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提議讓腹中的蛋張牙舞爪,纏著休似乎在求他  讓它和它的雄父多呆一會。  在混沌發熱得不正常的腦子下,眼眶滾燙的休盯著顧斂問,“可以嗎?”第42章 暴戾雄蟲vs雌蟲中將35  泛起水霧的眼睛盯著顧斂, 一副任人擺布的模樣。  疑是發情中的蟲子,腳步踉蹌,陣陣發軟。像是沒了支撐點, 身體直往下癱。在即將摔倒在地的瞬間,顧斂伸手撈住了休, 滾燙的溫度順著相觸的肌膚傳遞過來。  發情期還沒過?  顧斂微微皺眉, 看著一大一小像八爪章魚般纏在他的身上。要是放清醒的時候,這隻蟲子肯定幹不出這種蠢事。可見,他此刻的狀態有多迷糊。  “……可以嗎?”蟲子固執又黏糊地重複了遍。  大小精神觸角將他纏得死死的,顧斂微不可察地歎了口氣。片刻後,將軟成泥的休抱起。被抱起的休, 下意識摟住顧斂的脖子。  很緊。  再加上被纏成麻花的三根精神觸角, 勒得慌。  太陽穴在隱隱跳動,顧斂往休的臀上拍了下, 冷冷道,“別順著杆子往上爬。”  “再敢勒緊點, 就把你丟下去。”  休熱著眼眶, 混沌地點頭。他極力克製住發情中的雌蟲喜愛糾纏雄蟲的本能,將自己的精神觸角硬生生收了回去。然而還有隻漏網之魚,在它的雄父訓斥雌父的間歇間, 悄悄地將它的雄父的精神觸角纏得更緊了。  顧斂垂眸往休的腹部看了眼, 冷聲道, “你也是。”  小觸角哆嗦了下,然後委委屈屈地從顧斂身上撤回。  浴室裏水汽氤氳。  顧斂直接將休丟進放好水的浴缸裏,又因為被黏噠噠的蟲子蹭了一身,自己則站在淋浴下衝洗。  水聲淅瀝。  但盡管是這樣,依舊掩蓋不住從另一邊傳出來的細碎喘息。  顧斂將打濕的黑發從額頭順上去, 水將眼睛迷住。他微眯起眼,看了過去。就見那隻光不溜秋在蟲子,在熏紅著臉趴在浴缸邊。  奇奇怪怪的擬聲詞從他的嘴中溢出。  “……”  寬敞的浴室變得逼仄起來,空氣也悶熱升溫。  顧斂一把將臉上的水抹去,等水珠散去,深邃的眸中暗色淤積。  他沒有係浴巾,直接走到休的麵前。  精神觸角小心翼翼地勾搭在他淌著水珠的肩窩旁,無聲地發出邀請。顧斂瞥了眼那處無形的精神觸角,又看向休,眼神沉沉,“需要  我幫你?”  藍色的冰川在休的眼中融化,春色旖旎,水光泠泠。  他遲緩地點了頭。  ……  雌蟲的發情期,分為黏蟲期、蟲潮期以及蟲眠期三個階段。第一個階段持續時間最長,到了第二和第三個階段都是3-7天不等。雌蟲每年隻發情一次,但這一次就夠嗆。因為在發情期的蟲子,無論他本性怎樣都會變得異常纏蟲。  浴室的溫度一直蔓延到了臥室,從下午到晚上,整間臥室都是天昏地暗的。期間,衛奚來送過兩次午餐。每次到了門口,就臉紅心跳地將食物擱在門前,迅速跑下樓。  直到第五天下午,這黏黏糊糊的蟲潮期才結束。  臥室門被推開,補充完能量的顧斂走了進來。床上的休已經醒了,但不知道是不是逐漸進入蟲眠期後反應遲緩,他並沒注意到顧斂進來。  似乎是在梳理著現在的狀況,又似乎在回憶著某些畫麵,休的臉逐漸變紅。於是顧斂看到了以下這個場景:  紅成熟蝦的蟲子突然往床上一躺,然後默默地將被子拉過自己的頭。  他已經無法用這張臉去麵對雄主了。  休並沒有經曆過完整的發情期,因為雌從隻要第一個階段沒有被滿足。為了防止得不到安撫而導致能量的泄露和暴走,機體防禦就會直接冷卻雌蟲興奮中樞,讓發情期停止。  第一個階段居然被滿足了?  奇怪又複雜的感受流進休的心中,他回想起顧斂的行為。不粗暴,卻也沒有到給予親吻的溫柔。就在他發怔間,隔著被子傳出雄蟲淡淡的聲音。  “裝死?”  休立馬將被子拉下,艱難地行著雌奴的跪禮。他垂頭,不去看顧斂的神情。開口,聲音嘶啞得嚇人。  “雄主,謝謝您。”  顧斂俯視著在床上窩了四天的蟲子,淡淡道,“餓了就下去。”  “是。”休回答,“我還好……”  雌蟲並不用擔心餓的問題,因為發情期中他們的營養都來自於雄蟲。倒是嬌柔雄蟲,其實很難滿足這個階段的雌蟲的。但休卻感覺渾身暖和,連蛋吸收能力吸收得饜足地睡去。  休對於顧斂再一次改觀,不過他還是忍不住瞥了眼顧斂道,“您多補充能量吧。”  “…  …”  上方的雄蟲沒有出聲,休就意識到自己講了什麽話。立馬,又改口補充道,“我不是在質疑您。”  太陽穴又在隱隱跳動,顧斂也不想證明什麽。他捏捏了鼻梁,道,“沒事了就回你自己的房間過蟲眠期。”  休錯愕了瞬,錯愕於顧斂會清楚雌蟲的蟲眠期並讓他去度過蟲眠期。大部分雌蟲的蟲眠期是“不被需要”的,雄蟲也很少會讓雌蟲去過這個期。  “雄主,其實蟲眠期不過也行,並不重要。”休頓了頓,還是回答了。  “讓你去就去。”  顧斂已經開始皺眉了,看起來有些不耐煩。休也沒再多說,對於懷了蛋的蟲來說,進行短暫的休眠其實是有好處的。  於是,他遵從了顧斂的意思回到自己的房間準備度過蟲眠期。  休休眠的第五天,紅發亞雌從帝國醫院抵達別墅。他一抵達,別墅的防禦係統就告訴他,他的瞳紋並不在允許通入的名單的上。  蘭斯錯愕。  怎麽可能?  這是他的家,他還是雄主最喜歡的雌侍,怎麽可能進不去?  “雄主!”  “蘭斯回來了!”  ……  無蟲應答。  蘭斯氣得往門上踹了幾腳,頓時防禦係統就發出刺耳的警報聲。  “這該死的警報!遲早要將你拆了!”他罵著,就看著從裏邊走出的衛奚。  衛奚的模樣讓他眯起了眼。  幾個月不見,他在醫院裏飽受折磨。這隻卑賤的亞雌倒好,不僅衣裳幹淨,蟲也白白胖胖起來。  而衛奚看到蘭斯卻是一愣,因為眼前的亞雌身穿的是件病號服。  “蘭斯?”衛奚問,“你從帝國醫院裏逃出來了?”  “誰逃出來了?”蘭斯越看衛奚越不爽,“賤亞雌!還不給我開門!”  蘭斯本來就是雄主的雌侍,當初換防禦係統的時候蘭斯不在所以也沒錄進去他的瞳紋。但蘭斯畢竟是雄主最寵愛的亞雌,衛奚想了想還是給他開了門。  蘭斯一進門就開始問顧斂的動向。  “雄主呢?我給雄主發了那麽多條信息。雄主為什麽不來接我?”  “雄主外出了,可能沒看到吧。”衛奚回答。  “我就說,雄主怎麽可能不來接我。”蘭斯斜著衛奚,頤指氣使,  “你去給我到杯水,剛才在外邊喊累了。”  “要溫的。”說完又抱怨,“也都怪你,慢慢吞吞的!你是不是故意慢吞吞給我快門啊。”  “沒有,我剛聽到。”衛奚縮了縮脖子,迅速倒來了一杯水給蘭斯。  遞到蘭斯手上的時候,他還在打哆嗦。他忽然有點害怕,蘭斯要是知道他取代了他管理家裏事務的位置後發瘋……  衛奚才想,就聽蘭斯問,“現在誰在管事?哈,不會是休·格蘭特那隻惡心的雌奴吧?”  一想起將他弄傷的休,蘭斯就怨恨。他居然還在帝國醫院看見過那隻雌奴,要不是對方是隻軍雌,他就直接上手撕了他了!  衛奚搖了搖頭,微白著臉支吾道,“不是中將在管……”  “不是,難不成是你?”蘭斯嘲諷地看著衛奚笑。但看著看著,他就笑不出來了,因為衛奚那張臉蒼白又欲蓋彌彰。  “啪”的一聲,蘭斯直接甩了衛奚一耳光。  “該死的!該死的!”他發了瘋似的,死死捏著水杯,眼睛赤紅。讓衛奚來代替他,簡直是在侮辱他!雄主到底是怎麽想的?  “是不是你趁我不在誘惑雄主?”蘭斯抓著衛奚的衣領逼問,“是不是你這隻賤蟲趁我不在爬上來雄主的床?”  衛奚瘋狂搖頭。  不可能,這麽久了雄主不可能不臨幸一隻蟲。  “是休·格蘭特?”  他吐出這個名字的時候,臉上的每塊肌肉都在扭曲。  “沒……沒有。”衛奚下意識否認。中將現在有蛋了,不能讓發瘋的蘭斯折騰。他是知道蘭斯的,和以前的雄主一樣折磨起蟲來殘忍又血腥。  “你騙我!”蘭斯一眼就看出這隻亞雌在說話。他的怒火在眼中跳躍,“休·格蘭特在哪?”  “出、出去了。”衛奚說謊。  蘭斯森然一笑,“那就是在家。”  “沒在客廳。”蘭斯環顧了下四周,“也不會在雄主的臥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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