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何家,不就是時德明一直說的何家麽? 昨天時德明說成人禮邀請的嘉賓裏,其中何家就是頭等嘉賓。 原因無他,何家是幫助時家最多的一個世家,也是幫助時家在南庭市裏站穩腳跟的重要靠山。 “你就是傳說中,那個為愛出走的何家二少?” 他竟然沒早發現,何奕南竟然和何家二少同名。 可他怎麽記得,何家二少今天已經三十多了…… 眼前這個感覺和他一樣大年齡的娃娃臉,時懷陷入了第二次懷疑人生的旋渦中。第十五章 (捉) 何奕南並沒有讓他多糾結於自己的身份,而是快速地把話題給拐了回來。 “如果說你還是糾結於何康陽的身世的話,你也可以自己驗證一番。”何奕南說。 他心裏可以肯定,時懷的懷疑是錯誤的。 不過,這個事情由他說出來終究還是不夠,得讓報告書告訴時懷才是。 現在令他有些困惑的是時家對於時懷和何康陽的態度,既然已經確定了時懷才是時家的,為什麽在時懷口中,時德明是這樣的表現? 何奕南把手搭在曲起的腿上,身體往後靠,陷入深思。 據時懷說,何康陽和他長得十分相似,並且他做了個夢,夢中發生的,都一一和現實對上,這才是時懷有自己是野種,而何康陽才是真少爺這個猜想的根本原因。 時懷在他的提點下,尚且能想到親子鑒定,時德明自己領了一個跟小兒子長得一模一樣的人回來,當親兒子對待,會不做親子鑒定麽? 按照時懷說的,時德明打算把何康陽先認為養子,再慢慢把他和何康陽的身份說出來,讓何康陽名正言順地認回時家。 可問題是,這個行為邏輯的底層邏輯就應該是建立在何康陽才是真正的時家小少爺的前提上才對。 沒有確切的報告證明,時德明會這麽做麽? 可問題是,如果有了這個報告證明,這才會不對勁。 因為何康陽根本就不可能是時家的種。 何奕南好久沒過思維混亂了,現在信息太多太雜,已經讓他有些亂了。 他打算把今天的所有信息都好好整理一番,再看看如何幫時懷。 不一定要如何幫時懷複仇,至少不應該讓時懷蒙受這樣的委屈。 他現在不僅僅是艾爾西的兒子,更是他何奕南的朋友。 “時懷,你再詳細跟我說說,你夢中發生的事,以及現實與之對應的事。”何奕南這麽說著,又覺得還不夠,“你做這個夢之前發生的事,如果記得也最好跟我說一說。” 時懷現在全身心信任何奕南,自然不會有任何隱瞞。 重生這種事他都能說,也沒什麽不能說的了。 …… 又是天黑蒙蒙,時懷才回家。 今天比以往任何一天都要回得晚,因為連何康陽都回來了。 何康陽現在還在容安生的公司裏跑腿,除卻那次被醉漢關廁所,也算是過得安安穩穩,就是肉眼可見的瘦了。 時懷見到他,並沒有想要打招呼的樣子。 他剛對何奕南全盤托出困擾他的夢境,現在實在是沒心情與何康陽周旋。 可又想起來,他還沒有驗證何康陽的身世。 時懷便腳下打了個彎,坐到了何康陽的身邊。 何康陽正抱著枕頭,在那裏看綜藝。 見時懷坐他旁邊,笑笑:“時懷哥哥回來了?” 時懷應聲,借著何康陽去容安生公司的事開始入手:“你在容安生公司怎麽樣?” “也就那樣吧,資本家的壓榨而已,算不上好。”何康陽不在意地說,抬手按遙控器換台,“那時懷哥哥去做什麽了呢?” “哦,今天去了趟市中心,買了點衣服。”時懷指著那邊一大堆的服裝袋。 時懷其實一進來就看見了,那些應該就是顧經閑買的那些。 何康陽瞥了眼,嘴角扯了扯:“挺不錯的,不過怎麽買了這麽多?” 時懷無心跟他糾結這些,隻想著趕緊弄到何康陽的頭發:“隨便買的。” “多少錢啊?” “大概幾萬?”時懷的眼睛佯裝不經意地掃過了何康陽的頭頂,那裏烏壓壓的一片,根本沒有一點白發。 也是,少白頭的本就是少數,他要是用看見何康陽有根白頭發,突兀地去拔,傻子都會起疑心吧? 時懷心想,不過沒關係,他有的是辦法。 “咳咳咳!”何康陽聽到時懷這麽輕描淡寫地描述,一時被口水給嗆到了。 何康陽身上的全副裝備加起來都沒超過兩百。 那裏放著的一堆衣服,零零散散看上去,若是真有幾萬,那麽單件估計都得四五千。 是何康陽聽都沒有聽過的衣服價位。 “怎麽了?”時懷把視線挪到他的臉上,見他嗆得臉都紅了,思索了下。 “你這周末有空嗎?” 何康陽呆呆地抬頭:“啊?應該有。” 容安生的公司雖然是壓榨人,可是周日還是有那麽半天假放的。 “周日有半天假,怎麽了?” “我帶你去買點衣服。”時懷淡淡地說。 拔頭發這件事不急,機會是創造出來的。 其實他現在心裏已經信了何奕南說的話,認為何康陽不是時家的,隻是以後告訴別人知道,總不能說感覺吧? 報告書才是真正的有圖有真相。 不過目前他還是先和何康陽慢慢打好關係才是。 他已經隱約聞到了這背後的一絲陰謀氣息,就看看能不能從何康陽口中慢慢套點話出來了。 - 何康陽自己都感覺魔幻,時懷竟然主動帶自己出來買衣服。 他發消息給時德明,對方並沒有反對,隻是說:【記得自己的任務。】 何康陽垂下眼,收回手機,換好衣服後出去。 明明是相當簡潔的衣服,何康陽覺得看起來和他以前穿的幾十塊的衣服也並沒有什麽區別,可他卻聽見時懷這麽說。 “不錯,這件穿起來就精神多了。”時懷拿出卡,直接刷了這一套衣服。 何康陽看他一點都沒猶豫,默默看了眼標簽上的數字。 3999. 這就快四千塊啦? 何康陽突然感覺跟時懷逛街有一種相當大的壓力。 時懷也確實不心疼錢,因為這都是時德明的。 反正花錢給何康陽,時德明應該很開心才對,又怎麽可能生氣呢? 這家商場逛完了,時懷就帶他去逛下一家。 兩個小時下來,何康陽竟覺得陪時懷逛街,比上班跑腿還要累。 可他依然謹記自己的任務,不時就給時懷刺兩句。 就是類似於錢真多,不幹活不知柴米油鹽雲雲的陰陽怪氣。 誰知時懷一點都沒在意,反而一直點頭:“你說得對。” “不過這些衣服是買給你的,所以你以後要多給家裏幹點活才是。” 何康陽:“……” 這人怎麽油鹽不進的? 時懷看著裝好的衣服,清點了下,拍了下何康陽的腦袋:“還有一套衣服呢?” “讓你記得拿,怎麽這都忘記了?” 這下拍得可不輕,何康陽被拍得捂了下刺痛的腦袋,發現確實少了一件褲子,隻好又回去拿了。 時懷看他回去拐角的背影,低頭伸手,看著指尖兩根短且軟的黑發,小心放進了小方透明證件袋裏,揣好放兜裏。 他一出手,就是一擊必中。 不枉他昨晚用自己的腦袋練習了五六次,損失了□□根頭發。 在時懷放好頭發等待何康陽的時候,就看見幾個人影從盡頭拐角處走來。 他並沒有多關注,而是拿出手機,坐在一邊。 顧經閑給他發消息,是感冒那天,他說要帶他看的球賽。 時間已經定下來,就在下周三,x大主場,和a大的聯誼賽。 時懷現在看到a大完全不會聯想到於含明,而是發消息調侃顧經閑。 時懷:【不會吧,這就是你說的世界性質的球賽?】 還發了個小黃豆撓頭的表情。 陰陽怪氣得相當到位。 顧經閑自然也知道時懷在調侃他那天說的話,秒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