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籬開著車,在後視鏡裏看到了鹿茗在微微出神想著什麽。  “在想什麽?”  鹿茗回過神,玩笑道:“在想,你爺爺如果知道我們的事情了,會不會突然找上我,丟給我一張五百萬的支票,然後讓我離開你?”  樊籬淡淡地道:“現在的編劇已經不會寫這樣的劇情了。”  鹿茗道:“但是說不定爺爺還是會選擇用支票的方式來分開我們。”  樊籬搖頭:“不會的,我爺爺會很開心終於有人肯收留我了。”  鹿茗對著車窗笑,笑夠了然後故意做出傷心遺憾的模樣,歎氣道:“那我豈不是拿不到這五百萬了?”  樊籬沒有立刻回答鹿茗,而是很認真的想了想,才回答鹿茗:“這樣,我把自己賣給你,你拿一個鹿茗來換好多個五百萬,怎麽樣?”  “這單生意做嗎?”第68章 天作之合。  鹿茗放在腿上的手微微的蜷縮,他看向樊籬,卻見樊籬也在轉過頭看他。  明明都是玩笑話,在樊籬的眼睛裏,神情裏卻找不到絲毫玩笑的影子。樊籬看起來很認真,似乎心裏真的是這麽想的。  鹿茗嘴角上揚:“成交。”  樊籬聞,眼底的緊張瞬間消散,轉而盈上了笑意。  網上,ns戰隊剛打贏了比賽,再加上有明星同台遊戲的那波加持,現在各個隊員都是人其中天的時候,其他三人都趁著這個機會增加開播時長,一大早就開播了,但是隊裏人氣最高的兩個人卻不見有什麽動靜。  駱堯之前是看重這些的,但是現在他哪兒還有那個心思直播,他任性的頂著公會那邊給的壓力足足請了三天假。  而鹿茗,他和樊籬吃完早餐就去看電影了。沒有去電影院,而是去了私人影院。  這是一家很豪華的私人影院,收費也很貴,但是兩人都是不差錢的,直接包了一整天。  看電影是樊籬提出來的,因為他想,鹿茗為了這次的比賽應該付出了很多精力,很累,他便放棄了原本約會的預想,選擇了這個輕鬆的方案。  鹿茗的確挺累的,他看似雲淡風輕,可是台上十分鍾,台下十年功的真理不變。  台下,他為了能指揮的好付出了很多的心力,看了很多的資料,視頻,製定了很多不同的方,台上,他作為指揮,他還得頂住那偌大的壓力一邊指揮,掌控全局,一邊配合隊友操作上不能有任何的失誤。  所有人看到了他的成功和榮光,但是隻有身邊的人真正的在乎他的辛苦,也因為心疼他,體諒他,放棄了少有的單獨相處的約會,做了讓他更舒服的選擇。  這人,是不同的。  鹿茗把頭一歪,歪在了樊籬的肩膀上。  樊籬頓了一下,然後輕輕地拖著鹿茗的頭調整了一個讓鹿茗更舒服的姿勢。  看第二部 電影的時候,鹿茗眼皮子黏糊的厲害,他生扯硬扯最後扯不開還是睡著了。   樊籬發現鹿茗睡著了之後便把電影關了,將人抱起放在了沙發上躺平,蓋上毛毯,調高了空調的溫度。  而他自己則隻拿了一個坐墊坐在了沙發前,靜靜地注視著鹿茗。  之前樊籬總覺得自己的靈魂有一塊是空白的,而無論他做什麽,都沒能填上它。  半年前他發覺自己對創作的激情也下降了,於是事實上已經有很長一段時間沒有創作新的作品了。  他的作品裏嬉笑怒罵人生百態,但他的人生卻如一潭死水,書裏越精彩,書外越貧瘠,這樣的狀態下,他也不知道自己能堅持多久。  若是有一天靈感徹底枯竭了,或許他又該換一份工作了。  而鹿茗的出現,讓他如死水般的精神世界泛起了漣漪,卷起了波浪,重新鮮活了起來。  在此之前,他難以想象,隻是一個人的出現便能帶給他這樣大的變化,這是最資深的心理醫生也無法帶給他的。  他從前不愛寫情愛故事,因為他認為所有相愛的理由都不大有說服力,現在他才發現,愛情的確不需要什麽太有說服力的理由。  他突然想創作一個和愛情有關的故事了。  第一天他們是在看電影加睡覺裏度過,第二天鹿茗恢複精神了,和樊籬去玩兒了密室逃脫,劇本殺,狼人殺,卡丁車。  第三天,鹿茗和樊籬打算去參加廟會。  s市的祖廟廟會挺有名氣的,辦得有模有樣,有很多有趣的表演,也有很多特色小吃。  鹿茗因為直播,在家裏要悶得發黴了,這次便是哪兒熱鬧往哪兒紮,樊籬喜靜,卻始終亦步亦趨的跟著,沒有半點不耐煩和不願。  兩人從一個看戲的場子裏出來,找了個路邊攤喝糖水。  原本是寒冬臘月,但是大概是因為走的路多,人多,鹿茗今天一點兒也沒有覺得冷。  他看向對麵的樊籬:“你是不是很少來這樣的地方玩兒?”  樊籬一看就是個安靜的性子,大概是不怎麽喜歡人多的地方的。  樊籬一雙長腿無處安放,隻能拘謹的縮著,但哪怕是在路邊攤,他的背也打得直直的,像一隻白天鵝。  他原本正低頭認真的吃著東西,聞抬頭看向鹿茗,點了點頭:“我喜歡獨來獨往,來這種熱鬧的地方會很奇怪。”  “我有陪著就不奇怪了。”鹿茗看著樊籬笑彎了眼睛:“人是群居動物嘛,還是要有點煙火氣比較好。”  “不過不喜歡的話,偶爾出來沾沾煙火氣就行了。”  背對著熙熙攘攘的人群,鹿茗的笑容看起來像朵向日葵,明媚燦爛,樊籬也跟著舒展了眉眼:“好。”  兩人吃完糖水喝小吃便打算往回走了,在回去的路上,鹿茗看到一個算卦的攤位覺得有幾分意思,便拉著樊籬走了過去。  樊籬意外:“你信這個?”  鹿茗是個相當摩登的新世紀青年,看起來像是對封建迷信十分嗤之以鼻的那種人。  鹿茗道:“好的信,不好的不信。”  他以前的確是不信這些的,可是他經曆了穿越,重生,便覺得,玄學的東西未必完全不可信。  而且就如他所說,好的信,不好的不信,圖一個樂子罷了。  不管怎樣,鹿茗還是和那遮了半隻眼睛的算命先生打了招呼:“你好,這個怎麽算的啊?”  算命先生看著年紀也不算很大,三四十歲的模樣,表情非常嚴肅,襯得他本就長得嚴肅的臉看起來更是威嚴嚇人。  大概也正是這個樣貌太勸退,導致別的攤位上客人絡繹不絕,他這裏卻隻有鹿茗上前詢問。  他待鹿茗這唯一的客人還是十分客氣的,大致的給鹿茗介紹了幾種算的方式。  給生辰八字算得精準仔細些,或者是搖簽筒,算一算近期的運勢。  鹿茗想了想,選了後者,因為他不知道該說原身的八字,還是該說他上輩子的八字。  鹿茗按照算命先生教的方法搖了搖簽筒,最後掉落出來兩支簽。  “是不是搖多了一支?”鹿茗記得對方說隻需要搖出一支簽便可。  “沒事,我先看看。”  算命先生撿起了鹿茗的兩支簽一看,鹿茗不知道是否是自己的錯覺,他覺得算命先生的臉色好像不是太好,像是看到了什麽不好的東西似的。  其實的確是這樣,算命先生有點糾結,他要不要實話實說呢。  說實話,有時候非但拿不到錢,可能還得挨頓臭罵。  鹿茗看他露出了為難的神情,便提前掃碼把錢轉了過去。  算命先生見此,才像是做下了決定,提出再給鹿茗看一下手相,折騰了有十分鍾的樣子才開始解簽。  樊籬在一旁看著,著實有些擔心鹿茗遇上了騙子,不過他也並未勸阻鹿茗,總歸被騙也騙不了幾個錢,就當是買來幾句好聽的話聽聽。  不想,算命先生嘴裏沒一句好話:“這位先生,從你的卦象上來看,你近期必有一場大劫……”  樊籬聽著算命先生左一句大劫,右一句血光之災,眉頭越皺越緊。  終於他在聽到算命先生說鹿茗陰氣重,有災相的時候打斷了他:“夠了。”  樊籬臉上帶著少見的怒容,看起來比算命先生還要嚇人幾分了。  算命先生連忙閉嘴,他下意識的多看了樊籬幾眼,道:“我看你麵相就很好。”  樊籬想拉著鹿茗走,卻被鹿茗拉著對算命先生道:“那你給他看看吧。”  騙錢還沒好話,樊籬對算命先生的觀感差到了極點。  但是鹿茗讓他算,他便乖乖的伸出了手,任由算命先生看來看去。  最後算命先生說了一籮筐的好話。  什麽大富大貴之命,什麽基本運好,事業運極佳,生命線都是盡善盡美。  樊籬被氣笑,這人是怕挨揍所以趕緊又奉上好話了嗎?  “但是,也有兩處不美的地方。”算命先生道:“你親緣方麵運勢欠佳,如果我沒說錯的話,你重要的親人比如你的父親或者母親在你幼時便去世了,其他親戚往來的也不多。”  樊籬聽到這,眼神才算有了一絲波動。  “除此之外便是你感情運極弱。”也就是,找不到對象。  當然,也有可能是,他本人完全不給自己創造任何找到對象的機會。  鹿茗聽著,越發覺得這算命先生還是有兩把刷子的,心中對某個猜測也越發肯定。  陰氣重,他和原身都是死過一次,陰氣自然是重的,運氣不好也是可以理解的。  而他死而複生,真的不需要付出任何的代價嗎?  天下哪兒有天上掉餡餅的好事兒,如果按照算命先生所說,他一臉災相倒也不是不可能。  鹿茗原本已經做足了心理準備,但是聽到這樣的結果,心情仍然還是受到了一些影響。  他把錢給算命先生轉了過去,突然想起:“我的大劫有沒有破解的辦法?”  算命先生此時已經一臉堆笑,笑得十分輕鬆,對鹿茗道:“有,而且不僅是你的大劫,還是你陰氣重,有災相的問題,都有破解的辦法。”  鹿茗問:“是什麽?”  “遠在天邊,近在眼前。”算命先生看向樊籬,道:“就是這位先生,你們如果相結合的話,一切都會逢凶化吉。”  “你們這樣相合的命相我是第一次見,實在是天作之合啊。”  原本算命先生還挺高興,但是他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這是兩個男人啊。  哪怕是現下,兩個男人也不是主流。  很多男人依舊不能接受和男人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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