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間聞遇甚至以為阮宿是不是什麽時候看他不順眼準備找人揍他一頓,這小巷一看就是揍人仇殺的絕佳地點。 沒有猶豫,聞遇披上鬥篷,走進了小巷子。 索性中間除了幾隻喵喵叫的野貓也沒有其他東西了,並沒有出現拿著棍子準備揍他的人。 走進黑市,感覺上和熱鬧的機甲街完全不同。 這並不是說明黑市人不多,隻是這裏的人大多數都和聞遇一樣,穿著一身黑鬥篷,整個人嚴嚴實實藏在鬥篷裏,問價談價也都是低聲進行的。 相比之下機甲街要喧鬧得多。 在星網上交易終歸有風險,所以這裏的貨倒是比星網上豐富得多。 在尋找寒鐵石的過程中,聞遇也特意關注了一下有沒有明心石,不知道是太過珍貴還是什麽其他原因,當他找到寒鐵石的時候,也沒有見到明心石的蹤跡。 算了,看來隻能去一趟b10星了。 “價錢。” 聞遇蹲下身指著那塊寒鐵石問攤主。 原本有些愛搭不理的攤主一見他蹲下身便熱情的湊了過來。 “三千萬。” “我看您也是識貨的人,想必也知道這寒鐵石可是軍方也沒有多少的石料,而整個黑市也隻有我一家獨有。” “隻要您買的多,我可以給您打9折,不,打8折!您看怎麽樣?” 聞遇不答,他伸手輕輕抓住那塊寒鐵石,握在手中打量了一會兒,然後挑眉看向攤主。 “你確定這是寒鐵石嗎?” “……那當然,如假包換!” 攤主似乎感受到那穿過黑袍傳來的目光,猶豫了一瞬,最後還是斬釘截鐵道。 然而聞遇下一秒收緊了手指。 霎時間“砰”的一聲,那塊所謂的寒鐵石瞬間化為粉末。 “噢~原來以堅硬聞名的寒鐵石這麽脆弱啊,是我孤陋寡聞了,你看……要不要我賠你一塊呢?” 聞遇輕輕拍了拍手上的粉末,慢條斯理地問。 看著粉末隨著風飛揚而去,攤主嚇了一大跳。 “不用不用!是我這石料質量不好,哪用您賠我呢!您快去別的攤看看吧!” 攤主連連擺手,他哪知道他就賣一個假石料,還能招惹上這等煞星。 他這雖然不是真的寒鐵石,但也是一種極其堅硬的金屬了,說捏碎就捏碎,這人至少2s級,隻多不少,他可惹不起。 頓時周圍那些蠢蠢欲動聽到有人問寒鐵石圍過來的人也跟著罵罵咧咧唏噓著散了。 於是聞遇又開始四處尋找寒鐵石的蹤跡。 在又看了幾個用寒鐵石的噱頭吸引人但實際賣的是假貨的攤子後,找累了的聞遇幹脆開始不在執著於寒鐵石。 他放飛自我買了一堆稀奇古怪的小東西,反正來都來了,總不能空手而歸。 於是那堆隻能當做添頭的小玩意兒突然之間走俏了起來。 像什麽解不開的機關盒子,永遠不會停的機械跳蛙,沒有發聲器卻可以發出挑釁聲的機器鸚鵡等等等等。 頓時黑市裏的小攤販都不約而同地把自己多年壓箱底的小東西都擺了出來,就期望著這位冤大頭能全部買走。 流連在攤位間的人也像看傻子一樣奇怪地看著聞遇。 聞遇似渾然不知的樣子仍然快樂地掃著貨。 然而等他掃完了整個黑市走到了末尾也沒有找到真正的寒鐵石的蹤跡。 嗯?是阮宿的情報出了錯還是他漏掉了什麽隱蔽的地方? 正當他疑惑時,一個矮矮的黑袍人半背著一個高大的黑袍人匆匆和他擦身而過。 血腥味?看來這兩個人是攤上事了,有趣。 在他們經過後不久,一群穿著黑色短打的人氣勢洶洶跑過來。 “喂!你剛才看到有兩個人經過嗎?一個高個子受了傷,一個矮個子攙著他跑的。” 為首的人停下向聞遇詢問。 “看到了,看著急匆匆的,朝那邊去了。”聞遇特別無辜地指了錯誤的方向。 然後那群人就拋下他朝著那個方向飛速奔去。 過了一會兒,發現他們暫時沒有回來的意思,聞遇對著隱蔽的角落輕喚一聲。 “行了,出來吧,快朝另一個方向走。” 角落裏赫然走出兩個人,正是剛才和他擦肩而過的那兩個黑袍人。 “謝謝。”矮矮的黑袍人發出聲音,赫然是是阮宿的聲音。 原來聞遇早就認出了他,特意讓他們躲著,自己引走追殺的人。 在阮宿他們走遠後,發覺不對勁的那群黑衣短打轉回了這個路口,發現聞遇後頓時提刀怒氣衝衝地殺過來。 聞遇輕巧地引著他們跑進一處暗巷。 “就是他,上!”跟著跑進巷子的黑衣短打看著眼前的黑袍人,毫不猶豫下了命令。 然而下一秒,空中仿佛伸出了一條條的鎖鏈,鎖住了他們的脖子,將他們提到空中。 “雖然不知道你們是誰的人,但很抱歉,你們要殺的人我護了。” 他們聽到詭秘的聲音從黑袍底下傳出,然後就失去了意識。 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算是送阮宿一個人情了。 聞遇解決完後才走出黑市,來到阮宿的小店裏。 阮宿正在給一個聞遇十分熟悉的人治療,黑色細辮,眼角一道細細的疤痕,赫然是裏斯特,隻是他現在唇色蒼白,昏迷不醒,看著比拍賣那天虛弱不少。 “今天真是麻煩你了,多謝。” 幫裏斯特處理完傷口,阮宿才坐起身正式對聞遇道謝。 “不用不用,你今天怎麽突然救了一個雌性?之前來的時候都沒有見過他。” “他……是我的雌君,一個月前我們吵了架,這天他打聽到我在黑市的消息就急忙追來了,結果被宿敵抓住機會暗算,蠢死了!” 阮宿雖然嘴上說著嫌棄,但表情一直是十分擔心的樣子,看得出他還是很愛他的雌君的,隻是臉皮薄不說罷了。 然後阮宿從懷裏拿出一小塊石頭遞給聞遇。 “你之前不是找我要買寒鐵石嗎?我家雌君來的時候在地下拍賣場拍下來了一塊,我現在拿著也沒有什麽用,你先拿去吧。” “多謝。” 聞遇接過寒鐵石。 “錢的話我光腦上掃你,我還不知道黑市有個地下拍賣場,怪不得找了半天也找不到寒鐵石的蹤跡,倒是看到一堆濫竽充數的。” “地麵上隻是黑市的表層,真正的黑市在一個酒館的地下,你如果真的需要,我下次再帶你下去。” “不用給我錢,今天你幫了我這麽大的忙,一塊寒鐵石而已,你就拿著吧。” “我掃你了,怎麽說也認識這麽久了,你現在不收錢,那我以後還怎麽好意思買你的東西?” 最終阮宿隻能無奈地收了錢,對於聞遇的印象也從沈俞帶過來的人轉變為一個暫時可以信任的朋友。 這時床上的人動了動手指,眉頭緊鎖,似乎是要醒過來了。 “看來你家雌君要醒了,那我就不打擾你們了,下次見。” 聞遇見狀跟提出阮宿辭行。 人家許久未見的夫夫間肯定有話要說,他還是不待在這裏妨礙他們了。 “回見,路上小心。” 阮宿將聞遇送出了門。 回來就發現躺在床上的大個子雌性一臉委屈控訴地看著他。 “剛剛那個人是誰?你是不是背著我有了其他人了?” 聞遇比一般雄性高大不少,乍一眼從後麵看去確實容易讓人認錯。 “是啊,沒錯,因為某個人一直不聽話,整天把自己弄得一身傷,所以我就找了一個聽話的,怎麽樣?你有意見?” 聽見這話,阮宿故意賭氣道。 “我錯了,我再也不敢了。” 聽著這明顯賭氣意味的話,裏斯特頓時放下心來,然後迅速乖乖認錯。 “你哪兒有錯啊?最厲害的裏斯特大人怎麽會犯錯呢?” 阮宿繼續陰陽怪氣。 然而看著裏斯特想起身卻因為傷口又重重倒了回去的模樣,心頓時軟了一半。 但嘴上還是不饒人。 “醒了就趕緊叫你手下把你接回去,我這可不留人。” 話是這麽說,然而阮宿還是急忙去另一個房間拿醫療箱裏的特效藥了。 床上的裏斯特一臉計謀得逞地傻笑,看來雄主還是一樣心軟。 此時,聞遇帶著寒鐵石回到了家,馬不停蹄地就往機甲室走去。 中樞芯片的構造極為精密,容不得出一點差錯,於是他關上機甲室的門,準備閉關一鼓作氣將中樞芯片複原。 於是艾爾西回家後看到的就是這樣,雄主把自己關在機甲室裏,還專門留了言讓他不要擔心,他有準備吃的在裏麵,可能三天後才會出來。 然而艾爾西又怎麽可能不擔心呢?聞遇進去後這幾天他一直都憂心忡忡的。 這天艾爾西和尤萊亞討論完畢f3星的布防之後,聊了一會談到了機甲大賽的表演賽。 “你今年還是拿普通製式機甲嗎?說實話,普通製式機甲確實特別不順手。” “不了,今年可以用我自己的機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