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想上一世也不過一句:前塵已忘,記不清了…… 丁寶成突然感覺虛無起來,他覺得孔明幡那時候一定很難過。 “夫人?哎……夫人您去哪?”小福子把丁寶成換下來的衣裳收了起來,抬眼就看到他家小夫人已經出了門。 “我…去找夫君。”丁寶成回頭衝他微微一笑搖了搖手臂。 夫君? 小福子愣了愣突然反應過來什麽,嘿嘿笑了起來。 丁寶成出了門,他掐指一算,得出了孔明幡的大概位置便往醫館方向走去。 他剛經過一個相對偏僻的小巷口便聽到身後有腳步聲,正要回頭就被人捂住了嘴。 丁寶成以為是歹徒,一把抓住身後人攬著他脖子的手臂用力打算施法製服這歹人。 沒想到身後的人居然是孔德瑞,他低聲耳語道:“大寶,別說話,過來帶你看個好戲。” 丁寶成眉頭一挑,轉身看到孔德瑞含笑的眼睛:“什……” 話沒說完就被孔德瑞用手指堵住了嘴唇:“噓,讓你看看孔明幡嘴上說著喜歡你實際上……嗬嗬。” 丁寶成心裏一沉,冷著臉想說不看,自己相信孔明幡,卻被孔德瑞拉著到了拐角處。 親吻的聲音傳來,丁寶成緩緩攥緊了手指,他手裏拿著的是打算給孔明幡的冷香珠,陣陣冷香湧動,卻讓丁寶成覺得有些反胃。 “大寶,你快看啊。” 孔德瑞推了一把站在拐角不走了的丁寶成。 丁寶成目光瞥過巷子深處就看到孔明幡正抱著蘇菁擁吻,他隻看了一眼就不想再看第二眼了,轉身就走。 孔德瑞嘴角的微笑更深了,趕緊追了過去。 丁寶成回到大路上感覺頭頂有點綠,他深深吸了吸口氣才保持穩步往前走,快到孔明幡的宅子門口停了下來,感覺鼻子酸酸的,甚至有點想哭: 要回去嗎?男人都是大豬蹄子,上了床就翻臉不認人了?孔明幡這是打算腳踩兩隻船,把蘇菁也給納入麾下? 丁寶成越想越氣。 孔德瑞在旁邊看著丁寶成哀傷的背影,偷著笑了半晌追過去道:“大寶,你等等我……怎麽樣?看清楚我小叔父是個什麽人了吧?別看他長得斯斯文文,其實花心得不得了。別人不知道,我卻曉得,他十五六歲起就偷著往青樓跑,怨不得身體一日不如一日,旁人說他不舉我猜也是縱欲過度所致……” 丁寶成平複一下心境,側過臉淡然看著他道:“那又如何?他孔明幡跟我有何相幹。” 孔德瑞愣了一瞬,旋即笑道:“是啊,跟你半點相關沒有,大寶隻要跟我有關就好了。” 說著孔德瑞就要去牽丁寶成的手。 丁寶成皺眉躲開了,“別碰我。” 孔德瑞臉色一變:“大寶?” 丁寶成沒由來就想發火,看孔德瑞怎麽看都不順眼,他轉身往反方向走去,看孔德瑞還跟著他便冷聲說:“你別跟著我,我想一個人靜靜。” 孔德瑞怒著拉住他的衣袖道:“大寶你什麽意思啊……” 丁寶成懶得聽他逼逼,抬起手在他腦門上拍了一個法術,孔德瑞瞬間眼睛失神,鬆開了拉扯不休的手,迷迷糊糊地看著丁寶成。 丁寶成:“不要跟著我,現在回家找你媽。” 孔德瑞點點頭:“不要跟著你,現在回家找我媽……”他說著愣了一下又呆滯道:“我沒媽……” 丁寶成表情有些頓滯,扶額道:“回家找你母父。” 孔德瑞目光呆滯地轉身回了自己的府宅,左轉右轉,仆從們看他漫無目的地晃蕩問話也不理,以為他是中邪了。 馮管家嚇得趕忙把金氏從隔壁沈氏家的麻將桌上喊了回來。 “哎呀,我的兒,你怎麽了?”金氏風風火火地跑了回去,一看到還在遊蕩的孔德瑞嚇得魂都散了。 孔德瑞聽到金氏喊他,快步奔了過去趴在金氏懷裏笑嘻嘻地說:“嘿嘿嘿,找到母父了!” 金氏和周圍的仆從愣了愣問他:“找我幹嘛?” 孔德瑞發散的目光漸漸聚攏,終於對上了焦:“丁大寶呢?他……他居然用法術迷我!” 眾人一臉懵逼:“什麽?” … 丁寶成心情甚是不好,繞著青山鎮走了半晌又繞回了先前和小福子一起打車的地方。 他想了想應該去哪裏,他在這裏無依無靠,連個認識的人都沒有……突然想到了林錦。 丁寶成雖然和他相識不過一日,卻頗有種一見如故的感覺,他有預感林錦定然不會拒絕收留自己,便打了個車往林錦所在的青雲鎮醉胭樓去了。 坐在車廂中,丁寶成從空間裏拿出之前的麵具戴上,又服了一顆易容變音丸。 這個是常備丹藥,畢竟他在地球上長生不老,不常常改變身份容易被人看出來,再當做外星人或者特異人抓去做生物實驗就難受了。 前幾年流行的來自星星的你丁寶成看過,覺得都教授跟他還挺同病相憐。 到了青樓門口,丁寶成迎麵撞上了正拉扯著一個年輕道人不撒手的林錦。 林錦似乎被人潑了水,一臉的妝都花了,頭發濕漉漉地垂在身前,大冬天隻穿著濕透的薄衫,隱約勾勒出誘人的身線,滿懷嘲諷地道:“小道長,你好歹也是南洲來的人,不會不知道嫖了客得付賬的道理吧?皇都寸土寸金,怎麽著也不會付不起奴家這十兩八兩的紋銀不是?” 他身姿曼妙,引得周圍圍觀的人紛紛蹴足指指點點:“看不出錦瑟一把年歲還這麽有料啊……” “那是,錦瑟當年在咱們這片地兒也是十裏聞名的花魁呢嘿嘿嘿。”有人接口說。 那被拉著衣袖的墨藍袍子的青年道人被群圍觀似乎很是窘迫,口中道:“這位……這位施主,貧道不是南洲來的,也確實沒有那麽多紋銀,況且……” 林錦帶著幾分嘲諷冷笑道,“沒銀子還學人來嫖,昨晚是不是你拉著人家非得讓我跟你歡好的?” 青年道長麵色一僵,艱難道:“我並未與你……” 林錦哼了一聲:“翻臉不認人啊。”他說著翻了個白眼,瞥到站在一旁的丁寶成眼睛突然瞪了瞪,趕忙鬆開手整理一下頭發,輕咳一聲道:“你睡了我不認賬就不認吧,反正老子也不稀罕。不過……你那個窮逼師弟潑了我一身水你得還錢。” 那道長順著他看了一眼人群中的丁寶成,臉色微寒道:“我會賠的。” “行了,滾吧,什麽時候還了錢我再把你師弟的傳家玉佩還給他。”林錦說著懶得再管他,抬腳往丁寶成那邊走過去,笑容可掬地搭著他的肩膀道:“喲,丁老板又來了,是不是一時半刻不見奴家就想得緊了?” 丁寶成看他凍得嘴唇直顫卻還在耍嘴皮子賣老,便脫下身上的披風給他披上:“林錦你正常點,行不行?” 林錦訕訕收了笑,撈了一把披風打了個噴嚏:“走吧走吧,快進去,大冷天的,讓丁老板看笑話了。” 人群看沒有免費的好戲看了,紛紛散場。 作者閑話: 這個跟蘇菁親親的不是真的攻,後麵會揭露的……第二對官方cp認證:林錦和王道長……超強助攻、再次感謝大大訂閱!今天確定三更,能不能五更隨緣……第四十章 夫君追來(三更) 隻留那青年道人站在街中央,英俊硬朗的麵容幾分尷尬。他的發冠都被林錦扒拉得歪了,肩膀上被林錦手上的水漬浸出五個手指印,這會兒顯得格外狼狽。 丁寶成進門前看了他一眼,頭上三個光環,金丹期。 他打算了解一下這片大陸的修真狀況便頓了步子回頭道:“在下丁寶成,敢問道長尊姓大名?” 林錦站在一旁,一手叉著腰一手擺弄著頭發嘀咕道:“丁老板你搭理他作甚?” 丁寶成抬手示意林錦收斂點。 青年道人嘴唇動了動,像是忍著什麽,皺眉看了一眼旁邊看也不看他的林錦,道:“貧道,王修明。” “好,我記住了,王道長再見。”丁寶成衝他點點頭,轉身跟著不甚耐煩的林錦往樓上走。 “錦瑟阿,這不是中午那會兒來的那位公子麽?”有些熙熙攘攘的哥兒看到丁寶成都紛紛過來問說。 林錦挑眉:“怎麽的?你們這些小家夥還想搶我的客?” 那些少年聞言趕忙笑嘻嘻地散開了:“錦瑟阿真是老當益壯,昨晚那道長還不夠你玩嗎?今兒還有力氣跟這位小公子玩啊?” 丁寶成:“……” “滾滾滾,誰在廢話小心我讓宣爺把你們塞到軍營裏。”林錦一聽到姓王的道士就煩,擺擺手拽著丁寶成就走。 丁寶成覺得林錦跟王修明可能有什麽恩怨,不過這些命理的事涉及天機,如果他太過幹預可能會影響天綱的正常運轉,對自己修行也有損。 於是丁寶成也就不去多過問王修明和林錦之間的事情了。 丁寶成和林錦去了原來的包間,他想著孔明幡和蘇菁就有些煩悶,閉目開始調息。 “丁老板,晚上想吃什麽?我讓廚房的給你做。”林錦洗了個澡,隻穿著薄衫就進了屋,他脂粉未施倒是清冷俊俏得很,比平素故作妖嬈要更討人喜歡。 丁寶成強烈懷疑他是不是不想接客,才故意矯揉造作塗脂抹粉,好把人都惡心走…… “簡單一些能下肚的即可,我不挑。” “那丁老板能吃辣不能?”林錦聞言回頭挑了挑眉梢,一雙風情的眼眸在燈下格外誘人。 丁寶成一愣就點了頭:“嗯……”其實他以前辟穀根本就不吃東西,在孔明幡家中吃的東西也清淡素淨,早已忘了辣味是個什麽口味。 林錦拉了一下鈴鐺,門外就跑進來一個唇紅齒白的小少年:“阿,您有何吩咐?” “七弦,讓廚房的來兩道熱菜,一壺酒。辣子雞丁加一分爆椒魚頭,再來二兩變態辣雞爪。記著,一定要辣。”林錦指示完了泡了一壺茶放在桌案上給丁寶成倒了一杯:“丁老板見笑了,我啊就好這口,無辣不歡。您來我這有何貴幹呐?” 丁寶成還在回味他的那些菜,咽了口口水道:“無處可去,特來投奔。” 林錦佯怒:“喲,我們這醉胭樓可不是什麽客棧,我也不是什麽達官顯貴,您來投奔我?怕不是失了身份。” 丁寶成知道他就是死鴨子嘴硬,明明豆腐心腸還非得作出一副老子爆了,誰敢近身殺你全家的即視感。 林錦被他看穿了感覺有些演不下去了,“說好了,您住這兒的錢從你賣的冷香丸裏扣。” 丁寶成:“悉聽尊便。” 林錦看了看他的眼睛:“哭過了?丁老板莫不是被甩了?哪個這麽不長眼,連你這麽有才有顏的男人都不要?” 丁寶成愣了一瞬,扶了扶麵具避重就輕道:“你又看不見我是何模樣怎麽知道我有才有顏?” 林錦笑著道:“憑感覺,我這人感覺很準的。會下棋嗎?” “圍棋會些。”丁寶成看了一眼旁邊的棋桌。 林錦伸了個懶腰,手指互相錯開掰了掰鬆筋骨:“那敢情好啊,我這個棋簍子好久沒找到有閑情逸致的人願意陪我殺幾盤了。” 丁寶成跟林錦下了5盤,連跪5盤,最後輸得他都沒脾氣了,真沒想到這個看起來就不甚靠譜的男子下棋起來就像換了個人,專注沉穩殺伐果斷。 “哈哈哈哈,丁老板你又輸了,來來,再來。”林錦似乎下棋下得很痛快,一結束棋局臉上嚴肅的表情就收了,忙著一邊收棋一邊跟丁寶成笑說開啟第六盤虐狗征程。 丁寶成苦著臉,感覺都被殺得沒脾氣了,本來心情就不好還被林錦這樣虐,連跪五局……他張了張嘴想說不玩兒了,沒想到林錦道:“丁老板真是我見過最有男兒擔當的人了,不像有些客人輸不起就不想玩了,一點都不男人,比哥兒的心還脆弱。” “……”丁寶成硬著頭皮打算繼續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