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馬張飛的宋華嘉動作瞬間一僵,轉身回頭,才看到陸淮景辦公室的沙發上,還躺著個睡得天昏地暗的人。  “你怎麽把這玩意帶公司裏來了?”宋華嘉滿目驚訝。  在他的認知裏,金絲雀就是個玩意,娛樂場合帶著玩的,是不可以帶到公司裏來的。  陸淮景眉頭皺得更緊,語氣更加不悅:“讓你說話小聲點,沒聽到嗎?”  宋華嘉瞬間慫了,沒再吭聲。  但是卓時已經被吵醒了,他剛才迷迷糊糊的時候,聽到了27樓套房,好像是說他穿進來當天的事。  他瞬間就清醒了,看向宋華嘉,直截了當問他:“你剛才說,拿到27樓套房房卡的不是我,是夏修時?那麽,為什麽當時刷開陸淮景套房門的是我?這是怎麽回事?”  這件事一直是個謎團。  當時,卓時醒過來時就已經在陸淮景的床上了,至於原主是怎麽拿到陸淮景房卡,怎麽出現在陸淮景房間裏的,他通通不知道。後來,陸淮景給他看了走廊的監控視頻,可以證實,是原主自己刷卡打開了陸淮景的房間門。  可是,當時原主想要算計的人明明是祁寒文,怎麽會變成陸淮景呢?  “你是當事人,你都不知道?!”宋華嘉一臉的不信。  他知道陸淮景對這隻小金絲雀很特殊,他也知道打狗也要看主人,所以並不會主動去招惹卓時。但是,他可不認為卓時像表麵看起來的那樣天真無邪,能把陸淮景哄得團團轉,這怎麽可能是簡單人物?  所以,宋華嘉對卓時,多少有些戒備。  卓時也感覺到了宋華嘉的不友好,隻好轉頭看向陸淮景,無辜地眨了眨眼睛,想從陸淮景那邊得到答案。  陸淮景朝他招了招手,把人叫到了自己的辦公桌前。卓時乖巧地繞過宋華嘉,走了過去。  留在原地的宋華嘉:“……”  他莫名地覺得,他在這間辦公室裏,好像有些多餘。  陸淮景在電腦上點開了一個視頻,讓卓時過來看。卓時抻著脖子,仔細一看,發現竟然是他穿進來那天晚上宴會上的視頻。  宴會上很多人,這個視頻隻是一個角落裏。這個角落裏有原主、祁寒文,還有夏修時。  原主把酒杯給了祁寒文之後,轉身就走了。走的時候,正巧和夏修時撞在一起,當時他手裏拿著一張房卡,猝不及防這麽一撞,房卡從他手裏掉到了地上。恰好夏修時似乎也掉了什麽東西,彎身去撿,兩個人差一點又撞在一起。  原主似乎很不開心,憤恨地瞪了夏修時一眼,撿起自己的房卡就走了。  後來,原主的“酒勁”上來,迷迷糊糊地上了電梯,拿著房卡刷開了一間套房——也就是說陸淮景位於27樓的那間房,走了進去。  在他走進去幾分鍾之後,神誌清醒的夏修時也出現在了監控視頻裏,掏出房卡,試圖刷開陸淮景的套房門,可惜比劃了幾次,套房門都紋絲不動。夏修時最後隻能一臉失望地離開。  看完整個視頻,卓時目瞪口呆!  這是什麽啊?這視頻裏都是什麽啊?作為一個看過原文小說的讀者,他竟然完全不知道,他穿進來的那一天晚上,竟然還隱藏著這麽多的事!  “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夏修時他為什麽要去刷你的房間門?他想幹什麽?他想進你的房間嗎?”卓時太過激動,語無倫的,整個人都處在懵逼中。  陸淮景把視頻拉到卓時和夏修時撞在一起的那一幕,指著屏幕說:“在這裏,你們兩個拿錯了房卡。”  卓時把這段仔細一看,這才發現,他手裏掉在地上的房卡旁邊,隱約可見一塊白色。迷迷糊糊的原主,彎腰時撿的就是那個白色。而和原主同時彎腰的夏修時,撿的是原主掉下去的那張房卡——也是白色的。  在這裏,夏修時和原主的房卡,竟然陰差陽錯地把房卡拿錯了。這才導致已經“中毒”的原主,迷迷糊糊坐錯了電梯,巧合地去了陸淮景的房間!  宋華嘉也湊過來看視頻,震驚道:“是夏修時拿著你的房卡?然後無意中和卓時拿錯了?夏修時是怎麽拿到你的房卡的?他有什麽目的?!”  卓時麵無表情,心裏想,夏修時的目的,大概是想睡陸淮景。  隻是夏修時沒想到,竟然被原主撿到了這個便宜。從夏修時後來拿著錯誤的房卡到陸淮景房門口刷的這個行為來看,夏修時應該是不知道房卡被搞混了。或許,他還以為給他房卡的人騙了他。  “這個夏修時是個什麽東西?他這麽做是什麽意思?他不會是喜歡你吧?他不是和祁家那個老二黏黏糊糊在一起嗎?這是要腳踏兩隻船?”  陸淮景沒有回答,隻是微笑地看向卓時。  宋華嘉順著陸淮景的目光,也轉頭看向卓時,似乎等他回答。  陸淮景開口:“小時寶,你來告訴他。”  卓時眼神疑惑,不解地看向陸淮景,不明白為什麽這個問題要他來回答。  夏修時想要腳踏兩隻船,和他卓時有什麽關係?他又不是夏修時肚子裏的蛔蟲,怎麽可能知道夏修時的想法?  陸淮景迎著卓時的疑惑,微笑著說:“小時寶,作為我的金絲雀,你是最知道我魅力的人。你告訴宋華嘉,夏修時並不是腳踏兩隻船,他隻喜歡我一個。就像你一樣,也隻喜歡我一個。”  卓時:“……”  陸淮景的臉,怎麽那麽那麽那麽————大啊!  作者有話要說:  卓時:“自戀的人,巨臉無比。”  陸淮景:“……你說誰?”  卓時:“……說我自己。”第32章 32  對於陸淮景自戀的說法,宋華嘉雖然有些懷疑,但是卻沒有質疑。大概在他的認知裏,陸淮景就是個自戀狂。  但是,聽說夏修時也喜歡陸淮景,宋華嘉很是震驚,他的是視線不受控製地落在了卓時身上,似乎有些不滿道:“你們夏家的兒子怎麽回事,怎麽一個個的,都看上了淮景?”  卓時:“……”  誰是夏家兒子?還有,誰都看上陸淮景了?!宋華嘉這是汙蔑!毀他清白!  隔著空氣,宋華嘉也感受到了卓時的憤怒,不解地轉頭看向陸淮景,奇怪地問他:“淮景,你家的小金絲雀是怎麽回事啊?我哪裏惹怒了他嗎?”  “沒有。”陸淮景說,“他隻是吃醋了。”  卓時:“!!!”  陸淮景不緊不慢繼續說:“你總要理解,被別人覬覦了心上人的那種醋意。”  卓時:“……”  他現在跳進黃河還來得及洗得清嗎?  宋華嘉才不在乎卓時的醋意,他更關心的是:“淮景,這個夏修時敢私自拿你房卡,你就這麽放著他,不準備收拾他?你要是不方便動手,我來動手!”  “夏家交給你處理,至於這個夏修時……”陸淮景的目光落到卓時身上,微微一笑說,“這個夏修時,這麽欺負我家的小金絲雀,自然要交給我家小金絲雀處理。”  宋華嘉一愣,他原本隻想處理夏修時一個人,沒想到陸淮景更加凶殘,要連著夏家一起處理。他轉念一想,聯想到卓時的身世,瞬間也明白了陸淮景的意圖。  這就是衝冠一怒為紅顏,從此君王不早朝!  果然,這隻小金絲雀不簡單!  宋華嘉心有忌憚。  一旁的卓時,聽得雲裏霧裏的,根本不知道這兩個人簡單的兩句話,就斷了夏家的活路。或許,就算他聽懂了,他也不會阻止。畢竟他既不是原主,也不是聖母,沒資格也沒胸懷原諒夏家。  隻是很多時候,說曹操,曹操到。  他們在辦公室裏剛提了幾句夏修時,就聽到陸淮景的秘書來敲門,說:“陸總,宋總,祁家洽談西邊那塊地皮的代表來了,是夏修時先生,需要請他進來嗎?”  卓時:“……”  這來的也太及時了。  隻是他很疑惑:“祁家的生意,為什麽是夏修時來談?他根本不是夏家的人啊。”  宋華嘉皺著眉,一臉厭煩,但還是回答了卓時的疑問:“因為上次金家宴會的事,你們家陸總衝冠一怒為紅顏,斷了祁家購買西邊地皮的可能,祁家老大備受打擊,突發心髒病住院了,沒法再主持祁家的事。祁家老二,就是個廢物,根本指望不上他。所以,這夏修時作為祁家老大最信任的人,成了他的全權代表,最近祁家的生意場,都是夏修時代表祁家老大出麵談。”  他說完,語氣更加嫌棄:“這祁家像是狗皮膏藥似的,煩死人了,還不能不管他們。哎,沒辦法,我去處理吧。”  他說完,徑直去處理了。  不用管這種事,陸淮景樂得清閑,用手指敲了敲桌麵,對卓時說:“去把你那消消樂拿過來。”  “幹嘛?”卓時正在想夏修時,忽然聽到陸淮景提消消樂,滿臉詫異。  陸淮景看向他,滿眼失望,歎氣說:“這一上午,你都卡在同一個關卡過不去,我打算做一個大善人幫你通關。”  “你怎麽知道的?”卓時沒有驚喜,卻也沒有拒絕,畢竟這一關他真的已經整整玩了一上午,不下幾十遍,就是過不去。  陸淮景說:“我又不是聾子,你那gameover的聲音,我聽得很清楚。”  卓時撇了撇嘴,乖巧地把自己的手機遞給陸淮景。陸淮景接過去,刷刷刷幾下,就順利地通關了。  這是卓時臉上露出了驚喜。這一次,驚的成分要比喜的成分多。沒想到,原文小說裏的大反派,竟然也會玩消消樂,這麽親民這麽接地氣!  陸淮景把手機還給他,唉聲歎氣地說:“我知道我養的金絲雀不聰明,是個憨憨,但是我萬萬沒想到我的金絲雀竟然笨到這個地步,竟然連消消樂都過不了關。”  技不如人,卓時本打算任由陸淮景數落,卻在低頭看向手機時,發現遊戲界麵多了好幾個氪金的道具,明晃晃地閃爍著!  “你氪金了!”卓時又氣又惱,小臉憋得漲紅,滿腔都是被欺騙的憤怒!  他原本以為陸淮景玩遊戲真的很厲害,沒想到根本不是那麽回事。陸淮景能通關,是真金白銀砸下去的!依照陸淮景的這個砸錢法,任何人都能輕鬆通關消消樂!  他緊握手機,舉到陸淮景眼前,一臉怒氣,正準備控訴陸淮景時,忽然聽到陸淮景說:“喏,你的哥哥給你發消息了。”  卓時的怒火卡了一下,莫名地低頭看手機,發現上麵有一條陌生電話號碼的短信。  這個年頭,微信成了主要的交流手段,短信早就已經退出舞台了,很少有人會用短信溝通。這個給卓時發短信的陌生號碼,自稱是夏修時。大概意思就是他正好來陸淮景的公司,得知卓時在這裏,想要約他吃個飯,希望卓時能夠給麵子。  卓時皺眉:“……他這是想要幹什麽?”  陸淮景沒回答,直接伸手從卓時手裏抽出手機,然後按著屏幕,刷刷刷地操作了幾下,然後又把手機遞給了卓時。  卓時一頭霧水,低頭一看,發現剛才的那條短信不見了,被陸淮景果斷地刪除了。  他抬頭看向陸淮景,有些猶豫:“真的不去見夏修時嗎?他三番五次來找我們,肯定打了什麽主意。我們這樣一直避著他,不知他的算盤,萬一將來吃虧了怎麽辦?”  夏修時竟然能拿到陸淮景套房的房卡,這可是個了不起的手段,卓時直覺地認為,不能輕視。  卓時一臉焦急,陸淮景卻慢悠悠地回答:“見是要見的,總要知道他想幹什麽。但是,沒道理讓他這麽容易見到你,不是嗎?人們往往對自己輕易得到的都不珍惜,得不到的卻永遠在躁動。讓他沒那麽容易見到你,他才會珍惜你。”  “我要他珍惜我幹什麽啊?”卓時被陸淮景搞得雲裏霧裏,不知道陸淮景究竟想要幹什麽。  直到中午,宋華嘉回來了,帶著一臉的不悅,抱怨道:“夏修時究竟給祁家灌的什麽迷魂湯啊?祁家竟然答應以原價的三倍來拿西邊的這塊地皮。這可是大賺啊!”  “就算是三倍價錢,這塊地皮我也不會給他們的。”陸淮景拎起外套穿上,然後走到卓時旁邊,踢了踢他,“別窩著看手機,傷眼睛,起來吃飯。”  宋華嘉被陸淮景這語氣搞得一頓,連自己原本要說的話都忘了。陸淮景剛剛那語氣,怎麽聽都像是一個操心的老父親!  宋華嘉回過神,陸淮景已經牽著自家崽崽走出了辦公室。  他急忙跟在身後,繼續剛才的話題:“為什麽不把那塊地皮給祁家?就是因為上次宴會,祁寒文得罪你的事?這事祁家不是已經親自向你賠禮道歉了嗎?再說了,三倍的價錢,咱們是穩賺的,那塊地皮放在我們我們手裏也沒用,不如扔出去榨幹祁家。”  “就算荒廢了,我也不會給他們。”陸淮景完全不給宋華嘉遊說的機會,直接告訴他,“那塊地皮放在那裏,我看著高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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