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幹嘛?我要去另一邊!我才發現我老婆在那邊!”男子說著,就要翻過關卡,結果工作人員態度還是很強硬。  “抱歉,先生,如果您帶頭的話,後麵也會有人跟著,這樣爬山項目就不能在太陽下山前完成,容易造成危險事故發生。”  男子相當不滿道:“我不管!我就要過去跟著我老婆!你別攔我!”  工作人員被迫吃了一嘴狗糧:“……抱歉先生。”  最終男子也還是沒能越過那個小小的關卡去找他的老婆,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又乖乖回來排隊了。  顧經閑:“……”  時懷:“……”  顧經閑:“要不還是忍忍吧?”  時懷點頭:“我也覺得。”第六十二章 晉江獨家發表  時懷來之前已經做了充分的攻略準備,越環山的五號路難就男仔有很多高且狹的路段,階梯跨度大,都不需要特地探頭去,隻需要側那麽一下頭,下麵的光景仿佛擇人而噬的黑淵般,看著讓人頭暈目眩,四肢軟麻。  時懷也有點怕,扶手抓得牢牢的,就連掌心溢出點汗都要第一時間擦掉,免得手濕了,一滑,整個人就掉下去。  顧經閑似乎也看出了他的恐懼,從前麵捏著自己的衣服一角,說:“一手抓著我,一手扶好,準備上去了。”  五號路並不全然是這種路,他們也走了好一會兒,準備到另一個口了。  時懷穩穩心神,一把抓住了顧經閑的衣角。  因為太狹窄逼仄了,這隊伍別說快了,簡直是以龜速前進,一秒跨一個階梯。  時懷認真的低著頭,不去關注餘光裏的黑崖,專心致誌地慢慢爬。  倏地,時懷察覺身後一重。  他往後小心翼翼地看,發現原本跟在他身後的齊慎不知何時竟然排到非常後麵去了,現在跟他後麵的竟然是何康陽!  他覺得衣服重,正是這小子在拽他的衣服。  前麵又挪了幾步。  時懷連忙跟上,他一麵注意腳下,一麵和後麵的人說:“別抓我!”  真煩人,這個何康陽,沒有扶手給他抓嗎?幹什麽抓他的衣服?  時懷說了一句後,又繼續跟上隊伍的步伐了。  走了兩步,發現身後的人根本沒有放手,依舊我行我素地拽著他的衣角。  時懷有些不高興了,又怕引來顧經閑的注意,隻好低著嗓子問:“何康陽!我叫你放手你沒聽見?”  站在身後的少年巴巴地望著他,那雙深茶色的眼瞳睜得大大的,像是浸透了水般,可憐兮兮的問:  “可是我怕……”  時懷額邊的筋禁不住抽了一下,在薄薄的皮下彈起。  “你怕關我什麽事?鬆開!”時懷對於自己不在乎的人嘴下是一點都不帶客氣的,直接反問,“當初雪崩覺得沒害死我,現在想著趁我不注意,把我推下去?”  隻是想跟時懷多點接觸,奪得他更多關注的何康陽:“……”  他默默鬆開了手,小聲道:“我不是那個意思,而且當初那個雪崩也是因為……”  時懷可沒心情聽他說七說八的,打斷道:“行了行了,鬆手了就行,不用跟我說你的原因,也不必跟我倒苦水,我是來爬山的,不是來當你的知心哥哥的,走你自己的路,少碰我。”  說完,時懷還輕飄飄地拍了一下自己衣服的後擺,像是那裏沾了什麽髒灰似的,接著就繼續爬山了。  何康陽:“……”  站在他身後的於含明嗤笑一聲。  因著這幾人都水火不容,他們的間隙比這隊伍上的普通人還要大些,可於含明的冷笑聲何康陽還是聽得清清楚楚的。  何康陽本就惱火,如今還被於含明嘲笑一番,哪怕他在心中一再的告誡自己,於含明連話都不能和時懷說上,比他還不如,兩人之間的關係更是單薄得堪比陌生人,不必多加理會。  可在車上,他注意到了於含明給時懷發那汙蔑他的消息,已經忍到了極限,如今於含明自己又先動嘴,何康陽自然也不甘示弱。  何康陽站在高高的山石台階上,雙手抓住了兩側的扶手。  他抬起方才抓過時懷的手,曲起來,撚了撚,發出咂舌音,頭還稍稍一晃,像是在遺憾什麽。  他聲音很輕:“好歹也是能碰得到時懷哥哥的衣服,和時懷哥哥聊上天,不像某些貨色,加微信還要用下三濫的手法,最後還被屏蔽了。”  他刻意拉開了和時懷的距離,這個聲音僅僅他和於含明兩個人聽得見。  於含明也不是傻子,當然聽得懂他這番話是說給自己聽的,扣住扶手的手掌略微緊了緊,臉上也沒有了方才那譏諷的表情。  何康陽以為他的話中傷到了於含明的心,開心地往上又快趕了兩步。  誰知於含明幽幽地說:“那又如何?我至少沒有做過差點害死小懷的事,怎麽也比你這個殺人未遂的殺人犯好多了。”  “你!”  “你們走不走?不走讓開,我要上去。”於含明身後的男人開口,熟悉的嗓音讓說話的兩人瞬間看向他。  此時,兩人才發現,於含明身後跟著的竟然是時謙!  在他們後麵的時謙並沒有像往常那樣戴著一副薄邊眼鏡,而是在鼻梁上掛著大大的墨鏡,近乎遮掉了半張臉,頭頂還扣著一頂壓得很低的黑色鴨舌帽,整張臉的五官幾乎都藏了起來,隻剩下了涼薄的兩片唇瓣露在外麵。  也難怪何康陽回頭和於含明說話時沒認出來,一般人也認不出來。  也就時懷以及專門在房間裏跟他說過時謙來了的顧經閑才能夠一眼看出來那是時謙。  時謙的眼睛是一雙丹鳳眼,眼尾有些鋒利,眼下那冷然的眉眼通通被墨鏡和帽子蓋掉,可何康陽依舊聽出了他語氣中的不虞。  盡管已經很久沒有見過時謙,加之有莫倫的庇護,何康陽已經不怕時謙了,可雪崩那天,時謙的突然爆發還是讓他有些餘悸的。  現在時謙開口,何康陽也隻是哼了一聲,回頭去繼續爬山。  跟在時謙身後,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麽的齊慎從時謙的肩膀上方探出了一顆黑色的腦袋:“怎麽了怎麽了?突然停下來了?”  “沒什麽。”時謙隻簡單的解釋了一下,繼續扶著扶手往上去了。  本來齊慎確實是跟在時懷身後的,可無奈他好說話,這三個人就一一讓他到後麵去,最後就形成了這樣的站位。  經過眾人的龜速挪動,十分鍾後,終於過了這個山洞般的階梯,到了一個比較敞亮的地方。  時懷也有些累,走到旁邊的大山石上坐會兒。  顧經閑見他紅著個臉,扯著衣服喘氣,揶揄道:“你這個體力可不行啊,得多鍛煉。”  時懷看了一眼顧經閑的狀態,輕輕鬆鬆、悠閑自得,別說臉紅喘氣了,汗都沒見出一點兒。  “你體力好、你體力好。”時懷敷衍地誇讚,跟著又繼續喘氣休息了。  顧經閑攤開一雙大手,放在了時懷麵前,微微揚眉:“給你變個魔術?”  時懷古怪地看著他道:“來唄。”  “先確定一下我衣服上麵沒東西哈。”顧經閑用力拍了拍自己的兩隻衣袖和衣服上的口袋,空空如也,的確沒有藏東西。  時懷上前去檢查,點頭:“嗯,沒有東西。”  顧經閑拍了拍自己的手,像是在清潔上麵的灰塵,兩隻骨節分明的手稍微一屈,鼓成球形。  時懷在很認真地看。  顧經閑猛地打開手,裏麵空蕩蕩。  時懷:“?”  顧經閑笑笑:“等下,我有點熱,脫個衣服。”  時懷看著他身上穿著的那件黑夾克外套,又看了下已經沒那麽毒,卻已經可以閃瞎眼的陽光,暗暗吐槽著,穿這麽多不熱就怪了。  顧經閑褪下了外套,另一隻手袖卻遲遲沒脫下。  顧經閑:“哎,好像有什麽東西在這裏。”  緊接著,緩緩抽出了一個小型風扇,灰色的。  時懷瞪大了眼,驚奇地看著他:“你從哪兒變出來的啊?”  “這是魔法,不能告訴你。”顧經閑隻神秘兮兮地這麽說,順帶將那個小型風扇打開到一檔,遞給了時懷。  時懷還在驚訝剛才的魔術,明明剛剛他檢查了,什麽都沒有的啊,從哪裏冒出來的?  他們兩個人坐在這邊其樂融融,顧經閑更是滿心滿眼的都是時懷驚詫的小模樣,時懷還不時去摸顧經閑身上,確定對方褲子沒有口袋後,更加納悶了。  不遠處,有三個人一直在看著這邊。  何康陽和於含明都分別在兩邊的路口處站著,一個低著頭玩手機,一個扭頭搖手的,在舒展筋骨。  第三個人當然是一直很沉默的時謙了。  時謙得知時懷要來團建並不是意外。  自從何康陽轉來他們學校當交流生後,他就一直都在密切在關注時懷班級的情況。  這次跟來團建,時謙靠的也是學生會的會長頭銜光環。  他看著那邊的小兩口聊得開心,又望了一眼何康陽的位置,對方正在玩手機,沒有抬頭。  忽的,時謙覺得心情特別煩悶,一股相當複雜的情緒直突胸膛處,酸酸澀澀的,難受極了。  他從兜裏拿出煙盒,隨意地夾了一根煙出來。  這個地方有微風,時謙需要用另一隻手捂住,才能讓打火機的火苗不歪。  墨鏡下那雙狹長冷冽的丹鳳眼,在垂眸時顯出幾分苦澀與滄桑。  他猛吸了一口煙,卻遲遲沒有吐出來,而是閉緊了嘴,煙霧絲絲縷縷從鼻腔冒出來,繚繞在了墨鏡前。  他現在沒有像之前那樣去打擾時懷,而是像一個旁觀者,旁觀著時懷。  他跟來也不是為了監視時懷,隻是他清楚,何康陽的出現必定會讓時懷陷入危險,他隻是想保護時懷。  最好的辦法就是直接告訴時懷,一起商量好策略,直麵時家的敵人。  可時謙清楚地知道,時懷現在一點都不想跟他說話,哪怕說的事跟他的生命安全息息相關。  畢竟他之前也讓時懷處於險象環生的處境,時懷已經很排斥他了,從直播那件事就能夠看得出來。  這次時懷肯定也注意到了他,沒有過來打招呼,詢問,甚至沒像直播那次那樣過來警告他離遠點,都已經能夠說明了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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