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似枯瘦的手臂,肌肉此時都緊緊地繃著,輪廓看起來流暢有形,非常的性感。  顧瑜行一抬下巴:“放哪?”  楚宇:“……”  祁雲時:“……”  祁雲時趕緊給人指好了地方。  顧瑜行搬的那箱可是24瓶裝的玻璃瓶大瓶啤酒,祁雲時以前搬它的時候閃過腰,以後見到這種規格的都打怵,不敢莽幹。  但看顧瑜行的架勢……他搬起來好像很輕鬆?  看見少年輕輕鬆鬆地搬著那箱啤酒走到指定的擺放地點,又輕輕鬆鬆地放下,祁雲時不由開始懷疑起了自己的身體素質,和這個世界的屬性……  難道這本書的作者其實很喜歡強壯受這一口兒?  顧瑜行不僅長得高、還比一般人(指祁雲時)有力氣……  不過轉念一想,顧瑜行隻是長得白,看上去憔悴而已。  可這幾年他不斷在外打工,幹的粗活累活可不比自己少,有力氣也是正常的,祁雲時也就不再思考了。  受不受的那都是書中設定。  作為在這本書中切切實實地生活了十八年的人,祁雲時更願意以自己親眼所見的事實做標準,而不會因為書中劇情就對一個人下定義。  當然,就算顧瑜行有勁兒,祁雲時也不可能全部都讓他一個人來搬。  他很快也起身去搬下一箱啤酒,一旁的楚宇見了,便連忙彎下腰,跟祁雲時一人抬一邊。  祁雲時以前搬東西閃過腰,楚宇就是在那時候開始名正言順地跟少年共搬同一箱貨物的。  事實上他最喜歡的環節就是跟祁雲時一起抬啤酒……  但是這一次,剛剛將啤酒搬起來,楚宇就覺得自己像被凍住了一般。  明明是盛夏時節,外麵三十多度的高溫,他卻毫無征兆地感覺到一股寒意,直接從腳底板躥上了頭頂……  顧瑜行剛剛放下手中的箱子,一回身就看到祁雲時還是起來搬東西了。  而且還是跟另外一個人,一起搬。  原本無垢無淨的狹長鳳眼轉瞬間多了一抹淩厲,顧瑜行表情沒動,眼底卻黑得滲人。  此刻他修長的身子還未徹底挺直,他也沒有再動。  就那樣在超市的陰影裏躬身站了幾秒鍾。  陽光照不到的陰暗裏已然沒有了往常安靜沉默的白麵少年。  看眼神,那更像是個惡鬼修羅。  幾秒鍾後,顧瑜行抬步,重新折返回去。  他從祁雲時和楚宇身邊路過,一聲不吭地又搬起了另一箱啤酒。  超市的麵積本身就不大,過道更是狹窄,隻能容納一箱貨物進出。  是以顧瑜行想要繼續搬貨,就隻能等祁雲時他們先把手裏的那箱啤酒放下。  因為楚宇驟然愣住耽擱了些時間,顧瑜行搬起箱子的時間也比往常要持續得久一點。  這可把祁雲時心疼壞了。  搬重物的活兒誰幹了誰知道,能少搬一秒就能多省不少力氣,更何況這麽重的東西……  祁雲時一邊抬著手裏的箱子往貨架上走,一邊對顧瑜行喊話:“你等我們搬完了再搬啊,這麽抬著等著多沉啊,你這個笨……笨笨!”  顧瑜行則捧著那一整箱啤酒箱子一動不動。  身影重新恢複筆直和修長,少年立在那裏,好像根本感受不到自己手中重物的質量一樣。  他站在門口,背著光,祁雲時看不清他的表情。  就連楚宇也懵了,他回頭望了望那樣的顧瑜行,又看了看祁雲時,最終還是跟著加快腳步,一起將手中的貨物疊羅在上一箱啤酒之上。  顧瑜行一聲不吭,手腳倒是越來越麻利,搬東西的效率很高。  因為有了他的加入,整理貨物的速度明顯比平常要快了很多。  顧瑜行本來就少有什麽表情,他繃著臉不說話的時候清冷的氣質更是瞬間拉到了滿級。  像一支高高在上的純白色雪蓮花。  外表纖細脆弱,高雅聖潔。偏偏幹活的速度還非常快,力氣大得驚人,連習慣做這種力氣活的楚宇都比不上他的效率。  楚宇是第一次見到這種氣質又這麽能幹的同齡人,他忍不住問祁雲時:“祁哥,這是你朋友啊?”  “嗯嗯。”祁雲時沒多想,回答:“是我同學。”  “阿時哥哥。”  就在這時,顧瑜行開口。  祁雲時:“……”  祁雲時望向顧瑜行,用眼神兒告訴他不要瞎叫。  平時他倆兩個人單獨相處的時候顧瑜行怎麽叫他都成,但現在有外人在,尤其還是與他們年齡相仿的人……祁雲時覺得自己麵子擱不下。  太肉麻了。  但他明顯逃避的態度卻讓顧瑜行眼底的暗波更深。  顧瑜行緩緩說:“搬完了,你看看還有什麽需要弄的。”  祁雲時往門口看了看,的確已經全部搬完了……他們搬貨的速度甚至都快趕上大卡車卸貨的速度了!  楚宇的父親也才剛剛把所有的貨卸完而已!  祁雲時說:“辛苦了。楚宇你也辛苦,走,過去歇會兒。”  大卡車還要去下一站送貨,不過楚宇並沒有跟車走,他表示他來這邊是辦事來的,今天不跟車,於是留了下來。  作為超市新晉的主人,祁雲時很有當家人的範兒,他一邊招呼兩個人回到門口坐著,一邊給他們拿水喝。  楚宇喜歡喝冰水,這點祁雲時是知道的。  他兀自去冰櫃裏給楚宇拿冰鎮礦泉水,並不知道門口的兩名少年已經開始劍拔弩張。  顧瑜行發現這個叫楚宇的小孩兒似乎很喜歡打量自己。  不是欣賞的打量。  那更應該說是觀察,或者說是動物界裏對同類產生忌憚時的目光。  ……  緩緩轉過身子,眸子淡定地落在黑皮膚的少年身上,顧瑜行眼神無悲無喜,卻憑空多了種自上而下的俯視。  舌尖輕輕滑過牙齒,顧瑜行覺得有些煩躁。  這煩躁好似憑空而來,但追究根源,還是從他看見祁雲時跟別人一起抬箱子時,才產生的。  祁雲時跟這少年的配合很默契。  很顯然他們已經相熟不是一天兩天。  ……  但也不過是他們一起搬個東西而已。  為什麽自己會感到煩躁?  大概不知道為什麽煩躁,才是真正讓他感到煩躁的原因。  當然,感到煩躁的也不隻是顧瑜行一個人。  他對麵的楚宇心情也好不到哪裏去。  祁雲時身邊憑白多了個長得很好看的白麵少年……不隻是長得好看,這少年還很有力氣。  楚宇一直覺得能幫他心儀的少年幹活是他最大的價值,但現在,這價值也被一個人取締了……被一個明顯長得比他帥,似乎也同樣很喜歡祁雲時的人……  所以麵對顧瑜行明顯俯視的碾壓目光,楚宇還是硬著頭皮站在原處,硬生生地抗住。  而就在這時,又有四個小混混一樣的人來到了超市的門口。  “祁雲時在嗎??”  打頭的人是個寸頭,隻是年齡看上去比他們大些,大概得有二十多歲了。  長得倒是比楚宇要白一些,但身上的痞氣很重,脖子上還紋了個中二的紋身。  “祁雲時呢?甭躲了,給我出來。”那小混混說。  楚宇看到他們的時候,仇恨立即就轉移到了這夥兒人身上,“祁雲時不在,你們有什麽事嗎?”  “呦,送貨的小子來了。”那群小混混說:“祁雲時在不在我們還用你說麽?上次是不是告訴過你,別管閑事?”  正當楚宇要跟他們起衝突的時候,祁雲時已經拿了兩瓶礦泉水從店裏麵走出。  少年目光清湛,臉上卻有著不符合他年齡的成熟和淡定,祁雲時說:“我在呢。唉,讓我看看是誰來找我了?哦,是範響兒啊,怎麽你又來啦,你的手好點了沒?”  “你還知道問我的手?我今天來就是來找你算賬的!”叫範響的打頭青年脾氣很差,一臉的凶相:“老子就是養好手回來跟你算賬的!”  “你手壞了關我什麽事兒啊?”祁雲時表情上滿是無辜:“你自己走夜路摔的,還能賴著我了?”  “少他媽廢話。”範響身後的一個小弟罵了出來:“我哥那哪是摔的?那不是被你打的嗎?你現在想賴賬了?”  祁雲時:“我什麽時候打他了?時間地點?證人有麽?證據有麽?”  伶牙俐齒的少年一臉無辜:“再說你們這些人不都是有很豐富的作戰經驗的麽,我還能把你哥給打了?別逗了。”  範響:“……”  “都給我閉嘴!”範響爆喝一聲,試圖讓兩邊的鬥嘴都能夠安靜下來。  前段時間他的手的確是骨折了,因為祁雲時。  但也不是被少年打的,相反方式還更加狼狽那天晚上他跟蹤祁雲時回家的過程中,腳滑摔進了公園裏的池塘邊兒上,正好把手給摔折了,足足養了一個多月。  這一個多月範響也想明白了,那天他從祁雲時照顧他奶奶的醫院一路尾隨少年回家,當時祁雲時走的路不對。  他原本並不需要路過那個公園。  ……這小子是發現了自己跟蹤他,才故意那麽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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