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今年出了意外。 今年獲得aime邀請賽的參賽團,來自中國華北地區。 查到成績的時候,周揚幾人都懵在了原地,隻有季柯稍微好一點,但也是驚喜的。 他們出來的時候一起對過答案,其實對獲獎還是抱有期望的,但萬萬沒想到,他們竟然真在美國佬的地盤拿了個第一回 來! 李雪純激動的聲音都在抖,“我的天呐,我們怎麽這麽牛逼!邀請賽獲獎啊!以前誰在美國人的地盤拿過獎啊!” 不過他們開心了沒多久,就被微博上的一條熱搜給打懵了。 【美國中學生競賽協會稱中國參加邀請賽的預留學生疑似作弊】第25章 “作弊?誰作弊了!”剛才李雪純聲音發抖是因為激動, 現在她聲音發抖是因為生氣,“那群美國佬有病吧?考不過我們就說我們作弊?” 本來aime隻是留學生們關注的競賽,結果現在因為美國競賽協會忽然來這麽一出,新聞上了熱搜, 搞得全國人民都知道了。 同學們都慌了神, 一邊罵美國人不要臉,一邊氣憤的說不去留學了, 在自個兒家裏待著多好, 幹嘛出去受這個氣。 還有幾個心理比較脆弱的,眼圈已經開始泛紅了。 季柯挨個看過他們的臉, 覺得現在大家的情緒都不太對,於是走上講台, 揚聲對他們說:“美國競協這番說辭明顯是汙蔑,我們又沒有做過, 慌什麽?” “他們這樣往我們身上潑髒水, 就是想看到我們自亂陣腳, 越是這種時候, 我們越應該冷靜,不能讓他們得逞。” “你說的輕巧,能不慌嗎?”程昊大概因為太害怕,已經敵我不分的開始亂懟人了, “作弊,嗬, 這以後別說是申請學校了,咱們的臉都丟光了!” 說著, 他拿出手機, 點進了微博的那條熱搜, “你看看,這才幾分鍾,網友的評論就上千條了,全都在罵我們丟了中國人的臉!” 季柯隨意的掃了一眼,負麵評論卻是不少。 【好家夥,去國外考試作弊,丟臉都特麽丟出國門了。】 【好好地為什麽非要出國?中國這麽大不夠你們待得了是吧?】 【建議把作弊的這幾個人趕出國門,反正他們愛舔美國,給他們安個美國籍得了,這樣說他們作弊也不用帶上‘中國’兩個字。】 但更多的是為他們發聲的理智網友。 【不是,美國人說他們作弊他們就作弊了?在外媒的報道中中國啥時候好過?過年商鋪關門都能被他們說成經濟蕭條好吧。】 【能不能別帶節奏,證據呢?說我們國家學生作弊,至少視頻錄像得有吧?】 【讓那什麽數學競賽協會要麽拿出中國學生作弊的證據,要麽安排重考,什麽時候國際競賽成了美國的一言堂了,他們說啥就是啥?】 【就是,拿不出證據就重考,要是重考我們分數還是一樣,美國人必須道歉!】 季柯迅速把評論看了個大概,然後抬眼問程昊,“你作弊了嗎?” “當然沒有了!”不知道為什麽,被季柯這樣看著,程昊激昂的情緒莫名降下來了一些。 他輕出了一口氣,“我沒有作弊,現在這間教室裏的每一個人都不可能作弊,整個美國的白人都作弊了,我們也不可能作弊。” “那怕什麽呢?”季柯的語調很平緩,但聽起來卻莫名讓人有一種安全感,“既然我們沒有作弊,為什麽要怕?他們說什麽就是什麽嗎?” 他頓了下,伸手劃了兩下手機,露出那些壓在下方的正麵評論,“而且誰說網友都在罵我們丟人的了,你看,這不是有很多幫我們說話的麽?” 程昊把手機拿回眼前,垂下眸子去看那些為他們說話的評論。 他剛才情緒激動,點開微博以後又是隻掃了一眼,並沒有看到這些評論,被季柯翻了幾下才看到。 他看的很仔細,像是要把那些話都刻進腦子裏一樣。 安撫好程昊,季柯又將目光重新投向講台下的其他同學。 他說:“我不知道你們選擇出國留學都是為了什麽,不過說出來也不怕你們笑,我想留學,是因為想學習美國先進的技術,像無數先人一樣,把更強大的技術用到建設祖國上。” “我們國家現在已經強大起來了,你看看美國多次犯病針對我們,就能知道他們有多忌憚我們。” “他們害怕我們成長,所以想盡辦法拖慢我們發展的速度,他們用各種各樣的手段對我們實施製裁,企圖孤立我們,想逼我們再一次被迫‘閉關鎖國’。” “但是他們希望我們這樣,我們就要這樣做嗎?” “他們越害怕我們發展,我們就越要發展。” “他們仗著軍事實力最強,誰家的事都要插手,那我們就要比他們更強,讓他們不敢再插手我們國家的事。” “我想要在有生之年,親眼看著我們國家超越美國,親眼看著那群白人無論怎麽拚命去阻撓,都擋不住中國前進的腳步,擋不住中國超越他們!” 季柯的聲音沒有多大,卻擲地有聲。 同學們愣愣的看著講台上的少年,那幾個被氣哭了的同學,硬是連繼續哭都忘了。 其實在這個和平年代,這樣熱血激昂的愛國已經不常見了,如果你在很多人麵前表現出來你的崇高理想,還有可能會被人嘲笑。 現在大部分人讀書,更多的可能是為了可以擁有一個漂亮的文憑,以便將來找一份穩定的工作而已。 他們這些預留學生也是一樣。 他們這些人,家裏不是富就是貴。 愛國自然是愛的,他們依舊會以留著中國人的血脈為榮,聽到外國人詆毀中國依舊會憤怒,但出國留學的原因其實還是跟大部分努力讀書的人一樣,隻是想鍍一層金,為了將來回國找一份好工作而已。 聽到季柯想要出國的理由,他們其實是震驚的。 他們見了太多為自己的好工作而出國的人,所以乍一看季柯這樣的人,真是有不敢相信。 但他們也隻是驚訝而已,並沒有覺得好笑,不僅不覺得好笑,說實話……他們還有那麽一點佩服。 季柯的努力他們看在眼裏,季柯眼中的認真他們也看的一清二楚。 他們腦子裏好像已經形成了一個固定思維,隻要是季柯說的,他就一定可以做到。 程昊已經徹底平複下來了,不,應該說他又開啟了新一輪的情緒激動。 被季柯影響的。 他說:“我知道我們是被汙蔑的,我也知道清者自清,可是我們參加的是國際競賽,就像跨國官司非常難打一樣,這種國際比賽,我們想要證明自己沒有作弊也很難。” “考試地點在美國,美國人那麽沒有底線,他們可以找出無數證明我們作弊了的證據,但我們已經回國一周了,根本找不到我們沒有作弊的證據。” “找不到證據那就不找啊。”季柯輕笑,“證明我們清白的方法又不止一種。” “美國那邊說我們是作弊才拿了aime的第一,這話的意思就是我們的實力其實根本達不到aime冠軍的標準,既然如此,那我們就再考一次。” “讓他們的競賽協會隨便出題給我們考,讓媒體全球直播我們的考試過程,他們拿出的證據再多,也不比全世界的人親眼看到我們考試有說服力。” “你說的辦法確實是個可行,但是美國那邊能同意麽?”周揚擔憂地問:“我們沒有作弊,他們肯定是知道的,如果同意我們直播考試,那他們不就是自己打自己的臉麽,美國競賽協會肯定不會同意的吧。” “這個就不是我們該擔心的了。”季柯說:“讓學校出麵去談,學校不行,我們國家也有競賽協會。” “現在美國數協汙蔑我們作弊的事已經上了熱搜,往大了說這是關乎臉麵的大事,國家肯定不會坐視不管,把我們的訴求告訴競賽協會,他們一定會幫助我們完成的。” 他頓了下,罕見的露出了一個溫和的笑,“現在,我們的國家已經不好欺負了,我們隻管考試,其他的交給國家。” 最後一句話,莫名地讓人感到安心。 是,現在的中國人已經不好欺負了,別人都汙蔑到他們頭上來了,他們又怎麽能怕呢? 周揚問:“那接下來我們做什麽?” “去找老師。” 季柯話音剛落,就聽門口一陣響動,老師走了進來。 負責指導他們社團的老師一直都是數學教研組的組長蘇以蘇老師,看到微博上的新聞,她第一時間就趕來了活動室。 “蘇老師。”幾人迎了上去,周揚問:“現在情況怎麽樣了?” 蘇以說:“別擔心,學校已經開始跟美國競協那邊聯係了,咱們中國的競協也插手了這件事,不會讓你們背這種沒做過的黑鍋的。” “那我們需不需要也搜集一下證據,證明我們沒有作弊什麽的?”程昊說:“剛才季柯想到了一個辦法,如果我們不方便找證據,他那個方法可以證明我們的清白。” “我剛才在門口都聽到了。”蘇以讚許地看了季柯一眼,“很不錯啊季柯,關鍵時刻頭腦清晰。” “不急,我們先等美國那邊拿出證據,如果他們沒辦法證明你們作弊了,那我們完全可以不做處理,直接說他們造謠,利用輿論壓倒他們。” “如果他們真把證據拿出來了,你們就去跟競協說你們的想法,他們有辦法美國那邊同意重考。” 老師的保證就像鎮定劑一樣,安撫了同學們焦慮的心情。 下午上課,任課老師還專門在課上說了這件事,讓幾位參賽的同學不要被影響心情,清者自清。 下課以後,同學們也都過來安慰他們,大家都表示無論如何都會對他們信任到底。 看著周圍同學熱切的模樣,季柯第一次覺得這所學校裏的同學也不算壞。 他們雖然愛八卦了一些,心性不定,思想還很容易被表象左右,但在民族大義跟前,卻十分清醒。 他們會堅定不已的相信自己的同胞,會給予他們最大的善意和鼓勵。 關於‘中國預留學生疑似在aime競賽中作弊’的新聞,隻經過一下午的發酵,就攀上了熱搜榜的第一。 所有人都在等著美國競賽協會那邊給一個解釋,終於在北京時間淩晨四點的時候,美國數協‘不負眾望’的放出了所謂的證據。 據當天的監考老師說,他們在考試前一天收到了一封郵件。 郵件內容是:親愛的老師,我是明天要參加考試的學生,我有一些關於考試的細節還不明白,期望與您見麵詳談,如果您收到了郵件,請在晚上九點的時候來格林咖啡廳,謝謝。 接到郵件,那位監考老師就去咖啡廳赴約了。 到地方他才知道,原來給他發送郵件的是一位中國預留學生。 據監考老師所說,給他發郵件的學生見他以後,二話沒說,直接拿出了十萬美金,說希望他能幫助他們作弊。 這位監考老師沒忍住,就把錢給收了,也在考試當天幫助中國預留學生做了弊。 直到成績出來,美國的團隊沒能拿第一,監考老師才覺得懊悔。 於是正直善良的他,決定頂著被辭退的風險,將這件事公布了出來。 為了讓這番說辭聽起來更靠譜,美國數協那邊還在聲明下配了一個視頻。 考試前一天晚上八點半,季柯、周揚和景妍三人先進了格林咖啡廳,九點鍾的時候,那位監考老師又走了進來。 看完美國數協拿出的證據,季柯他們在電腦跟前差點笑出了聲。 就這?這是翻遍了他們這個參賽團的全部行程,才勉強找出來這麽一段跟那監考的美國佬有交集的監控吧? 再看看他們發的聲明,笑死個人。 首先監考老師會在考試前一天晚上去見一個不知是誰的參賽學生,就離譜的不能再離譜,美國人這是自己承認自己蠢得連避嫌都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