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師尊臉色蒼白的模樣,季裴氣不打一處來。這人本來就受了內傷,現在還窺伺天機,真不把自己一身修為當回事了! 因為心中的氣惱,季裴一次性戾氣脫口而出。“別管他們了。” 他一個魔道,在這麽一個小村子裏遇到了膽敢擾他安寧的黑店,他自己沒帶著人屠村都已經不錯了!! 玄琛淡然的一振衣袖,掏出了一顆金丹含在嘴裏,隻是扭過頭安撫了他一句。 “不用因師之傷,說違心之言。” “.....”季裴啞著嗓子。 去了才違心呢。 但是在他反駁之前,係統有出現在了他的腦海裏。 【係統:希望主人接下這件事。洗白積分會上升哦~】 【季裴:我到底要那個積分做什麽?】 係統在季裴的腦海裏繪製了一個橫條。目前已經實心的橫條剛剛到達了金丹後期,後麵還有長長一段通往渡劫。 【係統:洗白積分的受益者基本是您,隨著積分增加,您可以恢複部分修為。比如說本次營救任務完成可以得到進階元嬰期的修為。不強製您接受任務,希望謹慎考慮。】 【季裴:一次垮一個大境界,你已經堪比《升仙路》的金手指了。】 【係統;都是您本身就有的修為,隻能說還給您。】 季裴本來就想快點恢複修為,所以係統所說的獎賞可謂是巨大的誘惑。 季裴頓了一下,重看向店小二的目光,像是在瞧一個餡餅。 “那...就救吧。” 玄琛很快就調好了息。看到自己在鬧別扭的徒弟,終於承認自己是真的想去救他們了,才微微一緩嘴角的弧度,將卦數告訴了還在跪著的店小二。 “此事可解,源頭就在那個道觀。” “多謝仙師!” 季裴斜看了眼底下的欣喜的店小二,冷哼了一聲。 算他走了狗屎運。 .....第7章 啟程去道觀。 季裴沒有繼續裝重傷纏著師尊禦劍帶他。 他獨自踩上飛劍。卻猛地腳下一抖,差點摔下去。 玄琛踩著劍上,看向他笨手笨腳的徒兒。眉眼間沒什麽情緒,卻把季裴看尷尬了。 “....我這是生疏了。” 季裴好不容易晃悠悠地站穩了。慌忙解釋。 他都多少年沒有禦過劍了,無論道修魔修,合體之後皆可憑空而行。再說他腳下偽裝成道修法器的無殤,也從來沒被他踩過。也鬧了脾氣。 他在心底跟自己的劍打著商量。 無殤無殤,莫不可再鬧脾氣,你雖是上等法器,可我怎麽說也是你主人. 還不等他跟自己的劍商量好,一陣清風拂過,季裴吃了一驚,就被人圈在了懷裏。 季裴攥緊了手指,伏在師尊的衣領處。 “師尊....” 不是我蠢,主要是劍不聽話! 甭管季裴臉紅成如何,無殤順勢回了季裴的袖口。死活都不聽法決出來了。 玄琛低頭看他一眼,輕輕搖了搖頭。像是懂了什麽一樣的看著他。 季裴生生憋成了豬肝色。 他真的不是撒嬌,真的是劍不出來! “站穩。” 兩人潔白的道袍,在烏雲中翻滾,仿若神仙眷侶,被一道透明的光罩保護起來。禦劍帶起的罡風擦過季裴身邊,卻不能引起他的注意,因他的思緒早就飄出去了。 重生回來跟師尊相處的這些日子,仿佛夢一般。打破了以往很多固封的印象。 他以為師尊不愛與長大後的他親近,所以才將他拒之千裏。整日冷麵示人。 結果回來之後,他們的距離近到他自己都覺得有些不適應。仿佛失而複得一回,讓玄琛領悟到了什麽一樣。 季裴微微闔起眼簾,輕眨了眨,“師尊,我能問您一個問題嗎?” 玄琛不說話,就是默許了。 季裴張了張口,又不知道怎麽問起,最後還是敵不過自己膨脹的好奇心,低聲問道。“您是真的隻喜歡小孩子嗎” 玄琛:“......” 這是什麽胡來的問題。 “咳,那什麽...因為您完全不親近長大後的我。” 會這麽問,完全是因為季裴突然心生了一個隱晦的猜測。 他師尊不會是突然察覺到自己喜歡上了他,所以才突然改換態度了吧? 玄琛的手攬著季裴的手指微微一僵,許久之後,才回答道。 “為師有一心魔,恐會傷你。” 季裴一怔。 心魔這東西。不光是道修會怕,魔修也會怕,曾經他自己的心魔也將他折磨的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這個心魔和他有關? “到了。” 玄琛突然出聲。 季裴來不及繼續深想,立刻在玄琛收劍的同時腳下輕點了兩下,借風站穩在了道觀門前。 師尊輕振了一下道袍,緩緩落下。 “就是這裏?”季裴抬頭往道觀上空一看。紅色的魔氣縈繞,染紅了整片天空,氣氛恐怖異常。 好家夥....這可真是個好地方,讓他身心舒暢到不能再舒暢,太適合魔修修養生息了。 但是他師尊顯然不這麽認為。玄琛緊縮的眉頭,從抵達這個道觀開始就沒有鬆下. “此道觀已經變成了陰邪之地,不宜久留。” 玄琛往四周一看。 這地方的氣息與魔窟無異,就算幫村民除了魔,估計也要數十年才能恢複本該有道家修行應有的靈氣。。 “.....” 說起陰邪之地,恐怕沒有哪處比魔域的養魔殿更邪更陰了,那還是他的家。 季裴默默無聲地跟在玄琛身後,像逛自家庭院一般的閑散走著。偶爾餘光瞥見兩個被修士氣息吸引過來的低級魔物,隨便揮了揮手,就把他們驅趕走了。 走到魔氣最重的煉丹房前。玄琛突然停了下來。 “裴兒。” 聽到師尊喚他,季裴聞聲抬頭。 不料,下一秒整個身體就僵在了原地,他驟然睜大了眼。 “師尊,你定住我做什麽!” 你重傷未愈,能發揮幾重實力?遇到危險怎麽辦? 而且。 季裴從一開始就發現...這一世的師尊沒有上一世同時間段的師尊強。上一世師尊已經達到合體期,這一世忠仆們跟他說師尊隻有化神後期的實力。 這意味著什麽?季裴不想深入思考,但是也大概懂得,如果兩個人真的有區別。這一世到底是噩夢還是美夢他不太明白.... 不懂徒兒是在心裏怎麽想的,玄琛淡聲道。“這裏太危險,你在外麵等著。” 季裴眼睜睜的看著玄琛獨自走進了道觀煉丹室。 忠仆在玄琛走後立刻現身。 “少主,需要我解開您的禁製嗎?” “.....”季裴並未回應,眼中閃過深思。 他不是掙不脫這禁製,他隻是解釋不了自己為什麽能掙脫這個禁製。所以季裴的眉頭擰了個死結,看向忠仆。“你。” “去護著他。” “少主,我不能離了您。”忠仆微微低頭。 其他幾人都在外麵,隻有他一個人跟著季裴,所以他絕不能離開。 真是死腦筋。 季裴略微一掀眼皮,淡聲吐出一個單字。 “好。” 忠仆的頭更低了。 “跟上我。” 忠仆愣了一下,猛地抬起了頭。 就看到剛剛看起來還動彈不得的少主,突然轉了個身,扯了他身上的鬥篷披在身上,又摘了他的銀色麵具,戴在臉上。 “少主!”失去兜帽和麵具的忠仆先是惶恐地想要拿手遮擋一下麵孔,但是大概也知道已經無用了,便露出一張有些黝黑的俊美臉龐著急的諫言道“少主,這事兒我們著實不該幹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