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筱鹿聽著那些男人八卦起來比什麽都帶勁的樣子,偷偷翻了個白眼,吃飽飯後,就去找那個打甜點的阿姨,當著小老頭的麵,打包了五個成年人巴掌大的小油餅,“噠噠噠”的跑去找哥哥。  小老頭不敢置信的開口鹿鹿又看看那個阿姨,最後,“你?”  “你說讓我們私底下多給那小家夥打點飯的。”那阿姨理直氣壯的說,“鹿鹿中午沒吃飯,所以多給點甜點怎麽不行了?”  “他是你親孫子吧?!”這小子就這麽招人稀罕?  “我去給地下室的那老頭和他孫女送飯了。”說完直接溜。  月筱鹿和克裏斯伏回到他們街對麵的小出租屋時,聽見有人和徐寡婦爭吵,說他們屋裏被人偷了,徐寡婦說這事兒不歸她管。  不少租客知道,徐寡婦真被那個男人拋棄了,這裏可能不再安全。  當即就有人要麽減租,要麽他們就搬走。  徐寡婦看著也就三十出頭,婀娜多姿,有著一股潑辣勁,對這種落井下石的租客當即就指著大門:“滾都給我滾!老娘就是不租了,也不會降價的,你們這群白眼狼。老娘是這條街上最便宜的房租了,之前也是治安最好的,就是為了幫襯一下大家,現在老娘我這是虎落平陽被犬欺!”  鹿鹿雙手捧著脆脆的油餅,坐在窗台上,一邊低頭看著樓下的熱鬧,一邊啃著脆餅。  克裏斯伏洗了個澡出來也一起湊熱鬧看了會兒,“少吃點,這東西不消化。”  “恩,我吃完這個角就不吃了。”鹿鹿指了下凸起的那一塊地方。  克裏斯伏把腦袋抽下去,“我們這雖然沒被偷,但也是早晚的事兒,要不要換地方?”  “我們搬下去,當初來這是沒錢,好地方也被挑走了,我們現在去租剛剛說要那個搬走人的房間,他的大,還有一個小花園,我們都可以在那吃燒烤,種花,曬衣服。”  “嗯?”克裏斯伏低頭瞅著鹿鹿,“不打算搬去治安好的地方?”  “其他地方太貴了,你的名聲暫時夠用,而且我們所有真正值錢的東西都在銀行,有小偷進來最多偷走點食物。”鹿鹿吃下去最後一口,拍拍手,“食物我們不缺,要被偷走就偷走吧。”這裏到冬天吃不飽飯的人真的多。  克裏斯伏還想說什麽,但身後已經傳來敲門聲。  他去開門,是其他幾個房客,詢問他們是否要搬走。  “我知道一個好地方,是那人的新情人,房租還比這每個月便宜十來塊錢,要去嗎?”  帶頭那人說的有些得意,“徐寡婦已經被拋棄了,而且是鐵板釘釘子的事兒,既然這不安全,我們也沒留下的意思。”  “抱歉,我和我弟暫時沒搬走的打算。”克裏斯伏直接拒絕,都沒給對方說下去的機會。  “真不搬走?”對方很詫異,“每個月能多省十幾塊錢呢。”  “這裏離我上班近。”說完反手關上門。  那男人對小子這麽冷漠的態度立刻上火,“什麽意思?老子我還...”  可惜,話沒說完,就被身後的人拽住,“他是在對麵鬥獸場工作的鬥士,你說話小心點。”  “年紀這麽小?”帶頭的男人叼著煙不敢置信的回頭,“他就沒?”說著挑挑眉毛。  “就是沒,打了兩個多月了,實力放在那,受過傷,但都沒有太重的。”說著招呼對方趕緊走,“所以他不用擔心自己會被偷。”  眾人跟著帶頭那男人一起打算去看看新情人招租的地方,“別管他們了,我們自己走,他一場就有好多錢,不差這點。”  “就是,我們每個月辛辛苦苦才賺那麽點,賠不起的,能省就省點。”  “沒錯,我們和這些年輕人不一樣。”  “這種有今天沒明天的日子也不是長久的,做人還是要有一技之長。”  “就是,誰知道他們能活不活的下去,這種地方這麽危險的,到時候死了還好,要是半死不活怎麽辦?”  幾個成年人說著幸災樂禍的話下樓,克裏斯伏沒當一回事,但月筱鹿卻生氣了,哼了聲,“他們會後悔的。”  “為什麽這麽說?”克裏斯伏又回到窗台邊,看著樓下爭吵已經結束,那徐寡婦抹了把臉,從兜裏掏出錢,讓退租的趕緊滾。  “徐寡婦說的沒錯,她這裏算是低的,哪怕沒有庇護他的房租也不高。”畢竟這附近治安還算比較好,所以房價就是比較高,“那個搶生意的,十有八九玩的是先壓低價格,隨後再抬高。”  克裏斯伏把鹿鹿從窗台上抱下來:“等會兒再討論這個,我們先睡午覺,晚上我還有一場比賽呢。”  “對!”就算知道克裏斯伏可以應付,但鹿鹿還是每次都會提心吊膽的。  “走走走,睡覺覺,休息好了晚上才能有力氣對付壞人。”鹿鹿掀開被子,拍拍身邊:“來來來。”  對小家夥這麽熱情的邀請,克裏斯伏好笑的搖搖頭:“你也就這時候乖。”  肩負養家重任的克裏斯伏掀開被子躺下,摟緊小家夥:“閉上眼睛,我數到三。”  鹿鹿都不用他數,直接打小呼嚕給他聽。  窗外,落葉紛飛,在破敗的貧民窟,他們兩人隻能相依為命,互相照顧著。  克裏斯伏看了眼窗外,低頭親了親小家夥的臉頰。  生命樹嫌棄的瞥了眼小金龍:“沒毛。”不會是真愛的。  克裏斯伏直接彈掉坐在枕頭上的小生命樹,“嗦。”  “鹿鹿已經開始背著你偷偷擼其他毛茸茸了!”小生命樹又從床底下爬起來,氣鼓鼓的叉腰腰:“你,沒毛,沒將來的!”  這次都不用克裏斯伏動手,直接被鹿鹿揪住,扔掉。  警告的瞪了眼小生命樹,他背著克裏斯伏偷偷擼毛茸茸的事情就不用說了吧?!  生命樹躺在床底下都沒脾氣了,抱緊自己的小枕頭,也不上去了,就睡地板上。  “哼!”  到是床上克裏斯伏挑眉看著裝睡的鹿鹿,心裏想了下,“你擼了誰?”  “不告訴你!”鹿鹿心虛的把腦袋塞在被子裏。  “哼。”克裏斯伏也懶得管他,這裏能有幾個皮毛好的小家夥?他會不知道?  鹿鹿對毛茸茸可挑剔了,現在也就是找個讓他過過癮,湊合的而已。  傍晚,克裏斯伏活動了下身體,比賽前一餐,鹿鹿一般讓他在家裏吃,免得被人計算了。  鹿鹿人小,但藍星人的種族天賦還真完美繼承了他們對吃的執著和烹飪方麵的天賦。  他們家買了一個小小的電磁爐,鹿鹿會站在小板凳上燉肉或者炒幾個菜,味道居然還真不錯。  要不是他們沒靠山,光做這生意都能在這貧民窟裏生活的不錯。  今天燉的是肥瘦相間的豬肉,天然食材在這也是比較稀有的,也就是克裏斯伏賺得多。  天然蔬菜是小生命樹偷偷跑出城,去森林裏找的,每次都摘采回來一堆野菜,鹿鹿會撿菜洗菜,克裏斯伏看到的話也會過來幫忙。  一開始做的手忙腳亂現在也是像模像樣了,能把菜洗幹淨曬幹,放進冰箱裏。  鹿鹿燉了土豆豬肉,紅燒的,克裏斯伏吃飽就出門了。  他需要提前過去做準備,了解自己比賽的項目是什麽。  鹿鹿可以晚點過去,他收拾好家裏,把吃剩下的放冰箱。  隨後把之前挑出來的一份豬肉燉土豆和中午從鬥獸場拿來的甜甜的油餅出門,到樓下去找徐寡婦。  “扣扣扣”  “又是哪個雜種要退租?!你們這些落井下石的混蛋!”說著一把拉開房門。  低頭才看到鹿鹿,又吸了下鼻子,“你和你哥哥也要走了?滾去那女人的地方?”  “沒,我們打算把中午那個退租的房間租下來,他房間大點。”鹿鹿把菜遞過去,“喏,沒吃飯吧。”  徐寡婦毫不客氣的抓過菜,“兩百五一個月,不還價!”  “哦。”鹿鹿從兜裏掏出一百多,“樓上那間這個月我們才剛租了沒幾天。”  徐寡婦也沒反對,抓了錢塞口袋裏,“明天搬下來吧。”說完轉身關上房門,抹了把臉,打開那小家夥送來的飯盒,“餓壞我了,這幾天為什麽我要吃這麽多飯才能吃飽?”  月筱鹿也不介意,聳聳肩,出門去隔壁找他哥了。  克裏斯伏已經熱身完,穿上令人羞恥的鬥士服。  要說這隻高傲的小金龍做角鬥士後什麽不滿意,就這衣服數一數二了。  雖然有十幾套可選,但基本就是每一件變著花樣的露肉。  他每次都是挑選三件,然後把他們拚湊起來,穿的可以說是整個鬥獸場最保守的角鬥士了。  不過大家都覺得這是克裏斯伏的風格,也有說他還年紀小,害羞。  就他們今晚九點場那個角鬥士,是真角,就帶個角,然後光著屁股上場了。  一上場,在預熱氣氛的時候便秀自己一股股的肌肉。  克裏斯伏不會,他甚至可以說是角鬥士裏靦腆內向的。  他的場不算熱,他上去都需要小老頭找人在看台上替他起哄,預熱。  但他年紀小,對戰的凶獸都是小老頭特意選的,一個個看上去高大凶猛。  克裏斯伏又算是鬥獸場裏年紀最小,又個子方麵都是最矮的。  所以這麽對戰非常有感官刺激,不少人就喜歡看他比賽。  克裏斯伏之前幾場因為速度太快,結束的戰爭雖然看著刺激和震驚,但沒有美感。  還被小老頭摁著頭,去學習如何作為角鬥士。  隔三差五的就去上課,學會如何戰鬥,如何拖延戰鬥,如何保護自己等等。  鹿鹿都會一起跟著,小老頭以為這小子將來也打算做個角鬥士。  他們不會知道,月筱鹿感覺自己在這閑著也是閑著,打算自己寫一本這裏角鬥士的曆史書。  嗬,是的,自己寫。  剛好他設身處地,收集曆史資料呢。  還有尋常的角鬥士麵臨的困境與各種不公平的對待,他們的晚年生活等等。  還有一些曆史記錄,雖然零碎,但也能收集。  克裏斯伏還看過鹿鹿收集的資料,以及寫的隻言片語,感覺挺有意思的。  “你是打算寫曆史書,還是打算寫傳記?”  “都寫,我打算以石人族的馬克為切入點,他算是整個鬥獸場裏異類之一。”鹿鹿和那些異類關係最好了,“他們積極生活,努力改善自己,但~”一般都是會變成徒勞無用的。  鹿鹿越是寫越是覺得要改變這個世界,“咱們也要努力。”努力逃出去。  克裏斯伏笑著點頭,摸了摸小家夥的腦袋,“放心,一定會的。”  鹿鹿一如既往的坐在看台上,目送克裏斯伏上戰場,今天卻是格外的煎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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