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聽到這人的聲音,紀覺川心裏立刻升起警惕。 言硯說去j城找朋友,難道就是找那天微信上的那個人? 為什麽那人會在言硯打電話的時候進來,這兩人不會是睡一個房間吧? 言硯不知道視頻那邊的紀覺川在想什麽,他剛想回答是朋友,就聽到紀覺川又說:“給我看看房間。” 他沒有多想,乖乖照做,用鏡頭照了一下房間。 看到床上隻有一個枕頭,房間裏也沒有其他人的東西後,紀覺川才放下心。 言硯眨著眼睛看向鏡頭:“可以了嗎?” 紀覺川“嗯”了一聲,突然覺得自己剛剛的舉動有點像是在捉奸,輕咳一聲。 “剛剛說到哪了?” “說到我肚子上的傷口。” “嗯,不是說要給我看嗎。”紀覺川又恢複了淡淡的語氣,黑眸看著屏幕,似乎在等他動作。 言硯愣了一下,慢吞吞把手機放到剛剛的位置,又繼續撩身上的睡衣。 撩起一點後,抬眸看向紀覺川,“真的要看嗎?” 紀覺川挑了下眉,“看。” 言硯咬了咬唇,磨磨蹭蹭把衣服撩上來,露出肚子上的淤青。 他平時不怎麽做運動,但肚子上也沒有多餘的贅肉,看起來白軟細膩。 那塊淤青在肚子偏上的位置,十分顯眼。 他看到紀覺川的眼神不知為何變得有些幽暗,良久後才開口:“還疼嗎?” “有點。”言硯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給他看了一眼後,就立刻把衣擺放了下來。 他轉移話題,“老公,你還不回家嗎?已經好晚了。” “等會就回。”紀覺川的聲音比剛剛還低了些,“你明天什麽時候回來?” “下午吧,我不想起早床。”言硯打了個哈欠,抱著手機倒在了床上,“我要睡啦。” 紀覺川目光微頓,手指在屏幕裏言硯的臉上碰了碰,“嗯。” “晚安——” 那邊言硯的聲音有些模糊,說完這句話後視頻就被掛斷,屏幕回到了兩人的聊天界麵。 紀覺川盯著手機看了一會,才關掉了屏幕。 他沒有回家的打算,以前家裏隻有他一個人的時候,他經常在辦公室的休息室過夜。今晚言硯不在家,他也準備在公司睡一晚。 在辦公桌前坐了一會,他又按亮手機,在聊天框裏打了幾個字。 言硯應該是睡著了,沒有再回他的信息,他等了一會才關掉手機,繼續拿起剛剛看到一半的文件。 *言硯一覺睡到自然醒,他拿起手機看了一眼時間,立刻從床上爬了起來。 等他換好衣服走出房間,發現陸逸明也剛睡醒,正頂著一頭蓬亂的頭發從房間出來。 看到他後,陸逸明睡眼惺忪的樣子瞬間消失,表情變得有些不自在起來。 言硯看到他這副模樣,才想起昨晚的尷尬。 雖然不知道陸逸明誤會了什麽,但他還是先開口打了個招呼,然後問:“昨晚你打算跟我說什麽來著?” 陸逸明看向別處,眼神飄忽,“沒什麽,就是我在樓下買了水,想問你要不要喝水。” “這樣啊。”言硯看他眼神亂晃的樣子,頓了一下,問,“你為什麽不看我。” 陸逸明一僵,慢慢把頭扭過來。 看他僵硬的樣子,言硯眼睛裏有些疑惑,“你是不是誤會了什麽?” “什麽誤會。”陸逸明耳根都紅了,“不就是……嗎?” 他語速很快,有個詞更是說得模模糊糊,言硯沒聽清楚,不確定地問了一句:“是什麽?” 陸逸明身子更僵了,他深吸了口氣,放慢語速,“是phones/ex,對吧?” 言硯愣了一下,他雖然沒聽過這個詞,但從字麵也能理解是什麽意思。 然後,他的臉比陸逸明還要紅了。 “你在想什麽!” 陸逸明被他的反應弄得摸不著頭腦,抓了抓頭發,“難道不是嗎?” 雖然昨晚沒看到什麽,但他記得那時候言硯把手機立在麵前,明顯是在跟別人視頻,而他的手又放在衣擺上,很難不讓人多想。 “我隻是給別人看我肚子上的傷而已。” 言硯沒想到他會想到那方麵去。 他跟紀覺川怎麽可能做那種事? 陸逸明立刻想起言硯昨天在地鐵上被人用手肘撞到了肚子,恍然大悟,頓時不好意思起來。 “原來是這樣,我還以為……”他小聲嘀咕了句什麽,迅速轉移話題,“我去買早餐吧,你想吃什麽?” “我來買吧。” 言硯打開手機上的外賣軟件,點好早餐後把手機遞給陸逸明,讓他填寫配送地址。 “對了,你今天回a城嗎?” 陸逸明填好地址後把手機還給他,在沙發上坐下,抬頭問他。 “嗯,我打算下午回去。” “那正好。”陸逸明兩條長腿交疊放著,“我們下午可以一起走。” 外賣很快就送上了門。說是早餐,但現在已經接近中午,他們也就當午餐吃了。 吃完後,兩人就出發去了機場。 等到達a城,已經是晚上八點。 言硯想起今天上午看到紀覺川的信息,說是要來機場接他,他也把航班信息發給紀覺川了。 看到他突然停下腳步,陸逸明也跟著停了下來,奇怪地看他:“怎麽不走了?” “等人。” 陸逸明瞬間明白,“有人來接你啊,那我先走了啊,微信聯係。” “好,再見。”言硯剛說完,手上的行李箱就被人接了過去。 他回過頭,看到紀覺川站在身後,正垂眸看著他。 言硯淺淡的眸子亮了亮,“老公,你來得好早。” 他還以為要在這等一會呢。 那邊陸逸明還沒走,但他離言硯有點距離,沒聽清他跟紀覺川說了什麽。 他露出大白牙跟紀覺川打了個招呼,“你好。” 紀覺川目光沉沉地看向他,那目光讓陸逸明心裏有些發毛,還以為自己做了什麽得罪他的事。 半晌,才看到紀覺川輕輕點了下頭,“你好。”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他覺得自己好像被男人審視了一遍。 陸逸明有些頂不住壓力,把目光移到言硯身上,“那我先走了,下次見。” “嗯嗯。”言硯跟他揮了揮手,“下次見。” 紀覺川下顎線緊繃了一瞬,牽起言硯的手,“回去吧。” “好。” 言硯感受著紀覺川手心的溫度,抬眼看了他一眼。 總覺得紀覺川牽他的動作好像越來越熟練了。 回到家,餐桌上的菜還熱著。 言硯還以為是張姨離開前把菜熱了一遍,又發現那些菜都沒有動過的痕跡,看起來像是剛做的。 他看向紀覺川,“老公,你還沒吃飯嗎?” 紀覺川點了下頭,“嗯,我直接從公司去的機場。” 言硯有些意外,公司離機場距離還挺遠的,紀覺川為什麽不直接叫司機來接他? 也許是他的表情太過明顯,紀覺川也意識到自己的舉動有些不合常理,他抿了抿唇,生硬地說:“吃飯吧。” 言硯也沒有再繼續問,洗了手後在餐桌前坐下。 吃到一半,紀覺川突然開口:“藥我買好了,等會記得塗。” “嗯?”言硯眼睫輕輕眨了下,有些困惑,“什麽藥?” 紀覺川抬眸掃他一眼,“化瘀的藥。” 言硯一下想起昨晚他們視頻的事,又想起今天陸逸明說的那個詞,耳朵有些發熱。 沒想到紀覺川不但記得,還會特意給他買藥。他那個傷其實隻是看起來嚇人,早就不怎麽疼了。 不過紀覺川都買了藥,他等會睡覺前還是塗點吧。 言硯沒把塗藥的事放在心上,等晚上躺在了床上,他才知道自己和紀覺川理解的不是一個意思。 他抓住紀覺川放在他衣擺上的手,長睫一個勁撲閃,“老公,你抓我衣服幹什麽呀?” “塗藥。”紀覺川垂著眸,燈光下的睫毛投下一片陰影。 又來? 言硯扁了扁嘴,又推了推紀覺川的手,“我自己來就可以了。” 但他沒推動,反而還讓紀覺川俯身把他罩在身下,一雙眸子漆黑如墨。 “昨晚不是還很主動嗎?” 他昨晚不就是給紀覺川看了一下傷口嗎,哪裏有很主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