淡定地朝他頷首,說:“時間不早了……”  李洲立刻明白其中的意思,起身:“我先走啦,賬單我來付,你們慢慢敘舊。”  末了又誠懇地補充一句:“祝福你們!”  他想通了,美人就該配英雄。出現可能出現一點道德瑕疵也無關緊要,他應該祝福他們長長久久。  鄭明中目瞪口呆望著跟打了雞血一樣遠去的李洲,對齊修竹嘖嘖讚歎:“看錯你了。”  溫茶也忍不住撫掌。  可真會收買人心的。  三個人的電影,鄭明中知道自己就不應該有姓名,火速開溜。  “那啥,我的鵝肝吃完了,急著趕下一場呢,我先走了哈。”  他朝兩個人連連點頭,不敢和溫茶對視,給了齊修竹一個自求多福的眼神以後,貓著腰溜走。  現在隻剩下了兩個人。  晚飯已經吃好了,桌上全是殘羹冷炙,溫茶問齊修竹:“我們也回去吧。”  齊修竹的車裏裝飾簡單,空氣中有清淡纖巧的橙花味,是上回溫茶跟著薛青州嚐試了一把調香之後完成的作品,借花獻佛送給齊修竹了。  兩個人能聊的話題就多了。  溫茶首先誠摯道歉:“小叔,對不起,我不該汙蔑你。”  不過溫茶這種貓貓性格,對著誰都容易蹬鼻子上臉,馬上倒打一耙:“不過你最後說的那兩句話殺傷力很大,我們扯平了。”  齊修竹調高車裏的空調溫度,反問:“怎麽?你還真打算跟李洲在一起。”  “唉。”溫茶幽幽歎了一口氣,暗戳戳內涵,“李洲應該挺行的吧。”  他就是在明示那天晚上齊修竹還能刹住車,明晃晃表達自己的不爽。  車窗外流光溢彩的霓虹燈照亮城市的夜晚,他們像匯入了一條金色的流動的河。  齊修竹沉默很久,把車停靠在可停靠的公園路邊,斟酌了言辭,對溫茶說:“那對你不公平,你會受傷。”  溫茶停頓片刻,睫毛飛快眨過,忽然間不知道說什麽,幹巴巴地“哦”了一聲吧。  他才忽然意識到,齊修竹似乎可能也許真的挺喜歡他的。  他盯著齊修竹的半個側臉,往前湊了些,探頭去親齊修竹的嘴角:“好吧,我錯了。”  上上回溫茶喝醉,上回齊修竹被下藥,確實不合適。  齊修竹被溫茶跟小貓亂拱人一樣的做法弄得哭笑不得。  他低頭捧正溫茶的臉頰,捏住溫茶的下巴,吻上他的嘴唇,他們的呼吸纏繞在一起,吞噬著彼此的氣息。  溫茶抓著他的衣服,他今天穿著黑色的衛衣,柔軟清爽,微涼的體溫逐漸攀上,溫茶仿佛聽見了他有力跳動的心跳聲。  齊修竹終於鬆開溫茶,溫茶睜開眼,和齊修竹對視。  和那天晚上濕漉漉的清冷的眼不同,此時此刻他的眼底多了幾分掌控欲:  “溫茶,今天清醒嗎?”  半夢半醒之間,溫茶好像感覺到黑發被潤濕,他難受地把頭發扒到一邊,覺得一個晚上漫長又磨人。  “疼不疼?”男人的聲音在夜色中沙啞性感。  作為回答,他踹了對方一腳。  他似乎聽到了男人悶在胸腔裏震動的好聽笑聲,然後對方很溫柔地親吻他的臉頰、鎖骨,他哼唧兩聲又沉沉睡去。  等一覺醒來,溫茶滿血複活,仿佛采陽補陽的狐狸精,換好衣服吃完就跑:“老師找我,我走了啊。”  齊修竹才要問要不要送他,溫茶轉身沒個蹤影。  這回是真被iao了。  不是溫茶不想溫存,但劉老師催得急,大清早就在那兒奪命連環call讓他去學院接受思想洗禮。  半個小時以後,溫茶熟門熟路敲響劉老師的門。  “老師,我來交作業。”  劉老師冷淡“嗯”了一聲。  溫茶沒說話。  劉老師沒繃住,罵了一句“臭小子”,裝出來的冷漠破功。  溫茶立刻嬉皮笑臉地湊上去:“老師好,老師辛苦了。”  寒假期間,劉老師給溫茶布置了許多作業。溫茶能在風華杯獲獎全靠靈感流瞎瘠薄拍攝,實際理論的基礎非常不紮實。作業交上去,自然被嚴謹的劉老師罵得狗血淋頭。  但好幾次劉老師覺得溫茶受不了苦會主動放棄的時候,溫茶又偏偏堅持了下來。  “行了,總算沒有錯得那麽離譜。”劉老師麵批完,總算臉色好了一些。  溫茶馬上往自己臉上貼金:“懂,就是有進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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