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之,蘇家對他失望透頂,厭惡至極,起初還會拉回去狠狠教育一頓,到後來發現沒用直接砸了一筆錢讓他有多遠滾多遠……不要老是在眼前晃悠。 這不蘇家三子才搬出來一個人生活,結果生活得太不盡人意,讓他倍受打擊和沒有家人關愛的苦楚,結果一時輕生就狂嗑藥,把命給玩丟了…… 從記憶裏,蘇璽能清楚看到這幅身體主人的內心世界。 最開始蘇家幺子是很聽話很乖巧的,也不鬧騰,可後來發現他不管做什麽,父母對他始終不假辭色,反而是對他的兩位哥哥更好時,他很傷心。 大哥是蘇家的繼承人,受到的關注自然不用說。 而二哥位列中間,本該是最容易被忽視的,卻因為小時候走丟,十幾歲後才找回來讓蘇家的人很是疼愛和憐惜,關愛一旦給得多了,就容易忽視其它。 加上蘇家幺子不愛說話,又挺懂事,久而久之更無人來管他。 蘇家幺子就在這種尷尬的環境中成長起來…… 直到有一次不小心犯了錯誤,將哥哥心愛的花瓶給摔壞了,父親第一次將他叫進書房問清緣由,蘇家幺子似乎摸到能夠引起家人關注的辦法,於是從那時候起,他就變了。 變得飛揚撥扈,不可理喻…… 看著家人為他前後收拾爛攤子,蘇家幺子卻是越來越高興。 可沒想到最後家裏人還是將他放棄了…… 話說這次自殺除了感覺生不如死之外,還有一個特殊的原因,在蘇家幺子自殺之前,他接到了家中一年來從未打過來的電話,對麵是他的母親,可是作為母親,與兒子講電話竟是前所未有的冷淡…… 他的母親說:“你前些日子砸的那家古玩店裏,有樣東西是秦家大少爺預送給秦老爺子當生辰賀禮的,現在被你那一砸全砸沒了,秦家大少爺打電話到我這兒來要人,你現在收拾東西去秦家,不管他怎麽對你,你給我忍著,這麽多年來了,你能不能做一些不損我們蘇家門麵的事兒?” 說完,電話迅速掛斷。 蘇家幺子當時很絕望,他聽人說起過秦家大少爺,很恐怖的一個男人,他不想麵對那麽恐怖的人,於是他果斷自殺投向佛祖的懷抱。 卻將爛攤子全丟給了蘇璽。第6章6離開 緩和過來的男人仿佛從水裏撈出來,滿頭大汗,氣喘籲籲,單薄絲滑的睡意緊貼將男人的身體曲線完美地勾勒出來,線條優雅流暢,簡單利落。 蘇璽蹭著從地上爬起來,抹著額頭的汗水,根據原主記憶找出睡衣去浴室衝了澡。 正渾身舒坦地洗了一半,臥室裏手機突然響了。 隻見來不及擦幹身體的男人急急忙忙衝到有著三台顯示器的電腦桌旁,白色手機播放著嘈雜的動感電子樂,屏幕顯示著一串陌生的號碼。 蘇璽猶豫,很難決定,萬一接了電話露餡怎麽辦? 接受了原蘇家幺子記憶的男人沒打算偽裝自己成為另一個人,這不是他的風格,與其偷偷摸摸在世界上苟活,不如拋開一切尋個沒人認識他的地方重新開始。 隻是目前是他重生的第一天,什麽事都沒準備好,就怕發生意外。 電話鈴聲停止,緊接著又響起…… 似乎有主人不接就一直打下去的傾向。 蘇璽閉上眼,再次睜開,渾身氣勢就變了,變得張揚,桀驁,活脫脫一個時刻處於暴躁邊緣的蘇家幺子在世,“你誰啊?” “……”對麵一陣死靜,隻有沉沉的呼吸聲,無形間給人深刻的壓迫感。 “再不說話,我掛了。”蘇璽語氣加重。 “蘇璽?”說話者是個男人,聲音低緩喑啞而磁性,用現在網絡流行的一句話就是:耳朵懷孕了。 “不是蘇璽難不成還是你爸?”蘇璽翻了個白眼,打電話進來卻不確定電話主人的名字?騙鬼吧…… “知道我是誰麽?”聽不出語氣的問。 蘇璽有點受不了對方,他不喜歡一切無營養的交流,可他現在是蘇家幺子,隻能用他的行為習慣來應付,所以他嗤笑一聲,冷嘲熱諷,“我管你是誰?你很重要?就算你是天王老子我也不稀罕。” “看來你還執迷不悟,既然如此,我也不必看在父親麵子上放你一馬。” “什麽意思?想找我打架?單挑還是群挑,你自個兒選,老子奉陪到底。”雖然不知道是誰,蘇璽卻也隻是說說,可沒打算真的要去和別人打架。 “好啊,今晚金海龍港會所門口見。”對方說完就掛了。 耳邊傳來嘟嘟聲,蘇璽望著掛線的手機,默默將手機卡取出你就一個人在那兒等著吧! 聽剛才電話那頭的口氣,想來對方身份不低,他應該趕緊離開。 蘇璽覺得,既然對方嗑藥死了,他實在沒必要代替別人生活,除了這條命,原主身份所帶來的一切,他都無法心安理得的享用,能讓他再活一次就已謝天謝地。 不過有些東西還是得必須考慮進去…… 一個小時候後,男人戴著墨鏡全副武裝,提著超大行李箱出現在房門口,反身鎖上門,掏出手機看了看時間,然後去了電梯間進電梯下樓。 站在去往s市的飛機場,蘇璽頓時升起一種天高任鳥飛的豪情壯誌。 來飛機場的路上,他重新去銀行辦理了卡,讓他失望的是,蘇家幺子月光族的習慣讓他隻有區區五萬塊的存款,對於錢來說,錢是身外之物,原主死後那麽存款成了死物。 後來,蘇璽找了家理發店重新染回了黑色,順便剪短,露出額頭。 整個人看起來精神不少……將行李托運後,男人找到自己位置坐好等飛機起飛,透過舷窗最後觀瀾a市飛機場的風景,感官和心漸漸安靜沉澱下來……第7章7秦家大少 月光皎潔,像薄霧般籠罩下來,a市燈火通明,放眼望去一片璀璨絢麗。 如黃金般純正的富麗燈光點綴著四通八達的道路,遠看似乎交織成一張鋪天蓋地的網,時刻讓人極其容易迷失在這張耀眼奪目的光網中,動感十足的音樂徘徊在街道,兩側廣告牌正播放著美女舞影,搖曳的身姿,勾人的眼神,挑撥的一顰一笑,給這座a市聞名的娛樂城更添風光。 許多路過的人不由駐足,望著廣告牌好一陣子,興致上來,一通電話叫來一堆好友,直奔娛樂城大大小小的會所。 今夜注定難眠。 而在娛樂城的城東有一座比附近更高,占地麵積更多的大樓東海龍港。 它建立在城東連著海的拐角處,一半在水上。 微風拂過,水麵起了波瀾,倒映的燈光瑰麗多彩,讓人如醉金窟。 站在岸邊眺望過去,連著水中倒影和東海龍港主樓,整體看起來像一條停歇在水岸的臥龍。 此時岸邊的露天卡座坐了好幾撥人,紛紛拿著手機將此盛景拍攝下來。 隻有一個人例外。 秦業熙的臉隱藏在陰影中看不真切,上半身放鬆靠著沙發軟墊,左手支著右臂,右手捏著高腳杯規律地晃動杯中酒水,深藍色的調酒染上燈光愈發五彩繽紛,引人入口。 偏偏這個男人望著如此美味的酒水,沒有半分動作。 他就像一個雕塑,眼簾垂下,眸光幽暗的看著杯中酒。 直到遠處走來三個年輕人,自來熟地坐到剩餘沙發上……秦業熙施舍般掃了他們一眼,抬起手抿了一口酒,性感冷冽的薄唇泛著水光,然後再次靜止不動。 “業熙,你不會被那小子騙了吧?你也有今天……”見有侍者端著酒盤,葉棠一邊奚落一邊起身拿起一杯酒在手中,順便不懷好意伸手在侍者挺翹的臀部上掐了一把。 見侍者一臉驚恐地跑掉,長著一張娃娃臉的安易捂著嘴,曖昧地笑了幾聲,目光一轉看向坐著不動的秦業熙,“這都幾點了?秦哥你什麽時候來的?” 林天佑比較暴躁,“我看那小子真是越來越有種了,竟敢放你的鴿子。” 三個年輕人一人說了一句,口氣雖很隨意,但眼神卻出奇的肅穆和沉重。 若是蘇璽在這裏,一定會認識這三人!可惜男人早就離他們一城之隔。 此時,氛圍沉悶而壓抑,明明涼爽的海風時不時吹來,可每次臨近他們所做的位置便突然化作西伯利亞寒流,三人背脊一冷,登時頭皮發麻。 秦業熙的為人和性格,沒人比三者更清楚,他向來不主動開口說話,自然,有秦家大少爺的光環籠罩,沒必要拉低身價和旁人攀談,不管他走到哪裏,總有數不盡的人腆著臉來巴結他。 旁人看到的秦業熙從來都是冷靜沉穩,正氣凜然,足智多謀,王霸之氣爆表的人,可私底下與秦業熙交好的人,卻知道,冷靜沉穩是因為他桀驁孤高懶得說話,正氣凜然是因為他腹黑悶騷,足智多謀不如說是陰險狡詐,王霸之氣更深層次不過是由於他手上沾了不少鮮血帶出來的煞氣罷了。 他從不收斂自己,奈何別人總是將他往好的方麵想,千方百計想搭上秦家這條線…… 可一旦秦業熙真的動怒,會將存在感降到極低,周身淩冽殺氣蕩然無存,像一個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人,把自己融入黑暗,除非肉眼真真正正看到他,否則很難相信秦家大少爺竟然在他們的身邊。 葉棠,安易和林天佑提前打聽到秦業熙的所在地,然後跟過來,他們在外麵尋了許久,按照對秦業熙的了解才尋覓到此處……一看秦業熙的表情,果然不太對勁兒。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深藍之戀在秦業熙淺嚐慢飲間終於見底。 “你們過來做什麽?”秦業熙淡淡開口。 林天佑嘴角往下瞥,“這不是來幫你訓那小子嘛?那小子詭計多端,陰險得很。” “……”秦業熙什麽也沒說,就靜靜看著他。 林天佑打了個激靈,連忙打起了哈哈,“呃,那小子肯定贏不過秦哥你啊,我們是來看熱鬧的。” 秦業熙冷著臉,“來看我被騙的熱鬧?” “…………”三人。 葉棠安撫道:“業熙你還不知道天佑,說不好聽點兒就是莽夫一個,隻知道暴力打架,話不會說兩句,我看你現在氣頭上,我們說什麽你都得聽出其他味兒來。” 林天佑自知剛才說錯話,不敢反駁葉棠“莽夫”的用詞。 安易眨巴眨巴眼,扯了扯秦業熙的衣角,“秦哥,別等了,那些日子我有個朋友跟我說,他隻不過在蘇璽麵前描述了一下你的手段,那膽小鬼就見鬼似的跑了,我看他是不敢來了。” 秦業熙眯起眼睛,音調上揚的“哦?”了一聲。 “嗨,你急什麽,那蘇璽的媽不都讓將兒子賣給你為奴為仆,隻等著你大人有大量降下火氣饒恕他們蘇家呢,還愁見不到人?蘇家兩口子為了家族什麽事兒做不出來?”葉棠喝著酒,手指沿著酒杯勾勒,動作明明很正經,可總有說不出來的“感覺”。 “說起來,自從上一次之後,我們還沒怎麽去消遣。”安易舔了舔嘴唇。 此話一出,幾人腦海中赫然浮現當日去s市unua酒吧裏無意間偶遇的那個男人,想著,四個男人的眼睛雙雙暗沉下來,尤其是秦業熙,眸底快要溢出強烈的風暴和欲望。 “的確是個極品。”秦業熙突然笑起來,“可惜死了。” 葉棠摸了摸下巴,“我以前見過蘇家幺子幾次,好像他跟那男人的名字一樣來著,而且身材也差不多……就那爛泥糊不上牆的臭脾氣將整個人都敗壞了。” “是麽?”聽了葉棠的話,秦業熙計上心頭,“將一條臭蟲培養成龍,是不是會挺有成就感?” 安易腦瓜子轉得最靈光,“秦哥你的意思是……” 秦業熙勾起唇角,眾人默默閉嘴,一致為傳說中的蘇家幺子點了根蠟燭。第8章8再遇故人 pm12:30。 s市xx機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