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秋儀忍不到寇淮來了,這些人,好幾把氣人!他跳起來就給了齊世一個耳光,“啪”的一聲,比扇蔣寒颯的還要響。 這一舉動,讓所有人都呆住了,還是齊世第一時間反應過來,勃然大怒,“你這個賤、人!” 他要伸手去揪顧秋儀的衣領,顧秋儀猝不及防地給了齊世一個撩陰腳不得不說他現在正處於少年人最精力旺盛、反應速度最迅捷的時候,而齊世雖然隻比他大一歲,但他從12歲就開始玩女人,到這個年紀,早就被酒色掏空了身體,反應速度都跟不上顧秋儀,這一下被他踹中最要命的地方,慘叫一聲,當即就跪在了地上,整個人都痙攣起來。 汪蒙眼裏流露出幾分濃重的戾氣,“抓住他!今天不玩爛他,我弄死你們!” 其他人聽了,趕緊來抓顧秋儀。 然而這個諾大的場地給了顧秋儀極大的發揮空間,憑體格,他其實沒有在場人那麽高大壯實,反而纖瘦弱小,但是他有著其他人都比不了的靈活,也不像蔣寒颯那樣顧及那麽多一直以來都是鄉鎮土包子的顧秋儀,即使看了不少豪門小說,他也不知道豪門的能量到底有多少,所以對這些人並沒有太大的恐懼。 這也讓顧秋儀對他們絲毫沒有手下留情,隨手抓起一個花瓶就能朝他們丟過去,很要命的是,他的準頭還非常好是小時候在鄉下用彈弓抓鳥、用石頭去砸高枝上掛的果子得出來的寶貴經驗。 那花瓶精準地給一個高大男生開了瓢,當即血流不止,哀嚎出聲,汪蒙都站起來,滿懷怒火地說:“一個跟娘們似的賤人你們都抓不住?快給我起來!真是一群廢物!” 另外三個男生又朝顧秋儀撲來,顧秋儀拿起茶幾上的果盤就朝他們砸去,放在果盤裏的水果刀飛過去,差點插中其中同一個男生的腳,忍不住訴苦道:“……蒙哥,他、他太瘋了,抓不住啊!” 汪蒙看著他們比起顧秋儀來說慢了好幾拍的動作,實在是忍無可忍,大步走了過來。 比起這些一心沉溺在情、色且毫無節製的同伴,汪蒙顯然有注意運動,並沒有其他人的心有餘力不足的情況,他一出馬,很快就將顧秋儀抓住了。 隻是動作太大,他的浴巾不小心滑落,被顧秋儀看到了,接著,他就聽到這個好像還沒有搞清楚狀況的高中生語氣充滿震驚地說了一句:“臥槽!這麽小?” 汪蒙:“……” 這一句話一出,所有人都噤聲了,本來都倒在地上半天緩不過勁悶哼哀嚎的齊世都忍不住閉上了嘴,身殘誌堅地揚起青筋凸起滿是通紅的脖頸朝顧秋儀看去。 汪蒙怒極反笑,臉上的表情幾乎是獰笑了,“好,很好,今天不把你輪廢了,我都不叫汪蒙!” 就在他說完這句話,房門突然被砰砰砰地敲響。 在所有人都沒來得及反應的時候,蔣寒颯率先有了反應,他衝到門口,將房門打開了。 寇淮第一時間衝進來,“秋秋!!哥哥來了!” 他看見汪蒙壓著他,臉色大變,一個健步衝過來將汪蒙踢開! 汪蒙被他踢得撞到牆壁,門戶大開,顧秋儀被寇淮扶起來的時候,還忍不住朝汪蒙看去,伸出手指指這他門戶說:“寇淮哥哥你快看!這人幾把好小!” 寇淮連忙捂住他的嘴巴,“你這孩子,瞎說什麽大實話!” 汪蒙:“……” 眾人:“……” 顧秋儀掙開他的手,還處於震驚當中,道:“怎麽會有這麽小的吉吉,這麽小真的能硬起來嗎?” 寇淮看著汪蒙越來越黑的臉色,再次捂住他的嘴,“你快別說了!” 汪蒙飛快站起來,撿起浴巾圍上,看著寇淮冷笑,“寇淮,你這是什麽意思?” 寇淮說:“什麽什麽意思?這是我的人,你不分青紅皂白,把人叫過來是想幹什麽?” 汪蒙正要說話,就看見寇淮身後臉色陰沉的楚躍光,要發火的表情立即僵住了。 顧秋儀還不知道,再次扒拉開寇淮的手,“寇淮哥哥,你可要幫我,他剛剛說要輪、我!!好可怕,要不是你來了,我可能都看不見明天的太陽了嗚嗚嗚!” 寇淮和汪蒙對上也犯怵,倒也不是怕他,關鍵是兩人真沒什麽糾葛,父母雖然沒有什麽業務上的往來,卻也不會交惡。他其實犯不著為顧秋儀出頭,如果是別人,他頂多解解圍就差不多了,犯不著和汪蒙撕破臉皮,但這會兒也確實對顧秋儀有那意思,又被人捧得這麽高,好像被他全心全意依賴著,寇淮那骨子裏的大男子主義就沒能控製住了。 “秋秋別怕,哥哥這不是來給你做主來了!”他說著,抬起頭來環顧四周,卻是看見兩個倒地的,有一個明顯中了撩陰腳一直捂著褲子沒敢起來,另一個也是頭破血流手指哆嗦著夠紙巾去擦血。 寇淮:“……” 寇淮忍不住壓低聲音,超小聲地說:“秋啊,你這戰鬥力有點強悍啊。” 明顯不是蔣寒颯打的,蔣寒颯站在旁邊估計還腳軟著呢,不是蔣寒颯,自然就是顧秋儀打的。 顧秋儀也低聲問他:“你能頂不?” 寇淮說:“還、還成。” 顧秋儀問:“那我還能打不?” 寇淮:“……” 身後的人忍無可忍地開口:“寇淮!” 寇淮和顧秋儀同時回頭看去,顧秋儀看見是楚躍光,整個人都傻了。 楚躍光也是第一次看見顧秋儀的臉,他有一瞬間的怔忡,隨即,他眼裏流露出一抹過於露骨的震驚。 顧秋儀看見他眼裏的情緒各種變幻,好像都能聽到“好感度-1000”的提示音。 但他還是決定小聲喚道:“躍光哥哥。” 楚躍光冷冷地盯著他,幾步走到了他麵前。 楚躍光很高,真的很高,或許是因為背光的緣故,陰影籠罩著顧秋儀,加深了這種差異感,導致顧秋儀即使仰起頭去看他,也好像不太看得清他的臉。 楚躍光伸手掐住了他的臉,顧秋儀臉上的肉很軟,也很多,楚躍光用得力氣並不大,手指也還是深深地陷進了顧秋儀的臉頰裏,“啾啾?” 顧秋儀被他捏著臉,那雙眼睛光芒閃爍,還是流露出幾分心虛,有些艱難地說:“躍光哥哥,我不是故意騙你的,其實我早就想跟你說的。” 楚躍光看著這張臉,即使過去這麽久,他也並沒有忘記那天晚上的事情。 他隻是回房間換個衣服,因為熟悉,並沒有開燈,所以在黑暗中,他走到了床邊,上麵應該有他準備好的衣服,但是一伸手,就碰到一雙光滑柔軟的手,隻是一瞬間,那雙手攀上來,隨即一具光溜溜的身體往他懷裏鑽,甚至大膽地想要觸碰他的褲子。 楚躍光將他推開,伸手打開燈,就看見了男孩的臉,很漂亮,也很陌生,並沒有見過。 男孩被推開後,也沒有放棄,依然撲了上來,他仰起臉,想要吻楚躍光,那麽熱切,又充滿著一抹瘋狂。 楚躍光難以形容那天的惡心感,像是被一條光溜溜的蛇纏繞,惡心的毒液沾染在他的皮膚上,從皮膚機理往深處滲透,叫他的骨骼都泛起了一種惡心的刺痛感。 楚躍光忍無可忍,將這個全、裸的男孩丟了出去,又找到了男孩丟在地上的衣服,和男孩一起丟了出去。 他洗了很久的澡,將男孩碰過的地方全都仔仔細細地洗了一遍。 那是楚躍光第一次想狠狠教訓一個人,但又沒能行動,因為這種事情聽上去就是他更占便宜,若是太斤斤計較,傳出去也叫人笑話。 然而他沒想到,那天晚上爬床的人,竟然會是跟他聊了一個多月的“啾啾”。 這著實讓楚躍光繃不住了。 即使楚躍光在顧秋儀麵前一直很矜持、很少熱情,但他對顧秋儀的好感是與日俱增的,他本身就是那種容易被他喜歡的類型吸引的人,先入為主覺得顧秋儀清純幹淨,又聽到顧秋儀那番男德言論,欣賞越甚,好感一點點累積,自然叫他對顧秋儀的感情不再一般。 但顧秋儀表現出來的這些特質,在那一晚的前提之下,就顯得格外耐人尋味了。 是偽裝?做戲?還是故意玩弄?覺得他被他的言語牽動心神很好玩? 楚躍光忍不住笑了起來,他自我覺得笑容這種東西出現他那張充滿冷漠貴氣的俊臉上會顯得很傻逼,但他從來都不知道,他也是可以露出這種讓人膽寒的笑容,“不是故意騙我,早就想跟我說,那為什麽,沒有跟我說?” 旁邊的寇淮看著眼前的場景,有些摸不著頭腦,但他還知道心疼顧秋儀那張漂亮的臉蛋,連忙拉開楚躍光的手,“楚躍光,你幹什麽?秋秋的臉可是無價之寶,你可別捏壞了。” 楚躍光鬆開手,看了寇淮一眼,目光又落到顧秋儀臉上,“覺得我很傻逼是嗎?” 顧秋儀知道他會生氣,但他沒想到他會這麽生氣,儼然要治他的樣子,不禁有點懵,聽到他這麽說,下意識反駁道:“怎麽可能?” 楚躍光定定地看著他,轉身就走。 寇淮喊了一聲,“誒,哥,你就走了?” 楚躍光沒有理他,他走得很堅決,隻是一眨眼,就不見人影了。 寇淮忍不住罵道:“草,明明都答應我了,還臨時反悔!” 又低頭去看顧秋儀,“秋秋,你惹他了?” 話一說完,就愣住了,因為顧秋儀眼眶一紅,眼裏蒙上了一層水霧,臉上露出極委屈的表情。 寇淮這種時候都很難不被顧秋儀那張漂亮的臉蛋吸引就連哭,顧秋儀也能哭的很好看,用著這樣委屈的表情,頗有幾分倔強地含著眼淚,不讓淚珠掉下來,讓人想看他更過分的樣子。 不過很快,寇淮就反應過來,努力地去安慰他,“怎麽了?你哭什麽?他就那樣的人,你跟他計較什麽?” 顧秋儀沒說話,他以為聊了這麽久了,兩人關係也漸入佳境,不至於知道他是爬床的人後會這麽生氣,但他不僅生氣,還說走就走! 旁邊的汪蒙在楚躍光走後,終於緩了一口氣,表情也重新猙獰起來,他咳嗽了幾聲,將剛剛的屈辱勉強壓下,對寇淮說:“寇淮,你把這人留下,你可以走。” 寇淮將顧秋儀護在身後,說:“汪蒙,我跟你說了,他是我的朋友,你不能動他。” 汪蒙冷笑著說:“我看楚躍光好像很討厭他,你確定要因為這個賤、人跟楚躍光鬧翻?” 寇淮忍不住笑了,“他不至於因為這點小事跟我鬧翻。” 不過楚躍光不在,寇淮也不打算再跟汪蒙糾纏下去,“給我個麵子,人我帶走,不然我也不怕你。” 汪蒙定定地看了一眼顧秋儀,“行,今天就算了,以後我可不會賣你什麽麵子,我汪蒙要的人,沒有得不到的。” 顧秋儀吸了吸鼻子,說:“牛子小小,口氣刁刁。” 寇淮:“……” 汪蒙臉一黑,用著幾乎要從寇淮身上剜下肉的眼神陰狠地盯著他。 寇淮捂住他的嘴,“祖宗誒,你還敢胡說八道!” 楚躍光不在,他可護不住他,畢竟汪蒙來硬的,他也確實無可奈何,他和顧秋儀之間的關係,說破天了,也隻是朋友,能護,但也確實護不住。 寇淮聽他三番四次戳中汪蒙的痛腳,汪蒙殺了他的心都估計有了,再這樣下去,今天想走都難。 寇淮低聲說:“趕緊走!” 說完,夾著顧秋儀就往外走,就這兒,顧秋儀還不忘把蔣寒颯給拉上。 三個人一起在汪蒙等人陰狠乖戾的目光中走出了房門,直到走到電梯,寇淮才鬆了一口氣,“顧秋儀,你這張破嘴能不能……” 他話還沒說完,顧秋儀哇的一聲哭了出來,“楚躍光把我拉黑了!” 寇淮:“?” 寇淮這才反應過來,“你們一直加著好友啊?” 顧秋儀嗚嗚地哭:“真不是我,我也沒有想騙他……” 寇淮看他這樣也問不出什麽了,不禁犯愁,這人蠢大概也不算很蠢,但缺心眼是實實在在的,這種緊要關頭,怎麽還想著騙不騙人,這是騙不騙人的事情嗎?汪蒙可是還惦記著他,要把他生吃活剝呢,他就一點都不擔心? 或許也不是不擔心,因為還有他這個寇淮哥哥可以依靠,他才這麽天真,並不把汪蒙放在眼裏。 寇淮想到這裏,心裏倒是極其受用的。但問題是,他也真沒什麽底氣能跟汪蒙叫板,他們倆家世倒是差不多的,但寇淮他家裏管得嚴,汪蒙家裏溺愛他,這就是差距。 就光說寇淮他那個媽,要是知道他因為一個男生跟汪蒙起衝突,那是真的要打斷他的腿的。 寇淮對他媽的恐懼是刻在骨子裏,也實在是不敢冒這個險。 寇淮心裏膽怯,卻也沒敢表露出來,至少這個時候,他是可以被顧秋儀依靠的。 寇淮替顧秋儀愁啊,愁得摟著顧秋儀的肩膀,都沒能有其他心思這也屬實難得了。 在他們走到酒店外,要上車的時候,突然一陣警笛的聲音從遠至近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