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把我老公和兒子們都救出來!”夏夫人異想天開,“我想過回原來的日子。”  祁寒文苦口婆心地勸她:“可是,夏夫人,他們都犯了法,不是隨隨便便就能救出來的!”  “可是你也犯了法,你怎麽出來了?我們小時卻沒有出來?!”夏夫人雖然說話語氣軟軟的,但是一向不會看眼色,說出的話,瞬間就令祁寒文啞口無言。  他能怎麽回答?他總不能說,是他大哥造假給他搞了個精神病證明,才把他弄出來的吧?  夏夫人畢竟是看著他長大的,祁寒文把這口氣咽了回去,已經沒有之前那般親熱態度,而是麵無表情地問她:“夏夫人,您接下來要去哪裏,我讓司機送你。”  趕快把這尊大佛送走,他伺候不起了。  夏夫人沒看出來祁寒文的臉色不好,以為對方是好心熱情,自顧自地說:“我要去見卓時,我要去找我親生兒子!”  “你要去見卓時?”祁寒文挑眉,這不巧了嗎?他從醫院裏溜出來,除了打算回家換身衣服之外,也是想辦法試試,能不能見到卓時。  祁寒文一改態度,又變得熱情:“夏媽媽,您要去哪裏見卓時?您和卓時提前聯係過了嗎?”  卓時一直在陸淮景身邊,他的消息沒有人能打聽到,剛剛從看守所裏出來的祁寒文,根本不知道卓時在什麽地方。如今,夏媽媽竟然成了他唯一的線索。  “我不知道卓時在什麽地方,卓時的電話,我很早以前就打不通了。他這個沒良心的,他竟然把我拉黑了!我十月懷胎,辛辛苦苦生下他,他卻敢這麽對我?他還是不是人?”  祁寒文眼皮直跳,心裏憋了一口氣,咬著牙問:“……也就是說,您根本沒有卓時的聯係方式?”  夏媽媽喋喋不休地埋怨:“我有的,他把我拉黑了。他離開夏家之後,他就把我拉黑了!我是他的親生母親啊,他怎麽敢把我拉黑?”  祁寒文聽得目瞪口呆,質問夏媽媽:“也就是說,卓時離開夏家這麽久,您一直都沒有和卓時聯係過?”  “他不聯係我,我也不聯係他。”夏媽媽賭氣道。  “您口口聲聲說他是您的親兒子,可是您親兒子被別人拉去當金絲雀時,您一言不發,這麽久您也沒有關心過,問過。現在你們夏家出事了,你老公你兒子都進去了,你才想起這個親生兒子了?你想找這個親生兒子幹什麽?讓他給你們夏家擦屁股?憑什麽?就憑你生了他嗎?”祁寒文怒極反笑,語氣冰冷道,“我就不該管你!我簡直,是自己給自己找麻煩!你根本不可能聯係上卓時!”  “我……”夏媽媽被祁寒文質問的啞口無言,支支吾吾了好半天,才說,“我能聯係上卓時的!我知道怎麽聯係上他!”  祁寒文正轉身要走,聽到夏媽媽這話,他不抱希望地轉頭看她,將信將疑地問:“你有什麽辦法,能聯係到卓時?”  他知道,卓時一直在陸淮景身邊,肯定沒有人身自由。隻要他能和卓時聯係上,再向卓時表白心意,請求卓時和他在一起,那麽卓時一定會拋下陸淮景,轉身投進他的懷抱。卓時手裏有西邊那塊地皮,隻要卓時和他在一起,那塊地皮就是他的了,陸淮景就算是想動手腳,也來不及了。  祁寒文心裏打著如意算盤,他篤定,卓時那麽喜歡他,隻要他露麵,勾一勾手指,卓時就會不顧一切地奔向他。  所以,聽到夏媽媽說,能聯係上卓時,祁寒文又“大發慈悲”地停了下來,靜靜地等著夏媽媽,看她能說出什麽。  夏媽媽掏出手機,打開通訊錄,找到了一個聯係方式,拿給祁寒文看。  “寒文啊,這個是陸淮景的生母陸尚香的聯係方式。我聽說,卓時一直住在陸家別墅裏,和陸淮景住在一起。陸尚香是陸淮景的生母,隻要通過她,我們就一定能聯係上卓時!”  祁寒文將信將疑,陸尚香喜歡養小鮮肉的事,在圈子裏不是秘密,他以前也略有耳聞。  隻是,他還記得:“夏夫人,聽說陸尚香和陸淮景的關係並不好,您確定陸尚香能見到陸淮景?”  “我確定,我當然確定!”夏媽媽語氣篤定,“我們夏家之前求過陸尚香,想讓她幫忙引薦陸淮景,你修文大哥提過,說陸尚香是為數不多能隨意出入陸家別墅的人……”  提到夏修文,祁寒文的臉色有些詭異。夏家為了不破產,在圈子裏求爺爺告奶奶的事,早就傳得沸沸揚揚,自然夏修文成了陸尚香新的小情人的事,在圈子裏也不是秘密。  祁寒文很不自在地扭了扭脖子,但是為了那麽一點點能見到卓時的可能,他沒有再反駁夏夫人,而是讓她試圖聯係陸尚香。  聯係陸尚香並不困難,夏夫人的電話撥過去,陸尚香那邊很快就接通了,甚至還主動要求見麵。  夏媽媽喜出望外,一臉期待地望著祁寒文,激動地說:“陸夫人,她似乎願意幫我們。”  祁寒文麵無表情,心裏吐槽:蠢女人,您大兒子是她的新情人,就算看在您大兒子的麵子上,她也多少要幫幫忙啊!  雖然心裏吐槽夏夫人蠢,但是祁寒文還是盡職盡責地親自護送夏夫人去見陸尚香了。  ——  私人醫院這邊,卓時懶洋洋地窩在沙發裏,一邊看著電影,一邊百無聊賴地問陸淮景:“哥哥,我什麽時候能出院啊?我感覺我渾身上下,哪裏都好了!”  “醫生說,你的胳膊還需要養。”陸淮景削了一個蘋果,切下一小塊,喂到卓時嘴邊。  卓時眼睛盯著電影大屏幕,張著嘴巴自然地咬了一口,一邊咀嚼一邊含糊地說:“可是我胳膊都不需要打石膏,留在養傷都可以啊,為什麽一定要留在醫院?我都很久沒見過管家爺爺了……”  “你要是想見管家,我明天讓他過來。”陸淮景又切了一小塊蘋果,往卓時的嘴裏塞,“前幾次,你胳膊沒好就出院,連續幾次出意外,胳膊反複受傷加重。這次你就別想著提前出院了,給我留在這裏把養徹底養好。”  “啊……這裏很無聊的啊!”  再豪華的私人醫院也是醫院,就算醫院樓下有私人花園,都是名花貴草,但是對於卓時來說,還是沒有陸家別墅過得舒服。  卓時抗議著和陸淮景撒嬌,一口一個“好哥哥”,強烈地表示自己想要出院。陸淮景麵對卓時的“糖衣炮彈”,不為所動,一塊塊切蘋果,很快就把整個蘋果都喂完了。  卓時嘴裏嚼著蘋果,莫名地覺得剛才的一幕很眼熟。想了幾秒,他終於反應過來了,剛剛陸淮景喂他吃蘋果,和飼養員喂小熊貓吃蘋果的姿勢幾乎一模一樣!  卓時:“……”  他他他他這又是被陸淮景當成寵物養了!  他嘟嘟囔囔正要抗議,忽然陸淮景的手機響了。陸淮景在卓時氣鼓鼓的腮幫子上捏了一下,隨後接通了手機,是陸淮景手下的匯報電話。  “陸總,夏家夫人和祁寒文,現在已經和陸夫人見麵了。”  陸淮景聽到手下的匯報電話,並不覺得意外,淡定地點頭,吩咐說:“繼續盯著他們。”  旁邊偷聽的卓時,奇怪地看向陸淮景,似乎有些驚訝,祁寒文竟然從看守所出來了。  陸淮景掛了電話,和他解釋了祁寒文出了看守所的事。  卓時的眉頭瞬間就皺了起來,心裏不由地跟著緊張了。  在原文小說中,按照時間線,主角攻祁寒文和大反派陸淮景兩個人的對決,已經不遠了,最多還有幾個月。  原本聽說祁寒文被抓起來,很有可能判個三年五載的,卓時還在慶幸,那個關鍵時間段,身為大反派的陸淮景不需要和主角攻祁寒文對上了。  可是,現在事情有變,祁寒文竟然提前出來了——以患有精神疾病的理由出來的。  這難道就是主角的無敵光環嗎?  卓時不得不跟著擔憂,怕陸淮景遇上祁寒文,最終還是慘敗。  陸淮景並不知道卓時在擔心什麽,他看到卓時皺眉,抬手幫他撫了撫眉梢,安慰他說:“小時寶,怎麽?你這是不解氣?”  卓時回過神,茫然地“啊”了一聲。  陸淮景看向卓時,神情認真地和他說:“小時寶,祁寒文和夏修時,當初在水庫拋下你逃走這件事,我承諾過你,不會讓這件事就這麽輕易過去的。他既然不想在看守所裏麵帶著,那麽正好,我要讓他感受一下外麵世界的溫暖。”  “溫暖”兩個字,明明是沒有什麽感覺的詞,但是陸淮景卻把這兩個字說的異常冰冷。可是,卓時的心裏卻是暖暖的。  不管是對宋華嘉也好,還是祁寒文也好。陸淮景都是把他的位置放在最前麵的。  “謝謝哥哥,謝謝你對我這麽好。”卓時主動地張開雙手,摟住了陸淮景。  陸淮景的身體僵硬了一瞬,然後很快就裝作若無其事,開口說:“嗯,小時寶,你就等著看好戲吧,會很精彩的。”  所謂的好戲,自然是指陸尚香和祁寒文這邊。  祁寒文陪著夏夫人,第一次見到陸尚香。  陸尚香雖然已經是半老徐娘,但是風韻猶存。她的容貌一直出挑,從小就是個有名的美人坯子,即使現在歲數這麽大了,也生了陸淮景這麽大一個兒子,她看起來還是嬌小可人,在圈子裏一向受歡迎。  祁寒文不動聲色地打量著陸尚香,心裏默默地評價她。  陸尚香眼神也直勾勾地盯著祁寒文,雙眼中的貪.欲極其明顯,毫不掩飾。  祁寒文被她這眼神看的很不舒服,但是想到陸尚香有機會幫他見到卓時,他也不好直接抬屁股走人,假模假樣地陪著夏媽媽一起留了下來。  夏媽媽看到陸尚香之後,就不停地開始哭,車軲轆話似的將自己的處境、自己的難處:“陸夫人,我老公和兩個兒子都被關起來了,您要救救他們啊!”  陸尚香被夏媽媽哭得腦仁疼,她一手按著額頭,眉頭皺得死死的。  她抬了抬手,打斷了哭個不停的夏媽媽:“夏夫人,您先別哭了,您哭也解決不了什麽事。您放心,看在我和夏修文的關係上,我也不可能不管他。我會找人走動關係,爭取把他保釋出來。”  “謝謝你陸夫人,你真是個好人,謝謝你把我大兒子能弄出來……”夏媽媽哭得沒有理智,一個勁地和陸尚香道謝。  一邊的祁寒文,眉頭緊鎖。  陸尚香和夏修文的關係,老妻少夫雖然在圈子裏常見,但是這還是第一次在他身邊有真實的一對。他大男子主義作祟,心裏暗嘔。他實在是想不通,夏修文究竟是怎麽忍受老女人的?好好的一個年輕大小夥子,怎麽就心甘情願地跟了陸尚香呢?如果是他,他肯定不會為了家族去委身給老女人,夏修文果然比他有魄力。  祁寒文心中感慨著,坐在沙發上等了半天,發現陸尚香和夏媽媽竟然沒有繼續別的話題。  他這次來的目的,就是為了通過陸尚香見到卓時,於是他不動聲色地提醒:“夏夫人,您不是還要見您的小兒子卓時嗎?您快問問陸夫人,能不能幫您安排?”  經過他這麽一提醒,哭哭啼啼的夏夫人,像是才想起來她今天過來,還有另一個目的。  “對對對,陸夫人,我還有個兒子,叫卓時,聽說他在您兒子陸淮景的身邊。我想找機會見見他。畢竟家裏出了這麽大的事,作為家裏的一員,他總不能不知道啊。”  提到陸淮景,陸尚香的心情就不好,她又想起自己上次被保鏢們從陸家別墅扔出來的屈辱感。她還記得當時陸淮景命人把她扔出去之前,還拉著卓時那個小賤人。  陸尚香越想越氣,恨得牙直癢癢。  她眯著眼睛,看向夏夫人,問她:“你想見你兒子卓時?”  “當然當然,我現在能找的人,就隻有他了,其他的夏家人都進去了。我不找他,也不知道該找什麽人幫忙了,請陸夫人幫我見見他吧。”夏媽媽低聲下氣,哀求著陸尚香,似乎把自己所有賭注都壓在陸尚香身上了。  坐在一旁的祁寒文,覺得這對話怪怪的,夏夫人和卓時是親生母子,但是現在夏夫人卻求陸尚香幫忙見兒子?而且,他隱約覺得,陸尚香打量他的眼神不對勁。陸尚香落在他身上的視線,黏糊糊的,像是蛇盯著食物一般。  祁寒文莫名地打了個寒顫。  陸尚香收回目光,態度也比剛才好了一些。她說:“我當然可以安排卓時和你們見麵。你們就在這裏,等我消息吧。”  她說完,優雅起身,捏著自己昂貴的包包走了。  夏夫人喜極而泣,抓著祁寒文的胳膊,激動道:“太好了,太好了,我能見到卓時了。要是見到卓時,我就可以讓他想辦法,把他爸爸他哥哥和小時都一起救出來了。”  祁寒文覺得不適,忍不住反駁:“卓時沒有那麽大本領。”  卓時現在還被強迫留在陸淮景的身邊,都沒辦法偷偷來見他,怎麽可能有能力把監獄裏的一家人救出來?  夏夫人卻堅決地認定這是有可能的,正要說服祁寒文時,陸尚香派過來的傭人走了過來。  “夏夫人,我們夫人邀請您去樓上喝茶。”  夏夫人倉皇起身,滿臉討好,腳步匆忙地跟著傭人上樓了。祁寒文無聊地坐在樓下沙發上,好幾次都想要離開,卻又不舍得能見到卓時的機會,最後咬著牙一直等著。  樓上,陸尚香對夏夫人好茶好點心地招待,然後冠冕堂皇地說了幾句安慰的話。最後,話題終於轉移到了祁寒文身上。  “這個祁寒文,聽說以前沒成為法製咖時,可是娛樂圈新晉的頂流。他這張臉,長得雖然不是特別俊俏,但是好歹也是當過頂流的,我對他很感興趣。”陸尚香笑得別有深意。  夏夫人一臉茫然,聽不懂陸尚香在說什麽。  陸尚香對她說:“夏夫人,我救夏修文,那是因為我和他的情誼,是我應當做的。但是,您要見您的兒子卓時,我沒有道理隨隨便便就幫您,您說是吧?”  “陸夫人,您想要什麽?”夏夫人依舊是一臉茫然地問。  陸尚香滿意地笑了,拿出了一張房卡,扣在茶幾上,從她這一頭,輕輕地推到了夏夫人的那邊。她塗抹得猩紅的指甲,在白色的房卡映襯下顯得格外的顯眼。  “夏夫人,我總要一點好處的。我就直接說了,我對祁寒文很感興趣,想玩玩,這是房卡。至於你能不能見到兒子卓時,就要看今天晚上祁寒文來不來了。”  夏夫人看著茶幾上的房卡,目瞪口呆,似乎完全沒有反應過來。  陸尚香根本懶得給她解釋,優雅起身,沒有停留,轉身就走,把呆傻的夏夫人自己一個人扔在了二樓的會客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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