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束以後你就沒錢了?”溫茶接過他的話,“沒想到突然冒出來一個我,沒讓你家直接破產而是重整,你的錢沒處花,就來騙我是吧。”  “溫茶……”齊修竹盯住溫茶的眼睛,對方黑亮的瞳孔之中好像放了一把火,燃燒的火苗快要把他也給吞噬了。  起初他隻是覺得溫茶擋在他麵前的行為很有趣又溫暖,想要多逗一逗,後來發現溫茶那段日子整個人對他都軟了下來,好像格外惋惜。他才心念一動,順勢“破產”。  他沒想到溫茶會這麽生氣,可是換位想一想,溫茶是一個很討厭欺騙的人,有這麽大的反應確實很正常。  溫茶眼底的火光燃燒殆盡,劈裏啪啦突然有了下雨的征兆:“耍我是不是很好玩?我們彼此靜一靜,你不準跟著我!”  他用力推開齊修竹,簡單換上出門的衣服和必備用品收拾好行李箱。  在齊修竹要追出來的時候警告他:“你知道我最討厭電視劇裏黏黏膩膩的東西,我們冷靜一下。”  說完把門一關,拉著行李箱頭也不回地轉身。  眼睛的淚光眨掉,清澈透明。  他伸了個懶腰,確定沒有人跟上來,不由感慨道:耍齊修竹確實很好玩。  雖然有些意外,但也沒那麽生氣。而且也沒那麽意外,他很早就在猜測等著齊修竹來個絕地反殺的戲碼,結果對方居然能悶聲憋那麽久。  曾經讀原著的時候,溫茶就猜測到齊修竹會不會留有什麽後招,結果書沒追完,一頭栽到這個世界裏。眼見齊修竹天天哼哧哼哧賣力打工,他還以為自己猜錯了呢。  結果原來是在使苦肉計。  溫茶從齊修竹的媽媽那裏學到了很多道理,其中一條就是:一定要抓緊時間作。  主要是得讓齊修竹長點教訓,看他以後還敢不敢瞞著自己什麽。  而且齊修竹最近很得意,時常折騰得他腰疼,不趁著這次機會把齊修竹給拿捏住,就不符合溫茶的奸商本性了。  一通心理轉換下來,溫茶毫無負罪感。款款拖著行李箱回到新宅子。  事情都堆到一起,溫差才發現自己忘記找鄭明中算賬以及溫榮還在家中的事情。  現在回家,簡直是羊入虎口,但是又不能逃。  一進門,溫榮就坐在客廳裏刷著手機,刷什麽內容溫茶大概也能猜到。  他用力讓行李箱的滑輪發出重重的摩擦聲音吸引來溫榮的視線。  溫榮平靜覷了他一眼,站起來走上樓,溫茶立馬乖乖跟到後頭。  等到溫榮在自己的辦公桌前坐下,示意溫茶也坐下,兩個人仿佛要拉開談判的架勢。  溫茶素著那張小臉誠懇地說:“哥哥,直播間真是個意外,都是鄭明中亂送東西,我一會兒就去教訓他。”  溫榮不置一詞,溫茶繼續表衷心:  “哥哥,我回家了。我以後不去那兒住了。”  溫榮聽到以後總算有點感興趣,象征性地抬了下眼皮。  溫茶靠強大的演技擠出一點顫音,用憤怒的語氣表達自己不能原諒的情緒:“齊修竹騙我!”  “怎麽?”溫榮挑眉。  溫茶把事實告訴溫榮:“他裝窮騙我!”  溫榮沒有露出什麽訝異的表情,若有所思:“也是,這才對。”  “對什麽對?如果不是看他可憐,我會把那間公寓給他住嗎?他欺騙了我的感情!”反正齊修竹不在,溫茶毫不客氣地都把錯處往齊修竹身上堆。  他一番唱念做打的表演挽回了一些,溫榮總算放過這個話題不再提了,手指點在桌麵上可能在思考齊修竹資產的事情。  溫茶一趟奔波下來演得有點累,拿起桌麵上一個幹淨的玻璃杯到熱水壺前倒水,咕嚕嚕喝完緩了一口氣,再端了一杯到溫榮麵前。  溫榮接過來以後,後背往後一仰,陷入到椅子裏:“看來他不想要那個項目?”  溫茶順口一問:“哪個?”  溫榮用下巴努了下桌麵上的一份文件,是份標書,土地競拍,地段很不錯。  “我以為他手頭拮據所以才報價低,現在才發現根本不想競爭。”  溫茶回憶:“我好像在齊修竹的桌子上見到過投標的文件。”  “他倒不瞞著你。”溫榮的手表蹭過杯壁相撞發出清脆的聲音,“這項目投標的有很多老熟人,齊君浩也在裏麵。還有林木,不知道你還記不記得他。”  記的,溫樂水舔狗嘛。  溫茶拖來一張凳子,認真聽講。  雖然他聽不懂,但架不住他好奇。  能讓這些人去參與的項目應當有很大的利益可圖吧,盡管齊君浩很討厭,但按照主角光環,這個項目應該很了不得。  溫榮看穿溫茶的想法,搖頭道:“對我們沒那麽重要,我手頭已經有一個政府扶持的項目,賺得雖然沒有那麽多,但是求穩也走夠。齊修竹應該隻是來試個水,齊家的精力應該在穩定而不是開拓。”  “所以隻有齊君浩對這個上心?”溫茶總結。  生意場上的事情他不懂,聽啥都是圖個開心,實際上一知半解,知道溫榮內心有自己的章程以後他就不瞎湊熱鬧了,還是買買買比較適合他。  溫榮瞧出來溫茶的注意力已經不在上頭,於是沒再詳細解釋,隻是點頭應下。  “要不要跟我一起去招標會看看?”他問,“弄成酒會的形式,有好吃的,帶你去放鬆一下。”  這話說得可氣人,別人累死累活談生意,他們去享受生活。反正他假期暫時沒有什麽任務,溫茶愉快地答應了。  很快就到了招標會的那一天。  放眼會場,竟然全是老熟人,仿佛在開c市青年才俊的聯誼會。還有一個濃妝豔抹的交際花人物,似乎是……  溫樂水?第78章 78   溫樂水來到現場,溫茶一點反應都沒有,他的生活熟練踐行著“幹你屁事,幹我屁事”的人生準則,溫樂水在他眼裏就屬於屁事的範疇。  溫榮似乎也看見了,先關注溫茶沒有什麽特別的反應以後,同樣把瞧見對方的事情當空氣。  又不是他弟弟,他管那麽多做什麽。  “一屋子的人,有沒有瞧上的,我給你介紹一下。”溫榮故意壞心眼地開玩笑,叫人詫異,平時溫榮都把那些青年才俊當做臭魚爛蝦要他們離溫茶遠一點的。  “可別。”溫茶有點疲憊,“哥哥,你別跟齊夫人一樣。”  自從上次從公寓搬出來以後,溫茶和齊修竹再也沒有說話過,任性拉黑了他所有的聯係方式,齊修竹站在他家門外好幾次他都沒請他進去,連薛眉都知道他們吵架的事情。  齊夫人開始還想勸和,但是聽說齊修竹竟然裝窮之後,她的心裏生出了比溫茶更無窮無盡的怒火。  好啊,有錢不說,是不是要虐待親媽?  再一逼問,發現齊老爺子也知道這件事。當時齊家出現危機以後,齊修竹私下裏告訴過老爺子,最壞的方案就是拆東牆補西牆,他把自己的錢拿去補窟窿。老爺子感動得眼淚汪汪,也愧疚到無以複加,同樣是兒子,怎麽一個是天兩個是地。於是,讓齊修竹先別動,暫時走一步看一步,實在不行就破產,他可能不能再坑自己的小兒子了。  結果溫茶神來之筆,拯救了齊家,不用動齊修竹的財產。  齊老爺子苦口婆心地把心路曆程剖析給齊夫人聽,充滿了無奈、委屈和心酸。  齊夫人懂了:好啊,知道兒子有錢不說,是不是要虐待老婆?  她朝齊老爺子翻了一個白眼,收拾好行李箱以後離家出走,住到市中心隔壁的酒店裏,每天報複性地消費。同時,為了報複兒子,她怒拆自己嗑的c,這幾天經常張羅著要給溫茶介紹新對象,口號就是“裝窮的男人不能要”。  溫榮開完了玩笑,也有些頭痛地揉著太陽穴,悄悄問:“他們什麽時候和好?”  指的是齊夫人和齊老爺子。  雖然溫榮不在風波的正中心,但由於齊夫人折騰起來掃射幅度太大,溫榮身處邊緣都有些受不了,期待齊家的兩口子早日重歸於好,別再謔謔周圍人。  “快了。”一道聲音回答了他的問題,加入的還挺自然。  溫榮輕一挑眉,側身給齊修竹讓出點位置:“好久不見。”  其實溫榮和齊修竹見得多了,隻是他在陰陽怪氣齊修竹很久見不到溫茶。  “好久不見。”齊修竹回複他。  說給誰聽的大家都清楚。  溫茶拿起手邊的小蛋糕,舔了一口奶油,說:“挺好吃。”  直男都看得出來的裝傻和推拉。  都說最親近的人看得最通透,溫榮可以感覺到溫茶這次生氣實際上雷聲大雨點小,每天吃吃喝喝絲毫不受影響,反而把齊修竹給熬瘦了一圈。  不懂得溫茶為什麽這麽做,但溫茶是他弟弟,他肯定無條件站在溫茶這裏。所以見到齊修竹之後也橫眉冷對了,現在兩個人終於碰上了,算算日子估計也到了快要和好的時候。  溫榮還是存留了那麽一丁點的情商,不去摻和小情侶之間黏黏膩膩的小把戲,知趣地離開:“我看見認識的同學,我去打聲招呼。”  結果剛走了一個,又來了另一個。  齊君浩發現溫茶以後就湊了上來,尤其在發現溫茶和齊修竹之間的氛圍沒有之前那麽融洽時,嘴角成功人士的笑意越來越大。  “小茶,你也來啦。”齊君浩說。  可能是為了迎接即將到來的成功,齊君浩今天格外隆重,身上穿的西裝看上去是手工定製,紐扣鑲金帶鑽,人靠衣裝,把他襯得高大起來。  “嗯,我哥哥帶我來的。”溫茶回答。  是溫榮帶來的,不是齊修竹,再聯係溫茶對齊修竹也愛搭不理的樣子,他感覺到兩個人可能在鬧矛盾,假惺惺地說:“你不開心嗎?要不要跟我說說。”  齊修竹有些詫異地瞧了眼齊君浩,不知道他玩剩下的,齊君浩怎麽還當做絕佳辦法在踐行。  溫茶則見怪不怪,普信男愛自說自話也不是一天兩天了。  就算他跟齊修竹真的在吵架,溫茶腦子拎得清,找人刺激齊修竹也不能誰都不挑,挑個垃圾豈不是掉他的價。  “和你有什麽關係。”溫茶換了個種“關你屁事”的文雅說法,把手邊剩下半口的蛋糕塞了進去。奶白色的奶油掛在唇角,輕輕一抿就消失,肉肉的唇珠因此沾了點晶瑩的水漬。明明很誘惑的動作,溫茶的眼神卻充滿不耐煩的冷感,冷和欲矛盾交織。  齊君浩滾了下喉結。  齊修竹的眼神冷了下來,側過身把溫茶擋了一小點。  偏偏溫茶不知道他的苦心,從他的身後抓住他的衣袖扒拉開一點,探頭好奇道:“你又和溫樂水攪和在一起了?”  齊君浩神情不變:“我和他早就沒有聯係了,他今天來了嗎?我怎麽沒發現。”  就裝。  溫茶冷笑,不給他麵子地反問:“是嗎?我看他經常偷偷瞟我們這邊,不會是想報複我吧?”  溫樂水不愧是演員,望過來的眼神情意綿綿,三分嫉妒三分不甘四分戒備,黏在齊君浩身上扒都扒不下來,應該是後頭又攪和到一起了吧。聽圈內的八卦小姐妹分享消息說見過溫樂水去購物刷的是齊君浩的卡。  齊君浩心理素質很強:“我會保護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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