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這麽說定,便和徐曜譚成點了點頭,往花園那邊去。  徐曜一直盯著康遙不放,見他真走了,即刻便想跟上去,不想譚成拉住了他,不僅給他使了個“給譚銘和康遙創造獨處空間”的曖昧眼色,還努力試圖分享些八卦消息。  譚成:“你今天看新聞了嗎?”  徐曜為譚成的一個眼色就已經萬分不適,更是心不在焉,注意力追著康遙遠去,不得不花了好幾秒才聽清譚成在說什麽。  譚成壓低聲音,激動卻盡量小聲道:“那個全息遊戲,原來就是康遙的成果,他不僅學術能力強,還是大天元的老板!”  “……”  徐曜早就知道這些事,自然激動不起來,可他也明白,這樣的消息對於其他人來說的確有著震驚四座的效果。  康遙,一日之前或許寂寂無名,但從今天以後,人人都會知道他的名字。  他的地位和財富會超過世界上任何一個人,別說能和他做朋友,光是他能光臨這個宴會,就足以讓譚家蓬蓽生輝。  譚成還想和徐曜多說幾句,可惜還要迎客,隻能先走一步。  徐曜剛才想去追康遙,奈何被譚成攔住,不想現在這會兒沒人攔他,他卻偏偏停住了腳步,一時難以向康遙靠近。  他這輩子,幾乎沒有自卑過,即便是被燕來拒絕自閉了一陣,也很快便振作起來向著更好的自己前進。  但這會兒,徐曜破天荒地產生了遲疑之感。  他自然是喜歡康遙,需要康遙,離不開康遙的。  但是康遙需要他嗎?  他能夠放下自尊去糾纏不休,可若是康遙覺得厭煩,那……  徐曜望著康遙的方向,有些出神,便是這時,他身後有人輕輕道:“你不需要想這麽多。”  “……”徐曜猛地回神,身後不知什麽時候站了一個人。徐景行拿著兩個酒杯,一個自己用,一個向著徐曜遞過來。  徐景行是譚成的朋友,來譚成的生日會再正常不過,可徐曜冷不丁瞧見他,反感之態溢於言表。  他本就不喜歡徐景行,這人卻還要在他為康遙煩心惱神時用這種看透一切的語氣和他說話。  徐曜不想理睬,恨不得躲遠些。  徐景行卻像是感受不到徐曜的冷淡,哪怕徐曜不接他的酒,他依然手握兩隻酒杯,溫和道:“小曜,你可以對自己自信一點。”  “……”  這話說的,好像真的明白徐曜心裏在想什麽似的,徐曜最煩的就是徐景行這個樣子,他漠然發問:“你知道什麽?”  徐景行的目光在遠處康遙的身上停了一會兒,輕笑道:“你說得對,我和他隻見過一次,自然沒有你了解他了解得多。”  說完,徐景行隨意地反問徐曜:“你比誰都了解他,那像他這樣的人,為什麽還三番兩次地由著你糾纏?”  徐曜猛地愣住,麵上毫無異動,心中卻地動山搖。  徐景行低頭喝了一口酒,平靜又尋常地宣告道:“你很好,足夠了。”  “……”  徐曜好半天都沒說話,他一向討厭徐景行用一副慈父的口吻講話,可這一秒,他忽然沒有特別地生氣,甚至於冷靜下來,正經地問徐景行道:“你在家住過幾天?你和我待過多久?你能知道我有什麽好?”  徐景行頓了下,沒有正麵回答,罕見地開玩笑道:“康遙是全息之父,你是他的前男友,能被他選中談過一場戀愛,想來你的優點應該還是有很多的。”  徐曜:“……”  要這麽說,用康遙的選擇來衡量他的價值,那他還真是不能不飄了。  徐曜定定地看了徐景行一眼,莫名覺得徐景行今天有些順眼,他伸手搶過徐景行手中的酒杯,不再停留,向著康遙的位置迅速出發。  徐景行看著他的背影,長久地凝視了一會兒,嘴角上抬,低頭喝酒。  正一杯告罄找人續杯,迎客回來的譚成瞧見了他,樂嗬嗬地迎上來,勾住徐景行的肩膀,高興道:“來得夠早的,我麵子真大啊!”  徐景行由他勾著,隻是微笑,麵對同齡人,哪怕是好友,他也總是不遠不近,叫人摸不清他的心思。  譚成並不在意這些,隻興奮道:“哎,我和你說個事,你看那邊。”  譚成指著康遙,道:“人漂亮吧?!他就是那個康遙,年輕有錢有才華,聽說還是gay!正好我家譚銘也是gay,這多巧!我尋思他倆要是能在一起……”  譚成越說越激動,道:“真的,要是康遙做我兒媳婦,我做夢都得笑醒,別說什麽男不男的了,我得到處去顯擺顯擺才行。”  徐景行靜靜看著譚成,露出些奇怪的笑意。  譚成見慣了徐景行用這種神情看別人,卻還是頭一次被徐景行這麽看,他擔心徐景行對gay這個詞有意見,趕緊提醒道:“這都202x年了,你可別說你歧視同性戀。”  徐景行搖頭笑道:“不會,你說得對,能得到康遙做兒媳婦,是要做夢都能笑醒。”  譚成聞言樂了,高興地笑出了滿臉褶子,正要說話,便見徐景行點頭,再次開口道:“我也覺得這兒媳婦很好。”  徐景行淡定道:“讓給我吧。”  譚成:“……”  譚成有點反應不過來,愣了好幾秒,竟是完全僵住。  恰在此時,他聽到遠處的人群裏傳來一聲驚呼,他一臉迷茫看過去,正看見徐曜將康遙一個一米八出頭的年輕男人扛在肩膀,臉不紅氣不喘,土匪一樣野蠻粗魯地跑了。  譚成:“……”  ???  徐曜為什麽要扛走康遙?徐曜也是gay嗎???  可就算是、就算是……  草。  你們姓徐的也太不要臉了吧!!第86章 我哭了  客廳裏三三兩兩的人早已被突如其來的“搶劫”行為驚得目瞪口呆。更為奇特的是,被徐曜扛走的康遙似乎也被驚到了,既沒有喊叫,也沒有反抗。  等出了門,被外麵的冷風一吹,康遙才忍不住哈哈哈笑起來,邊笑邊問:“徐曜,你在幹嘛?”  徐曜沒有應聲,他的注意力都在身後的譚銘身上。在他突然出手拐走康遙之後,這人愣怔了一會兒跟著他們追了出來。  徐曜光是看見譚銘就覺得不悅,他很不滿,譚銘為什麽要追出來?  他以什麽身份追上來?  扛著一個成年男性到底走得不夠快,徐曜離開門口幾步後就將康遙放下來,拽著康遙一起跑。  康遙非常配合,不僅不往後拉拽,還神情笑眯眯的,像玩遊戲似的。  徐曜顧不上那麽多,到了樹木叢生的花園,他直接將康遙拉到了隱秘處,按著康遙貼在了樹上。  天色已經黑了,這樣的夜色,隻靠花園裏的路燈,並不能完全看清對方的神情。  兩人隻能臉對著臉,感受著對方的呼吸。  康遙的呼吸聲裏有著不輕不重的哼笑之意,他雖是被人一路帶走,仍然不慌不忙,遊刃有餘。  他又問了一遍:“徐曜,你在幹嘛?”  能在幹嘛?徐曜繃著臉應了兩個字:“搶你。”  康遙的笑意更重了一些,他有點好笑又有點奇怪地詢問道:“你知道這是譚成的生日會吧?  “你知道他們大多數人都知道你是誰吧?  “怎麽,你以後都不想見人了?”  徐曜哪裏不知道自己的行為有多出格,放在認識康遙之前,他死都想不到自己還會做出這種事。  可現在做了,他卻也不覺得後悔,隻覺得興奮,開心,爽快。  他就是想這麽做。  這份隨心所欲,也是康遙教會他的。  徐曜隻字不提那些瑣碎事,反問:“你還有閑心去想那麽多?”  康遙仍是不著急:“不然我想什麽?”  徐曜:“我把你帶出來,難道是想和你嘮嗑?我是要強吻你。”  康遙微頓,隨後疑惑道:“你都告訴我了,我也有心理準備了,這還能叫強吻嗎?”  “……”  康遙:“要不你重新來一遍?別說了,直接親?”  徐曜:“……”  和康遙鬥嘴,總是會被迅速帶歪,徐曜不想和康遙在這種事上浪費他自己激動的心情和狂湧的情緒。  他一隻手按著康遙的手,另一隻手按住康遙的脖子,低頭粗魯地吻了上去。  康遙眼睛彎出了一個仿佛在笑的弧度,仰起脖子配合了這個吻。但沒吻兩秒,他就在喘息的空當裏開口道:“這是不是就是小說裏那個標配套餐,傳說中的把人按在牆上親?”  “……”什麽亂七八糟的?  徐曜顧不上理會康遙這不著邊際的話,他再不給康遙任何分神的機會,加倍地投入到這個吻中。  愛情,想來應該是能通過吻來誕生、傳遞、升溫的。  徐曜的急切、霸道、占有欲,盡數順著這個吻給了出去,倒真是勾住了康遙,讓兩人一時間密不可分。  康遙伸手薅住了徐曜的頭發,抓傷了徐曜的脖子,徐曜嘶一聲,沒躲。  正忘情親吻之時,周遭忽然傳來一道踩踏聲。  譚銘是追著兩人出來的,卻不知怎的,轉眼的工夫便在樹叢這邊跟丟了徐曜和康遙的身影。  他一邊找尋,一邊心焦,越是找不到就越擔心徐曜對康遙做出什麽不軌之舉。  徐曜的變態程度他多少知道一點,追車,住在對麵監視康遙,現在還在大庭廣眾之下把人扛走。  他原本還一直暗中維護徐曜的體麵,沒把這些事情告訴旁人,隻提醒過康遙一句,不想今天竟然發生了這樣的事。  譚銘忍不住想,果然還是應該報警的,這實在有些過分了。  康遙對整個國家而言都是重要的人物,怎麽能被人這樣一而再再而三地騷擾?  著急想著,譚銘已經在園子裏繞了一圈,便是這時,他遠遠看到了對麵的樹前有一個高大的男人,正按著康遙不容推拒地肆意妄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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