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但自從柏晨大學畢業後，這個許昌明就經常沒事也會來他們家瞎聊一些有的沒的。　　為什麽會這樣，還得從他兒子許世康被柏晨壓了一頭開始說起。　　在初中以前，柏晨和許世康分別在自己的村小裏上學，兩個都是村裏學習最好的學生。　　許昌明是一個特別喜歡自吹自擂的人，他兒子學習好，他逢人都要吹一波，對別人家孩子總是嗤之以鼻。　　即使是其他村的第一名，他也覺得沒有一個比得上他兒子，包括柏晨在內。　　沒想到上了初中，從第一個學期開始柏晨就把許世康死死壓在身後，變成了名副其實的千年老二。　　自那以後許昌明就不好意思再像以前那樣到處吹了，但他也不消停，他兒子學習不如柏晨，就開始拿其他方麵在背後貶低柏晨。　　其實其他方麵他兒子許世康也完全不如柏晨優秀，隻不過其他方麵不考試，沒有分數做衡量，他可以隨便扯。　　許昌明不當麵說那些貶低的話，柏晨和父母是從別人嘴裏知道的，他們都不想跟他一般見識。　　可能因為許昌明以前吹慣了，把他兒子也搞得很驕傲。許世康突然變成千年老二，內心失衡，成績逐漸下滑。　　後來到了高中，許世康的成績就很不好看了，直接變成了中等。　　許昌明也沒辦法再繼續吹牛皮。　　好在許世康還不算徹底廢掉，高考勉強上了個三本。　　好歹也是個大學生，那時候許昌明又開始吹了。特意避開柏晨和他父母，在其他人麵前吹他兒子有多厲害。　　大學畢業後，許世康回到縣裏進了一個小公司上班。因為是大學生，在小縣城的小公司裏還讓人高看一眼。　　柏晨則留在了大城市。　　一開始父母是希望他回老家發展的，至少也回到省城。　　但是柏晨學的高科技專業在他們相對落後的省裏基本沒有像樣的公司，行業也沒有大城市發展得好。　　他的理想是在大城市闖出一片天，便沒回來。　　柏澤祥和林豔沒見過世麵不太懂，別人問起就說柏晨因為專業在本省不太好找工作，所以選擇留在外麵。　　那時候許昌明可算是找到機會了，從此便經常來柏晨家跟柏澤祥他們閑聊，話題半句都離不開兩個孩子工作上的事。　　許昌明每次都皺起個眉表示遺憾，“哎呀你們家阿晨真是可惜了，上學時候成績那麽好，上了那麽好的大學，結果卻因為沒選好專業，沒辦法找工作。”　　柏澤祥和林豔就說：“不是不好找工作，隻是咱們這裏不好找，在大城市還是好找的。”　　許昌明便咂咂嘴吧搖搖頭，“大城市好找那不也隻能給人打工嗎，大城市哪那麽容易混啊，還是小地方滋潤。我們家世康剛畢業可就當領導了，看來專業才是最重要的。”　　實際上許世康那種工作是個人就能幹，根本談不上需要什麽專業，縣城裏的小公司隻不過拿他是大學生來充門麵罷了。　　畢竟那種小公司，除了許世康，哪個大學生會去應聘呢，沒有的。　　柏澤祥和林豔一是對外麵的世界不太懂，所以不知道如何反駁。二是知道這個許昌明是個什麽人，不想跟他掰扯。　　當然更主要的，他們也相信兒子會爭氣，總有一天打腫許昌明的臉。　　每次他們都是找借口要出門幹活，對許昌明下達逐客令。　　許昌明純粹就是閑著蛋疼專門來惡心人的，每次說完倒也自覺，起身就走。　　今天一見到這個許昌明，還有他一開口的那句話，柏晨臉就沉了下去，招呼都不想打。　　父母都出門幹活去了，家裏就柏晨自己一個人。　　許昌明臉皮厚，自己搬來個凳子坐下，又說道：“陣仗搞得挺大啊，老房子都給翻修了。”　　“有事嗎？”柏晨冷冰冰道。　　“嗐，能有什麽事啊。”許昌明笑嘻嘻的，“就是聽說你回來了，過來看看你。怎麽著，打算以後都在老家混了？”　　“跟你有關係嗎？”雖然是長輩，但柏晨對這種人一點也不客氣。　　“不是，哪有關係不關係的，”沒想到許昌明竟然有那麽一點尷尬之色，“我這不也是關心一下嘛。你回來後準備做什麽呢？就在老家呆著？不去找工作？縣城考慮不？要不要我讓我們家……”　　“你打住吧。”柏晨實在聽不下去了，“你是說讓你兒子給我推薦？你覺得他那種工作我能看得上嗎？”　　“不不，阿晨你這……話可不是這麽說的。”許昌明說話有點磕巴起來，“誰還沒有個困難的時候，能幫一把當然得幫啊。你看，咱們這種小地方出個大學生可不容易，當年你們那一屆，不就隻有你和我們家……”　　“行了。”柏晨趕緊製止，“別總把我跟你們家那位扯到一塊，我跟他不一樣。我謝謝你。”　　許昌明還想開口，柏晨擺擺手，“我還有事，你請回吧。”　　“……”　　許昌明雖然臉皮厚，但是主人趕客了他也不好意思賴著不走。　　何況今天這情況，他要是不走柏晨很可能會把他直接轟出去，到時候可就更難看了。　　他悻悻地站起來，帶著遺憾走向大門。　　“喂。”柏晨把他喊住，“凳子麻煩幫我放好。”　　許昌明是個矮小的瘦子，現在年紀不小了，看上去更加尖嘴猴腮，還有點駝背。　　柏晨雖然因為生病和勞累有點瘦，精神也不太好，但是他一米八的個子，身板擺在那裏，除了臉之外，身上穿著衣服看不出瘦。　　而且他的氣質很好，陽光又正氣。　　許昌明這種小人根本不敢跟柏晨硬剛，心不甘情不願把凳子放回原處。　　柏晨輕哼一聲，一直注視著許昌明灰溜溜走了，才繼續做他的正事。　　這時電話突然響起，是快遞打來的，讓他去鎮上取快遞。　　這是葉澤海給準備的東西到了。　　掛了電話，柏晨給葉澤海發微信表示感謝。　　從家裏到鎮上有將近十公裏，這也是快遞不送上門的原因。　　還好家裏有一輛小三輪，是柏澤祥好幾年前買來拉農產品的。雖然破舊了點，但勉強還能用，改造老房子的時候柏晨還專門修理過。　　柏晨開著小三輪，不到中午就把快遞取了回來。　　葉澤海做事很靠譜，需要的東西備得很齊全。有的他擔心質量有瑕疵，還特意準備了兩套。　　柏晨把東西收好，準備晚上就要開始使用。　　再次感謝葉澤海的時候，柏晨順便看一眼視頻網站app，又收到許多留言和私信。　　這回網友們問他能不能開一個直播，大家都說他這地方太漂亮了，想在直播裏讓他多介紹介紹。　　這是一個跟網友們拉近距離的好機會，柏晨覺得可行。　　隻不過為了保險起見，直播地點得避開可以進入位麵空間的地方。　　他研究了一下視頻網站app怎麽開直播，發現直播還可以先開預約。不但可以讓網友們提前知曉，還可以讓大家提前報名，定好觀看時間。　　明天正好是周六，柏晨當即開了個直播預約，時間就定在明天下午兩點。　　***　　晚上進房間後，柏晨沒上床睡覺，剛過十二點父母熟睡後他就走出房間。　　今夜烏雲密布，雲壓得特別低，像一張巨大的厚棉被，夜色非常微弱。　　這個天氣條件非常難得，很可能又可以成功進入那條通道裏。　　他背著那幾件儀器走出大門，繞過院門往老破房走去。第10章 重大突破　　來到老破房門口，柏晨把儀器都拿出來打開開關。　　雖然葉澤海幫弄來的不是最專業的儀器，但也算得上精度不錯而且小巧方便。　　幾個儀器擺在地上，很快就能看到上麵的數據。　　他先記下溫度、濕度和氣壓的數據，最後打開測磁儀器。　　剛打開就被嚇一跳，測磁儀器屏幕上的數字和曲線根本穩不住，不停地波動。　　測磁儀器也“滴滴滴”的叫個不停，提示磁場不正常。　　能夠進到位麵空間果然跟磁場有關係嗎？這跟柏晨預想的差不多。　　雖然測不到具體的數據，但他還是拿出手機開始錄視頻，回頭把視頻放慢可以看到數據波動的範圍和頻率。　　目前這個環境條件很可能就是進入通道的極佳時機，隻錄了十秒鍾的視頻，他就趕緊收拾起東西，推開那扇破木門。　　出乎他的意料，這次並沒有進到通道裏，整個人就站在門檻內。　　再把測磁儀器打開看，跟在門外時沒有變化，數據依然不停地跳動。　　不會是儀器壞了吧？　　柏晨拿出手機，打開係統自帶的指南針。　　手機指南針也不停地轉，一會兒順時針轉一會兒逆時針轉，淩亂又快速，看得人眼睛都花了。　　不但指南針紊亂，手機屏幕也變得有些不靈敏。　　看來不是儀器的問題，就是磁場紊亂。　　可這樣的情況竟然沒能進入通道，難道這地方磁場一直是紊亂的，進入通道跟磁場紊亂無關？還是這個紊亂的程度還達不到進入通道的條件？　　柏晨不死心，走出門去，把測磁儀器放在門口，一直盯著屏幕看。　　隻要磁場數據發生更劇烈的波動，他就立即進門。　　然而事與願違，沒過兩分鍾，隨著夜色變亮一度，磁場也朝著穩定的方向變化。　　十分鍾後，磁場雖然還有一些波動，但已經差不多趨於穩定。再看手機指南針，波動也變得不那麽大了。　　作為一個有科學精神的人，柏晨並不打算放棄。　　他兩次進到空間後出來的位置不同，那是不是意味著進去的位置也可以不一樣呢？　　他背著裝有一堆儀器的大包，手上拿著測磁儀，走到第一次從空間出來的位置。　　在那裏轉了一圈，磁場跟老破房門口差不多。也許因為離老破房距離不遠，所以這兩處位置磁場變化是一致的。　　目前知道的通道口還有山背後他做過標記的位置。　　大半夜的，往山上走就是深山老林，夜間會有夜行動物出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