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可是我們的新婚之夜,來呀——讓我瞧瞧,我娶的女人,床上功夫有多高竿。”


    他輕鬆地將黎-雲帶上床,輕褻笑著,滿含欲望的黑眸,直勾勾地凝視身下不斷顫抖的凝脂玉膚。


    他的手指從她柔嫩的臉頰開始摩挲,然後逐漸往下,滑過纖細的頸子,落在高聳挺立的渾圓曲線上,逗留片刻後,直往下方的秘幽處前進。


    “別這樣……”


    黎-雲翻過身子,逃避他的需索,今晚她心力俱疲,無法承受他的求歡。


    “你竟敢抗拒?”穆冷焰眸中的厲光一閃,語氣也強硬起來。“別忘了剛才你說過什麽!你說要努力讓我感到幸福,那些難道是騙人的謊言?”他冷聲質問。


    “我所指的幸福,不是這樣子的!”她回過頭,委屈地說:“我願意為你做一切的事,洗衣、燒飯、生孩子……我會盡我所能,做一個你需要的女人!隻要你給我機會……”


    她的肺腑之言,不但沒引起他的感動,反而讓他諷刺地仰頭大笑起來。


    “很抱歉,或許我需要世間的一切,但我最不需要的就是你!不過你也不必難過,你對我而言還是有功用的。當我有欲望需要宣泄的時候,你就是最佳的現成人選,省去我找其他女人的麻煩。”


    “你……你把我當成……”她難堪地白了臉。


    “沒錯!玩物、妓女、性伴侶——隨你高興怎麽叫都行,當我有需要的時候,你就得乖乖為我服務,這便是你職責所在。”


    “你怎能這麽說?這麽說好過分!真的……好過分!”


    “當然,你可以拒絕!不過那就別怪我,到外頭去找別的女人,別指望我會為你守身。”


    “不——不要!”黎-雲慌亂地搖頭嚷道:“別去找其他的女人,不管你要什麽,我都願意,隻求你別這麽做!”


    “既然這樣,那就乖乖聽我的話。”他盯著她遮住赤裸酥胸的雙手,冷然命令道:“把手放開!”


    “我……”


    黎-雲為難地考慮良久,最後還是緩緩鬆開自己的手,她羞窘地別開臉,不敢看他。


    穆冷焰眯眼注視那對綴在雪白酥胸上、格外顯眼的紅豔粉蕊,呼吸逐漸加重。


    該死!她怎能這麽迷人?


    他恨自己竟像個初嚐雲雨的小夥子,難以克製地亢奮起來。


    為了假裝自己對她毫無所動,他故意往後靠在床頭,懶洋洋地道:“過來替我更衣。”


    黎-雲咬咬唇,遲疑了半晌,才微顫地伸出手,一顆顆解開他襯衫上的扣子。


    當鈕扣全部解開,露出他精壯的胸膛時,她紅著臉欲退開,他偏不放過她。


    “還有褲子。”


    她隻好又重新上前,解開他的長褲鈕扣,緩緩拉下拉鏈……


    “夠了!”他粗魯地撥開她的手。


    她僅僅隻是接近,已讓他的欲望緊繃得幾欲爆炸,要是再繼續下去,最先棄械投降的人會是他!


    他呼吸急促地踢掉礙事的長褲,飛快翻身壓住她,用火熱的唇占據她的唇、吻遍她全身,為即將到來的纏綿暖身。


    為了證明自己能輕易掌控她,他刻意用盡一切的技巧來挑逗她,直到她氣喘籲籲、柔媚無力地癱軟在他懷中。


    而他也無法再忍受下去,這才褪去最後一件貼身衣物,打開床頭櫃的抽屜,敢出避孕的產品。


    “你在做什麽?”黎-雲紅著臉,好奇的注視他奇怪的動作。


    “做避孕措施!”他打開包裝袋,同時不耐地回答。


    “避孕措施?”黎-雲怔忡了一會兒才問:“你不想要孩子嗎?我們已經結婚了,有個孩子也不錯——”


    “你以為,我會讓個心如蛇蠍的女人,當我孩子的母親?”他嘲諷地冷掃她一眼。“這輩子你或許有機會成為母親,但絕不可能是我孩子的母親,你如果高興,大可找別人生去!”


    “你怎能這麽說?你明明知道我愛你,除了你,我不想生別人的孩子!”


    “那麽很遺憾,這輩子你恐怕沒有機會成為母親了!我寧願娶個外籍新娘來為我傳宗接代,也不願選擇你,你最好先認清這一點。”


    “為什麽?你就這麽恨我嗎?”黎-雲悲淒地問。


    穆冷焰神情複雜地望著她片刻,才用一貫冰冷的態度回答:“我為什麽恨你,你應該很清楚,我不可能原諒你害死羽萱事!我和羽萱的幸福,全被你一手摧毀了,你說——我不該恨你嗎?”


    “是……你是該恨我。”


    的確!她雖不是故意害死羽萱,但羽萱因她而死是事實,他的幸福消失了,她難辭其咎,她確實該負起全責。


    “對不起!讓你失去羽萱,我……真的很對不起……”


    “如果覺得對不起我,那就用一輩子的時間,來彌補你罪過!不過你可別以為,可以從我這裏得到幸福,我不可能善待你,我要代替羽萱,好好的向你討回公道!”


    “如果這樣做,能讓你覺得好過話,那……就這樣吧!”她已經認命,知道自己這一生,是很難得到他的諒解了,也無力再去為自己的清白辯解。


    不過她心底仍有一絲冀盼,或許他會因為時間的流逝,慢慢遺忘對她的怨恨,那麽他們在久遠的將來,或許還有一絲言歸於好的機會吧?


    但……那一天究竟要等到什麽時候,才會到來呢?


    “你發呆得夠久了!”


    他緊繃的欲望無法再等待,逕自翻身將她壓下,分開她的雙腿,用力將自己送入。


    “啊……”


    剛開始,她不適地忍受他急躁的推進,但是後來慢慢地,在他技巧的律動下,她的神智逐漸渙散,忘了自己身在何處,隻能不斷嬌喘回應。


    穆冷焰粗喘著力挺進,大手則毫不溫柔地揉捏她柔軟的乳房,刻意將她當成褻狎的玩物。


    在激情高潮,黎-雲失控地尖叫出聲,同時也流下悲傷的眼淚。


    她想……或許她真的永遠也得不到他的愛!


    黎-雲坐在餐桌前,望著桌上冒著熱氣的四菜一湯,怔忡地失了神。


    結婚至今已經過了一個月,這一個月來的婚姻生活,就和新婚時一樣,在冷漠的相處與火熱的激情矛盾中,不斷的重複上演。


    任何時候的他,對她都是冷漠不耐的,唯有在夜晚的激情時刻,才會展現出激切、熱情的一麵。


    不過她並不因此感到高興,因為那表示他唯一對她感興趣的,隻有她的身體而已。


    究竟要怎麽做,才能消弭他心中的仇恨呢?她已經竭盡所能的用委曲求全的態度,去化解他心中的怨氣,但成效顯然不彰,他對她的回應絲毫沒有軟化的跡象,他依然那麽厭惡、鄙視她。


    或許是她太急了,才不過新婚一個月的時間,她就冀望獲得他的諒解,的確太心急了點,當初她不是打算用一輩子的時間,來讓他愛上她、原諒她的嗎?


    但是,當初她怎麽料想得到,等愛的日子如此難熬?每一分、每一秒,都像一輩子那麽長,她感覺自己好像已經等待幾個世紀那麽久了!


    這時,大門傳來鑰匙撞擊的叮咚聲,她知道是他回來了,立刻趕到門口迎接。


    “你回來了?”穆冷焰一進門,她就送上一個溫柔的笑容,同時接過他手中的公事包。


    穆冷焰一如往常,連瞧她一眼都沒有,逕自走進玄關脫鞋。


    “來,拖鞋。”


    還沒放下公事包,黎-雲又趕緊送上拖鞋。


    穆冷焰連聲謝謝也沒說,穿上拖鞋便逕自走進客廳。


    “飯菜準備好了,先吃飯吧!”黎-雲柔聲道。


    穆冷焰沒有回答,但腳尖已轉向餐廳。


    他站在餐桌前,審視今晚餐桌上的菜色。


    有幹煎蒜香菲力牛肉、筍香肉絲、蘆筍蝦仁,和他近來慢慢愛上的酥烤鮭魚。


    全是他喜歡的菜!


    他不禁有些埋怨地皺起眉頭。她就不能別老是以他為重心,事事為他著想嗎?他這麽對她,她難道完全不氣、不怨?


    她若表現出生氣、憤怒的樣子,那他反倒覺得痛快些,偏偏她總是這副溫柔體貼、無怨無悔付出的模樣,那令讓他覺得自己像在唱出獨角戲,她連一絲反抗都沒有。


    他生氣地接過她遞來的白飯,用力扒入口中。


    他挾起一塊菲力牛肉送進嘴裏咀嚼,隨即忍不住嘀咕起來。


    真好吃!她怎能用這種手段來控製他的胃?難道她掌控他的欲望還不夠,連他的胃也不肯放過?


    他惱怒地扒了兩碗飯,掃光盤子裏所有的菜,才在她滿足微笑中扔下碗筷。


    “我吃飽了!”


    他推開椅子,漠然轉身上樓。


    接下來的時間,照例在書房批閱公文直到深夜,才回房沐浴盥洗。


    他走進臥房,看見她已躺在床上睡得香甜,天真無邪的睡容,令他出神地呆看了兩秒。


    不過他隨即恢複清醒,並且嚴厲痛責自己。


    羽萱是被她害死的,而他居然盯著罪魁禍首的甜美睡容失了神?羽萱要是地下有知,一定會對他失望至極!


    他立即狼狽地轉身逃進浴室?打開蓮蓬頭,讓水柱噴灑在身上,衝去令他迷惘的異樣感覺。


    沐浴過後,他重新武裝自己,來到床上用一連串激烈的吻,喚醒熟睡中的她,然後在她意識仍不清楚時,猛力占有她的身子。


    “啊!冷焰,不要這樣……”今晚他的索歡特別激烈,黎-雲幾乎無法招架。


    穆冷焰不顧她的微弱抗議,逕自索取令他滿足的歡快。


    激情過後,黎-雲疲累得再度沉沉睡去,穆冷焰卻懊惱而難以入睡。


    該死的,他到底是怎麽了?他變得愈來愈不像自己!


    他娶她的目的是為了折磨她、讓她痛苦一輩子,怎麽他竟在不知不覺間,沉迷於她的溫柔中,鬆懈了對她的恨意?


    有時候,他甚至會有種荒謬想法,想原諒她,就此遺忘仇恨……


    但他怎麽能?身為羽萱的未婚夫,他若不能替死去的羽萱討回一點公道,他怎麽對得起她?


    報複的沉重包袱背負在身上,迫使他不得不繼續對她冷漠、殘忍,他知道她很痛苦,但他隻能選擇冷漠。


    為了死去的羽萱,他不能心軟!


    但……他真的害怕,怕他的心愈來愈不聽他的管束,一逕想往她的身上飛去。


    所以他一定得想個辦法扭轉這個局麵,他不能任由她隻用一個溫柔的微笑,就輕易將他收買。


    他一定得想想辦法……


    穆冷焰坐在人聲鼎沸的酒吧裏,心煩氣躁地搖晃酒杯,皺眉看著杯中金黃色的酒液旋轉搖晃。


    為了徹底摒除黎-雲對自己的影響,今天下班後他故意不回家,而流連在酒吧裏,想借著熱鬧的喧鬧聲,來忘記心中逐漸加深的影子。


    現在是晚餐時刻,酒吧也提供一些簡便的餐點,酒保送來他點的意大利麵,但穆冷焰隻嚐了一口就扔下叉子。


    吃慣黎-雲做的菜之後,他對任何食物都失去了胃口!


    他緩緩啜飲杯中的酒,忽然背後傳來一道女人尖細的叫嚷聲。“哎呀!這不是穆大哥嗎?”


    他回頭一看,原來是羽萱和-雲的同事——莊佳肱。


    今晚她穿著一襲紅色的緊身洋裝,臉上精致的彩妝,顯然刻裝扮過。


    “你好。”他淡漠地點頭打招呼。


    “哎呀,真是巧啊!”她問也不問,逕自往他身旁的座位一坐,穆冷焰心情不好,也懶得理她,就隨她去。


    “穆大哥,你來這裏喝酒呀?真的好巧喔,我也是這裏常客呢!”


    正在擦拭酒杯的酒保疑惑地看她一眼,心想:奇怪,那我怎麽沒見過你呢?


    其實這哪是巧合?全是莊佳肱一手安排的!


    自從馮羽萱過世後,她便想盡辦法要取代她,成為穆冷焰的新情人,所以隻要她一有空,就會跟蹤穆冷焰,希望找到一個接近他的好機會。


    而今天——總算讓她等到機會了!


    “那天的事謝謝你,我已經去查證過了,確實有這件事沒錯。”他淡淡地向她點頭致謝。


    “別客氣!不過如果你要報答的話,隻要請我喝一杯酒就行了。”她撒嬌地笑道。


    “當然!”穆冷焰轉頭對酒保說:“麻煩給這位小姐一杯酒。”


    “我要長島冰茶!”莊佳肱趕緊附注道。


    “好的。”


    酒保很快調好酒,送到她麵前。


    莊佳肱用塗著漂亮蔻丹的纖長手指,端起透明高腳杯,對穆冷焰眨了眨大眼說:“穆大哥,來幹杯!”


    “幹杯!”穆冷焰心情正煩,有人陪他喝酒也好,於是端起酒杯一口仰盡。


    “好酒量!穆大哥,再來一杯吧?”莊佳肱轉頭對酒保說:“再給他一杯酒,我也還要再一杯。”


    “是,馬上來!”酒保又替他們將酒杯裝滿。


    就這樣,沒多久,他們都有了醉意。


    “你喝醉了,我叫車送你回去。”


    穆冷焰將喝得搖搖晃晃的莊佳肱拉出酒吧,準備替她叫計程車,但莊佳肱怎肯就此放過他?


    “不要嘛,別讓我一個人回去!穆大哥,到我那裏去好不好?今晚人家不想一個人。”她摟著穆冷焰強健的頸子,噘起紅豔的唇,暖昧地在他耳邊吹氣呢喃。


    穆冷焰早看出她接近他別有企圖,隻是一直沒點破,沒想到她開口如此直接,想必早已是個中玩家了吧!


    他打量她修長、豐滿的身材,想起近來老是盤旋在他腦海中的纖細身影。


    該死,他又想起她了!他就不能有一刻別想起她嗎?


    他緊皺濃眉,心中充滿了對自己的厭惡。


    羽萱被黎-雲害死了,而他竟然整天想著那個陰險狠毒的女人,他向來引以為傲的控製力到哪裏去了?難道他真的被她迷去心魂了嗎?


    不!或許他並非被她迷去心魂,他隻是迷戀她的肉體,如果他能在別處獲得相同的滿足,那麽她對他來說就毫無吸引力!


    對!一定是如此。


    他用力攬緊莊佳肱的腰,邪魅地說:“有何不可?你是我的甜點,今晚——我要好好享用你!”


    莊佳肱眉眼含春,假裝羞怯地瞅著他。“那麽——我是你的了!”


    “很好!”


    他眯緊眼,決定利用肉體的狂歡,讓自己遺忘那個正在家中等待著他的女人。


    他絕不會為了背叛她而感到愧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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