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煞孤星。


    殺傷力很猛的命格。


    論戰鬥力比劉璉的全麵高一層,“月生滄海”三項戰鬥屬性加10,“天煞孤星”四項加15,不過缺陷也不小,魅力、幸運降低,還隨身個“厄運光環”。


    誰在他身邊誰倒黴!


    同樣的,與他交手的人也在光環影響之列。


    ——武俠小說裏的常見套路,比如心髒長右邊、就差三分致命、身上有東西擋劍,換到他這可能就是,一劍刺右邊但正中敵人心髒,敵人身上本來有東西但殺招到之前突然掉落……


    趙無眠內測時碰見過這種命格,很是邪性。


    在他麵前,凡是概率觸發的防身道具,都有可能失效。


    “這樣的人鬼鬼祟祟進青樓……”


    趙無眠越想越覺得怪:“紅袖招,看來有必要多了解了解……”


    “哥哥!”


    忽然一聲歡呼,緊跟著一道白影從三層畫舫上跳了過來。


    趙無眠抬頭,蚱蜢舟已經來到陶朱舫,正在甲板上下棋的白琉璃看到他,眼前一亮,蹬蹬蹬跑到船邊張開雙臂,縱身躍下高台,滿臉歡喜道:“你回來啦!”


    “琉璃小姐慢點!”


    沈泉嚇了一跳:“我這蚱蜢舟可禁不住……”


    話沒說完,趙無眠已縱身躍起,半空中接住她,旋身上了甲板。


    沈泉鬆了口氣,暗道趙大人的功力又有進步,這般衝擊竟化解的輕描淡寫。


    “哥哥,這是什麽功夫?新學的輕功嗎?”


    白琉璃緊緊抱著趙無眠,很是新奇,方才在哥哥懷裏,一落一拖居然沒感覺到什麽力道,好像兩股力量都消失了一般。


    “這叫《乾坤大挪移》。”


    趙無眠放下她:“這套功法可以激發肉身潛力,牽引挪移各種勁力,你也可以學,就是太難了,第一層就要七年才能學會,第二層加倍,所以位列玄階下等。不過我妹妹這麽聰明,一定能更快。”


    白琉璃驕傲的一仰脖:“一定能更快!”


    “哈哈。”


    趙無眠幹脆取出秘籍遞給她,白琉璃興致勃勃翻看起來。


    趙無眠這才轉向沈未央。


    沈未央照舊一身紅裙,站在桌旁,笑道:“還以為你會明天回來。”


    趙無眠走近坐下,看著棋盤,隨手落下一子:“算的這麽清楚?”


    沈未央跟了一子:“你這一路鬧出這麽大動靜,回程又是同一輛馬車,稍微注意就能知道你的腳程了。河南按察使十四天前就有奏報傳回,連我都知道了,你回來的速度可有點慢,不怕皇上怪罪啊。”


    “去時匆匆,是為了正事,也就罷了,如今辦完事回來,還急什麽。”


    趙無眠不以為意,隨手遞出個乾坤袋:“送伱的。”


    “哇!”


    沈未央睜大眼睛,一臉誇張的表情:“看來趙大人發財了啊,前段日子可是點兩葷菜都要斟酌,今天居然送乾坤袋~”


    “……”


    趙無眠不理會她的調笑,道:“就衝你帶琉璃出來玩,包舫十日,就該有表示,何況搬家這段時間也勞你費心,就不必推辭了。”


    沈未央深深看了他一眼,笑道:“好,那我不客氣了,送了什麽東西?咦?【冰玉珠】?還有這麵旗……這不會是【行雲布霧旗】吧,你真舍得?”


    沈未央吃了一驚。


    冰玉珠也就罷了,行雲布霧旗可是玄階上等,市麵上極少見的靈寶。


    趙無眠看著棋盤:“【冰玉珠】可以用來培育冰屬性靈植,【行雲布霧旗】可以布陣防守,這兩樣東西對我沒用,倒是你家大業大,有靈植可育,有地方可守,送你正合適,收著吧。”


    小氣鬼難得大方起來了。


    沈未央笑容溫暖,幹脆收下:“還要多謝你護送呂公,你怎麽不告訴我一聲,也好為老人家送行。”


    趙無眠道:“當時走的急,再說也是呂公不讓,他剛從詔獄出來,一身囚衣,怕你見了傷心,回來的時候還托我傳話,讓你有空了去看他。”


    “我會的。”


    “京城怎麽樣?”


    “平涼侯費聚、吉安侯陸仲亨、延安侯唐勝宗,死了。”


    沈未央看著他的眼睛,補充道:“滿門抄斬。”


    趙無眠意外道:“這麽快?”


    沈未央道:“謀逆之罪,經三司會審,‘證據確鑿’,沒有耽擱的理由。”


    趙無眠道:“可惜了,抄家沒抄成,監斬也沒監成。”


    “你就別拱火了!”


    沈未央哭笑不得:“現在朝野私下有議論,尤其淮西籍官員,都說那三封謀逆的信……是你偽造的,他們現在恨你入骨,完全把你當成了陷害忠良的奸臣!斬殺三侯之時,三人刑場喊冤,十多位淮西籍在京官員灑淚相送,你要是監斬,再一副勝利者的姿態,他們會把你生吞活剝的!”


    趙無眠嗬嗬冷笑:“陷害忠良?還真看得起我,也真看得起那三個!”


    不可否認,費聚他們平定天下時確實是驍勇戰將,縱然有過,大功在手,一俊遮百醜,當得起忠良二字,但加官進爵之後,誰都不幹淨。


    費聚在平涼作威作福,搜刮民脂民膏,能養得起那麽大的畫舫;陸仲亨鎮守雁門,多次以劣馬充良馬,中飽私囊;延安侯唐勝宗更是讓親兵入長白雪山為他搜尋天材地寶,捕捉珍禽異獸,供他修煉賞玩。


    最關鍵的是,這些人自恃功高,屢教不改,互相勾結,鐵板一塊!


    他們不死,誰死?


    這是他們罪有應得,也是皇上殺雞儆猴,警告其他淮西籍勳貴,別再居功自傲,貪贓枉法!


    趙無眠本來不想理他們,但他們揪著監斬胡惟庸的事接連下絆子,那就別怪老子不擇手段了,就是老子幹的,老子就是想他們死!這也就是沒趕上監斬,趕上了絕對在刑場上再嘲諷一頓,讓他們死都死不安生!


    趙無眠半點不在乎。


    沈未央看著無奈。


    這家夥就是這樣,心高氣傲,根本不拿別人當回事。


    “而且,此事後患不小。”


    沈未央繼續道:“如今朝中正在爭執,是否要對西南用兵。”


    “這還有什麽好爭執的。”


    趙無眠道:“皇上不是已經派了十萬大軍做先遣部隊,還讓鄧愈將軍替換費聚回來?”


    沈未央道:“鄧愈將軍身上一直有傷。洪武三年,他協同元帥徐達遠征甘肅,在黑鬆林斬殺元大將阿撒禿,大軍深入甘肅西北數千裏,自此,河州以西皆屬大明,但那一戰並不輕鬆,鄧愈將軍也被阿撒禿以巫神教邪功重創,傷了根基,此後一直肺疾纏身,到西南後,有複發跡象,實力大損,所以……”


    趙無眠道:“所以淮西籍文武發力,趁機掣肘?”


    沈未央遲疑道:“也不算掣肘吧……停戰罷戰,與民休養生息也是正當名義,畢竟戰亂太久,國朝初立,剛過幾年安穩日子。”


    “哼。”


    趙無眠嗤笑:“兔死狐悲,不過是對三侯之死不滿,趁機發泄,讓皇上看到他們的價值罷了!此時此刻,朝中大將仍舊多是淮西勳貴,這些人不想戰,皇上就算有心平定西北,也很難成事,但是,正因如此,他們越玩這套死的越快!越是表現出自己的不可替代,趁機挾製皇上,日後一旦有了替代,皇上就越會毫不留情地殺他們!恩情就是這麽一點點消磨的。”


    “……”


    沈未央沉默了,她也明白這個道理。


    當今皇上致力一統,絕不可能坐視西番、雲南、遼東等地不在掌控之中,一定會出兵平叛,徹底收複中原!


    淮西勳貴越以私心壞國事,他的殺心就越重。


    “但……”


    沈未央道:“現在這些大將確實不可替代,內憂外患,民亂四起,還需他們平亂,年輕一輩的將領也還未成長起來,隻怕……”


    “快了。”


    趙無眠道:“皇上前六子,除太子朱標外,都已就藩邊塞,其餘諸子也已封王,他們就是大明未來的屏障,等他們長成,就是淮西勳貴的末日。而且,淮西勳貴中也有潔身自好的人,他們會明白跟皇上對著幹的下場,所謂的爭執,很快就會平息。”


    沈未央道:“你的意思是,最終還是會出兵?”


    “嗯。”


    “鄧愈將軍傷重,誰來領軍?”


    “徐達要坐鎮北平,湯和在臨清練兵以備北方,剩下的有威望,有能力,又不會跟皇上對著幹的勳貴大將……傅友德。”


    “對啊。”


    沈未央恍然:“以驍勇著稱者,除徐、湯、常,接下來就是傅友德了。”


    趙無眠熟知曆史,就算神話大明進程跑偏,也大差不差:“此外,年輕一輩也會拉上來。”


    沈未央想了想:“那一定有傅友德的副將藍玉,今年三十多歲,正值壯年,還有……沐英?一般的年紀,二十天前,捷報傳回,沐英親率陝軍出塞,渡黃河,翻賀蘭山,過流沙,僅用七天時間抵達和林附近,分兵四路,四麵合圍,一舉戰勝,俘虜脫火赤與知院愛足及其全部北元軍隊,正在班師,他也很合適。年輕一輩急於建功立業,一腔血勇,還不會跟皇上對著幹,最是好用。”


    建功立業……


    趙無眠腦中閃過劉伯溫的話,笑道:“聰明!沒看出來啊,沈大小姐還知道這些。”


    沈未央狡黠道:“南貨北走,東買西賣者,為行商;坐地起價,低買高賣者,為坐賈,商人無非此二者,要想東買西賣、低買高賣,賺大錢,最重要的便是消息情報,趙大人可別人小看人哦。”


    “哈哈。”


    趙無眠大笑:“說得好!”


    兩人相談甚歡。


    白琉璃抽空撇了一眼棋盤,一盤五子棋,黑白子互相圍追堵截,都落滿了,還沒分出勝負。


    “哥哥真笨!”


    白琉璃伸手一指:“白子要下在這,就贏了啊!”


    趙無眠微微一笑,從善如流,落子連珠。


    沈未央投子認負,笑道:“我輸了,請你吃飯。艾文,上菜!”


    ……


    翌日。


    趙無眠自新家去鎮撫司點卯之前,帶著宋神宗玄骨,先去找老朱交差。


    老朱今天難得罷朝,在文華殿批閱奏章。


    聞聽太監奏報,頭也不抬道:“野了半個月,總算想起回來了。讓他進來!”


    “是。”


    趙無眠乖乖進殿行禮,呈上神宗玄骨。


    雲奇取骨時無奈看他一眼,這小子真是屢屢出人意料,明知玄骨重要,他還是磨磨蹭蹭……也不對,去時半月,回來半月,也不算磨蹭,可是回來無事一身輕,怎麽也該提前幾天,他偏偏算的清楚,能偷懶一天就偷懶一天,絕不提前!


    朱元璋看玄骨一眼:“玩夠了?”


    趙無眠道:“微臣緊趕慢趕,於昨夜入京,不敢打擾皇上,所以才……”


    “行了!”


    朱元璋沒好氣白他一眼:“磨蹭就磨蹭!怎麽?還想讓咱信你這套胡說八道?”


    趙無眠:“……”


    朱元璋道:“見到劉伯溫了?都說了什麽?”


    趙無眠將劉伯溫講的故事如實回答,還有那麵【照骨鏡】。


    不過沒說送卦的事。


    劉伯溫手段實在玄奇,老朱本來就對他不太放心,還是別多嘴了。


    朱元璋聽完趙無眠有關他和宋神宗的對比,滿意點頭:“說的不錯,趙頊氣魄不宏,性情不剛……連你這小子都知道咱的性情,偏偏有些蠢貨還要在咱的麵前玩弄心計,暗中施壓!不想出兵?那以後就別掌兵了!都給咱滾回家等死!”


    趙無眠知道他說的是哪些人,低頭不語。


    朱元璋冷冷道:“就算這些人全撂挑子,咱禦駕親征,照樣能平定西南!”


    老朱確實有這個本事。


    曆史上平定雲南的具體戰略,是他親自製定的,也確實大獲全勝。


    說到這,老朱來了興致:“不如讓標兒監國,咱領兵出征……”


    雲奇嚇了一跳,當即跪下:“皇上……”


    他又不敢多說。


    老朱白他一眼:“瞅你那副樣子,咱不能統兵?”


    雲奇忙道:“皇上當然能!而且一定會勝!隻是皇上身份貴重,肩挑九州萬方,苗疆蠱師詭譎莫測,實在不宜親臨險地,也不必親臨險地!我大明忠臣良將何其多,區區南境殘兵敗將而已,就算別人都不願領兵,沐英沐將軍絕對會為皇上分憂!”


    “這倒是。”


    朱元璋其實心裏早就有了統兵人選,隻是在等待一個機會。


    十萬大軍壓境,雲南那邊不會沒有動作的。


    “不過……”


    朱元璋看著玄骨,饒有趣味:“咱確實需要閉關一陣。這天下早晚要交到標兒手裏,他也該試著獨當一麵了,正好借這段時間練習國政,擬旨吧,著……”


    朱元璋剛要下旨,忽然心有所感,看向殿外。


    雲奇和趙無眠也感覺不對,來的是影衛,而且腳步十分慌亂。


    影衛快步衝進大殿,驚慌失措道:“啟稟聖上!太子於貢院巡視時遇刺!”


    “什麽?!”


    雲奇和趙無眠大驚。


    反倒朱元璋臉色平靜,冷笑道:“急不可耐,開始出昏招了。找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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