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動物都沒法下手的鍾瓷,竟然要殺人,還是殺一個他認識的人!  鍾瓷看出了鍾淵的震驚,露出一個失落的表情,“我知道,雖然我答應了父親,竊取了反叛軍的情報,但是你和父親還是不相信我。可是背叛淩曜之後,我已經沒有別的路可以選擇了。”  “讓我動手,能讓淩曜更加痛苦,讓他生不如死,這不是事半功倍嗎……”  說著說著,鍾瓷眼眶通紅,“鍾淵,我們是兄弟啊,難道你連回頭的機會也不願意給我了?”  鍾淵的態度其實是有些鬆動的,雖然看不起鍾瓷,對他也沒什麽親情。但不可置否,鍾瓷的身份,就注定了他才是最適合的人選——  想到淩曜不久前才因為鍾瓷撤軍,忍氣吞聲收攏軍隊。  要是他知道其實鍾瓷是個背叛者,還要親手殺死他的兄弟,會是一種什麽樣的感覺?!  屏幕上的男人終於點了頭。  餘白得到了首肯,高興的快蹦起來了!但視頻通話還沒有關,餘白也不敢泄露一點情緒,隻好忍著。  “那條人魚,被賀上校折磨隻剩一口氣了,我建議我們最遲後天就得行動。”  “可以,那就明天下午兩點。其他的事情我都會安排人處理。”  鍾淵掛了電話之後,餘白再也抑製不住情緒,將自己摔進了柔軟的床裏,彈了兩躺,又順著床反彈的力道打了幾個滾。  忽然,門口傳來了兩聲悶咳。  少年的身體瞬間僵硬了。  餘白:……  係統:……  完蛋,太高興忘了賀高澹還在門口監視。  餘白的麵容難掩痛苦,“現在裝死行不行!安詳離世的那種!”  係統還沒回答,餘白就知道大概是不行了,因為男人的軍靴毫不留情的踩在地板上,餘白的小心髒就跟著他的腳步一起跳啊跳啊的。  “有這麽高興?”  賀高澹繞過床尾,走到了餘白麵前,伸出了修剪的幹幹淨淨的手指,“給我。”  少年半張臉都埋在柔軟潔白的被褥裏,甕聲甕氣的,“什麽?”  “移動終端。”  好家夥!  這時候還惦記著問他要移動終端?算了算了,餘白安慰自己,隻要賀高澹別提剛剛發生的事情,他就該謝天謝地了。  少年連頭都沒抬,伸出手,將帶著自己體溫的銀白色腕表交給了賀高澹。  賀高澹顛了顛沒什麽重量的東西,雙眼又掃了少年通紅的耳廓一秒,不知道是良心發現還是怎麽回事,竟然就這麽出去了。  “我的馬鴨——”  聽到了細微的關門聲,軍靴清脆的腳步聲正沿著樓梯往下,餘白才頂著雞窩翻身坐起來。  “差點沒給我嚇死。”  餘白和係統平複了心情,也不敢再做什麽,早早的就睡下了。  他的移動終端被賀高澹收走,也沒機會上網,自然不知道,網上正在狂熱討論關於第六軍團公告的直播處刑一事。  某社交軟件上關於這件事的熱度已突破了幾十億!  一個網友發言:“我哥哥是軍人,我得到了一點來源真實可靠的消息。”  “前段時間,反叛軍想要攻打塞西星,結果他們的意圖被第六軍團察覺了,第六軍團//派//兵將那些人攔在了塞西星之外!塞西星可是中央星的最後一道防線啊,要是被打下來了,我簡直不敢想會發生什麽!”  底下有好幾個人回複他。  “反正這一次,我是支持第六軍直播的,那些叛國者就該在所有人麵前悲慘的死去!這是給他們的教訓!”  “沒錯!而且這個被處刑的還是稀少的人魚族,要是錯過了,以後還不知道能不能看到呢。”  除了一麵倒的支持,其實還是有一小部分人對這種殘忍的事情不是那麽讚同。  畢竟現在也有小道消息,說那些反叛軍是因為族人一直被當奴隸拐賣欺辱,才會反叛聯邦的。  事出有因,就算現在兩者是敵人,也不必用這種方式,讓人在嘲笑、辱罵、唾棄中屈辱的死去。  可是這部分人的話語,早已淹沒在被網絡擴大的惡意中。  -  一夜紛亂。  第二天,餘白站在陽台邊,看外麵稀稀落落的花園,等待著時間的流逝。  這裏是塞西星軍部邊緣一處空閑已久的住宅,沒有人澆水沒有人施肥的,春天來臨時,花園裏麵還能活幾株歪七扭八隨便長長的花草,餘白都覺得挺意外的了。  “統兒,你再幫我看看我還有多少天壽命?”  係統看了眼,語氣中帶著一點擔憂,他怕餘白沒時間完成任務了。  “你被鍾博容限製自由的時間太長了,現在隻剩一個月二十天了可活,淩曜也見不到,這可怎麽辦啊。”  餘白對這個數字沒有意外:“著急什麽,一會兒淩曜不就能從網絡上看到我這張臉?”  係統:“……嗬,嗬嗬。”  餘白被淩曜送回中央星,又被鍾博容抓住以後,就再也沒有吃過治療心髒病的藥了。  這麽一想,一個多月之後,他因為病情惡化不治身亡,應該能給鍾博容甩去一口,又重又大的大黑鍋吧?嘿嘿,還是百口莫辯的那種!  餘白暢想了一下自己死後的快樂場景,偷樂了一會兒。  他打開衣櫃,換了一件淡藍色條紋襯衫,外麵加上一件不薄不厚,正好適合春天穿的寬鬆毛線馬甲,下身是一條黑色的直筒褲。雖然簡單,卻會給人一種清新自然的感覺,而且少年感很足。  鍾瓷這具身體本身年紀就不大。  因為是純血地球人,骨架顯得有些瘦小,最小的尺碼穿在他身上,都會顯得很寬鬆,空蕩蕩的。  總之就是活脫脫一個惹人憐愛的模樣。  等直播的時候,臉色蒼白搖搖欲墜的少年,一刀刀捅進人魚的體內,溫熱的血液濺得到處都是,純白與血腥的對比。  嘖嘖。  想到這,餘白又跟係統確認了一句,“你確定能讓欒舟進入假死狀態?”  係統:“嗯呐,所以你隻需要把欒舟的‘屍體’照料好就行。我看賀高澹是個不怕事兒大的,他雖然不會幫你,但也不會跑去跟鍾淵告密。”  畢竟賀高澹嘴那麽毒,都狠狠的譏諷了鍾淵一通了,怎麽可能又回去找自己瞧不上的人?  “那就好。”  餘白沒等多久,就看見了賀高澹大步走了進來,叫他跟上。  監牢跟餘白上一次來的樣子截然不同,欒舟不在,明晃晃的燈亮著,幾個直播設備被架在角落裏,黢黑反光的鏡頭仿佛暗藏著無數人的眼睛……  即便知道直播還沒開始,少年還是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他歪著頭搜尋了一下賀高澹的身影,決定還是暫且跟著這個變態好了。  “欒舟呢?為什麽不在這裏?”  餘白小聲的問了賀高澹。  賀高澹看了眼時間,發現距離下午兩點隻剩五分鍾了,“他來了。”  話音剛落,甬道那頭,就傳來了金屬在地上拖拽,而發出的刺耳聲音。  欒舟渾身都是汙血,竟然有些看不出原本的膚色了,他的雙手被一個金屬手銬銬住,手銬中間連接著著一條手腕粗的鐵鏈。  那刺耳的聲音,就是欒舟被鐵鏈拖拽著前進,鐵鏈在地上摩擦發出來的。  “時間到了,打開攝像!”  隨著四周的攝像頭被打開,等候了一夜的網友們瘋了一般衝進了直播間,密密麻麻的彈幕一條接著一條,幾乎要將屏幕中央有些僵硬的少年淹沒了。第40章 世界二  第六軍團要直播處刑反叛軍俘虜的消息傳的沸沸揚揚,時刻關注著第六軍動向的淩曜,自然也得知了這個消息。  此時,銀發人魚坐在空無毴說幕嵋槭依,雙手交叉抵住下巴,麵容嚴肅。  從他青黑的眼下和緊繃的肌肉可以看出,他正極力忍耐著,忍耐想要不顧一切攻進塞西星的衝動!憤怒的火焰一刻不停的燒灼著淩曜的肺腑,他猩紅的雙眼更是要滴出仇恨的血來!  燕正和那邊應該也在等直播,間隙中發來一條消息。  “淩曜,毝ㄒ冷靜!”  淩曜露出一個嗜血的笑容,“我知道。”  “複仇不急於毷薄!薄 ∷們的移動終端已經沒有進入內網的權限了,隻能靠轉播來看直播,送兄弟最後一程。  可是當時間到達下午兩點,直播間忽然跳出了畫麵時,淩曜卻不敢相信自己看見到一切——  纖細瘦弱的少年站在屏幕正中間,他穿著毤米白色的外套,平靜的臉比衣服都要白上幾分,而他的腳邊,正好是被人硬生生從甬道那邊拖過來的欒舟!  “淩曜,我知道你在看。”  少年忽然開口,他黑曜石般的眼睛直直的看著鏡頭,仿佛看的不是眼前的死物,而是鏡頭後的某個人。  “我不想親手殺死欒舟,可是隻有這樣,父親才能相信我對聯邦的忠心。我沒有別的辦法。”  “鍾——瓷——”  仿佛意識到少年要幹什麽,淩曜目眥欲裂,喉嚨中發出低吼。他刷的毾掄玖似鵠,雙手按在桌沿上,雙眼緊緊的盯著少年風輕雲淡的臉。  屏幕上的少年對攝像頭笑了笑,背過身去冷兵器架上尋找趁手的兵器。  從袖口伸出的皓腕凝白如霜。  餘白挑挑揀揀,最終拿起了毎蚜寸長的匕首,重量和長度都正好符合他的力氣。  這把匕首看起來仿佛添加了某種昂貴的金屬,表麵竟然呈現出淡淡的青色,刀刃也異常鋒利。想必不用費多少力氣,就能穿破人魚的肌肉層,毣鞅忻。  餘白伏下身,和欒舟飛快的對視了毭搿! ¤鎦畚⒉豢刹櫚拇鈾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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