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兒,隻能讓你們現在殿中委屈一下了,如今長寧宮內外戒備森嚴,恐怕本宮也沒有辦法送你們出去。”皇後說完歎了口氣,她如今也相當於被軟禁在長寧宮中。 她早聽聞帝王無情,本以為她的心上人是特別的,沒想到也不能免俗。 “皇後娘娘,太子殿下,想必用不了幾天,這天就會變了。”原本站在門口的宋邀按捺不住提了一句,一時之間讓人不明白其中含義。 但是唐離音是知道對方的執念所在,宋邀會所出這種話,難不成對方口中的那個想殺皇帝的人要動手了? 幾日後聖上龍體每況愈下,甚至無法下床。而一旁的桌案上正是廢太子的文書。 想起朝中那麽多人為太子求情,皇帝眼裏閃過一絲陰戾,他還沒死卻突然發現這朝中多的是對太子讚不絕口的官員,而過去他寵愛的太子竟然在不知不覺中威脅到了他的地位。 此時皇帝寢宮中隻有寥寥幾名太監宮女服侍著,太醫剛剛才滿臉愁容地離開,還被皇帝發了一大通火氣,隻是如今太過虛弱說起話來也有氣無力的。 這時突然起了一陣風,怎麽會有風,如今自己身子虛弱受不得寒風,窗子向來都是關緊的。 緊接著原本還在殿中陪侍的太監宮女突然倒下了,幾道黑影在周圍閃動了一下,讓皇帝眼皮一跳。 他正想叫人護駕卻發現自己根本說不出話。 作者有話要說:太子殿下指著宋邀:這位是本太子的朋友。 宋邀開心。 太子殿下指著魏大人:這位是本太子的男朋友。 宋邀:突然感受到了宛如東非大裂穀般的差別對待。 魏大人開心。 * 今天修文修久了,沒有趕上29號的更新,嗚嗚嗚嗚嗚啊啊啊啊啊啊,悲傷辣麽大,我的小紅花沒了,嗚嗚嗚花花要灰了一朵了。 花沒了 花…… * (此處努力打起精神) 走過路過的小可愛,去康康我的預收文呀《撿來的兄長入魔了》,喜歡的收藏一下吧qaq 希望預收摩多摩多第57章 合謀 帝王寢殿向來都有禁軍嚴密把手,而且還有那麽多的暗衛隱藏在暗處伺機而動。 怎麽可能還有人能無聲無息地進來! 皇帝掙紮地坐起,將手按在枕邊的帝王佩劍上。 雖然身子已經無比虛弱了,但是強打精神抬起渾濁地眸子死死地盯著那邊站在暗處的那道黑影。 “你是誰咳咳......怎麽進來的!” 在皇帝話音落下時,大開的窗外突然吹進幾道涼風,直接將殿中還亮著的微弱的燭火給吹滅,讓皇帝心裏生出了幾分懼意。 不過借著窗外照進來的月光還是能夠隱隱地看清黑影的輪廓。 “父皇莫非連兒臣都不認識了嗎?” 那邊的黑影緩緩踱步,步子不輕不重,那輕微的腳步聲在安靜的寢殿內卻格外清晰,像是一聲一聲敲擊在他的心上。 皇帝脫口道:“是你!” 在看清了唐崢的麵容後,他瞪大略微凹陷的眼睛恨聲道:“不愧是不知道哪裏來的野種!一看就是一條養不熟的白眼狼......” 唐崢走到龍床前站定,看著皇帝的時候仿佛在看一具屍體,冰冷地毫無感情。 他嗤笑一聲:“兒臣七歲時被劉夫人扔到飄雪的院子裏,被帶回來時渾身冷得像冰,父皇是怎麽說的?” 聽唐崢這樣說,皇帝似乎是想到了什麽,他當時得知了,根本沒有派太醫去看,反正他對這個兒子並無半分感情,死了也同他沒有多大關係。 宮裏死的人呢太多了,也不差這一個。 皇帝辯解道;“這都是朕忙於政務......” “那兒臣十二歲時,有位羅姓太監給臣送了一盤糕點,糕點不慎被貓吃了,那隻小貓吐著白沫死了。”唐崢冷淡地看了皇帝一眼,“父皇事後處死了那名太監。” “但是那太監明明就是聽了父皇的吩咐。”唐崢勾起一個冷笑。 “父皇是看兒臣日益長大,覺得越看越不像自己的種,越看越覺得心裏膈應的慌,所以才想出了這個法子,接旁人之手讓兒臣死的不明不白?” “你本來就不是......” 唐崢垂下臉突然升起一抹笑容:“不過也多虧了父皇此舉,太子哥哥因為不放心兒臣,索性每日都帶兒臣去毓風宮用膳。” 他說到這裏時,臉上都帶上了些明快輕鬆的笑意,眼底的陰翳也消散了幾分。 “不過父皇你如今要對太子哥哥不利......” 唐崢從桌案上拿起了那封廢太子的皇詔,直接就這殿內尚存的幾盞燭火將皇詔給點燃,很快那明黃色的帛書就在皇帝眼中化為了一堆灰燼,散落在地上。 “你想弑君!”皇帝驚叫道。 他直到今天才正眼看過自己這個所謂的兒子,這十幾年來,他對這個兒子一無所知,唯一能想到的就是對方過去在自己麵前那般低眉順眼,沉默寡言,一副純良無害的模樣。 沒想到這都是裝的! 唐崢見他這樣說,眸光瞬間冷了下來,嗤笑道:“弑君又如何?” 他湊近了一點,在皇帝跟前道:“太子哥哥同崢講過,無論是君臣或是父子,皆為平等。” 他又看了一眼如今握劍都握不穩的皇帝,眼裏閃過一絲不屑,輕笑道:“如今看來,陛下的命倒也不必我這個野種的高貴。” “人到死時,哪裏還分什麽高低貴賤,都是要死的。陛下說崢弑君也好,但是崢認為這完全算不上,無非是讓陛下早些上路罷了。” 唐崢直接改變了稱呼,在他眼裏這個男人不配為一個父親,但是也不是一個好的皇帝。 “太子呢!太子知不知道!” “陛下放心,太子哥哥一無所知。太子哥哥被陛下軟禁在毓風宮,陛下可是忘了?”唐崢冷淡地看了一眼皇帝,低聲道:“若不是你要對付太子哥哥,崢未必會動手。” 他看了一眼門外,那裏似乎還站著一個人影。 這宮裏想要他命的也不止自己。 對他而言,皇帝不過是個可有可無的存在,若是對方不幹涉他,按照他的性子完全沒有興趣想著翻幾年前的舊賬。 但是對方不該對太子哥哥下手,本以為對方對太子哥哥還是以真心相待,不過如今既然發現不是,無論是為了他自己,還是為了太子哥哥,他都要提前下手。 * 唐崢走出大殿,感覺自己的手還在微微地顫抖,像是常年積累的鬱氣一掃而空,又像是自己真的拜托了長久困擾自己的枷鎖。 門口早就有一人抱劍靠在石柱上。他抬眼一看果然是唐瑄。 唐瑄在得知太子殿下入宮後就沒有出來,就隱隱猜出了事態不對,同二皇子五皇子講了之後,這兩位二話不說就要進宮同皇帝說情,卻被皇帝以帶病為由拒絕接見。 “你太慢了。”唐瑄冷淡道。 唐崢看了對方一眼,沒有吭聲。 他可以感受到他們兩人對皇帝都有深刻的恨意,比如他就知道唐瑄的生母根本不是自縊死的......其中想必也少不了那皇帝的手筆。 明眼人都知道,皇帝的身體快不行了,這個時候他們利用太子殿下的私印直接策反了禁軍統領。畢竟這種情況下,誰不想給自己謀一條後路。 未來的一國之君,本就要從五位皇子中選出,但是更奇的是,其他幾位皇子並無爭這個位置的打算。 禁軍統領許常恭也看過曆史上不少皇子奪位的血腥與狠戾,卻沒有想到竟然會有眾位皇子意見那麽統一的時候,不由得對太子殿下肅然起敬。 二皇子和五皇子雖然沒有出麵,都派親信來了證明自己身份的私印過來,就已經表明了立場。 許常恭就知道事到如今,再談其他的也沒有用了,太子繼位已是大勢所趨,而這幾位擺明了不會讓垂死的皇帝最後在太子身上咬下一塊肉。 “裏麵的宮人很快就會醒來,等醒來後會覺得自己隻是睡過去了一小會,知道皇帝出事後,他們為怕因為自己失職受到遷怒必定會將中途昏過去的事情隱瞞起來。” 唐崢頓了一下,突然勾起了唇:“皇帝病了許久,最後終於在夢中見了沂國先帝。” 他方才在宮內也沒有做什麽,無非就透露了一下這次行動不止他一人的手筆,皇帝就急火攻心體內毒素反噬不行了。 說白了,他在裏麵不過動了幾句嘴皮子,不過這樣也好,省的髒了他的手。 唐瑄冷淡地點點頭。 雖然他本來就對這個唐崢沒有好感,總覺得對方性子陰翳乖張,稍有不慎就容易反噬自身,但是對方隻要不會傷到大皇兄,倒也算是一個不錯的合作對象。 “皇帝病情突然加重,可也是你搞的鬼?”唐瑄突然開口道。 “怎麽,你後悔了?” 唐瑄冷笑一聲,不屑於回答他。 唐崢不在意道:“我找了當初刺殺的刺客,皇帝身中何毒他們最清楚了,對症下藥催化毒素並不難......” “唐崢。”唐瑄抬眼看了他一眼,眼裏閃過一道銳利至極的光,宛如實質像是要把人看穿一般。 “希望你的心思都用在正途上,也別有什麽不該有的心思。”唐瑄說完直接離開。 唐崢此人,今天所見,對方比他想象中的更加深沉,說是毒蛇也不為過,隻希望這條毒蛇別咬他不該咬的地方。 看著唐瑄逐漸遠去的身影,唐崢無所謂地笑了一下。 說到底他們都是一樣的,想看那個人坐上天底下最尊貴的位置罷了。對方用手拉他出泥沼,他就用手送他入雲端。 但是如今心願達成,心裏卻好像還有一部分沒有填滿,像是少了什麽。 唐崢摸了摸自己的心口,這是唐瑄口中不該有的心思嗎? * 唐離音早在留宿長寧宮的第二天就打算溜出去。 皇後知道後稱要去春華園賞景,就將扮做太監的唐離音和宋邀兩人一同帶了出去,路上像是吩咐二人去取什麽東西,兩人離開後自然就不會回來了。 做好了偽裝之後,唐離音和宋邀一路上倒是順利地回到了毓風宮。 唐離音是從後門進來的,那裏位置隱蔽倒也不容易被人察覺到端倪。還沒有等他走到前殿,就被一個聲音叫住了。 “太子哥哥。”唐崢正靠在闌幹上,手肘撐著欄杆,托著臉笑盈盈地看著唐離音。 見被對方認出來了,唐離音也不否認,索性帶著宋邀朝著唐崢的位置走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