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牌庫?”老人大約很久沒聽過這個名字,反應了幾秒鍾才回憶起來,有些失笑:“是遊戲裏那個卡牌庫?”  他歎聲說:“有些卡牌,入不入庫,不重要,你以後……大概能明白。”  什麽意思?何宴沒聽明白,難道秦老指的是技能無用的那些卡牌?雖然入不入庫不重要,但遊戲裏,也有一些人玩啊,比如可愛兔那種,市場也很廣。  “這是秦老自創的一張卡牌。”旁邊的白大褂中,有人解釋了一句:“別人用不了。”  何宴還沒明白過來,為什麽別人用不了,隻見對麵的老人已經將卡牌放入盒子裏,啟動之後那綠色的信號燈連閃,麵前的老人,就驟然發生了一絲變化——  華發變長,化為墨色,那本來湛藍中充滿溫柔的雙眼,變成了鮮血一般的紅。  除此之外,他蒼老的臉頰也迅速年輕化,成了一個二十多歲的年輕人模樣,可蒼老的聲音卻沒變。  他笑了笑,大約隻是習慣性的笑容前奏,展露出來的卻是一抹漫不經心地魅笑,“這張卡牌,名為【該隱】,不是什麽秘密,以前想要與它融合的人,都變成枯骨,隻有我一個人,或許是初創者,隻損失了一雙腿,沒有了站立行走的資格,卻終於容納下這張卡牌的力量。”  何宴心中一震,這些應該就是銀白戰士中的機密了,他此前不知道,也一直在追求強大的卡牌,但……現在看來,卡牌應該是有反噬的!  越強大的卡牌,越是如此,這一點,對於遊戲中的人自然無所謂,可對銀白戰士來說,太過強大的卡牌,想要融合它,等同於自殺。  “那怎樣區分靈強大與否?”何宴思緒有些亂。  “不用擔心,該隱這種卡牌,也是意外得來,當時耗盡古星上的力量,才尋找到那一處詭異至極的墓地,據我所知,古星上這樣存在的靈,不超過五個,或許也隻有該隱這一個。”秦老變作的青年目光中血氣更加濃鬱,迅速說道:“時間不多了!把你的手給我。”  何宴被動的伸出手,隻覺得掌心被兩顆尖牙刺破,不疼不癢,卻又感覺清晰。  隨後那低頭吸走他一滴血液的秦老,慘白的臉色驟然漲紅,好像吸走了一團劇烈燃燒的火焰一樣,身上冒起大片濃煙。  “不太對勁。”秦老皺起眉,身上,以及手心,已經升騰起了一抹火焰,好像附著在體表,“該隱,你來轉化他的力量。”  這個時候,他體內有另一道黑影,觸摸了下周身的火焰。  冰涼的,不同於會議室中任何一種的、仿佛來源於千萬年之前的音調,從秦老體內發出,“這小子,有趣。”  “秦小軟,判斷不出,他是飛行類,但物種……聞所未聞。”該隱淡淡說:“應當不在上帝轄區,也不在血族王地,屬於異端,但也可能是混血精靈類。”  精靈一詞出現,會議室的人都神色各異。  不是沒有資料的,古星上這種基地,存在著搜羅來的許多重要曆史資料,其中也有對於精靈的記載,五官精致,身體纖細,後背生翼。  可何宴……就連林上校都忍不住皺眉,太扯了吧,就離譜。  該隱大人工作多年可能眼神不太行,你管這叫身體纖細?  無語,搞個精靈,還不如是個蠶寶寶,起碼人家胖的合乎常理。  或者……精靈本身就這樣,隻是記載有誤?第50章 51111  秦老一定是個很強大的人, 在被對方觸及的那一刻,何宴就感覺到了。  有些不屬於該隱的力量,而是秦老本身實力對他的壓製, 這個人類……很強, 何守道比他都或許不如。  以前何宴還覺得, 星際這麽多年來,連通靈師職業都消失了, 法師道士更是一個都無,估計已經陷了末法時期,那時候他未免有些小覷星際時代的人,但現在看來, 沒那麽簡單。  就地下基地中, 能人異士也有很多, 或許每個時代的戰鬥表達方式都不同, 但真正站在頂端的人,比如秦老一類,依然有何宴無法想象, 也難以應對的實力。  可即使是秦老,在使用完【該隱】卡牌後, 腰間的盒子迅速由綠轉紅, 呈現出一種能量不足的信號顯示。  而秦老本人,也似乎耗盡了力氣, 軟綿綿的坐回了輪椅。  “秦老!”旁邊的白大褂一臉緊張, 甚至有人抱怨道:“早說了不必您來,召喚出了該隱大人, 又要您恢複一段時間。”  秦老蒼白著臉,卻笑了下:“不至於, 起碼還有十幾年好活,給小年輕看個血統,不算什麽。”  “使用卡牌,對咱們這些熾蜂組織成員來說,會造成一定損傷,越是強大的卡牌,每使用一次,都會對壽命和身體產生一定的傷害。”林上校在身後低聲解釋道。  熾蜂組織?  就是銀白戰士的組織統稱吧,不過何宴還是覺得銀白戰士更順口一點,熾蜂,感覺太狹小了,戰士,就帶有一定英雄主義色彩。  對於林上校說的話,何宴也表示理解,就像他上次看到林上校使用卡牌一樣,打完傀後就口吐鮮血,似乎受傷極重,這位秦老現在也是如此。  本來測個血脈,大概也不至於受損傷過大,隻是【該隱】這張卡牌中的靈,生前實力極強,進入卡牌內,也間接影響到現實。  不僅使外人無法融合,甚至秦老每次使用時,即使隻是使用一個小技能,也因為該隱本身的強大,產生部分反噬。  這種反噬本來微乎其微,可隨著使用次數增多,再強大的身體也扛不住,更何況是秦老這種雙腿受限,隻能坐在輪椅的老人。  何宴沒用過卡牌,也不清楚具體是什麽流程,但見到會議室的人,都對秦老的狀態如此緊張,他也覺得雖然氣氛比較嚴肅,可這時候有些話……不說不太好。  “您應該多喝點血。”何宴認真的說。  整個會議室中,本來各個都在擔憂秦老身體狀況,聚精會神的很,那邊胖少年,卻仿佛遊離於狀況之外,還告訴秦老最好多喝點血。  血是喝的嗎……不是,正常人誰會去喝血?那和外麵的野生動物有什麽區別?  可關鍵是,野生動物也不一定是喝血的,人家就是吃生肉。  身後,林上校愣住,何宴說什麽呐,叫秦老喝血?  對麵,白大褂麵麵相覷,秦老也呆了一下,湛藍柔和的雙眼中略微有那麽一秒失神,但他到底是這方麵的專家,很快想通了關節,遲疑道:“你說的……是技能?”  不是遊戲中的卡牌,很少有人能在現實中具現出來的技能中,拆分出單獨的技能。  但何宴不一樣,他的經曆也和大多數的卡牌師不同,他是曾經親身感受過靈的技能的,所以麵對【該隱】卡牌,即使不知它技能構造如何,還是能看出:  方才秦老對他使用了兩次技能,具體技能名字不知,但一個可以“吸血”,吸食動物的血液,一個“檢測”,大約就是檢測血統。  這兩者是相輔相成,大約秦老也沒想著拆分開使用,畢竟……吸了血,才能進行檢測,所有人都以為,這吸血技能,是為了檢測出現的,從沒想過要分開用。  何宴不一樣,他不了解【該隱】,也不清楚檢測的到底是什麽,但他看得出,在吸血技能時,秦老與技能的屬性十分相合,並且似乎被這個技能在補充能量。  而檢測技能使用周,又會瞬間消耗盡這種能量,或許還會使秦老的身體出現虧損。  不過秦老……秦小軟,該隱說的那個名字,那是秦老的名字?  何宴神色古怪一瞬,連忙將思緒轉移回來,把剛才的思路對會議室中的人一說,會議室頓時鴉雀無聲。  “還可以這樣?”林上校是最先反應過來的,他知道何宴有有這個看穿屬性的本事,連忙肯定道:“這一點,我可以作證,何宴之前就說過,同一張卡牌的技能,也會出現兩種截然不同的屬性,比如我是火屬性,那我使用火焰屬性的技能,就不會出現反噬現象,契合度也一直維持在百分之九十以上比例!”  使用一張卡牌,契合度是會變的,上下波動,但因為盒子的檢測是有一定靈敏度的,不可能檢測的太過嚴謹,所以也無法根據波動,去認定自己應該使用哪個技能,不使用哪個。  但有何宴在,這都不是問題。  說到這裏,林上校也激動起來,如果不是在會議室中,他幾乎要當場進行演示了。  事實上,也正是因為何宴不久前的那句話,讓他在後來作戰時,注意規避使用其他技能,隻用【妲己】的魔化,果然沒再出現吐血現象,活蹦亂跳了好多天。  “什麽意思,隻用吸血技能,可以避免反噬?”白大褂中,有人震驚。  “應該不止,我感覺那是一個蓄能的過程,或許還會對身體有反哺,即時效果不大,也不至於對身體有損傷。”  何宴也不隱瞞,他感覺到什麽,就說什麽,十分坦誠,“這隻是我個人感覺,並不一定準確。”  “要喝人血?”太離譜了!  “動物血液也可以吧,或者植物的?”何宴遲疑。  可這道消息,卻如同投入水中的導彈一樣,在會議室中炸開了。  “不,或許是真的。”親身經曆,自然比旁人更懂一些,秦老皺眉沉思一陣,伸手壓下會議室中的聲音,這才抬頭看向何宴,目光中帶有一絲驚異:“這也是你覺醒的能力之一?”  “天生的。”何宴說:“從小就這樣。”  秦老點點頭,不是覺醒的,而是天生的,雖然離譜了點,但也沒別的解釋了。  何宴從小沒接觸過這些,所以也不曾展露這些天賦,很正常,隻是可惜……如果何宴早出生幾十年,或許人類還不會這麽被動。  “你覺得,是所有的卡牌,都具有反哺技能,還是隻【該隱】這一張?”老人突然雙手壓在輪椅上,身子向前伏了一段距離,他目光湛湛,藍色眼眸中純粹又充滿了熾熱,仿佛某個真相近在眼前的求知者。  何宴沉默片刻,“不確定,不過,應該不止【該隱】這一張卡牌,反哺技能,我覺得,也是卡牌中的靈,生前反哺自己的技能。”  “是了……該隱,這個靈在墓地中是有些記載的,血族,哈,他自稱血族,我早該想到的,難道是一種吸血存活的族群?”秦老似乎想到了什麽,胡亂言語著,眼中卻愈發明悟,“這個發現,太驚人了!我必須回去,做一些研究。”  或許具有研究精神的人,就是這麽旁若無人,說完這話,秦老都忘記了何宴等人的存在,催促著身邊的白大褂幾人,一同去試驗。  那邊,林上校激動之情稍微緩解,倒也沒忘帶著何宴進行下一步登記。  沒辦法,文化斷層太厲害,該隱識別不出來的血統,就是他沒見過的,有可能是在該隱去世之後出現的新物種血統,也有可能是已斷絕傳承的物種出現返祖現象,都有可能。  不過現在,既然有該隱主動分類,就給何宴暫定了個精靈身份。  何宴如夢似幻的跟著地下基地的人去拍照、蓋章,很快領取了自己的身份證明,順便錄入了係統。  很快,他打開自己的個人主頁,就可以看到身份證下方,一個戳著高級隱藏證明的標誌下:  【何宴,飛行類,精靈族。  背後生翼一根,疑似殘疾。  天生靈敏;體內有高強度火焰,屬於天賦技,可支配度低級。  判定初級覺醒未能適應(資料待修改)。】  這截地下基地專家商討後蓋章定論的資料,讓何宴忍不住看了兩遍,其他都還可以接受,但他目光在“疑似”後麵兩個字上停頓了許久,有些呆滯。  疑似什麽?後麵這兩個字我怎麽好像今天才認識?  我殘疾了?  我居然是殘疾的?  何宴如遭雷擊。  陪在他身邊的林上校見狀實在不忍心了,按了下額頭,越過他先走出了基地。  地上會客廳,江霧手中端著茶,正回憶著今天發生的事件,回頭就看會客廳的門被推開,林上校一臉疲憊又遺憾的走了出來。  “?”江霧疑惑,“他人呢?”  “在後邊難受呢。”林上校擺擺手,一副別提了。  “怎麽?檢測血統純度過低,沒能登記入冊?”江霧對這些還是比較了解的,他整個家族都是有血統證書的人,就連他也有個“血統未覺醒”的證書記錄,自然明白何宴那邊發生了什麽。  當然對於血統檢測,大部分都隻靠機器就行,比如江霧哪一家族人,出現的太多了,直接搞了個機器,檢測血脈機器有反應,那就是含有這個家族的血脈,沒有,那就是未覺醒。  至於中央星其他記錄在冊的家族,也同樣用這種方法檢測血統,而非人力。  當然這並不是說人力不行,相反人力檢測更準確一點,不過,第一點,人力擁有測血統能力的人很少,第二使用卡牌,會造成身體損傷,大多數擁有測血統能力的卡牌師,都是不願意的。  古星上的這一位秦老,江霧聽說過,名氣很大,甚至大到中央星上都記錄在冊,但人家在古星長大,一生隻為古星服務,對他們這些外星人,是不接待的。  並且聽說,那位秦老有特殊能力,被他檢測過血統的人,會在其體內留下一滴血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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