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指推搡著女孩的臉頰下巴,使她擺出各個角度,“漂亮吧。” 說完又用粗硬的指甲掐進她脖子,留下一個個半月形的紅痕:“肉質還很嫩,絕對健康。” “那不一定哦,感染了xt病毒從外表可看不出來,等吃到嘴裏那肉味道就不對勁!”古斯吹胡子瞪眼睛,依然不服氣。 饞他肉幸存者哼笑一聲,不再做無意義的爭辯。 這次大家開來的多是中大車型。 一是裏頭裝了他們所謂的食材,二是為了方便運輸後續兌換的大量物資。 饑餓集會的食材物資兌換比例,優渥大方到足以讓他們瘋狂的地步。 “這些人真不是東西!”侯黑氣得瘋狂踹前座。 正在思考屍生的銘銘被她踹得驚坐而起,差點沒被自己口水嗆到。 “我的姑奶奶,你可以出去開炮,對準那些不是個東西地轟,大殺四方,是吧,但你別拿車座撒氣啊,新車呢,踹一腳舊一分,末世不容易,您老悠著些啊~” 侯黑更氣了,無影腳上去把銘銘連同車座踹得像是在抖糠。 “老娘倒也想啊,這不是怕……”她收回被紫色彈力褲裹得緊緊的健美小腿,盤在身下,老太太似的坐姿:“怕壞了阮哥的正事嘛!” “唉。”銘銘再度歎氣,伸出個腦袋往前看了眼:“咱們要不要下去……” 二號:“先坐著。” 銘銘立刻把腦袋縮了回來。非常的聽話。 貨車廂中時不時傳出幾聲嗚咽哭泣,‘食材’們深知終點等待自己的會是什麽。 他們惶恐不安,有撞尾廂門的,有扯著嗓子大聲呼救的。 最後都被隔著鐵壁打過去的電棒教訓老實了。 不敢再鬧,隻偶爾發出幾聲壓不住的泣音。 車內。 阮焰閉著眼眸,睫毛像雲霧一樣落在眼瞼上。 楚靈浦挺直腰背坐在他旁邊,時不時挪挪屁股,扯扯裙子,渾身上下寫滿了緊張,不自然。 呆在掌握一個基地生殺大權的上位者旁邊,即使對方不說話,也依然有一股淡淡的威壓,如影隨形,楚楚根本不敢妄動,甚至連呼吸都不敢太大聲。 他這樣繃著身體坐了一路,早就腰酸背痛到不行,加之藏在心裏的那絲還在萌芽階段的無名情愫,更是折磨得他夠嗆。 臉上的紅熱就沒下去過。 楚靈浦都快懷疑自己是不是得了什麽病了? 他默默掏出溫度計,含在了嘴裏。 “半喪屍沒有體溫。”淡涼如水的嗓音提醒道。 楚靈浦一拍腦門,對啊! 自己現在隻能算半個人,準確來說,大部分特征還是向喪屍靠攏的,內裏如此,外部不過披著一層騙人騙己的人皮罷了。 體溫? 一具行屍走肉哪來的這玩意。 之前感受到的熱度,也隻是大腦傳達給臉部冷熱神經的多巴胺反應,僅此而已。 楚靈浦的眼睛落寞黯了黯,隨著車內燈的突然打滅,他青白的膚色就像撒了層熒光粉一樣變得白亮起來。 “怎麽回事?” 他滿臉驚惶地往車窗外看去。 一張青麵獠牙的喪屍臉剛好對上來。 楚靈浦嚇得往後一靠,身子觸到阮焰的胳膊,又立刻如彈簧般撞了回去。 “抱,抱歉,我不是……故意的。” 男人沒有看他,隻顧自傾過身子,細銀鏈穿著的小玻璃瓶打落在楚靈浦胸口的拉鏈上,涼風帶香,聲音碰撞清脆。 楚楚感覺自己大腦中的化學反應現在一定更劇烈了,要不然,怎麽臉上這麽燙。 燙到甚至能解決晚餐的煎雞蛋。 “我們來參加集會。”阮焰降下他這邊的車窗,和站在外麵的巡視喪屍搭話。 “食材呢?”喪屍的聲音很嘶啞,其中還摻雜著像是破損的輪胎擦在瀝青路上邊滾邊漏的氣音。 楚靈浦也的確在它脖子上看到好大一個腐爛的洞。 阮焰用眼神示意了下旁邊,“他就是。” 喪屍黃爛的眼球轉到楚靈浦臉上,聳聳鼻子吸了幾口氣,然後嫌惡地嘔了下:“下等食材。” 楚靈浦:“……” 更過分的是,焰哥竟然還應了聲,像是在附和它的觀點。 楚楚委屈,楚楚不服氣。 胸口突然多了團莫名燃起的火。 他拉開車門走下去,啪地甩了喪屍一巴掌。 “老子是高等食材!” 那一手如同打在變質肉上,一拍下去各種菌孢起飛。仿若大型散粉現場。 楚靈浦甩了甩手,屏住呼吸嫌棄地縮回了座位上,又把車門給合死了。 做完這一切後,他才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大佬還在旁邊。 也就是說,剛剛的一切都被阮焰盡收眼底。 啊,他的形象…… 楚靈浦羞愧地埋下了頭,隻能將剛剛的一切歸功於——跟侯黑銘銘他們混久了。 潛移默化間才承襲了兩人的彪悍和不正常。 隻希望焰哥不要因此而對他有什麽刻板的負麵印象…… 瘋癲彪悍的楚楚,是虛假的楚楚。 漂亮文靜的楚楚,才是真實的楚楚! 巡邏喪屍被打那一巴掌後,竟然沒發狂,反而晃著那毛發稀疏的青皮腦袋又去了下一輛車旁例行公事。 倒是周圍幾個圍觀的惡霸幸存者,拿剛剛那事當笑料,和身邊的同伴哈哈笑得猥瑣又油膩。 “你說咱貨車上的食材咋就沒這覺悟呢?” “人家帥哥訓練的好嘛~”濃妝豔抹的中年女人邊說邊撅起血盆厚唇,朝阮焰這輛車送來一個秋波。 天黑的很快,月光像朦朧的銀紗織出的布一樣輕輕罩下,襯得那分撥兩邊的蟲火越發明亮,如同被刺在蓬草尖上的星子。 又像倒轉的銀河天幕,使人仿佛置身於童話夢境之中。 可惜這美輪美奐的畫麵,偏偏出現在最窮凶極惡的幸存者眼前,等同於秀給了瞎子看。 除了惹來幾團煩躁的唾沫,和人們不解風情的低語外,再沒別的。 石門總算打開,一個高挑頎長的人影從裏走出。 他的皮膚狀態很完美,沒有一塊破損,除了在車前強光照射下顯得有些怪異的膚色,簡直跟正常人類一樣。 “新麵孔~” ‘饞他肉’拇指和食指捏在一起,塞進嘴裏吹了個呼哨。 “把咱們的貨卸下來。” 後麵幾輛貨車的主副駕駛位上都跳下了人,但隻有第一輛車上是裝著食材的。 他們打開了車廂的大門,手拍著車底板,哐當、哐當:“下來,都下來!”語氣十分凶。 裏頭的女孩們靠在一起嚎啕大哭。 底下的惡人們不耐煩了。 踩板上去直接把人強摟了下來。 她們被戴著腳銬,雙手也反剪在身後捆著,像麻袋一樣被丟在地上。 侯黑在車裏立刻就坐不住了,想打開車門出去。 但是努力了好久車門也依然關在那,沒往外開動絲毫。 “讓我出去!”侯黑憤怒地伸腳過去踹前座的靠背。 銘銘迅速把靠座放倒,讓她無從下腳著力,吊著白眼:“車門是開著的。” “那為什麽我出不去?” “因為你的思想在關門。”銘銘一針見血地給出了答案。 這話一出,連向來嚴肅正經的二號都噗地笑出了聲。 侯黑:…… 雖然這是個事實,但是這樣不加任何掩飾的直接拆穿真的……好討打啊!!! 侯黑也的確這麽做了,抬手一個鍋貼上去掌了銘銘的嘴。 銘銘立刻捂著嘴唇哭倒在了二號懷裏:“黑姐欺負我~” 侯黑又是一腳:“叫侯姐。” “猴姐。”聽話的銘銘秒坐直身體,雙手置於膝蓋叫得特別順嘴。 猴(這不是錯字)姐。 * 作者有話要說: 小天使們,後麵焰焰不會下線了! 到了最有愛的互動環節,會很酸爽~帶點甜的玻璃渣子(?w?)