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如既往,沒有任何人守著,就像是默認的丞相府內的禁區一樣,許關迎所屬的範圍內空曠得瘮人,像極了那種年久無人居住的鬼屋。  許長安承認自己慫了,“狼火。”  狼火應聲出現,“夫人有何吩咐?”  許長安想說沒有,又覺得這樣太丟人了,硬著頭皮找了個借口讓他陪著自己,“……時間有限,你跟我一起進去找吧。”  狼火有些疑惑,分開找不同的房間不是更快嗎?但許長安既然說了,他就隻有遵從。  許長安走在前,伸手推開房門,裏麵也是空無一人。  果然是個千載難逢的好機會。  狼火進門後,許長安小心翼翼地關上了門,“你負責找左邊,我負責找右邊,看能不能翻到跟神秘人有關的東西。”  狼火應道:“是。”  雖然許關迎的房間沒有守衛,但他也不可能會把那些機要的東西放在明麵上,要想順利拿到手,恐怕還得費一番功夫。  盡管許長安早已做好空手而歸的準備,真當找遍了所有屋子也沒找到半點線索的時候,還是免不了有些煩躁。  戰事在即,他快沒有時間了。  “這個老東西,到底是藏在了哪裏?”許長安踹了一腳櫃子,強迫自己靜下心來,“這間屋子裏絕對有我們看不到的暗道,狼火,你有找機關的經驗嗎?”  狼火點頭,“屬下試試。”  然而狼火還未動手,就聽外麵傳來一聲嗬斥:“什麽人在裏麵?!”  許長安嚇了一跳,連忙讓狼火從窗戶逃走,他自己還沒來得及爬上窗戶,門就已經被人推開,隻好抓起一旁的扇子扇風,靠在窗邊裝作一副泰然自若的模樣。  “小千金?”  來人卻是無涯。  “師父?!”許長安也沒想到是他,反守為攻,“您怎麽會在這裏?阿爻呢?”  “哦,我給小念之看完了,見你一直沒回來,閑得無聊,便來這摘幾根藥草回去。”無涯晃了晃手裏還帶著泥土的藥草。  許長安急忙問他:“您看下來的結果怎麽樣?”  無涯攤手,“堅持服藥吧,除此之外別無他法了。”  許長安有些失落。  這麽說,短期內顧爻還是沒有辦法恢複了。  “不過,”無涯沒忘記剛才聽到的聲音,“小千金你還沒說,你怎麽會在這裏?”  這麽一來一回的,許長安已經想好了借口,輕笑一聲,“我就是想趁著我父親不在,再來看一眼。再怎麽說,也是父子一場,我還是……不相信我父親真的會對我下那麽狠的手。”  無涯見他這樣,歎了口氣,也很心疼,“無論如何,事情都已經發生了,往後你還是要防著那老狐——你爹才是。”  許長安點頭,“我明白的。”  無涯拍了拍他的肩膀,“走吧。別讓人看去了,又傳到你爹的耳朵裏。”  許長安求之不得,順勢往外走。  卻不想二人離得太近,他一腳就踩到了無涯,無涯沒事,倒是把他自己給絆倒了。  無涯也沒想到他會忽然踉蹌,抓了下,沒抓到,他人已經摔到地上,“你沒事吧?”  許長安撞到了櫃腳,大概是擦破了皮,疼得呲牙,剛把手攤開,就見櫃子底下有個暗格被打開,一本簿子露了出來。  許關迎到底是個什麽狠人,機關居然設置在櫃腳上?!  但現在不是吐槽的時候,許長安一邊回複無涯說沒事,一邊在起身時薅了一把櫃底,將簿子抓住,用手裏的扇子遮擋,站穩時順勢放入了長袖中。  無涯見他的手腕在流血,“這還叫沒事?”  許長安把手背在身後,笑道:“沒關係,我回去自己包紮就好。”  “不行。”無涯強勢抓住他的手,“讓我給你看看。”  許長安敵不過無涯的攻勢,生怕藏在袖中的簿子會被發現,躲得厲害,“不用了,多謝師父,我自己可以的。”  無涯還是不肯鬆手,“你這要是回去了,讓小念之看見,保不齊得怪我這做師父的冷血無情。”  這次許長安沒來得及說話,無涯已經直接用了武力,製住他沒受傷的那隻手,將他按向自己,去抓他受傷的另一隻手。  許長安拚了命在掙紮,奈何武功不敵無涯,額頭磕在他鎖骨上,疼得悶哼一聲。  眼見無涯就要得逞,卻聽無涯忽然“咦”了一聲,“你脖子上戴的……是定魂符?”  許長安在慌亂中低頭,他因為掙紮亂了衣裳,定魂符露出了一個角,“師父認得此物?”  無涯的眼睛都快嵌在上麵了,“能送你這東西的人,恐怕不是一般人吧?”  許長安不明白他的意思,“這東西很稀罕嗎?”  “當然!”無涯十分激動,“你不知道嗎?這玩意得用自己的心頭血作為墨水,執念越深效力越高,再花萬兩黃金,去廟裏找得道高僧畫一張定魂符,然後與陽氣極重的物件裝在一起,三者缺一不可,方能成就一個定魂符啊。”  普通的人,光是聽到黃金萬兩就已經被難倒了,更別提用自己的心頭血為墨,那可是會折損陽壽的事。  許長安心頭猛顫。  他竟不知……這定魂符如此貴重。  “我能瞅一眼嗎?”無涯實在眼饞得很,話沒說完手就已經伸向許長安脖頸,可惜還沒碰到,外麵便傳來一陣腳步聲,顧爻出現在了門口。  他一眼看見無涯懷裏摟著衣衫不整的許長安,一副欲行不軌的強迫架勢,目光就是一沉。  許長安反應過來,現在不是多想的時候,忙不迭喊道:“阿爻幫我!”  無涯連忙鬆了手,“小念之,你聽我解釋……”  顧爻劈頭蓋臉就是一掌,兩人直接打了起來。  神仙打架,凡人遭殃。  許長安躲都不知道該往哪裏躲,還險些被兩人殃及。  無涯艱難擋住顧爻氣勢洶洶的攻擊,急道:“小千金,你快說句話啊!”  許長安也不願意把事情鬧大,“阿爻,都是誤會,師父隻是想幫我包紮傷口而已。”  顧爻一聽許長安受傷了,當即棄了無涯,回到他身邊,“哪裏傷了?”  無涯的攻擊輕易就被化解,氣得瞪大了雙眼,還不敢多言。  “手傷了,沒事的。”許長安才知道定魂符的來頭,舍不得顧爻再擔心,也不想在這裏多待,“我們先出去吧。”  顧爻明白他的意思,急急跟著他往外走。  許長安手上的傷口確實挺深,好在丞相府裏不缺特效金瘡藥,包紮一圈,要不了多久就能痊愈。  許長安見到滿滿一盒子特效金瘡藥,才想起今日來丞相府的第二個理由,“師父,那個藥材,您這次也帶來了嗎?”  他們約定好的,夏日禦花園裏出牆的紅杏。  “帶來了。”無涯從懷裏取出一個小瓶子,“可惜沒有一枝保持原樣的,都被我磨成了粉末狀。”  “沒關係。”還幫許長安省了事了,“多謝師父。”  “沒關係嗎?”無涯將特效金瘡藥還給丞相府的下人,奇怪道,“可你不是要做成幹花送給小念之?”  許長安噎了噎,頭腦風暴迅速想出個借口,“……我可以用它濕了水,畫一幅出牆的紅杏,不僅可供觀賞,味道還好聞。”  無涯沒想到他還有這能耐,“那你做完了,能給我瞧瞧麽?”  許長安大方應下,“可以。”  夏天快到了,外麵的紅杏多了去了,隨便摘一些畫一幅畫就能應付過去,並不礙事。  他答應的時候,卻沒想到,他會沒能在永安城裏迎來夏天。  八百裏加急,加的,是那戰火紛飛的急。  許長安與顧爻被聖上急急招回朝廷,這一次群臣的來勢,明顯不再是他三言兩語就能夠壓得下去的。  許長安確實不知道虎符身在何處,“我還是那句話,且不說我沒有虎符,就是我有,滿朝文武究竟誰有那個本事拿走?”  許關迎當了許久的縮頭烏龜,終於在這次露了臉,仗著沒有證據證明他想殺害許長安,還敢在顧爻麵前蹦躂,“你隻管交出來,至於怎麽安排,那是聖上的事,不是你一個男妻能多言的。”  這話將許長安貶低得厲害,許長安也不惱,他本就是顧爻的男妻,還可以順勢下坡,“既然父親都這麽說了,那麽接下來孩兒就不發言了,你們繼續。”  許關迎不滿,“如今大敵當前,還能說出此話,你當真是想將虎符獨吞不成?”  許長安懶得理會他。  反正人設已經崩了個徹底,他也不打算再裝了,半點都不。  聖上見他大有一直無視到退朝的架勢,迫於群臣壓力,不得不開口勸他:“顧夫人,許丞相方才是說得過了些,但他也是為了大齊的江山著想,你且擔待擔待吧。”  聖上開口了,許長安也不好再繼續裝傻,“臣妾所言屬實,就算再問一百遍,也是一樣的回答。那沒有的東西,如何讓臣妾拿出來?”  許關迎指著他道:“虎符是你夫君弄丟的,你自然該負這個責任。”  顧爻冷眼掃過,許關迎嚇得渾身一顫,連忙收起了手指。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在2021-09-22  11:29:00~2021-09-24  07:50:00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山鬼  1個;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第58章 要虎符我沒有  “父親言重了。孩兒是該負起這個責任,但孩兒的夫君卻沒有弄丟虎符,隻是忘記放在哪了而已。”許長安義正言辭,“更何況,孩兒也不覺得,泱泱大齊,對付個區區魏國,非得用上孩兒夫君手上的這四十萬將士不可。”  除了顧爻之外,顧爻父親、伯伯、哥哥的虎符,都被聖上沒收了,隨便拿一個出來,不都能對付魏國來兵?  “區區魏國?”許關迎都被他的用詞逗樂了,“無知小兒。”  許長安懟他:“畢竟有其父必有其子。”  顧爻微微皺眉,他不喜歡許長安這麽連著自己一起罵。  “你!”許關迎氣結,看在聖上的麵子上才沒有出口罵人,“當真是年少,不曉敵國強大,才能說出如此狂言。”  許長安反手扣他一個帽子,“父親這是在長敵國誌氣,滅我國威風?”  “行了。”聖上及時出言製止,“魏國來犯的是南邊邊界,隻有念之手上的四十萬將士熟悉地形與作戰方式,若是換了其他地方的將士,恐怕短期之內難以適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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