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一輛車停在路邊,車門打開,司機正扶著一個人坐進後座。 那個人正是沈櫟。 他臉上有幾塊青紫,一條腿也有點不利索,臉色難看。 “嘖嘖嘖,這是誰下的手啊,也太狠了。”蕭什似乎是在幸災樂禍。 言硯睜大眼睛,腦中閃過一個猜想,但又不太敢相信。 紀覺川又不知道他昨晚遇到沈櫟的事,怎麽會對沈櫟下手?而且就算要下手,也不可能用這種手段。 雖然紀覺川有時候脾氣是很壞,但他不像是會用暴力解決問題的人。 言硯心中疑惑,但也沒發信息去問紀覺川,因為他不太想在兩人之間提起沈櫟這個名字。 忙碌緊湊的一天過去,晚上回到酒店,言硯站在房門前有些心虛。 他今天因為行程太滿,連信息都沒有給紀覺川發,也不知道紀覺川現在還在不在房間。 門裏麵靜悄悄的,沒有一點聲響,言硯咬了咬唇,有點失落。 不過就算紀覺川不在房間,他也能理解,畢竟他把人晾了一天,不可能讓紀覺川一直等著他。 言硯用房卡打開房門,剛走進去,就又像昨天那樣被抱了起來,熟悉的氣味把他包圍。 他的唇瓣被溫柔地吻住,柔和燈光下,男人的臉棱角分明,微垂的眼睫遮住了眸光。 言硯的臉又有點燒。 他怎麽覺得紀覺川最近總喜歡把他抱起來,用這樣的姿勢親他。 雖然他也不討厭這個姿勢,因為這樣被紀覺川抱著,身體上下貼在一起的感覺,讓他很有安全感。 動作輕柔地吻了他許久,紀覺川才停下來,眸光暗暗:“今天怎麽不回我信息。” “今天太忙了,沒有空看手機。” 言硯一隻手攀在他肩膀上,另一隻手從口袋裏拿出手機,給他看還是滿格的電量,證明自己是真的沒碰手機。 紀覺川“嗯”了一聲,一手托住他,另一隻手輕輕捏了下他的鼻尖。 剛想放下手,就被言硯一把抓住了。 言硯盯了一會他指關節上的傷口,倏地抬起頭:“這是怎麽弄的?”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投出手榴彈的小天使:毛豆兒有點得勁兒1個;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求步重華正麵shang我4個;南貓哎、kx、51687801、428149541個;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羊羊羊30瓶;yannick20瓶;蛋糕10瓶;479057993瓶;朱小喵04162瓶;要太陽私有、qweasd月、30796192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第75章 那傷口其實並不算嚴重,但青青紫紫的看起來很是駭人。 紀覺川抿了抿唇,怕言硯擔心,便扯了個借口:“不小心磕到的。” 哪知剛說完,言硯就掙紮著從他身上下來,又去拉他的另一隻手看。 不出所料,另一隻手上的指關節處也有傷,一看就知道紀覺川剛剛說的是謊話。 言硯不開心紀覺川把他當傻子騙,他仰起頭,黑白分明的眼眸看著紀覺川:“你去打架了嗎?” 紀覺川沉默了一會,準確來說不是打架,而是去打人了。 但對著言硯的眼神,他也不敢這樣說,隻能輕點了下頭。 本來為了不讓言硯擔心,他是打算今天在別的酒店住一晚,等傷好點再來見言硯,但後來還是沒忍住回來了。 他做不到離言硯這麽近還忍著不去見他。 於是現在在言硯的目光下,他像是做錯了事的孩子,垂著眼睛一言不發。 言硯在看到紀覺川承認後,就不可置信地睜圓了眼睛。 在他印象中,紀覺川一直是成熟又沉穩的人,他心中似乎永遠都留有一份冷靜和自持,跟衝動什麽的根本扯不上邊,更別說會做出打架這種事。 那雙好看的手應該是握著鋼筆在紙上簽字,而不是砸在別人身上,還弄出那樣可怕的傷口。 看到言硯不說話,紀覺川隻能主動開口:“我已經讓人買了藥,塗了就沒事了。” 言硯注意到放在桌子上的藥,拉著紀覺川在床邊坐下,托著他的手幫他上藥。 手上的傷口青青紫紫,被仔細地塗上一層白色的藥膏。 紀覺川垂眸看著認真上藥的言硯,從他微垂的長睫,看到輕抿的唇瓣,再到修長白皙的脖頸。 他有些心癢,想伸手觸碰,又怕手上的藥弄髒言硯,隻能硬生生忍住。 塗好了藥,言硯又湊近看了看紀覺川的臉,確定他臉上沒有傷口,才把藥收起來。 他把藥放好後,又突然想起什麽,問:“你身上有傷嗎?” 他想著紀覺川打完架不可能隻有手上有傷,說不定是因為護著臉,所以傷不在臉上,而是都在身上。 紀覺川扯了下唇角,“沒有。” 沈櫟那種廢物怎麽可能傷的到他。 “哦。”言硯沒再跟他說話了。 紀覺川在言硯回來之前就已經洗了澡,他坐在床邊,看著言硯拿了衣服走進浴室,不輕不重地關上了門。 聽到那聲關門聲,他眉心跳了跳,心裏劃過一絲不安。 言硯看起來好像不太開心? 他盯著自己手上的傷口看了一會,眉頭緊皺,想不到言硯不開心的原因。 難道是因為不喜歡看到他打架? 他想起言硯平時性格乖軟,別說吵架打架,就是對他說話大聲了點,他都會輕輕蹙起眉尖。 想到這,紀覺川眉頭皺得更緊了。 言硯肯定是因為他打架,所以才不開心了。 紀覺川躺在床上,雙手枕在腦後,正在心裏左思右想,浴室門突然打開了。 言硯穿著長袖睡衣走出來,領口露出的肌膚覆了一層粉紅,眼眸水潤,看得人心旌搖曳。 隻是一眼,紀覺川就收回了視線。 言硯今天肯定不願意讓他碰,他怕自己再多看幾眼,隻會更加體會到看得著吃不著的痛苦。 他偏過頭,視線落在一旁的窗戶上,努力轉移自己的注意力,可越是轉移注意,就越是忍不住去留意言硯的動靜。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他感覺言硯身上的香味離他越來越近,甚至還能感覺到濕潤的水汽靠近。 還沒等他轉頭看一眼確認情況,腰上就一重。 言硯雙腿分開,跨.坐在他腰間,被水汽打濕的眼睫微垂,眼眸裏映著細碎的燈光。 似乎是覺得這個角度會讓人有壓迫感,言硯還俯了俯身,手撐在他的胸口跟他對視。 “老公,沈櫟的傷是你打的嗎?” 紀覺川感受著身上的柔軟觸感,大腦的運轉第一次有了延遲,愣了幾秒才點頭。 明明是用最容易讓人誤會的姿勢,可言硯臉上的表情卻無比認真,還追問他:“為什麽?” 紀覺川總算明白他為什麽要用這個姿勢,似乎隻是因為單純覺得這個姿勢方便審問,根本沒有別的心思。 他深吸口氣,摒棄掉腦子裏亂七八糟的東西,回答他的問題:“我知道那晚沈櫟找過你。” “你知道?”言硯有些驚訝,沒想到他會連那晚的事都知道,但很快又蹙起了眉。 紀覺川以為他會說“就算這樣也不能打架”之類的話,還在心中想著要怎麽認錯,沒想到言硯說: “為什麽要自己動手呀?” 言硯去抓他的手,袖子隨著動作滑下,露出一截雪白纖細的手腕,“你看,這都有點破皮了,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好。” 紀覺川怔了一下,這才聽出他是在心疼自己,頓時往上勾了勾唇角,“沒事,不疼。” “怎麽可能不疼。”言硯抓著他的手,小心翼翼避開上麵的傷,語氣嗔怪。 知道言硯沒有在生氣,紀覺川心裏鬆了一口氣,放心地攬住言硯的腰,讓他往前坐了坐。 下一秒,外麵就傳來敲門聲。 言硯嚇了一跳,立刻從他身上下來,跑到門口透過門鏡往外看。 看完之後又跑回來,緊張地扯了扯紀覺川的袖子:“是導演組的人。” 紀覺川不悅地抿了抿唇,但還是自覺地從床上起來,走進了浴室。 言硯這才去開門,沒想到走廊上除了導演組的人以外,還站著攝像師,看樣子是在直播。 還好他身上的睡衣還算齊整,沒有什麽不妥的地方,隻是沒有通知一聲就開啟直播,還是讓他有點措手不及。 直播間的觀眾在看到言硯出現的那一刻就沸騰起來,眼花繚亂的彈幕刷個不停。 “啊啊啊這是剛洗完澡嗎?臉紅紅的樣子好可愛!” “怎麽連睡衣都能穿出腰細腿長的感覺,這像話嗎?” “??平台就給我寶貝安排這樣的房間?太摳了吧!!” 副導演臉上堆滿笑容,往言硯身後看了一眼:“我們臨時加了個互動環節,讓觀眾們參觀主播的房間,你現在方便嗎?” 彈幕刷得更快了。 “狗平台真不要臉,安排這種檔次的酒店還好意思讓我們參觀” “啊啊啊啊我想看!” “姐妹們快看!房間的椅子上好像掛了一件男人的大衣!!” “擦,還真的是,而且看起來不是燕燕的尺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