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貪心還怪到齊修竹身上了。  老爺子氣得渾身發抖。  齊修竹垂下眼睛,雙眼皮的折痕淡淡一條,俊秀雋永,還有一點厭倦的疲憊感:  “我沒有和你們爭,整個齊家我從來都沒有想爭過。”  “況且。”齊修竹摟緊溫茶,彰顯著自己的存在感,說出來的話卻很溫柔珍重,“他是我喜歡的,想爭取的。”  “你真的把我們當做過家人嗎?”齊老爺子問,“他是你弟弟啊!”  齊家老二冷笑。  齊修竹似乎一瞬間疲憊外泄,沒有再說話,隻是再摟緊溫茶一些,仿佛要從他的身上汲取力量。  溫茶和齊老爺子一樣生氣。  當著他的麵就敢這麽欺負齊修竹,再聯想到中齊修竹悲慘的結局,溫茶第一次不再以貓耍弄老鼠的心態,而是以老虎盯住獵物的心態麵對齊君浩他們。  齊君浩心裏在納罕:齊修竹從來連正眼都不肯瞧他,什麽時候會跟他這麽示弱地說話?  再瞧了瞧齊修竹身邊的溫茶,怒火中燒地怒視他,明亮清澈地表達著對他的厭惡。  齊君浩氣昏了頭:  齊修竹這個男綠茶!第67章 67   “小茶,齊修竹故意不安好心想要搶走你。”齊君浩不遺餘力挑撥他們之間的感情。  溫茶偏頭看齊修竹,似乎隻相信他:“是嗎?我已經上當受騙過很多次了,我相信他不會騙我。”  齊君浩心中一痛,他從溫茶似而非是的話裏感覺到溫茶對當初的耿耿於懷與無法釋然的情緒,豎起三個指頭:“小茶,今天這麽多長輩,我在他們的眼下做個見證,我發誓,我愛你,我一定會好好對你,但是齊修竹,你敢嗎?”  語氣層層遞進,步步緊逼,氣氛渲染到位。  溫茶淡淡的一句話結束他的深情表白:“又感動到自己了?”  齊君浩梗了一下痛心疾首:“算了,你沒有理解我。”  一邊的齊老爺子盡說大實話:“你不是算了,是沒麵子。”  他第一次發現他這個孫子小小年紀的怎麽這麽油呢,不知道從哪裏學來的台詞,一說話叫人掉雞皮疙瘩。  反正在在場的所有人眼裏,他們互相視對方為冥頑不靈的存在,相看生厭,沒有在聚在同一個小屋簷下的必要,於是不歡而散。  齊老爺子盯著齊君浩和齊家老二的背影,犯了嘀咕:“怎麽感覺老二更聽他兒子的?齊君浩有什麽厲害的地方嗎?”  要說齊老爺子對齊君浩不關注,這的確是事實,因為齊君浩出生以後老爺子身體不好,覺得要把重心放到自己身上,每天釣魚鍛煉,當然沒有機會關心小孫子,所以長大以後就不怎麽親近。  但老爺子一視同仁,他和哪個孫子輩的都不太親近。也不知道哪裏傳出去的消息,說他格外不待見齊君浩。  為了證明自己沒有不待見,就得賦予他更多的關注,造成齊君浩受寵的假象。老爺子看透了謠言背後的小把戲,才不接招,放任外人隨便怎麽議論。  齊修竹解決了他的疑惑:“銀價狂漲,他大賺一筆。”  溫茶有些詫異,馬上又帶了了然。  難怪身邊總有人提白銀來白銀去的,原來這就是原書裏齊君浩的金手指和契機啊。  齊老爺子訝異:“他從什麽時候開始買的,要是從一開始,那他賺大發了啊。”  年初開始,大宗商品白銀不斷升值,如果齊君浩從一開始就慧眼識珠,那他的資產不可想象,弄得老爺子也有些眼熱:“你說我們要不要也……”  “爸,不要再折騰了。”齊修竹說。  一句話就讓老爺子噤聲,他現在對小兒子有愧疚,不敢反駁。  整個事件裏齊家老二老大是豬隊友,他就不是了嗎?平白給齊修竹增加工作量。  他算看出來了,齊修竹未必想繼承齊家,估計就想入贅溫家。  “小茶,什麽時候我們兩家吃頓飯?”老爺子背過手和溫茶商量。  醉翁之意不在吃飯,但溫茶沒有拂掉老爺子的麵子,沒有拒絕,點頭說好。  老爺子識趣地走開,留給他們空間。  溫茶漫不經心地捏住齊修竹的耳朵:“你挺能裝的呀。”  他哪裏瞧不出前麵和齊君浩對峙的時候,齊修竹在他麵前裝可憐膈應齊君浩,偏偏他還真就吃這套。  “彼此彼此。”齊修竹麵不改色,“但我說的是實話。”  他在提溫茶故意拿他氣齊君浩的事情。  溫茶狐疑地望了他一眼,沒再計較。  “行了。”溫茶看了眼手表,“我要先回家一趟,然後去學校,你愛去哪兒去哪兒吧。”  “晚上回公寓嗎?”齊修竹問。  “回。”溫茶不假思索。  c大放假得早,快到期末各種ddl激發生產力的時候,他謹記自己男大學生的身份,好好學習,所以最近住在公寓的時候更多。  “那我在公寓等你。”  溫茶調笑地勾了下齊修竹,曖昧地仿佛今晚要發生什麽,湊到齊修竹的耳邊,在他期待的目光之中,輕輕地說:“敢打擾我學習,你就滾出去。”  齊修竹:……平時也沒有見到你這麽喜歡學習啊。  見到齊修竹吃癟的模樣,溫茶非常開心,換了個語氣說:“晚上回家等我。”  說完親了下齊修竹,留齊修竹一個人在原地意會今晚到底應該做什麽,然後開車回到薛家,彎腰抱了抱奔過來的薛酒,先上樓找薛青州。  實驗室內潔白幹淨,溫茶走過去攝影機按下暫停鍵,隨意看了幾眼畫麵以後,對著鏡頭後麵的薛青州自賣自誇:“表哥,我真是太棒了,你在我這兒巨帥。”  薛青州配合地發出笑聲:“謝謝小茶。”  有些鏡頭不需要一直懟著,隻要找好角度記錄了到時候剪輯出來就可以。一會兒上課要用到相機,溫茶取回相機大致翻看了下。  薛青州說:“下回要相機和我說聲,我給你送去。”  “哪兒能呢?回來一趟挺方便的。”溫茶伸了個懶腰,“表哥,外頭陽光這麽好,記得多出門曬曬。”  薛青州哪裏都好,就是太過於宅男了,再加上薛家直接財大氣粗給他建了一個小型的調香實驗室,他幾乎能泡在這裏一天。  雖然溫茶挺喜歡和薛青州呆在一起,他身上那種純粹的熱愛與溫和綿長的氣息很容易給人營造出柔軟無害的感覺,把時光都靜止了。但還是得勸宅男表哥多出去曬太陽補補鈣。  薛酒登登登在外頭敲門:“你們忙完了嗎?”  “忙完了。”溫茶走過去給他開門,“乖寶,什麽事?”  薛酒特別懂事地沒有進去,而是就站在門外挺著小肚子:“快來陪我玩。”  薛小霸王發令,兩個人豈敢不從,收拾完器械陪他走到客廳。  “聽說你英雄救美的事情都傳開了。”薛青州邊指點著薛酒拚裝手邊的樂高邊閑聊。  溫茶坐下來緩口氣,把嘴裏的飲料咽下去後指正:“是美人救英雄。”  溫茶搖身一變成為齊家最大的債主的事情被許多人知曉並且議論開來。當初人人都說溫茶高攀了齊家,現在反而調換了角色,怕不是齊家高攀上溫家,真是世事無常。  他們以此來揶揄薛眉的時候被薛眉淡淡駁斥,但流言蜚語還是傳開了。  齊家和齊修竹前二十幾年高坐神壇,總有心生嫉妒的人覺得此時不踩更待何時,拿著溫茶當筏子趁機貶低他們。薛眉擔心因此傷了兩家之間的感情,找過齊夫人問要不要幫他們澄清,齊家並沒有靠薛家或者溫家什麽。  但被齊夫人給熱情地婉拒了,說沒關係,愛說就說。  最好坐實了她兒子小白臉的稱號也沒事。  薛青州配合地改正:“好的,美人。”  “你怎麽不專心跟我玩呢?”薛酒沒有聽他們說話,隻是不滿意地拍了下正在擺弄相機的溫茶。  溫茶敷衍地摸了下他圓咕隆冬的腦袋說:“我忙著交作業呢。”  他大方地把相機分享給薛酒:“看,哥哥在鏡頭裏帥不帥?”  薛酒立刻拋棄樂高湊過來。  “哇,你怎麽老是拍哥哥的手?”  “你還拍哥哥的睫毛?”  “為什麽不拍哥哥整個人啊?”  “你不懂了吧,這些都是流量密碼。”溫茶瑟。  薛酒似懂非懂。  薛青州本來就是害羞的性格,答應溫茶的拍攝無非是因為受不了溫茶要完成作業對著他軟磨硬泡的撒嬌,現在更架不住兩雙狼一樣的眼睛看鏡頭裏的自己,趕緊攔他們:“行了。”  知道對方麵皮薄,溫茶沒有再逗他,慢吞吞地收起相機到書包裏,站起身:“我先去學校了哈。小九,帶哥哥出去散散步。”  薛酒得到溫茶的指令,立刻拖著薛青州往外走。他們目送溫茶坐上車,兩個人的身影在後視鏡裏漸漸縮小,薛青州手上身上的香味還殘餘在鼻尖。  溫暖的,懶洋洋的,像曬過的太陽。  還挺好聞的。  溫茶決定下回問一問薛青州這是什麽香。  公選課人人害怕的教授正在點名。  溫茶從後排溜進去的時候,尹羽在後頭和他招手:“還沒點到你。”  “溫茶。”  剛好喊道,溫茶喊了聲“到。”  老師透過眼睛打量了溫茶一下,同學們則刷啦啦回頭跟探照燈一樣把視線集中在溫茶的臉上。  “咳咳。”老師假裝咳嗽兩聲,“來了,挺好。”  同學們聞聲知意,馬上回頭,不敢再張望。  “溫樂水。”老師慢悠悠地念著名單,“溫樂水。”  重複了幾遍沒有人回答,老師在名單上做了個標記,然後跳到下一個名字。  尹羽偷偷地跟溫茶說:“他很久沒來上課了,估計期末都會被掛了,不知道他打算怎麽解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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