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哢噠” 少年白皙的指尖碰上了金屬鎖,看上去柔軟脆弱的指尖,靠著蠻力把整個鎖頭掰了下來。 羅青嚴:“……” 他早該知道不應該用正常人的思維來局限這個家夥!! 安柯暴力的行為引起了樹上蛇群的躁動不安,即使他有意的收斂氣息,對動物而言依舊危險。 步步高昂著頭顱,蛇尾因為激動不斷拍打著樹幹。 “嘶嘶” “喂,你們是怎麽進來的……” 從外麵傳來的人類的聲音,顯然發現了擅闖動物園的不速之客。 男人幾乎震驚地看著被掰斷在地的鎖頭,以及突然出現在他麵前的凶獸。 “吼嗚” “嘶嘶” 此起彼伏的聲音在一瞬間全都響起來,步步的速度很快,幾乎是玻璃門被踹開的一瞬間它就已經從草叢裏遊了出來。 “砰!” 安柯沒有半分猶豫的衝上前,把未反應過來的工作人員壓倒在地,手肘猛地擊中對方的下顎。 警報聲也是在同一時間拉響,玻璃上的鎖被強行拆卸觸動了警報,巨大的聲響在館內響徹。 那個負責中午看守的工作人員被安柯的肘擊打得下巴發麻,還沒回過神, “吼!” 步步非常聰明,它根本不需要過多提醒,本能讓它飛速地往森林深處爬去。 蛇腹擦著地麵,巨蛇碩大的身體藏匿在了樹叢深處,瞬間就沒了蹤跡。 白虎直挺挺地站在門口,眼中露出凶光,口中發出了巨大的咆哮聲。 幾乎不需要其他動作,光是這麽一大隻站在原地,足以讓人不敢上前。 “嗷嗚!!” 胳膊肘兒往外拐的大貓,擋著那些手中拿著武器的保安,冠冕堂皇地放走了小偷。 步步藏進了森林以後,剩下的就不再需要擔憂了。 如果它連榕樹都找不回去的話,安柯覺得這條蠢蛇也沒救下來的必要。 “你真想的出來啊,跑去動物園偷人家的蛇……” “知不知道這裏是誰的地盤?” 羅青嚴挑了挑眉,以他的身份其實根本不會做這種幼稚的事情,還是這種偷雞摸狗的行為。 但是如果是跟安柯做,這個小鬼身上有很多有意思的東西,讓羅青嚴覺得有趣。 “唔?” 安柯疑惑地歪了歪頭,拿著紙巾把手上的血跡擦了幹淨。 他滿臉寫著不在意,對於動物園的老板還有a市各種交錯盤橫的勢力絲毫不關心。 看著就是我行無素慣了的小東西。 “……算了。” 男人點了根煙,嗓音裏帶了些含糊不清的味道。 “讓你思考這些東西做什麽。” 安柯坐在車上非常認真的學習那本《十日教會寶寶基礎發音》,努力弄明白人類說話的方式。 小鴨子雖然不太聰明,但是學了這麽多天也好歹能勉強把韻母元音讀順,說幾個不標準的漢語。 他的學習速度不慢,已經學會認識拚音的字母拚讀法了。 但是也僅限於,看著拚音讀詞的意思。 車窗是打開的,小鴨子在車內讀著的人類拚音,鼻尖卻能聞到外界的各種氣息。 混雜不堪的氣息對於嗅覺極為敏感的動物來說應該算是一種折磨,他們無法過濾這些信息,隻能讓鼻子遭罪。 但是空氣中,多出了一股熟悉的味道,讓安柯的發音卡在半中央,迅速地抬頭看向窗外。 “ti……停習!!” 停下。 這是安柯目前少數會說的幾個詞之一,雖然還帶著蹩腳的口音和單個詞匯,但的確弄明白了“停下”是什麽意思。 是除了“啊哦呀咿”的詞。 他看到了自家幼崽。 沈顧城看著麵前有些瑟縮的少年,對於沈清昀三番兩次來找他的事情已經處於爆發的邊緣。 已經站在路邊,聽他訴說苦楚十分鍾了。 “沈清昀,你別逼我揍你。” 少年的嗓音裏帶上了幾分沙啞,他額角的青筋微微凸起,指節發白。 沈顧城忍耐到了極限。 他知道暗處躲著沈清昀的人,隻要他動手,明天新聞上就是沈家長次子關係不和。 他不在乎名聲,但是憑什麽讓沈清昀得了這個好處? “哥……別這麽說。” 沈清昀長了張天生就是個小白花的臉,那雙眼眸看上去人畜無害。 麵對冷漠到極點的沈顧城,他低下頭很小聲地說。 “我好希望哥哥回家的。” “我們之間可能有誤會,但是我們到底還是一家人呀。” 就是一直在告訴他這些道德綁架的惡心說辭。 因為有血緣關係,所以做出什麽樣的事情都無所謂嗎? “沈清昀,你能不能換一套嘴臉啊?” “綁架的事情你參與了多少你心裏沒點數嗎?” 當時,那些綁架的人提醒了不要親自動手。 這樣愛惜羽毛的行為,和心思急躁地卓清麗格格不入。 她是一定要看到結果的。 如果是她,隻會要那些人迅速地把 “其實,當時真正想要我死得人,是你吧?” 沈清昀瞳孔一縮,他本就白皙的麵容有了許些蒼白之色,看向沈顧城時浮現了悲的情緒。 “哥,你為什麽會” 他話未說完,就被迎麵而來的一巴掌打斷了。 “啪” 身高甚至比沈清昀矮了半個頭的少年,氣勢洶洶地用行為打斷了他的話。 沈清昀的臉偏了過去,臉上迅速又清晰地浮現了五個紅指印,可見下手人的力道不輕。 他的偽裝幾乎要被這一巴掌撕碎,白淨的臉上浮現出了一瞬間的猙獰。 安柯冷冷地看著這個和幼崽身上有著相似氣息的少年,烏黑的眸子裏仿佛藏著惡獸。 就算氣息很像,也沒辦法掩蓋掉這個人類身上濃鬱的惡意。 還是對著顧顧不懷好意。 “你、你打人做什麽……” 沈清昀隻覺得口中有了些腥甜,麵前敵意很深的少年看上去嫌不夠,伸手就又要給他一巴掌。 “我認識你嗎?!” “我和我哥說話你……” 傲慢冷漠的少年毫不猶豫地,一拳砸在他臉上。 皮肉碰撞的聲音不是清脆的響聲,而是骨肉實打實的撞擊聲。 安柯下手又重又狠,沈清昀猛地咳出了一口血。 “你別打他。” 沈顧城被安柯嚇了一跳,立馬拽住了安柯,生怕這家夥又不嫌事大的上去踹上兩腳。 萬一沈氏借此做文章,安柯鐵定是討不了好的。 “顧顧!” 被拉住的安柯生氣地轉頭看著沈顧城,第一次對幼崽有了怒容。 “顧顧,壞崽!” 這個人類,明明是想要他的顧顧死掉呀。 安柯已經比以前能聽懂太多人類的話,他之所以如此生氣,是因為想起了第一次見麵幾乎奄奄一息的幼崽。 他要欺負顧顧。 安柯怎麽可能放過他! 沈顧城看著麵前的少年氣得眼眶都發紅了,先是一愣,才後知後覺地意識到,對方可能在罵自己。 他心裏奇怪的並不生氣,腦中閃過的第一個反應居然有點新奇。 這個小啞巴……還學會發脾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