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湮眼饞地看著這些身強體壯的壯丁們,又眼巴巴的看了看閣主,畢竟這些人不是他的,而是這個老伯伯的。 “伯伯?” 被那雙水汪汪的異瞳盯著,閣主的底線哐嘰一聲,碎得稀巴爛,然後揮揮手:“去吧,記得輕手輕腳,不要毛手毛腳。” “知道了師尊!”眾師兄弟齊齊應聲,然後擼起袖子就去抱那些動物們,送他們去尋找適合的安置地點。 每隻小動物都要有一塊屬於自己的地盤,不能太大,也不能太小,大了難以集合,小了又施展不開。 還要保證那裏靈氣充足,適合修煉。 對了,安排鄰居也很講究,天敵絕不能放在一起。 被抱走的小動物,懷裏還被塞了靈果,這可是天機閣那邊精心培育出來的品種,靈氣充足,咬一口就感覺絲絲靈氣滲入體內,令他們通體舒暢。 弟子們看見懷裏的動物隻會吃,當他們安置好之後,好心地給他們講述如何修煉。 順便問一句:“你化形了嗎?” 隻覺悟了智慧的毛茸茸,搖搖頭。 路漫漫兮其修遠! 再問一句:“你們宗門都是你這樣的?” 毛茸茸想了想,點點頭。 弟子苦笑,那這個宗門有什麽武力值可言?將來如何發展? 毛茸茸:“我們有大王!” 弟子:“你們的大王看起來也跟你差不多……” 毛茸茸呆滯,又想了想:“我們大王有主人!” 弟子:…… 這天聊不下去了。 敢情這個宗門的大王還是別人的寵物。 “哈嘁!”正在招待閣主的鬱湮,無端端打了一個噴嚏,像是著涼了。 一直沒有露麵的斷臨,聽見貓兒打噴嚏才出現,手掌放在對方身上擼了一遍。 用魔氣為其驅寒。 鬱湮抖了抖耳朵心想,我又不是感冒,剛才隻是好像被人議論了。 忽然出現的魔修,高大俊美,一身玄色的衣袍,配上隨意綁著發尾的墨色長發,一股子驕奢淫逸的氣息撲麵而來。 讓他看起來不像是一個追求長生的修士,而是某位浪蕩不羈的王公貴族。 撫摸著那白貓的時候就更像了,沒有什麽比這隻貓更像彰顯身份的奢侈品。 而白貓卻乖乖待在他懷裏,任憑他的手指撓下巴,摸耳朵,一動不動。 天機閣閣主的想法和自己的弟子們一樣:這隻貓大王竟然有主人! 每次都要解釋,鬱湮也很無奈,久而久之他就懶得解釋了。 “閣主,這位是斷臨,我的……道侶。”鬱湮感覺在人前說斷臨是自己的奴仆,似乎不太好,別人會當真的。 所以主仆遊戲,私底下玩玩就好了。 表麵上還是要一個正常的身份關係吧。 斷臨聞言,一頓,指尖用了點力氣,捏捏貓兒的後頸肉,軟乎乎的。 站在他們麵前的閣主,很是吃驚,因為斷臨名聲在外,名氣著實不小,他一聽這個名字就將對方的各種事跡過了一遍。 接著臉色驟變,想起之前得到的消息,卻是說皓貞在無主之地,和斷臨勾結在了一塊。 可消息又說,斷臨的姘頭是一位絕色妖修。 且慢,絕色妖修? 閣主的目光猛然看著鬱湮,難道傳聞中那名絕色妖修,就是眼前這隻異瞳白貓? “閣主登門,隻怕不單純是為了拜訪。”斷臨說道,似乎看穿了對方的來意。 閣主捏了一把冷汗,如果他來之前知道斷臨在此處,怎麽可能一副氣勢洶洶,興師問罪的模樣前來? 是嫌棄天機閣活得太長了嗎? 眼前這位可是斷臨啊,隻要他想,天機閣一夜之間就可以夷為平地。 “閣下此話怎講?”閣主連忙笑道:“我等不是登門拜訪還能是為什麽?” 他開始慶幸自己之前的決定,拉來靈果靈酒,又派遣弟子去幫忙,而不是喊打喊殺,引起無必要的爭端。 鬱湮說道:“對啊,他是皓貞的父親,來拜訪我們順便找兒子。” 閣主:“對,沒錯。” 謝謝貓大王幫忙說話。 斷臨一笑,摸著貓兒的腦袋漫不經心道:“那就是本尊多慮了,本尊還以為閣下聽說隔壁搬來了一窩妖精,急著上門來驅趕,不是就好。” 閣主汗顏:“不是不是。” 第一,這窩妖精這麽可愛弱小無助,他已經不想驅趕了,第二,這窩妖精的庇護者是魔尊斷臨,給他一千個膽子他也不敢驅趕。 在斷臨壓迫感十足的凝視下,閣主很快就告辭離開了。 實則斷臨也沒有將對方放在心上,要動手的話,他當下就能將對方結果了,隻不過對方是貓兒朋友的親人,殺了恐怕有些棘手。 “外頭的修士城府都深,貓兒不要輕信。”斷臨終究沒說什麽,隻是親了親鬱湮的小腦袋。 “好,我知道了。”鬱湮乖乖點頭。 他其實也疑慮過對方的動機,不過對方沒做什麽就算了,以和為貴嘛。 多個朋友多條路。 多個老公多個家,啊不……老公一個就夠了! “還有,我什麽時候成了你的道侶?”斷臨抱著鬱湮往他們居住的樓宇而去。 玄衣飄蕩在風中,顯得非常氣派,神秘莫測。 再次提起關於道侶的問題,鬱湮眨了眨眼睛準備蒙混過去,他蒙混過關的辦法就行了,假裝沒聽見,抱著自己的腳爪啃。 “貓兒。”斷臨卻不想他蒙混過關,用手抓住他的腳爪不讓啃。 鬱湮就火了,不客氣道:“我跟外人說你是我道侶不行嗎?怎麽我配不上你?” 不是,斷臨想解釋,對方卻又說道:“還不是因為我不想對別人說你是我奴仆,那多損你的顏麵啊?這種事我們私底下知道就好了,在外麵不還是要顧全你的顏麵嗎?你不感激我還質問我,你個不知好歹的小奴隸,快去給貓大王鋪床,我要睡午覺!” 斷臨望著凶巴巴的貓兒,到嘴邊的話隻能咽了下去。 他愣怔,失笑,原來在貓兒心中,自己隻是個小奴隸。 罷了,小奴隸就小奴隸,反正貓兒這輩子,都別想換小奴隸,隻能是他。 “隨你,你高興就好。” 但斷臨心裏終究期待,貓兒對自己能有不一般的情愫,不是君離和容隱那種,他們之間的感情和羈絆應該比那更深。 貓兒是他親手養大的,這份感情不是愛情可比。 鬱湮剛才說了那一堆,隻是為了掩飾內心的小小心煩意亂,可惡,他又被鏟屎官醜拒了。 像他這種風華絕代的人物,給誰做道侶,誰都會做夢笑醒。 斷臨真是不知好歹。 可是一通叭叭完之後,又發現斷臨好像很失落,不滿足於隻是當小奴隸。 難搞,那他究竟要什麽呢? 鬱湮哪能想到,斷臨貪心得想要全部,是他的夫,他的父,他的小奴隸,他的摯友。 不是道侶就能囊括得了的。 鬱湮蹙眉,被放在柔軟的床鋪上,陽光正好灑進來一點,若是往常,他必然沒心沒肺地追著那太陽跑,不會去管斷臨有什麽心事。 可見他心中真的裝著對方,見不得對方不開懷。 鬱湮一軲轆在床上滾了一圈,從貓咪變成了傳聞中的絕色妖修,身上纏繞著綾羅綢緞。 他一腳伸過去,吩咐斷臨:“幫我脫鞋,脫衣服。”穿著這身睡覺不舒服。 “好。”斷臨聽從吩咐,幫貓兒褪去束縛。 陽光下,鬱湮的四肢像是瓦罐裏潑出來的牛奶,白皙滑膩。 他想了想說道:“上次我好像答應過你一件事,你還記得嗎?” 斷臨動作不停,問道:“什麽事?” “唔,就是……之前出來一直兵荒馬亂,都沒有時間親近你,現在你我也算安頓好了,我……” 斷臨的動作這才一頓,了然笑道:“貓兒想讓我侍寢?” 這自然是開玩笑的說法。 鬱湮點點頭。 確實,他們從崖底出來一直行色匆匆,未曾有時間停下來親近彼此。 期間一度讓斷臨覺得,貓兒的目光根本就沒放在自己身上,他已被外麵的花花世界迷了眼。 貓兒的樂子可多了,眼中又怎麽會隻看見他呢? 雲遊四方,搶寶物,交朋友,開宗立派,樂子可多了。 斷臨湊近絕色少年,貼在對方唇畔,低聲詢問:“你是真的想要我,還是安慰我?” 這個問題太羞恥了吧。 做就做還要問來問去? 但是對方很堅持,犀利的目光緊緊盯著自己的眼睛。 “自然是,想要你。”鬱湮隻好揪住對方的衣領,惱羞地說道:“廢話恁多,行就行,不行就從我床上下去。” 他話還未說完,就被摁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