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嶼被他推得踉蹌了一步,漆黑的眼睫抖了抖,默默盯著喻阮。喻阮無聲地對他比了個口型,瞪著眼反複重申:“你不準說話!”  旋即,便看到眼前alpha的眼皮似乎輕微地跳了跳:“……”  他像是想掙紮,想說些什麽。卻又不知道想到了哪裏,詭異地沉默了下來。  喻阮稀泥和的很順利,對他的表現十分滿意,悄悄比了個點讚的手勢給他,主動把路念女爵拉進了屋內。  好在倆人都是omega,就算稍微親密一點,也不會引來本人的不適。  而被他甩下的顧嶼則又在原地站了一會兒,這才邁腿朝他們的方向走來。  喻阮拉著人走進大廳,遠處的阿德萊德顯然已經等候多時。  他見到他們一同走進來的畫麵,頓時笑得眼睛都快要看不見了,很熱情地走過來幫女爵拿走了手包:“您的早餐我已經準備好了,還是您最喜歡的口味。請隨少爺和殿下一起進去吧,夫人。”  路念女爵似乎還有些難以置信,輕輕應了一聲。  她將目光落在喻阮身上,像是感謝:“殿下和我一起進去吧?”  喻阮連連點頭。  他看著對方臉上重新綻放的笑,立刻把身邊顧嶼也一同拉了過來,壓著往餐桌旁走去。  之前從謝知那處得來的消息和阿德萊德的話,已經足夠讓他拚湊出倆人間錯綜複雜的過往,並且決定盡己所能地伸手幫一幫忙。  畢竟顧嶼之前幫過他那麽多,他都沒回報過。現在好不容易有了機會,當然要主動一些。  三個人圍著桌子坐下。  這次,喻阮主動擔當起了負責活躍氣氛的那個。他一邊偷偷地往顧嶼的方向瞄去,觀察著alpha的一舉一動。在察覺到他的反應確實和自己預料中的一樣後,放心地和女爵聊了起來。  不過路念女爵和顧嶼都不是很愛說話的類型,所以絕大多數時間裏還是他在說話。  眨眼間,一頓飯就進行到了結束。  大概是已經很久沒再和顧嶼同桌吃過飯,路念女爵顯然還有幾分不太適應。等到結束,她從阿德萊德那裏取來了自己的手包,從中拿出了一個包裝精美的天鵝絨盒。  “這個東西,是很久以前由我拿走代為保管的。”  女爵低頭將盒子打開,推到顧嶼麵前:“我覺得,它現在是時候還給你了。收下吧。”  作者有話要說:  五萬字我一定把這本的正文寫完結!  實在太卡了所以一直在拖更不好意思qwq我去天台吹風反省了……第94章   盒子打開的一瞬間,喻阮發現身邊alpha的表情變了。  他皺著眉心,像是含著怒氣,默默攥緊了手。喻阮有些擔憂地往路念女爵那邊看去,卻看見不遠處站著的阿德萊德也微微變了顏色。  屋中隻回響著女爵安靜的嗓音:“收下它吧,這也是你父親的期望。”  “抱歉,隔了這麽多年才告訴你。”  顧嶼僵著臉,並沒有回答她的話。  女爵似乎並不在意現在他究竟願不願意理會自己,她隻是歉然地衝喻阮點了點頭,合上手包:“今天麻煩您了,殿下。大概我也是時候離開了。”  聞言,阿德萊德立刻上前將外套遞了過來。  喻阮見狀忙說:“您不再多坐一陣子嗎?”  “不用了。”路念女爵拒絕了他的提議,隻說,“下次有機會再見吧,殿下。”  喻阮來不及挽留,女爵便短促地衝他笑了一下,匆匆自屋中離開。她像逃避似的,垂著眼睫快步走出公館。喻阮隻能眼睜睜地看她走了,然後轉頭瞧向身邊凝望著天鵝絨盒的顧嶼。  眼前深藍色的盒子中放著一枚戒指,造型古樸,雕工精美。暗色紋路中滿是悠久歲月的痕跡,將戒指襯顯得愈發有一種優雅的美麗。隻是戒身一抹暗赤般的血色,卻突兀地破壞了這種美麗。  喻阮之前曾聽說顧嶼的父親就是因為飛行器意外而去世的。因為事發突然,在場的人們都沒能反應過來。待到一切發生並結束時,已然回天乏術。  在那之後,身為對方弟弟的顧原王公便順理成章繼承了來自兄長的一切,並力主將尚且年幼的顧嶼送進了亞特蘭宮,成為了帝國的第一繼承人。  他隱隱像是有了預感,忍不住輕聲道:“顧嶼?”  “沒事。”  顧嶼墨藍色的眼睛一動不動地盯著戒指,把它從盒中掰出來。像是強壓著情緒,又像自我告誡似的重複了一遍:“我沒事。”  這人上次在暗道裏中機關的時候也是這麽說的。  連裝沒事兒都忘記換個樣子。  喻阮忍不住想。  他有點擔憂地碰了碰顧嶼的手,稍稍放出了一點信息素,試圖安撫對方。似乎是察覺到他的想法,顧嶼垂眼將戒指收起,握進手心中,聲音重歸平靜:“我很好。”  “少爺,”阿德萊德打斷了他的話,“也許您把臉上的表情收拾收拾,再說這話會更具有說服力一點。”  顧嶼冷淡地掃了他一眼。  阿德萊德低頭笑了笑,衝喻阮微微躬身向二人請別。喻阮連忙點頭,目送他轉身離開。待到那身影完全消失了,耳邊忽然傳來了顧嶼的嗓音:“我送你回去吧。”  …………  ……這就回去了?  喻阮呆了幾秒,下意識問:“你這個點就要去公館了麽?”  “嗯。”  “太早了,再呆一陣子再去也不遲吧。”他忍不住說,接著又覺得自己是不是有點顯得太醉翁之意不在酒了,便小聲說,“反正納德那邊也不會在這個點出來活動的,不要對他們這麽好。”  聽到這句話,顧嶼動作微頓,輕輕朝他的方向掃來一眼,微微挑了一下眉毛。  喻阮被他看的稍稍有點窘,掩飾性地咳了一下,眼神開始亂飄。又忍不住默默想:算了……反正自己已經死皮賴臉地在公館裏呆了一整晚,再糾結這些好像也沒什麽意思。  走就走吧,也行。  正當這時,身邊忽然傳來一聲淡淡的“好”。  喻阮一愣,過了幾秒才反應過來,立刻就高興了起來。他“噢”地應了一聲,一時間沒控製住臉上的表情,嘴角不由自主地翹了起來。  “今天我和你一起去吧。”  喻阮想了想,主動提出來道。畢竟這任務說到底還是自己的,就算顧嶼幫他承擔了過來,他也不能這麽不過分。  況且,還能順便找個理由在對方身邊多呆一會兒。  他摸了下鼻子,忐忑地看著顧嶼,有點擔心他會拒絕自己。  好在眼前alpha隻是短暫地猶豫了一下:“會很累的。”  “沒關係沒關係,我不怕累。”喻阮趕緊說,“反正以前也總是很忙,總不可能比那些亂七八糟的還麻煩。”  顧嶼“嗯”了一聲,將手中的戒指放進了天鵝絨盒中收起:“那走吧。”  喻阮忙幾步跟到他的身邊,帶了幾分試探的意思,小心翼翼勾住了他的手指。身邊人似乎一瞬間僵了一下,過了片刻,溫熱的手反握過來。喻阮頓時臉上一紅,磨磨蹭蹭地跟著他走出了屋子。  倆人走到外麵,阿德萊德已經貼心地備好車了。  去公館的路上很順利,喻阮跟著顧嶼下車走進領事館。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來的巧,喻阮的凳子都沒焐熱,就看到熟悉的人影從辦公室裏走了出來。  他看到喻阮,也顯得有幾分驚訝,善意地調侃道:“殿下好早,怎麽突然想起跑到這邊了?”  喻阮窘了幾秒,說:“我跟著顧嶼過來的。”  “哦,這樣啊。”謝知臉上頓時露出幾分了然的笑容,“怪不得。”  喻阮瞬間就被這句話給弄得更窘了。  他看著謝知啞然了一會兒,轉移話題道:“昨天艾德洛納德乖乖回來了嗎,我看他好像不是很情願的樣子……是不是我給你們添麻煩了。”  “沒有的事,殿下不用為此自責。”謝知衝他笑了一下。  “艾德洛納德這個人,與其說他是喜怒無常,倒不如說其實個心機很深的人,隻是表麵裝得浮誇。就算是不拿您當做擋箭牌,他也肯定會找到其它各種各樣的理由。您隻不過是其中最好用的一個罷了,並不是您的問題。”  “下次再見到他,就裝作沒看見。”  忽然,顧嶼從外麵推門而入。他走到桌前,將手中的東西放下,開口淡淡說道:“既然那麽喜歡演戲,就讓他獨角演個痛快。”  “是這樣的。”謝知也跟著彎了一下眼睛,“大約是納德的這位君主童年時沒什麽樂趣,養成了這樣的壞習慣。”  …………???  這樣也行的嗎???  喻阮被驚得目瞪口呆,偏偏眼前的這倆人卻一臉稀鬆平常的樣子,就仿佛他們剛剛說的那些石破天驚的話真的很尋常似的。  他看著這倆人卡殼了半天,最後問道:“那有什麽我能做的嗎?”  謝知衝他笑了一下,像早有預料似的道:“當然,如果殿下想的話。”  於是喻阮就跟著他去了另一間辦公室。  這裏的條件不差,就算隻是普通的辦事處規格,該有的東西也仍都一應俱全。  喻阮被謝知領著在其中一張辦公桌前坐下,本來還以為會給找點其他的事兒做,沒想到反而是被塞了一堆文件過來。  他低頭看了看對方傳輸過來的那一堆東西,茫然地抬起頭:“……就這些?”  謝知肯定地點頭。  喻阮:“……”  可這些跟他以前在學校做的有什麽差別嗎?  大約是看出了他的懵逼,謝知便忍不住哂道:“殿下以為要做些什麽?”  喻阮老老實實道:“我以為至少會和上次一樣,需要我跑跑腿走個過場什麽的。”  謝知:“那這豈不是剛好順了對方的意?他怕是要高興得從床上跳起來。”旋即又笑,“還是讓顧嶼殿下去管他比較好,畢竟同為頂尖alpha,身處同一個屋簷下的話,大概那位是一秒也難以忍下去吧。”  喻阮:“……”  別說,好像還真的有點道理。  就是好像有點點委屈了顧嶼的樣子。  他心虛地蹭了一下鼻尖,乖乖“噢”了聲,打開謝知傳給自己的文件開始看。  文件都是以前他處理過的類型,雖然都是新的,但是搞起來也很快。頂多範圍從亞特蘭宮內的一些雞毛蒜皮逐漸擴大到了首都星。偶爾夾雜著幾件葉移舟已經批複過的事,讓他對比著參考一下。  翻著翻著,喻阮被其中一個文件的標題吸引了注意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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