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肥卷拍拍自己的肚子,又看看章君墨,“啊……” “你和章爸爸一起做的?” “嗯。” “那你為什麽每顆果子都啃一遍?” 小肥卷馬上不承認了,搖頭晃腦裝作沒聽懂的樣子,江翊文失笑,問道:“卷卷想吃嗎?” “啊。” 江翊文拿了幹淨的碗勺和筷子,幫他把裏麵的核剔掉,再把硬的部分去掉,剩下中間的部分留給他吃。 山楂有點酸,卷卷小眉頭都皺起來,但還是堅強地往嘴巴裏塞。 這就是吃貨的倔強。 江翊文隻給他吃了兩顆就收起來了。 * 下午快下班的時候,章君墨給江翊文發了一張酒單,他不常喝酒,但家裏有酒櫃,大多都是收藏品。 江翊文愣住,他隻打算買一箱啤酒來著,但想想章君墨大概喝不慣,就回了一句,【你看吧。】 【我把卷卷帶回家了,等你回來。】 江翊文:“……” 這人怎麽回事,不是說了是懲罰? 等他回去一看,更氣了。 章君墨居然還弄的挺浪漫,買了花,光線也調過,除了沒有蠟燭以外,哪哪都整得像燭光晚餐。 小肥卷坐在他的寶寶椅上,正低著小腦袋在扯玫瑰花的花瓣,表情很認真的樣子。 麵前的塑料小碟子裏擺放著幾片狗啃一樣的花瓣,顯然被小肥卷撕壞了。 章君墨笑道:“抱歉,沒把卷卷哄睡著。” 江翊文無奈道:“現在才六點多,他哪裏睡得著?” “所以我讓他幫忙扯花瓣,他做的很認真。” 卷卷高興地舉著一小片殘破的花瓣給江翊文看,“爸爸。” 江翊文接過,笑著誇他:“卷卷撕得真好看!” 但轉頭就問章君墨,“好好的花怎麽給扯了?” “一會兒可以撒在床上。” “……” 江翊文想放棄了,他真的鬥不過狗男人,狗男人心眼多如牛毛。 在離卷卷最遠的那頭,擺著五六瓶酒,旁邊還擺著兩隻水晶杯,小肥卷顯然挺感興趣,扯一會兒花瓣就朝對麵看一眼,小眼神裏滿滿的都是好奇和渴望。 江翊文默默歎了口氣,他這個懲罰方式本來就挺不靠譜的,哪有家裏養著這麽小的孩子,家長還拚酒的道理? 他把卷卷抱走,順便帶走了他撕下來的那幾片花瓣。 “不喝了,收起來吧。” 章君墨看著他的背影,笑笑,他雖然不常喝酒,但酒量還不錯,他怕江翊文喝多了傷身。 一想到江翊文的身體,他眼神就有些黯淡。 雖然現在很健康,但畢竟經曆過那些,還是要細心養著才是。 小肥卷爪爪裏還抱著一朵玫瑰,隻不過被他撕扯的有些淩亂,但也挺美。 江翊文把他帶到浴室給他洗澡,然後把那幾片花瓣丟了進去,小肥卷高興地在裏麵抓來抓去,對於花瓣泡澡很是新奇。 “卷卷手上好香。” 小肥卷的胖爪爪上染了點玫瑰花汁,有一股淡淡的玫瑰香氣。 他高興地把爪爪舉到江翊文臉側,江翊文就湊上去聞一下,誇他:“真的很香,卷卷是個香噴噴的寶寶啦。” 小肥卷哈哈笑著把爪爪收回去,過會兒又舉過來,江翊文就不厭其煩地重複剛才的操作。 等給卷卷洗完後,江翊文把浴室門拉開,章君墨就靠在牆上等他們。 “吃飯了麽?” 江翊文搖搖頭,他一下班就回來了,什麽也沒來得及吃。 “走,去吃飯。” “你做的?” 章君墨失笑,“當然不是,我倒是想做,就是怕把你吃壞了。” 小肥卷一聽有東西吃,光著小身子就打算跟過去,章君墨把他接過去,“在餐廳裏,你先去,我給他穿衣服。” 江翊文到餐廳的時候,除了花還在,酒已經不見了,燈光也調回去了。 四菜一湯在桌上擺放得整整齊齊,連碗筷都放好了。 江翊文勾起唇角,剛認識章君墨的時候,怎麽也沒想到,他居然也有這麽家居的一麵。 很細心,也很會照顧人。 在外麵是霸道總裁,在家裏就是一個照顧伴侶和孩子的老公和父親該有的樣子。 沒有半點傲慢。 即便當初不知道卷卷是他親生兒子的時候,他也是這樣的。 江翊文笑笑,算了吧,有什麽好懲罰的?以後就讓他承包自己所有的衣服好了。 除了內褲! * 三天後。 葉子卿站在總裁辦公室,小心翼翼地把自己查到的東西一一匯報,他甚至都不太敢去看老板此刻的表情。 章君墨身上的冷意迅速鋪散開來,席卷了整間辦公室,仿佛一秒進入了寒冬一般。 葉子卿本能地顫抖了兩下。 完蛋了,老板暴怒了。 跟在章君墨身邊這麽多年,這還是他第一次見到章君墨氣成這樣,他以前連生氣都很少,大多數時候都是冷靜和淡然。 有人真的是在找死。 三天前,葉子卿找人故意把生子藥的事情透露了一小部分給江初雲,他的猜測是江初雲大概會去醫學院舉報,甚至把蘇教授也拉下水,連著他一起舉報。 可惜,江初雲還是大大出乎了他的預料。 他居然聯係上了黑市,要跟那幫違法的狂徒做交易,要不是葉子卿全程盯著,江先生和卷卷的信息恐怕早就泄露出去了。 若真被黑市知道有男人生出了健康的孩子,那江先生和卷卷下半輩子就完了,一定會有無數的人前赴後繼地來打他們的主意。 這幫人和正常的科研可不一樣,挖心掏肺都幹得出來,更別說江先生和卷卷這樣的大寶藏了。 而且即便有章君墨這個強大的庇護,也不一定就百分百安全。 畢竟這個世界上,貪利又不要命的人也多的是。 葉子卿想到這裏,再次出了一身冷汗,江初雲這個人,實在過於陰損了些。 章君墨的聲音如淬了千年寒冰一般,“他現在在哪裏?” “在方家,有人看著。” 章君墨站起身,邁開長腿大步朝外走去,葉子卿驚道:“老板,您要親自去?” “跟上。” 葉子卿什麽話也不敢說,隻能默默跟上。 但走到電梯口時,章君墨卻摸出手機給江翊文打了個電話,要不是葉子卿看得真切,他真以為這是兩個人。 “翊文,我有事要出差幾天,你照顧好自己。” “沒事,公司有衣服,行李子卿會收拾。” “具體幾天不太確定,別擔心。” “晚上和卷卷視頻。” “天氣冷,別感冒。” 掛斷電話後,章君墨再沒說過什麽,葉子卿問他的時候也隻是冷冷地嗯一聲。 而此時,方家父母也正盤問江初雲。 周荷擔憂道:“雲雲,這幾天你去了哪裏,怎麽又把錢花完了?” 江初雲從家裏跑出去那天,跟方家父母要了幾千塊,這對於方溫茂和周荷來說已經不是小錢了,所以他們很不高興。 但江初雲卻更不高興,從今天一早開始,那個所謂的中間人就徹底失聯了,他之前為了談價格,故意不肯透露關鍵信息,也不知道對方是不是沒耐心棄了。 而且也不知道怎麽回事,他一回方家,連信號都沒了。 “爸,媽,家裏怎麽沒信號了?” 周荷忍了忍,冷聲道:“不清楚。” 方溫茂氣得狠狠拍桌子,“你是不是以為這裏是江家,幾千塊錢隨便丟出去,我跟你媽起早貪黑賺多少天才能賺到這麽多錢?!” 江初雲心裏很不滿,他覺得方溫茂和周荷眼皮子實在太淺,但他現在無處可去,隻能好聲好氣道:“爸媽,我沒有亂花錢,我拿去投資了,你們相信我,要不了一個星期,我就能賺到一百萬。” 一百萬,其實也不過是那個中間人承諾的前期定金而已。 江初雲根本不看在眼裏,但對於方溫茂和周荷來說已經是巨款了,他們麵麵相覷,都瞪大了眼睛。 周荷將信將疑道:“雲雲,什麽投資這麽賺錢?” 江初雲一臉自信,“就是一個朋友的項目。” 方溫茂想去問問隔壁老劉,雖然兩家平時關係一般,但老劉總說他家誰誰怎麽樣,應該可以幫著打聽打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