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容容氣急敗壞,但是又一點辦法都沒有。 聞子濯太難搞了,和他以前遇到的不一樣,他是處在完全的被動方的,而且聞子濯此時對他一點意思都沒有。 可惜了這次好機會。 他想的是,趁著“酒後亂性”來先一步建立和聞子濯的關係,隻要和聞子濯做了,他至少就有了可以直接和聞子濯對話的機會,鹿茗要是下崗了,他也會是第一順位頂替上去的人選。 可惜…… 顏容容把有問題的酒給倒了,然後坐在位置上等鹿茗,等了好半天也沒等到鹿茗,他意識到不對打電話,接電話的人是一道a到讓人發軟,又冷得讓骨頭結冰的聲音:“顏先生,我先接鹿茗回家了,需要我給你安排一輛車送你回去嗎?” 顏容容下意識的拒絕:“不了……” “好,再見。” 顏容容想起了對方是身份,愣愣地回道:“好的。”說完,他突然更懵了,為什麽是樊籬來接鹿茗? 樊籬沒有耐心和顏容容寒暄,他匆匆掛掉了電話,又往地上的人踢了一腳。 他穿著皮鞋,皮鞋踢在秦安的身上,發出一陣令人牙酸的悶響,秦安也悶哼出聲。 一旁的聞子濯看著樊籬眼含戾氣的模樣,微微的失神。 他多久,有多久沒看到樊籬這樣的一麵了? 當初的樊籬,曾滿身的棱角,滿身的桀驁不馴,凶悍得像隻狼。樊籬那時讓長輩們很不喜,但是卻把同齡人,乃至他都迷得不行,是他們追逐的光。 他們曾一起遭受過綁架,但最後卻是樊籬反掀掉了對方的老窩……那時候的樊籬,曾滿眼戾氣。 此時,他瞧著比那時候更甚。 樊籬把鹿茗放到了車裏,接著便是專心的痛毆秦安,聞子濯站在一旁不僅沒有插手的機會,甚至不得不阻止樊籬繼續揍秦安。 再不阻止,搞不好要出人命。第55章 害羞了嗎? 秦安練過防身術,但是樊籬不僅練過防身術還在部隊裏鍛煉過,秦安幾乎是全程被按著打。 樊籬問出他對鹿茗做了什麽後就將人放了,然後帶著鹿茗趕往了醫院。 雖然秦安說隻是把人敲暈了,但他不放心秦安的話,擔心秦安對鹿茗吃了什麽不好的東西。 等樊籬帶著鹿茗檢查完送回家安頓好之後,時間已經到了深夜。 樊籬從鹿茗家離開,回到了自己的家中,這才有時間搭理聞子濯。 聞子濯在樊籬家坐了好一會兒,酒意已經完全消散了。 他看向樊籬,一個問題在心裏否決了好幾次,最終還是問道:“你和鹿茗很熟嗎?” 樊籬給聞子濯倒了杯水,也給自己倒了一杯,他不緊不慢地道:“之前車禍是他把我從車子裏拉出來,把我送到醫院的。” 這樣的解釋也說得通,聞子濯心底卻依舊覺得有幾分不對,他看著樊籬波瀾不驚的模樣,又把這份不對勁給壓了下去。 樊籬坐下,道:“你還有什麽想問的?” 聞子濯頓了一下,問道:“你怎麽會在那裏?” 樊籬道:“我特意跟出來的。” 聞子濯的眼睛微微瞪大, 然後聽見樊籬解釋道:“他應該知道熱搜的事情了,我擔心他出事兒,就跟了過來。” 樊籬說得坦坦蕩蕩,反而讓人無法多想。 聞子濯沒有懷疑,但依舊語氣稍微別扭地道:“我第一次知道你這麽熱心。”樊籬都沒有那麽住動的關心過他。 樊籬嘴唇微動又重重的抿了一下將話咽了下去,他想直接告訴聞子濯他的心思,但是他不得不顧慮鹿茗,他擔心聞子濯會欺負鹿茗。 樊籬移開了視線:“我在你心裏,是個冷血的人?” 聞子濯連忙道:“當然不是。” 樊籬不是個冷血的人。 但是他也絕對不是一個特別熱心,主動的人。 若樊籬是意外的遇上了今晚這樣的事情,樊籬出手幫忙他會覺得很正常,但是樊籬因為擔心鹿茗而尾隨跟著出來,便很令他詫異了。 樊籬想問聞子濯,難道你都不擔心鹿茗被人認出來傷害到他嗎?難道你就不擔心他去酒吧喝醉了怎麽回家嗎? 樊籬斂眸,喝了一口水,道:“你應該多關心一點鹿茗。” 聞子濯下意識的便要為自己辯解:“我對他已經夠關心了。” “比如?” 聞子濯頓了一下:“他每次不高興的時候我都會安慰他。”用錢。 樊籬問:“是誰讓他不高興?” 聞子濯回想了一下:“……我。” 樊籬意味不明的笑了笑,垂眸沒看聞子濯。 聞子濯:“……”這是嘲笑嗎? “昨晚是怎麽回事?” 其實聞子濯公司的人撤熱搜撤得挺快的,但頂不住有人騷操作,反複買上去,樊籬便收到了推送,看到了那條新聞。 提起昨晚的事,聞子濯的臉色便難看了一瞬:“易才瑾之前讓鹿茗陪他在燕市玩兒,我沒多想,沒想到是易才瑾對鹿茗有意思。” 樊籬道:“鹿茗是個很有魅力,討人喜歡的人。” “嗯?” “所以易才瑾看上他很正常。” 聞子濯覺得樊籬言過其實了,不是很讚同的道:“易才瑾這人性子怪,就是在耍我。” 樊籬深深地看了聞子濯一眼,也沒有反駁,隻是又喝了一口水。 樊籬問:“秦安怎麽回事?” 聞子濯搖頭:“之前沒聽鹿茗說過和他認識……我記得他風評不錯,沒想到會做這種事情。” 對外秦安就是個品學兼優的貴公子,是年青富二代裏頭的翹楚,驕傲矜貴著呢,誰知道背地裏居然能做出這種事情。 樊籬對聞子濯道:“熱搜的事情,你查一下秦安。” “你是說是秦安做的?”聞子濯驚訝:“他為什麽要這麽做?” 因為鹿茗。 聞子濯懷揣著珍寶,卻將珍寶當做普通的砂粒看待,絲毫沒有意識珍寶的魅力究竟有多大,會吸引多少人來搶奪。 樊籬道:“你去查一下試試看。” 聞子濯對上樊籬似乎別有意味的眼神,點了點頭:“好。” —— 鹿茗一醒來就立刻從床上坐了起來,在發現自己所處之地竟然是自己的臥室時懵了一下,然後再次回憶著昨天發生的事情。 昨天他去衛生間,然後……被人給打暈了? 是誰打暈了他,他又是怎麽回來的? 要不是腦袋疼,也確定自己的記憶沒出問題,他會懷疑自己是在做夢。 床頭好像有張紙條? 鹿茗眼神一頓,將壓在手機下的紙條拿起。 紙上的字很端正,但是力透紙背,有一種厚重端莊之感。 【醒了給我打電話。樊籬留】 鹿茗看向手機,先看了眼時間,早上六點。 他沒有立刻給樊籬打電話,而是先發了條微信。原本他隻是試探一下樊籬起床了沒有,沒想到樊籬立刻便回複了他。 【早,我做了早餐,你要上來和我一起吃嗎?】 鹿茗毫不猶豫的回複:【好。】 蹭頓早餐是其次,主要是他正好可以問樊籬昨晚具體的情況。 鹿茗摸了摸後頸:“嘶……” 他倒是還記得是有人打了他,把他打暈了過去,就是不知道對方想做什麽,綁架? 他開始想起了雇傭一個保鏢的可行性。 樊籬給鹿茗刷了門,鹿茗一開門便被樊籬家的家裝驚豔得眼前一亮。 這還是他第一次看到樊籬房子的模樣。 和想象中的差距很大,他以為以樊籬的性格,還有那隻微信頭像那隻貓所表現出來的氣質來看,家裏應該會裝那種極簡風,簡單,整潔,大氣,但是沒什麽煙火氣。 事實上卻不是這樣的,樊籬的家裝得可太有煙火氣了。 溫馨。這是鹿茗對樊籬家裏模樣的總結。 不僅樊籬家裏溫馨,鹿茗還看見樊籬身上穿著圍裙,看起來十分的居家。 樊籬給鹿茗遞了一雙毛拖,鹿茗穿上,發現竟然很合腳,分明是照著自己的尺寸買的。 鹿茗好奇問:“你怎麽知道我的鞋碼?” 樊籬一邊解著自己的圍裙,一邊道:“昨晚我給你脫了鞋。” “然後你連夜去買了一雙拖鞋?” 樊籬道:“嗯。” “你叫我來你家也早有預謀?” “嗯。” 鹿茗笑道:“你還有什麽預謀是我不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