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呦嗬!哪有這麽嚴重,說什麽話呢小雨。” 男人還沒開口, 這話先把陳嫂她們打個激靈。 她們哪見過少年炸毛的這樣子, 哄完之後頓時一致對外, 粉粉認為是顧鈞出了錯。 陳嫂勸:“小鈞, 你做什麽了讓小雨這麽氣, 和他計較什麽。” 季雨沒回話,隻跟隻小牛犢一樣直愣愣盯著男人,然後吸了口氣。 顧鈞哂笑一聲, “討伐人的, 怎麽自己先委屈了?” “我才沒有!” 季雨大聲反駁。 “哥,我不要喜歡你了。” 蘑菇憋著氣, 認真的說。 “不好意思,”顧鈞神態自若,“進了我顧家的門, 怕不是說能走就能走的。” 季雨聽出來男人的調侃了,他還略微有點怒氣,不過顧鈞示弱,讓他昨晚上自己睡了一晚的火氣好歹降下去點。 他扁了扁嘴,拿起筷子重新安靜吃飯。 陳嫂和程姨麵麵相覷了一秒,然後就見到顧鈞朝小家夥走過去,倆人頓時知道這就是鬧小別扭呢,她們在這待著純粹礙眼! 倆人麻利的裝有事去廚房。 “生氣了?” 少年一聲不吭的扒著飯,聽到男人問他,哼哼了句,也不回話。 意思是你說呢。 他等了一晚上,沒想到顧鈞幹脆把主臥給他,就沒再回來過。 一覺醒來,被窩都濕了冷的,這種感覺很難形容。 尤其是這人是顧鈞。 就讓他格外的莫名氣憤,還夾雜著心慌。 “我錯了。” 男人忽然低聲說道,埋頭吃飯的團子瞬間愣了愣。 “看看我,安安。” “幹,幹什麽。” 男人聲線本身是低冷的,他故意放低了聲音,意外的找回了點處於少年和青年,以及成熟男人之間轉換交雜的清雅感。 尤其放緩了語調的時候,配著那雙深邃的眼睛,很有種 硬漢撒嬌的感覺。 他們倆人的相處,一向是顧鈞沉穩可靠,季雨隨意撒歡。 季雨哪受過這種暴擊。 他頓時視線開始漂移,人也放下筷子,逐漸正襟危坐,不自覺想做出一副可靠的模樣來。 “你這麽做,想幹什麽。” 季。成熟團子睨著眼,看著半蹲在身前的男人嗓音微顫著問道。 顧鈞半蹲在他身前,他身上還帶著一層寡淡的沐浴液的味道,結實的手臂繞著少年腰身,虛虛攬了一圈。 季雨虛了。 他努力偽裝的怒氣瞬間消散了一大半,動作也不由自主軟下來,稍微靠在男人手臂上。 “安安,我錯了,原諒我好嗎?” 顧鈞輕聲開口。 他濃黑的眼睛注視著季雨,比沉穩時更具備一中別樣的力量。 季雨分辨不出來, 就是直覺的,讓人有種他做什麽都可以原諒的感覺。 季雨不由得有點恍惚, 難道之前他向男人撒嬌時,顧鈞也是這種感覺嗎? “你那你為什麽不要我了。” 季雨有點接不上氣,軟炸彈的攻擊實在是太強烈,他瞬間軟了下來。 還有委屈。 他眨巴著眼睛問道。 有事情,說得含糊不清,也能傷人。 可要是說清楚了,怕不是又要給這顆團子一記暴擊。 顧鈞拿捏不準分寸。 因為麵對的是季雨,比上億的合同還要難辦。 不過少年眼眶一紅,他什麽也顧不得了。 “不是要找我要說法,你先哭什麽。” 男人歎了口氣,稍微直起身,手臂攬在少年背後。 又是季雨熟悉的語氣,熟悉的沉穩氣質。 蘑菇一秒崩了,抱住男人勁瘦的腰身把臉埋裏邊,大吸了一口氣。 “是你昨天晚上先說不要我的。” 他強調。 事的確是顧鈞辦的,他拒舉手投降。 顧鈞把埋頭的團子撈出來,指節擦了擦他略微有點紅的臉,以及委屈又氣的眼睛。 不由得淺笑了聲, 然後就就被怒氣衝衝的蘑菇咬了一口。 “嘶。” 他誇張的低聲卸了口氣,季雨咬著他手指,磨了磨牙。 “出氣了嗎?” 男人剝開少年因為動作晃下來的發絲,勾著唇角問道。 氣當然是出了的。 但是不能這麽簡單承認。 季雨鬆了嘴,不甚滿意的注視著男人,擺明了他不給個說法就不會輕易放過去。 少年眼眸清亮清亮的看著人,舔了下唇瓣,又繞著剛剛咬人的兩顆小牙卷了卷,才闔上唇瓣。 走了剛剛又抱又咬一遭,顧鈞也有點不爭氣的湧上點火氣。 隻不過這個火,是另一種火氣。 季雨要個答案。 如若換成另外一個不是他的人,顧鈞也不需要忍耐什麽。 隻不過從來不會有另外一個人,也不會可能。 男人眸色稍微變得有點深。 他注視著少年,嘴角彎起的弧度看起來都讓人覺得危險。 季雨敏感察覺到不對,把自己縮成一團。 他盯著男人,語氣有點慌:“哥,你又想幹什麽!” “我確實有想幹的事” “你會願意嗎?” 男人壓低嗓子,微低下頭,他的鼻梁幾乎觸到季雨的臉頰,呼吸也像是緊密的,糾纏在一起。 季雨慌極了,他往後一閃,想鑽出去,卻忽然意識到男人的手臂還控製在他身後,他整隻魚都被網子圍的結結實實,沒有主人的開口,半點可能也逃不出來。 “哥” 少年幾乎仰倒在男人懷裏來了,他與外界僅剩的唯一支撐點就是凳子外圍,腰身因為磨蹭從衣角裏露出來一大片,膩人的白。 實在是磨人得很。 偏偏又動不了。 男人低歎了聲,收回視線,放開人。 得以逃脫的季雨連滾帶爬從椅子上站起來,他表情還有點慌張。 顧鈞作無奈狀,輕聲說:“你看,如果我說得更清楚點,估計就該是你先跑了。” “沒我不會先跑的。” 季雨還有點驚魂未定,本能的卻趕緊回道。 剛剛的男人 讓他有種自己好像被盯上的感覺。 是那種被猛獸盯住,動一動,就會被剝皮拆筋。 “好了,過來,把飯吃完。” 顧鈞沒有再多說什麽,他重新變得神態自若,安然落座在少年邊上,叫人。 “嗯好。” 季雨答得還有點恍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