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長衣耳朵癢癢的,直往沈懷裏躲,似乎想把那點落在心上的癢意蹭掉。 但卻起了反效果,那點癢,漸漸變成了火星,把衣服灼燒出了一個大洞,燙得他皮膚都紅了。 顧長衣回過神來,那不是火星,那特麽是沈的手! 沈輕笑了一聲,顧長衣一害羞就往他懷裏鑽,他就是想放過他都被重新勾起了火。 沈揉小貓似的把顧長衣欺負了一遍,把這幾天的距離一下子拉近。 顧長衣羞憤地耳根都紅了,想逃,恨自己一點力氣都沒有! 為什麽會腿軟啊!他還想當一個傳統直男的! “你剛才吃得太少,我去做飯。”沈親了一下顧長衣的側臉,“想吃什麽?” 顧長衣聽到他要做飯,趕緊送佛:“肉末酸菜麵,臥一個荷包蛋。” 沈:“我去買食材,還是想用你自己的?” 顧長衣:“我的。” 拿出食材後,顧長衣鑽進薄被裏反省。 沈輕笑了聲,拍了拍他的屁股。 他算是知道了,太有風度追不到媳婦,當然,太流氓也不行,步步為營,點到即止。 酸菜麵做好的時候,顧長衣悶出了一頭汗。 沈好笑地擰了一手帕子給他擦臉。 顧長衣乖乖仰著頭讓他擦,半晌,他終於忍不住道:“麵要涼了吧?” 別借著擦臉吃豆腐啊,臉蛋有什麽好摸的這麽愛不釋手的。 “很好摸。”沈看出了他的質問,啞著聲道,“就比那裏差一點。” 顧長衣豎起耳朵,哪裏啊?好奇心總是在奇奇怪怪的地方出現。 抓耳撓腮的,可又不能問。 啊不,直男不能有這種好奇心。 顧長衣打住,認真吃麵。不得不說,沈做的麵很合他胃口,一次能幹一大碗。想來皇帝也喜歡沈做的菜,四舍五入他這就是皇帝的待遇。 吃飽了,顧長衣靠在床上揉肚子,衣服剛才就脫得隻剩中衣,上衣微微往上跑了一截,露出一截凝脂般的細腰。 沈:“吃撐了?我幫你揉揉。” 顧長衣想拒絕,但沈的手已經放上去了,略帶繭子的粗糙掌心擦著皮膚,有種異樣的舒服感。 顧長衣攤開手腳,罷了,享受一下。 沈一下一下耐心幫他揉著,不輕不重。他發現了,顧長衣是那種你追他就軟,不追他就跑的人。 床都上過了還克製個屁,再克製被別人追走了。 翌日,顧長衣發現自己和沈擠在一張小床上,沈就沾了一點床鋪,大部分空間讓給了他。 顧長衣把沈放在自己肚子上的手拿開,動作幅度大了點,不小心把沈掀到了床底。 沈被拿開手時就醒了,掉下去的時候下意識想用輕功翻回去,電光石火之間,想起的自己的人設,收起輕功,結結實實地砸在了地板上。 木頭的樓板嘭一聲,聲音驚人。 顧長衣連忙翻身下床,關切地把沈扶起來:“沒摔疼吧?” 沈看了一眼顧長衣:“沒有。” 一晚上過去了,顧長衣好像一點也沒記仇?沒反應過來算賬? 那他下次是不是能更過火一點? 顧長衣揉了揉肚子,抿了抿唇:“還想吃昨晚的麵。” 記吃不記打。 沈記住了,像昨晚那樣欺負一頓的程度,隻需要一碗麵的代價。 沈去做早餐,顧長衣換了一套男裝。 這裏離京城夠遠了,沒必要假裝女的。他把翡翠手鐲和所有女裝都收進無涯境放好,高興地哼著歌。 至少能解放兩個月。 “夫人,您打算在哪裏吃?” 暗七進來,猛一抬頭,頓了兩秒才誇讚道:“夫人穿男裝真是英姿颯爽。” 顧長衣想了想,道:“其實我是男的。” “怎麽可能!”暗七不以為意,忽地掃到顧長衣過於平坦的胸膛,初夏衣衫薄,如果是女的,肯定不會如此。 暗七晴天霹靂,花容失色地按住心髒。 不是、這事他們主子知道嗎? 身後傳來腳步聲,沈端著一碗麵,神色平靜地看著他。 顧長衣剛才那句話,沈肯定能聽見。 聽見卻是這副反應……暗七心涼了半截,下意識追問:“那我們又乖又軟的小主子怎麽來的?昨天不是都胎教了嗎?” 沈之前從未跟屬下提過,沒必要,顧長衣是男是女都是他媳婦,跟暗衛有什麽關係。 沈看著暗七,用口型道:“有病吃藥。” 暗七:啊啊啊為什麽主子這麽輕易地接受了!隻能說不愧是主子嗎? 嗚嗚嗚他昨天在路邊請劉瞎子算命,明明說會有兩個小主子的。 暗七聯想昨夜的情景,他路過一個算命攤子,給瞎子扔了一塊銀子,問他“我們夫人能生幾個小寶貝”,瞎子反問他你希望有幾個,心誠則靈。 他比了個二,不說話,看看這瞎子準不準。 瞎子道:“兩個。” 暗七高興地又付了半月工錢。 暗七悲痛欲絕:“他根本就沒瞎,我被騙錢了。” 他終於知道為什麽上個月暗三會無緣無故被主子責罰了!他媽的連夫人是男是女都沒查出來,還自詡明日樓情報組組長! 他又想起某天夫人裙子上有血跡,他非拉著主子說那是月信。 草,要是他沒多事,主子應該更早知道的! 暗七頓時心虛。 沈見他心虛,也想起來了,微笑道:“去把茅廁掃了。” 暗七:“……”他就不能心虛,每次有人在主子麵前一心虛,幹錯什麽事都能被揪出來。 暗六有事稟告,急急忙忙過來,正好聽見這一出,沉痛地拍了拍兄弟的肩膀。 “慶幸夫人是男的吧,不然女廁也要掃。”第49章 顧長衣跟沈正在吃早飯, 暗六猶豫了一下,還是站在外麵等他們吃完。 沈早上做了炸醬麵,裏麵還有脆脆的筍粒, 大早上十分開胃。 顧長衣吃得臉頰鼓起來, 認真吃飯的樣子特別乖巧。 沈抹了下他嘴角的醬, 隨手擦在手帕上, 朝夕相處, 一天做三頓飯,他肯定能把顧長衣養好,以男子的體格來看, 顧長衣現在有些瘦。 “吃好了?要不坐會兒消食再走?” 顧長衣:“不用了。” 沈敲了下桌子, 暗六會意,站在門口敲門。 顧長衣:“你回來了啊。” 暗六心裏歎氣,凡是打招呼前麵沒加稱呼的,說明夫人還沒分清。 一定是暗七長得醜, 才會被夫人認識。 沈提醒:“這是暗六。” 顧長衣瞪了他一眼, 不要當著暗六的麵說啊, 多不好意思。 沈捏了把他的臉,就是要讓顧長衣當眾承認, 他才有動力去認清幾個暗衛。 雙胞胎先擱置, 幾個暗衛有什麽難的,除了衣服一樣還有哪裏相同? 沈擔心顧長衣哪天把殺手當暗衛, 人家說跟他走, 顧長衣一點都不反抗。 暗六道:“夫人,屬下建議不去瀛陽了。” 顧長衣:“瀛陽怎麽了?” 暗六:“瀛陽連下半個月暴雨,瀛水暴漲,河堤決口, 洪水衝進了瀛陽城。” 顧長衣揪心:“災情如何了?” 暗六不忍道:“災民數萬,這是十二天前的事了,洪水大概退了,但是瀛陽的糧食和莊稼淹得差不多了。瀛陽現在一團亂,不適合過去。” 顧長衣:“朝廷派官員救災了嗎?” 暗六點頭,他們的消息和朝廷的急報幾乎同步,“陛下派殷大人賑災。” 顧長衣:“為什麽派大理寺卿?” 暗六道:“瀛陽城至關重要,朝廷前兩年剛撥了五萬兩采用石頭修繕瀛堤,但是今年探子回報,瀛堤仍然是土堆,一衝就垮。陛下震怒,派殷大人徹查此事。” 殷雪臣剛正不阿,對誰都不留情麵,且祖籍瀛陽,據說是他主動請纓。 顧長衣站起來,“那我更得去了。” 殷雪臣要賑災、查案、修堤,前兩者他能力有限,後者不就是他強項嗎? 之前在玉頂山他就收入了大量石頭,還有前陣子拿的幾塊巨石,哪裏決口堵哪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