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大老爺們,為什麽要經曆這種事? 再怎麽蠢,林衡也發現他現在的不對勁是因為這滿室的冷香在作怪。 “冷靜,冷靜大師兄,你冷靜一點。”林衡覺得自己快給跪了,這冷香到底是什麽玩意? “嗯。”晏逢卿的聲音之中帶著幾分惡劣的戲謔,就像是玩弄老鼠的貓,完全沒有以往冷清的樣子,仿佛變了一個人,笑容之中帶著一絲殘忍和邪氣。 他的笑容就像是致命的毒藥,明明充滿了危險卻讓人移不開眼,萬萬沒想到晏逢卿笑起來如此的……如此的…… 林衡找不出形容詞,非得形容就是這個笑容有點魅惑,把他完全看呆了,隻能楞楞的僵在原地。 對方的指腹再次攀上來,在唇間反複摩擦。 大腦的思緒完全被掏空,眼睛上的濕濡感驚了他一跳,回過神來,林衡才發現晏逢卿用柔軟的舌頭輕輕舔了一下他的睫毛。 為……為什麽,感覺晏逢卿很恐怖? 雞皮疙瘩躥了全身,林衡呼吸都亂了套,強撐著說:“大師兄,求求你先把解藥吃了咱再聊好不好?” 晏逢卿無視林衡,手指從唇間轉戰到林衡的眼睛上,然後沿著眼睛的輪廓慢慢滑動。 林衡感受著眼皮上傳來的異樣感,覺得晏逢卿對他的眼睛似乎很感興趣。 不想被挖眼睛怎麽辦? 挖了眼睛他就變成殘廢了,林衡決定反抗! 剛準備打開晏逢卿的手,對方的手就先一步放了下來,下一秒林衡感覺身體一重,晏逢卿的身體重量都壓在了他身上。 這一刻,林衡腦子裏閃過很多念頭,貞操和小命那個更重要? 小孩子才做選擇題,大人當然是全都要!他堂堂一個直男,怎麽能接受這種事? 林衡操起身後的矮桌,想都沒想就往晏逢卿腦袋上招呼。 矮桌與晏逢卿的後腦勺親密接觸發出一聲悶響。 推開已經陷入昏迷的晏逢卿,林衡氣喘籲籲地爬上岸,順便再把晏逢卿也拉上岸,做完這一切後林衡已經去了半條命。 不是他體力跟不上而是身體不知怎麽的綿軟無力,身體裏有什麽東西在叫囂。 明顯是晏逢卿中了藥,又不是自己…… 想不出個所以然,林衡幹脆不管了,再度掏出解藥塞入晏逢卿地口中,等丹藥融化之後,才開始檢查晏逢逢地狀況。 這一看不得了,剛才下手太重了,硬是把晏逢卿的後腦勺砸出了血。 這算不算又得罪了一次反派? 事急從權,晏逢卿應該不會怪自己吧……才怪! 書上說入魔之後的晏逢卿極度嗜殺而且瑕疵必報,就算現在沒什麽事,日後他想起來還是要找自己麻煩怎麽辦? 早知道就不來了! 林衡看著晏逢卿欲哭無淚,看著看著大腦就不受控製,總覺得這人長得是真的好,身體也開始不受控製。 等他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距離晏逢卿的唇不到一粒米的距離。 就很……這冷香怕是比銷魂丹都厲害。 完了,要是給反派知道自己剛才差點輕薄了對方,自己該死的理由又多了一條。 此時不走更待何時? 林衡哆哆嗦嗦站起來,剛走了兩步,發現全身虛軟無力,像是踩在棉花上似的,而且口幹舌燥。 不是吧,不是吧,就算自己也中了藥,那也得找可愛嬌軟的女孩子。 找個男人比殺了他還不能接受! 而找男人這個念頭就像是驚悚片在林衡大腦裏陰森叫囂。 跑! 幾乎是一瞬間的事,林衡為了自己的小命拔腿就跑,反正今天解藥也給了,再留下去怕是會出事。 撞開房門,林衡一路跌跌撞撞,路上還摔了一個大跟鬥,但這都沒阻止他站起來繼續跑。 跑出竹林之後,身體裏的異樣感終於得到安撫,躁動也緩緩靜了下來。 他扶著樹幹喘著大氣,額頭上都是汗水,不知道是跑出來的還是嚇出來的。 半晌之後,氣喘勻了,林衡發現一個悲催的事實,那就是今天雖然送了解藥,可是他打了晏逢卿,這下子舊恨尚未完全消弭又添了新仇。 “林師兄,你在幹什麽?” 聽見有人喊自己,林衡憂傷的說:“有些人雖然還活著,但已經死了。” “你在說什麽?” 林衡悲痛萬分地轉身,看見一張明豔嬌美的臉:“小師妹你好。” 萬劍宗的小師妹段柔長得真不錯,看得林衡心神一晃,果然他還是喜歡嬌嬌軟軟的女孩子,剛才發生的一切純屬驚嚇。 就……實在是太恐怖了! “林師兄剛才在說什麽?”段柔笑起來很溫柔,還有兩個小酒窩十分甜美。 提到這個問題,林衡沒由得感覺一陣憂傷,想到日後被剝皮風幹,他無力的說:“我已經死了。” “啊,林師兄是不是已經知道大長老讓你去懲戒堂了?” “嗯!!!???”懲戒堂那可不是個好地方,難道說是原主近日來的胡作非為被發現了? 林衡就很氣,明明都是原主的錯為什麽要自己背黑鍋? “我是來叫林師兄過去的,我覺得林師兄還是趕緊過去吧,不然晚了肯定要挨罰。”雖然對這位林師兄的荒唐事聽過不少,但段柔還是好心提醒。 想不去,但這是不可能的,林衡認命了,垂頭喪氣地朝懲戒堂走去。 隻是他還在想要是晏逢卿醒來之後會怎麽樣?第4章 在萬劍宗聽到‘懲戒堂’三個字,所有人心裏都會咯噔一下,這裏是專門處罰犯錯弟子的地方,門口就趴著一隻凶獸檮杌,人麵虎足豬牙口,粘稠的口水從牙尖緩緩滴落。 林衡怕踩到惡心的口水,踮起腳尖從旁邊的小路慢慢挪進去。 這隻檮杌是掌門三百年前降伏的,捉來之後就放在懲戒堂看守大門,也起到震攝門派弟子的作用,但真正被拿去喂檮杌的弟子很少,除非是犯了大逆不道的殺戒。 進入內堂之後,光線一下自暗了下來,懲戒堂依山而建,裏麵是陰寒潮濕的山洞,刑具掛滿了石壁,一個火盆放在地上。 林衡試圖借由火光看清楚前麵坐在堂上的人,在跳動的火光之中勉強看見一個身穿玄色袍子的男人,他一臉威嚴渾身散發著寒氣,似乎已經瀕臨爆發的臨界點。 “你說!”林懷怒吼一聲。 “撲通——”一聲,林衡直愣愣跪在地上,磕地膝蓋生疼。 這麽一跪,倒是讓林懷楞住了,他這個兒子他自己知道,死不認錯,更別說有跪下的一天。 過了一會兒林懷才緩緩開口:“你……你說這幾天都去幹什麽了?” “我坦白,我認錯。”林衡上輩子從小到大就沒犯過錯,他一直都是別人家的小孩,這還是第一次被人責罵,第一時間就下跪認錯。 畢竟認錯態度要好才能有改過自新的機會。 也許是認錯態度太好,一時間倒是讓林懷說不出責罵的話來,這會倒是氣消了些:“你娘去了東海,下個月才回來。” 言下之意就是你娘不在,沒有人護著你,這次你可總算栽我手裏了。 林衡聽得懂,立刻說:“爹,請您責罰。” 林懷是出了名了暴脾氣,分神期的修為,萬劍宗的大長老,掌管著懲戒堂,但修真界得子不易,他也隻有林衡一個兒子,說到底還是心軟,加上平時林衡有李芳菲護著,他也就雷聲大雨點小。 可是最近林衡越來越不像話,再不想辦法讓他收斂一點,怕是日後會闖下滔天大禍。 想了又想,林懷還是決定今天給林衡一個教訓:“去思過崖呆一個月。” “好的。” 林衡答應得太爽快,反倒讓林懷不知道說什麽,本來想著罰重一點讓林衡跟自己討價還價,畢竟他也心疼兒子,真去思過崖呆一個月哪得多受罪。 “你想清楚了?還有什麽要說的?”林懷神色不定的問林衡。 “啊?”這老子要罰兒子他還能說些什麽,畢竟就原主做的那些事的確該罰。 “沒有?”林懷繼續問。 “那就……爹您再愛我一次?” “滾!”林懷火冒三丈,就知道這兔崽子狗嘴裏吐不出象牙,一天天沒個正經。 林衡也不想,但他真的不知道說什麽,重要的是他才剛把反派得罪了,現在去思過崖躲一躲也是好的。 但是他不知道情況,真正到了思過崖才欲哭無淚的轉頭看著送自己來的師兄:“師兄,我真的要在這裏呆一個月?” 這裏就一個字形容:冷! 四個字形容:真他媽冷! 林衡最怕的就是冷。 “師弟,師父這次隻是生氣了,你且在這裏呆一呆,我去勸勸師父他老人家,過幾天就爭取把你放出來。”江墨雲是林懷的大徒弟,也是看著林衡長大的,平時都跟李芳菲一起護著林衡。 這次李芳菲沒在,林懷又氣得厲害,所以江墨雲也沒敢在這個時候替林衡求情,隻能等過兩天林懷氣消了在勸。 “師兄,你可得幫幫我,這裏太冷了。”林衡吸了吸鼻子,雖說修士很難生病,但他就是覺得自己可能被凍壞了。 “沒事,師兄給你帶了衣服。”江墨雲從空間戒指裏麵拿出一件紅色的鬥篷,上麵被火屬性的靈氣環繞。 這是火鼠皮毛製成的鬥篷,火鼠是四階妖獸速度極快很難捕獲,要製成這樣一件鬥篷起碼需要幾十隻火鼠,就算江墨雲是金丹修士想弄到這麽多火鼠皮毛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上次原主就隨口一說,沒想到江墨雲就給他弄來了。 “謝……謝謝。”林衡將鬥篷披在身上瞬間感覺暖和了不少。 “你啊,以後收斂點,有什麽事告訴師兄,師兄一定會幫你處理的。”江墨雲又拿出被褥把石床鋪得既軟和又溫暖,怕林衡睡不好他特意墊了三床被褥。 留下一瓶辟穀丹又怕林衡吃不慣,畢竟他平時都是吃靈米和靈獸肉:“明天師兄一定會來給你送吃的,今天就先將就一下。” “嗯。”林衡點點頭。 看林衡答應得這麽爽快不似平時那麽嬌氣,江墨雲倒有些不習慣,看著林衡半晌,才猶豫著開口說:“你是不是犯了什麽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