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我也是來曆劫的》作者:棄脂焚椒  文案  身患重病,在鬼門關走過一遭的裴如晝,無意間窺得天機:自己周圍的人竟都是來曆劫的神仙,世間發生的一切不過是早已定下的天劫。凡在此劫中表現優秀的凡人,都會獲得十世平安富貴命。  大病初愈,裴如晝立刻調整狀態進入劇情。他為救神仙甲身中奇毒;為保神仙乙江山征戰西域十四國,舍身擋劍大傷根基;最終再為神仙丙祈福皇寺,常伴青燈終了一生。  簡直兢兢業業,可歌可泣。  哪想裴如晝死後才知——自己也是來曆劫的,仙位還比那些人大。  裴如晝:淦!!!耍我?  之後幾十年,故人陸續結束曆劫工作,回天報道。  仙婢:“神尊,殿外已經跪滿了人,都說要見您。”  裴如晝淡定喝茶:“凡塵俗事,不必再提……就說我都忘了吧。”  仙婢:“神尊說,就說他都忘了。”  裴如晝:“???”  =小劇場:糊弄學大師如晝神尊=  -此毒半月發作一次……  裴如晝:確實  -中毒者痛不欲生。  裴如晝:可以的  -最可怕的是無藥可解啊!  裴如晝:厲害了  -裴公子不怕嗎?  裴如晝:我都行  -???  裴如晝內心os:搞快點搞快點,趕著走下一個劇情呢。  內容標簽: 強強 宮廷侯爵 仙俠修真  搜索關鍵字:主角:裴如晝/戚白裏 ┃ 配角: ┃ 其它:  一句話簡介:我身邊全是來曆劫的神仙  立意:身處亂世堅守本心第1章 九天之上  鳳城城南,鎮西大將軍府掛滿了白綢。  一月前,二十萬西戎大軍突襲晝蘭關,鎮西大將軍率人拚死抵抗,最終雖將西戎趕回大漠,但大將軍卻戰死在了沙場,屍骨無存。  消息傳回鳳城,皇帝大慟,命人將鎮西大將軍夫人,及兩位公子接回鳳城。  誰想路上突遇暴雨氣溫驟降,大公子裴如晝本就體弱多病,染上風寒後便一病不起。  現在鳳城的人都說,裴如晝怕是活不過這個夏天了。  “大公子如何了?”青衣婢女在門外小聲問。  對麵人搖頭,壓低聲音道:“看太醫的意思……恐怕就是今天。”  語畢,兩人又向屋內望了一眼。  隔著博山爐裏的繚繞青煙,可見榻上的人麵如白玉無暇,黛眉修長輕挑,雙目雖緊閉卻仍能隱約窺見如花瓣般攝人的弧度。他方才咳過血,原本蒼白的薄唇也沾染上了幾點豔色。  榻上人正如一朵墜落冰河的白雪塔牡丹,將雍容明豔,和難言的脆弱糅在了一起。  幾位宮裏來的婢女都從未見過這樣的美人,也無法想象他醒來後該是怎樣的風采。  她們隻在心中可惜,此時裴如晝生氣全無,恐怕再沒有機會睜眼了。  實際上裴如晝的確已三魂離體,暢遊太虛。  ……  燈宵月夕,雪際花時。  九重天闕之巔,群仙酒興正酣,這時忽然有一名彩衣仙子神神秘秘地放下酒杯,以手背捂嘴向身邊人問:“對了,不知凡界的劫曆得如何了?”  聽到這裏,周遭安靜了下來,而在那彩衣仙子的背後,一株原本蔫答答的牡丹忽然抖了一抖,花瓣也隨之飄落幾片。  凡間?凡間怎麽了……  一位須發皆白的老者掐指一算道:“仙子稍安勿躁,下界最早的易朝太子,也不過二十歲,這劫自然還沒曆完。”  易朝太子,下界曆劫?  聽到這裏,那株牡丹徹底來了精神,甚至連花色都豔了幾分。  沒想到在天上,竟能聽到凡界的八卦。  實際上這朵方才還蔫著的牡丹,並非普通靈花——幾日前宮裏太醫給裴如晝看病,安慰的話還沒有說完,裴大公子便吐血暈了過去。誰知再有意識時,他居然變成了一朵九重天上的倒黴牡丹。  一月前晝蘭關出事,裴家的將軍全都犧牲在了大漠中。如今母親體弱幼弟尚小,自己無論如何都不能被困在這兒。  九重天再好,裴如晝都要離開這裏。他想回家,想要陪陪母親,不想要她再擔心自己……  可是無論怎樣嚐試,他都無法離開這朵牡丹。  裴如晝已經喪了許久,直到聽見“凡間”這兩個字,他才重新打起精神。  借著酒興,群仙暢聊了起來。沒人注意到,有朵牡丹默默地探了過來,就連花瓣都蹭進了酒杯中,顯得格外八卦和放肆。  這朵膽大包天的牡丹似乎並不害怕被人發現,他泡在仙釀中聽著眾仙閑聊,過了半個多時辰,裴如晝總算是搞清楚了這前因後果。  百年前,九重天上仙神隕落眾多,為了重構仙班,天道選中一批仙力精純者下界曆劫重塑神魂。隻等他們在人間活過一世,為人界改朝換代,便可上界封神策仙。  要是裴如晝沒聽錯,眾仙也沒說錯的話,宮裏眾人竟都是來曆劫的神仙!而父親和晝蘭關犧牲的十萬將士,不過是眾神曆劫裏並不重要的一環。  並不重要。  “憑什麽……”他喃喃自語道,此時裴如晝的心中滿是不甘。  平常人的一輩子,就那樣微不足道嗎?父親與晝蘭關將士的血與淚,最終竟隻在九重天上換來“並不重要”幾字!  下一刻,剛才還在開懷暢飲的仙人們突然安靜了下來。  “有人說話?”  “何處?”  糟了,他們竟然能聽到我說話?裴如晝趕緊閉嘴裝死,就連花瓣都再一次蔫答下來。不過還好,那群神仙隻找了一會,便繼續聊了起來。  又不知過了多久,群仙宴罷依次離席,剛才一直低著頭的牡丹,再一次挺直花枝。  他看到,周圍已無一人,隻有一本金冊放在桌上。  看到那本書的同時,裴如晝感到有股無法拒絕的力量將自己往後拉扯。就在這個時候,他奮力向前,飛快用花枝翻到了這本名為《天讖》的金冊末尾。  按那些神仙說的——金冊上凡是朱筆寫成的句子,都是天道定下的讖言,而黑筆則是諸位星君卜算出的內容與批文。  在意識逐漸模糊之時,裴如晝把最後一頁幾行朱筆大字深深地刻入腦海:  “光策侯收複西域十四國,同年,皇六子戚白裏滅衛,稱帝。”  ……  疼,裴如晝感覺到,自己的胸口處如被火燎燒一般的疼。  他的耳邊傳來了婢女與太醫的焦急的呼喊,下一刻一口鮮血便不受控製地湧了出來。  “咳咳咳……”裴如晝緩緩地睜開了眼睛,他看到出現在自己眼前的不再是什麽仙宮桂樹,而是繡滿了蓮紋的鬥帳。  鼻尖還有一股淡淡的苦香。  裴如晝忍不住伸手捏了自己一下,的確是血肉之軀,而非九重天上那朵單薄的牡丹。  ……自己這是又回到凡間了嗎?  “如晝,你醒了,感覺可好?”不等裴如晝反應過來,一位身著素衣的婦人握住他的手,一邊抹著淚一邊問道。  “娘,”看到身邊人通紅的雙目,裴如晝終於有了重回人世的真實感,“我沒事了。”他啞著聲音說。  母親不僅是鎮西大將軍夫人,更是當朝唯一的殊明郡主,她這一生何曾如此狼狽過?晝蘭關的事和自己的病,差一點也將她擊垮。  殊明郡主那如雲的發髻中,多了幾縷無法忽視的灰白。  裴如晝心間一酸,他頭回意識到,母親已不再年輕。  “太醫!太醫快來看看如晝。”聽到這裏,殊明郡主終於想起了太醫。裴如晝餘光看到,不遠處的太醫正滿臉驚恐——榻上的公子方才明明隻剩下半口氣吊著,怎麽忽然又……活了呢?  是啊,自己怎麽又活了呢?  就在這個時候,裴如晝嗅到了一點點淡淡的酒味,其中還混著幾分牡丹花香。  酒,牡丹?  ……裴如晝覺得,自己似乎知道是什麽原因了。  他在九重天上無意間喝了不少的仙釀,沒想到竟然意外治好了這場大病……除此之外,他想不出其他答案。  半個時辰前,鎮西大將軍府已在默默為大公子準備後事。不料他竟然醒了過來,此時諾大的將軍府變得無比熱鬧。  而在太醫重新為自己檢查身體之時,裴如晝忽然聽見身邊婢女說——宮裏知道他醒來的消息,送了許多補品到府中。皇帝還說,等他養好病,就將他接到宮裏去。  “這……”聞言,剛才擦幹淚的殊明郡主猶豫一下,想要替裴如晝拒絕。  不料郡主話還沒說完,還躺在榻上的裴如晝忽然說:“好。”  “如晝?”殊明郡主記得,自己的大兒子向來不喜皇宮一類的地方,甚至要不是晝蘭關出事的話,他都不會回鳳城。現在裴如晝怎麽就直接將這件事答應下來了呢?  裴如晝輕輕地搖了搖頭,同時在被子裏攥緊了拳。  他母親雖是大易的郡主,但裴如晝生在晝蘭關,長在晝蘭關,從小便過著天高皇帝遠的日子。對他而言,草原無邊大漠無際,騎馬暢遊才是快意。回到鳳城、進皇宮就像被關進了籠子裏一般……  要是放在從前,裴如晝必然能躲多遠躲多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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