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頃,他板著臉,麵無表情地下了逐客令:  “既然傅總知道了,那看我笑話也看夠了,我困了,要睡覺了,您請便吧。”  說罷,他別過臉不再看傅煜,徑直對著鏡子整理自己淩亂的衣服。  剛剛整理了幾秒,手指觸到自己的領口,他就意識到了不對勁。  他已經冷靜了,但是身體的反應卻依然沒有消退。  空氣中飄著若有似無的玫瑰的香氣,甜膩又不自覺地朝著不遠處的alpha纏繞討好。  ……而且,頸後的那塊被抑製貼蓋住的地方,也在隱隱發燙。  他的發情期開始了。  就在剛剛。  不遠處的alpha顯然也發覺了這一點,抬起了眼。  察覺到對方視線的刹那,阮亦舟木著臉,麵無表情地轉過身進了洗手間。  然後“啪”地一聲,關上了門。  *  這是氣狠了。  空氣中剛剛還驚慌失措的玫瑰香被這一震震得頃刻四散,殘留的香氣委委屈屈地纏繞在傅煜的身側。  懷裏似乎還有著溫暖柔軟的觸感,他垂了眼眸,心下難得地有了幾分後悔。  其實沒想把人氣成那樣。  隻是小騙子的行為讓他一度後怕,生怕對方真的喜歡上了別人,知道真相後這種情緒後知後覺地反噬,讓他的確有幾分氣惱。  但是這種氣惱,在意識到對方為什麽這麽做了之後,就盡數消散了。  是他沒有給夠對方足夠的安全感,在這一點上,他不該怪阮亦舟。  隻是對方被他逼著說喜歡的樣子太漂亮,心虛驚慌的樣子又太可愛,讓人忍不住總想著過分一點,再過分一點。  直接把人過分回了自己的小世界,耷拉著花瓣不理他了。  傅煜在心裏歎了口氣,感受到了洗手間裏已經濃烈得不太穩定的玫瑰香,一邊適當地放出了信息素隔著門安撫著對方,一邊走到了門邊。  他敲了敲門,開了口:“小舟。”  洗手間內,已經支撐不住進入發情期的身體,正坐在浴室一角的阮亦舟眼睫一顫,把臉埋進了膝蓋。  傅煜隻這麽叫過他一次。  在跟聞耀解約的時候,對方當著外人的麵用清淡的嗓音這麽親密地叫他。  像是由來已久的習慣。  “對不起,不該那麽逗你。”他輕輕地道,原本清淡的嗓音放得溫柔又平穩,“我跟你道歉,你出來,我們好好談,可以麽?”  不可以。  阮亦舟悶悶地想。  他把自己往角落又塞了一點,感覺到了自己已經被燒得已經有些混沌的神智。  門外,傅煜輕輕地歎了口氣,捏了捏眉心。  發情期的omega沒有alpha的安撫有多難受,他是知道的。  但是阮亦舟不說話,他又不想在對方不願意的情況下進去,隻能一邊釋放著信息素安撫對方,一邊耐心地等。  空氣裏是逐漸濃烈的玫瑰香,很快,連傅煜都快壓不住那股甜膩的氣息。  他喉嚨發緊,閉了閉眼,抬手鬆了自己的襯衫領口,又一次叫了對方的名字。  “小舟?”  下一秒,門被狠狠拉開,漂亮張揚的omega眼角還泛著紅,盯著他狠狠地看了幾秒,然後拽過了他的領帶,在傅煜愣怔的神色中,一口咬上了他的後頸。  *  被一個omega咬住腺體是什麽感覺?  這個問題傅煜曾經在網上看到有人問過,下麵一水的都是“?”。  alpha作為擁有絕對生理優勢的一方,代表的是強勢和征服。他們的腺體是禁區,是絕對不能被觸碰的地方,更不用說,是被omega進行類似“標記”的行為。  那是最過分的冒犯。  事實上,之前傅煜所做的腺體信息素采集,就是相當一部分alpha絕對不會做的事情,即便那可以給他們的omega救急。  阮亦舟咬上他的腺體的瞬間,本能就立刻讓傅煜抬起了手,搭上了對方的後頸。  血液裏流淌的alpha天性叫囂著讓他教訓這個膽大包天的omega。  但是最終,他隻是把手放在了對方的脊背,輕輕地拍了拍對方。  “委屈了。”他輕輕地道,“是不是?”  “是我不好。”他頓了頓,忍著後頸的刺痛感,低聲道,“不該讓你等這麽久,不該說那樣的話來逗你。”  “不生氣了,好不好?”  他輕聲地哄著人,耐心地等著人咬完,然後看著人眼角泛紅、霧氣彌漫的眼睛,頓了一頓,輕輕地親了親對方濕潤的眼睫。  “我喜歡你。”他道。  鄭重的,認真的,不帶任何狎昵的一句話。  阮亦舟看著他的眼睛,終於吸了吸鼻子,小聲地開了口:“我不喜歡你了。”  傅煜笑了。  “好。”他這麽道,“不喜歡就不喜歡。”  “我要去喜歡簡……”阮亦舟頓了頓,咬了咬唇,覺得這個時候還把人家拉出來不太好,於是換了個說法。  “我要去喜歡別人。”他低聲道,“我要喜歡很多很多人。”  “不可以。”傅煜把他抱起來,往床邊走,“但是今天不跟你計較。”  他頓了頓,嘴角勾了勾,“你都標記我了,不要對我負責麽?”  阮亦舟:“……”  他從來沒見過這麽順杆子往上爬的人,一時之間連賭氣都忘了,任由人把他放到了床上,頭腦一片空白,一臉震驚地看著上方的人。  然後,他終於後知後覺地發現了,他們現在的姿勢有多麽不對勁。  “不願意就還是做臨時標記,別緊張。”傅煜親了親他的額頭,無奈地笑了,“剛剛真的是逗你的,別用這種眼神看我,我會覺得我在你眼裏是個畜生。”  阮亦舟頓了頓。  “不是麽?”他反問,然後別開了眼。  少頃,他道:“你來吧。”  傅煜頓了頓。  “你確定?”他問。  “不是說了讓我負責麽。”阮亦舟看向天花板,嘴裏還有著些微的腥甜,這點信息素讓他維持了一會兒短暫的清醒。  這會兒,身體的反應又卷土重來,他抿了抿唇,不自在地別開了眼。  “負責就負責……差不多得了,別每次都像是我強……啊!”  他攥緊了身下的床單,傅煜鬆開他的鎖骨,親了親他的脖頸。  “好。”他道。  下一秒,鋪天蓋地的紅酒像是海潮一般席卷而來,阮亦舟眼睫一顫,閉上了眼。  一個親吻落到他的唇上,蜻蜓點水。然後,對方撬開了他的唇齒。  這是他們真正意義上的,  第一個吻。  *  阮亦舟其實一度很嫌棄自己的信息素。  比起甜膩的花香,他更喜歡向家姐弟那種清甜的水果香,無論是葡萄還是柚子,聽起來都水靈靈的,清爽又幹淨。  而不是像現在這樣,他覺得自己把全世界的玫瑰都遷到了這間房間裏,濃鬱帶著些許辛辣的香氣把他自己都折騰得頭腦發昏。  就很俗氣。  他想。  “不會,很配你。”  傅煜聽著他喘息間隙的抱怨,笑了,微涼的手指上移,握住了他的腰。  下一秒,對方敏感地瑟縮了一下,他早有準備地摁住了人,抬起頭,看到了對方霧氣彌漫、毫無威懾力地瞪著他的眼睛。  漂亮又張揚,隻有他配得起這樣豔麗熱烈的花。  阮亦舟大概從來不知道他有多吸引人。  他想。  然後,他握著對方的腰,緩緩地頂進去,如願以償地從對方口中聽到了一聲動人的喘息。  到底還是在劇組,雖然請滿了五天,但是傅煜想著對方最近拍戲確實拍得日夜顛倒,就沒了刻意折騰人的打算。    隻可惜,他體諒對方,對方卻不體諒他。  他就沒見過床上這麽能撩能鬧騰的人。  沒力氣或者發情期期間還好,清醒的時候又不能去外麵,上一秒他剛趁著臨時標記完去給對方叫了點吃的,下一秒一回頭,就看到了隻披了件襯衫的人帶著一身痕跡,光腳踩在毛毯上回消息。  一看消息聯係人,還是簡天瑞。  傅煜忍了又忍,還是沒忍住,把人丟回了床上。  “我是打算跟他絕交來著。”阮亦舟跟他解釋,語聲裏還有些氣悶,“誰讓他出賣我,我覺得我演技很合格的,要是沒有他,肯定不會被看出來。”  “你好像很驕傲。”  傅煜看著他,語聲很淡,然後看到了對方臉上僵了一僵,露出了一個無辜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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