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爭坐在機場的凳子上,手裏還拿著一支粉色花瓣的花。  他兩隻手合在一起,左右轉玩著手裏的花。  這是剛才顧霖在街邊買的那支。  粉色的花瓣層疊的將裏麵的花芯包裹,長得有點像玫瑰,但看上去又比玫瑰要柔軟許多。  現在林爭可以很確定顧霖是喜歡他的。  而他自己,說實話,在當時的那種情形下,說不心動絕對是騙人的。  林爭吸了吸鼻子。  再說了,作為一個重度顏控,在被一個各方麵都完美到不行的帥哥告白時,心動一下是最基礎的禮貌問題。  誰讓顧霖長那麽帥呢?  不過話說,顧霖剛才是不是說自己長相一般了?  雖然自謙是好的,但這麽來形容自己……  屬實太不把別人放在眼裏了。  作為一個全能型人才,顧霖的全能不僅體現在能力上,還體現在身材樣貌上。  要顧霖都隻算長相一般,那林爭覺得自己恐怕應該算是從“難民區”裏出來的,而嚴楊……  嘖,嚴楊應該算一般再往下一丟丟的那種。  “喲,小雞窩頭!”  說嚴楊,嚴楊就到了。  嚴楊和顧霖正從機場出口的方向走過來。  他們來機場的目的是來接嚴楊。  本來顧霖明天就要返程了,原計劃是嚴楊直接從小島那邊出發,但嚴楊這家夥先斬後奏,都上了飛機才告訴顧霖他要先來這邊,還毫不客氣的讓顧霖來接他,於是兩人隻好開著車過來了。  嚴楊大老遠就打著招呼朝林爭走了過來,看到林爭手裏的花,眼裏露出驚喜,“不愧是我們家的小雞窩頭,還知道給從大老遠來的哥哥準備禮物,我真是太欣慰了!”  邊說著,邊將林爭手裏的花給拿了過去,拍了拍林爭的肩膀,“謝謝啊。”  林爭原本拿著花的手有點無處安放,他下意識往顧霖那邊看了一眼。  顧霖對上他的視線。  嚴楊正觀賞著手裏的花,嘴上說著這花長得還挺好看,剛說完,花就被旁邊的顧霖拿走了。  “??”嚴楊看著旁邊的人:“幹什麽呢你?這是小雞窩頭送我的,該不是小雞窩頭送我個花你也要吃醋吧?”  顧霖將花重新放回了林爭手裏。  林爭握緊手裏的花枝。  顧霖這才看向嚴楊,毫不客氣道:“這花是我送給他的,你也想要?”  嚴楊:“……”  好家夥,這特麽是在直接往他臉上撒狗糧呢。  嚴楊朝顧霖伸手:“那我的接機禮物呢?”  顧霖將手裏的車鑰匙放到嚴楊手上,“這個。”  三人一同往門外走。  嚴楊看了眼車鑰匙上的標,臉上一喜,問顧霖:“這麽大方?你要送我車?”  嚴楊想了下又道:“可這車也不好弄回國內啊。”  顧霖站在路邊上,回頭看向嚴楊,“想多了,給我去開車。”  林爭眨巴著眼睛,好心的伸手給嚴楊指了車的方向,“車在那兒。”  嚴楊:“……”  我去,合著他不但沒有接機禮物,還得給夫唱婦隨的這兩人當司機?  ……行,夠狠。  嚴楊過來這邊之前沒有吃晚飯,無視了兩人已經吃過了的事實,到了市區後就拉著他們往吃東西的地兒跑。  餐桌上,他見林爭和顧霖的氣氛似乎已經緩和了許多,就知道兩人已經把問題給解決得七七八八了,便和林爭開起了玩笑。  顧霖出去車裏拿東西的時候。  嚴楊悄悄告訴林爭,說在知道他不見了之後,顧霖連著幾天都沒有休息,不吃不喝的到處找他。  林爭聽了嚴楊說的,突然想起了他喝醉被顧霖帶回去的那晚,顧霖臉上有著很明顯的疲憊感,而自己那晚卻拉著顧霖不讓他睡覺,還吵了顧霖一晚上。  林爭難為情的捂住臉。  顧霖遇上他,從各種方麵上來說,都是造孽啊。  想到什麽,嚴楊湊到林爭身邊,問他:“說真的,你當初為什麽說走就走啊?”  在嚴楊眼裏,他並不覺得林爭會是那種故意玩弄別人感情的人,所以在一開始知道林爭不見的時候,其實第一個想法是林爭會不會有什麽苦衷,電視裏不都那麽放麽,什麽惡婆婆用支票把媳婦趕走什麽的,又或者是女主角突然發現自己身患重病,不想連累男主角什麽的。  想到這裏,嚴楊盯著林爭有些幹燥的嘴唇,皺起眉:“等等,小雞窩頭,你該不會真患上什麽絕症了吧?”  花多少錢也治不好的那種病。  不然顧霖有錢啊,隻要能治,顧霖肯定能把林爭治好。  一旦到這種地步,肯定是連錢也沒用了。  林爭一臉迷惑,“什麽絕症?我身體好得很。”  他的身體簡直好得不能再好了,每頓飯都能吃下兩大碗。  嚴楊放心道:“那就好,不是什麽絕症就行,不然你要真死了,顧霖那還不得哭死哭活的。”  林爭呸呸呸了幾聲,“嚴楊你別給我烏鴉嘴。”  林爭已經死過一次了,要是再死一次,他覺得自己這小命恐怕會真的沒了。  他的目標可是長命百歲呢。  林爭回嚴楊道:“我走,是有那麽點原因來著,但不太好說。”  林爭覺得,自己要是告訴嚴楊自己之所以要離開,是因為他根本就不是以前那個林爭,而是從另外一個世界裏來的人,嚴楊的反應肯定隻會覺得是個中二玩笑,而且還會很損的以後時不時拿這事來嘲笑他。  林爭已經在嚴楊那裏吃過太多次的虧了,這次他打死也不會再讓嚴楊來坑他。  嚴楊軟磨硬泡,說我是是你哥呢,對你哥你都不告訴,你還想告訴誰呢,可林爭就是不說,心說我給誰說也不能給你說,最後嚴楊念了林爭一聲沒良心,就給放棄了。  這個話題沒聊出結果,嚴楊又問林爭道:“那現在,你倆算複合了吧?”  林爭看了嚴楊一眼,隨後低下頭吸了口果汁,什麽都沒說。  嚴楊一眼就看懂了,他放下手裏的叉子,道:“你倆沒複合?!”  可他在機場那會兒,兩人明明還當著他麵秀恩愛了。  林爭點點頭。  他和顧霖過去的那段關係算是了結了。  而現在,林爭是以一個新的身份在和顧霖相處。  雖然顧霖沒有明說,但林爭知道,顧霖大概率是信了他的話的。  要換作別人,肯定會說他是傻子,可顧霖沒有。  他答應了顧霖會一步一步來。  顧霖那時的表白確實讓他心動了,可這並不意味著以後的所有事情因為他的心動就能全部解決。  他並不知道顧霖以後還會不會被原劇情支配。  那是一個變數,可能好,可能壞。  他此時的處境,就像身處在一條看不清前路的森林小道。  前方被迷霧充斥,四周隨時都會冒出各種各樣的危險,或是豺狼,或是野熊,也可能會是其他預料不到的東西。  他不能盲目的一直往前走。  他需要時間。  他答應了會和顧霖一起回去,但他可能會走得比顧霖慢,因為他需要時間來看清前方的情形。  他需要時間來印證顧霖對他的感情會不會因為其他因素的出現而改變。  所以,他們現在沒法立即就成為了像以前那樣的親密關係。  但他願意去嚐試,嚐試著去喜歡上顧霖。  一眼看到美好事物的喜歡和真心的喜歡上一個人是不同的,前者是欣賞,是可有可無,是一時的愉悅,是可以同時喜歡上很多;但後者是承諾,是心裏、眼裏隻能放下一個人。  林爭可以同時喜歡上很多人,但他對顧霖所做的嚐試,是後者。  他並不確定結果會如何,也不知道事情會如何發展。  但他會抱著積極的心態去試一試。  林爭吸了口杯子裏的果汁。  兩人說好了會一步一步的來。  既然才“認識”不久,那麽現在兩人的關係……  大概算……朋友?  聽到“朋友”這個詞的時候,嚴楊都快笑哭了。  嚴楊無情嘲笑道:“還朋友,你倆擱這玩朋友y追求刺激呢?”  林爭說你真俗,你都不懂什麽叫細水流長的感情。  嚴楊揶揄道:“還說什麽弄不清楚自己的感情?我說你們都在一起那麽長時間,住都一起住,小雞窩頭,你老實跟我說,這都是借口吧,是不是顧霖那家夥對你不好了?你看看,你這小骨架子,這小身板,以前你待他身邊的時候他是不是虐待你了所以你才想跑的?”  林爭搖頭。  顧霖對他還挺好的。  兩人正說著,顧霖拿好東西進來了,還聽到嚴楊的最後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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