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想,蘇漾小小聲把之前發生的事都給遲序他們說了,萬一耽誤了,武澤暉抹了證據,之後還不知道要怎樣囂張。  這才是第一輪比賽,後麵還有半決賽和決賽,萬一再出點什麽事就不好了。  聽完,遲序臉色已經不隻是冷了,眉眼間染上幾分陰戾。  幾人安靜從座位離開,到長廊和路璨然匯合。  “然然,這事咱們都知道是武澤暉幹的,這次沒成,指不定還有下次。還有婁辛,是他跟我們說的,不知道武澤暉會怎麽對他。”蘇漾有些氣憤道,“想到半決賽要彈他的曲子就惡心。”  “嗯,我們先找婁辛去。”路璨然聽說婁辛和武澤暉一前一後就走了,有些擔心。  “霍成宣,你手怎麽不處理?”借著路燈的光,霍成宣手上的劃傷看得很清晰,已經不流血了,結上一層薄薄的痂,白皙手背上斑斑點點的,看著有些嚇人。  “害,沒多大事,先找人。”霍成宣把手收到背後,無所謂道。  幾人一邊往宿舍和教室等地方去,一邊給婁辛打電話、發消息,始終沒找到。  眼看著越來越晚了,不在教室,沒回宿舍,學校這麽大,最近因為比賽的事人流量也多,有什麽危險也很難預料。  路璨然有些焦急,“武澤暉常去的地方是哪?我們去作曲係的教室問問看吧。”  沒多久他們就到了作曲係教室,裏麵的人不多,能留在這裏學的人和武澤暉也沒太多交情,問不到什麽。  “武澤暉啊,他基本不住校,去哪玩了吧,反正就那些地方,具體的我也不知道,不是太熟。”武澤暉的同學說到。  “對了,婁辛肯定知道?要不你找他去?”  路璨然皺著眉,“謝謝啊,我再找找看。”  “同學你找他幹嘛,武澤暉這個人不好惹,別在他身上費心思了。”回答問題的同學好言相勸,顯然是誤會了什麽。  “對他上心的人很多嗎?他是不是還挺有才華?”路璨然忽然問,“這次音樂比賽他作的曲好像是被選上了。”  那同學沉默了片刻,其他關注這邊的同學也是臉色複雜,“你是外校的吧?看事別看表麵,才字寫法多著呢。”  “啊,難道曲子不是他作的?”路璨然訝然。  “反正署名人是他,那就是他的。”同學撇撇嘴。  “謝謝啊。”路璨然道謝後和蘇漾一起出了教室,外麵等著的人隻剩下霍成宣一個。  “遲序呢?”路璨然問。  “突然就走了,叫也叫不住,估摸著有急事。”霍成宣道,“怎麽樣?有線索嗎?”  路璨然搖頭,“應該就不在學校了,在一些娛樂場所。”  首都這麽大,好玩的地方多了去了,這要找,到天亮也找不到,婁辛要真被帶走折磨,小命也快沒了。  “我問下我這邊的朋友,沒準有點消息。”說著霍成宣到一旁去打電話。  路璨然和蘇漾靠在護欄上,都有些頹喪。  一直因為音樂是最純粹的,不需要太多技巧,熱愛和享受就好。但任何東西加上了名利或是其他私欲,都會慢慢變質。  蘇漾的學長為了院交響樂團鋼琴師的位置,為了能在校慶晚會上露麵,設計讓他的手受傷。  武澤暉為了泄憤,利用權勢破壞比賽公平。還可能為了名利,拿走了其他人的作品。  他們還隻是剛剛踏上這條路,就有這樣多不美好的意外。熱愛不會變,多多少少有幾分惶然。  “我知道他們在哪了。”忽然,一道略顯冷清的聲音在耳畔響起,是遲序。  “走吧,去看看。”遲序道,說著又轉身往樓梯口走,整個過程很快,沒有給他們太多的緩衝時間。  路璨然沒有猶豫就快步跟上,跟在遲序的身後。  遲序比他要高一些,隻是一個挺拔的背影也透著超出這個年紀的沉穩,他的腳步不疾不徐,透著從容的氣度。有這樣一個背影擋在前方,會讓人安心許多。  一路走到學校的停車場,都坐好後車子飛速馳出,路璨然坐在副駕上,一偏頭就能看到遲序冷淡又精致的側臉。  除了之前在舞台上情緒的外露,遲序沒有再多的表情,路璨然不知道他高興還是難過,不知道他為什麽會來,也不知道為什麽他要幫自己。  除了霍成宣偶爾說幾句話,蘇漾和路璨然應他一下,狹小的空間內詭異地沉默著。  車子行到了繁華的市區,霓虹閃爍,人流如織。越到深夜,這種放縱的場所越是人多。  他們來的地方是一家高級會所,停車場內停著一排又一排的豪車,遲序的黑色賓利處在其中顯得尤為低調正經。  “遲序,你可以啊,會員卡都搞來了。”進去後霍成宣一拍遲序的肩打趣到,剛拍完自己先嘶了聲,扯到傷口了。  遲序淡淡瞥了他一眼。  好吧,有被嫌棄到。霍成宣摸摸鼻子沒說話了。  剛到目標包廂的門口,就能聽到裏麵震耳欲聾的音樂聲,男男女女的笑聲說話聲。  “熱鬧啊。”霍成宣走過去,一把推開,大搖大擺地走了進去,“東子,出來玩也不喊我。”他叫出其中一人的名字。  “哎呦,霍少怎麽來了?快坐快坐。”叫東子的那人連忙起身招待,“後麵的都是你朋友吧?都進來玩啊。”  門一開,煙味、酒味,還有其他奇怪的味道,各種混合在一起的味道飄出來,路璨然皺了皺眉,下意識就抬手捂住鼻子。  抬眸往裏看,沒多費力就看到坐在最中間的武澤暉,還有被他強摟在懷裏的婁辛。  燈光忽閃忽閃的,顏色不斷變換,路璨然也看不清婁辛的神色,總之不會是情願的。  武澤暉認出他們,挑釁地笑了笑,拿起桌上的酒杯就往婁辛嘴裏灌,“喝啊,敢背叛我喝死你。”  “唔,唔唔。”婁辛不斷地掙紮著,酒水灑到臉上、衣服上,狼狽的模樣隻被那些人用來取笑。  路璨然捏緊了拳頭,忍無可忍地上前去把婁辛拽出來,同時一拳狠狠砸到武澤暉臉上,“混蛋!”  還沒來得及收回,武澤暉就一把抓住他的手,陰冷地笑著:“鋼琴家的手折斷的聲音想必更好聽。”說著一用力。  預料中的“哢嚓”聲並沒有出現,遲序比他動作更快,在武澤暉猝不及防間,腹部挨了重重的一腳,內髒仿佛都錯位了。  額頭冒出冷汗,武澤暉彎著身子,感覺頭皮發麻。  遲序環抱著路璨然,眉目冷然,眼眸裏沒有一點溫度。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在2021-04-0207:02:57~2021-04-0323:59:33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乜一、望獸、39285456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第37章   腰間被遲序有力的臂膀鎖著,他身上的氣息有讓人安心的力量,“砰砰砰”,不知道是不是錯覺,遲序現在的心跳快的可怕,路璨然下意識抬頭,隻看到半張側臉,如堅冰雕琢。  遲序緊抿著唇,手間的力道還在收緊,感受到路璨然輕微的掙紮才停下。  包廂裏一陣驚叫,突來的變故打破了熱烈的氛圍。會所的服務人員或坐或站,不敢發出一點聲音,有反應快的已經出去找管理人員了。  武澤暉的朋友們連忙過來扶他,迭聲關切。他一把推開扶他的人,勉強站直了身子,目光森冷地看著遲序,“嗬,敢踢我,知道我是誰嗎?”  “婁辛你給我過來!”武澤暉又看向躲到路璨然之後的婁辛,冷喝道。  婁辛自然不敢過去,看了看周圍,迅速挪步到更靠近路璨然的地方。酒水順著下巴低落,衣服也被打濕了,空調的冷風一吹,不禁瑟縮了下。  “你是武榮的兒子,正陽地產的少東家。”遲序淡淡道,語氣絲毫沒有起伏,更談不上恐懼。  甚至武澤暉有種他在念死亡執行單的錯覺,心頭一陣寒意。仔細地看著這個陌生的年輕人,在首都上遊圈子裏從來沒見過這個人,竟然對他背後的勢力沒有一點畏懼。  武澤暉梗著脖子:“知道就好,你會為今天的行為付出代價。不過我也不是小氣的人,今天和我兄弟們打一架,贏了我放過你,輸了留下點什麽,比如他。”武澤暉伸手指著路璨然。  “呸,天黑了也不該做夢。”霍成宣甩開東子拉著他的手,過去揪著武澤暉的領子,“告訴你,今天就是你爸在這裏,我也要把你揍得親媽不認。”說的同時就往武澤暉臉上招呼,拳拳到肉。  武澤暉也是練過的,兩人來來回回都添了不少傷,明顯能看到霍成宣結痂的傷口崩開又在滲血,路璨然擔憂地看了眼,從遲序懷中脫身也衝了上去,蘇漾也跟上,三人一起把武澤暉按著打。  “媽的,都愣著幹嘛?出事了算我的!”趁著空隙,武澤暉怒聲道。  那幾人下意識就看向遲序,似乎被他周身的冷氣壓攝住,遲疑著正要上前,就看遲序動作優雅又迅速地脫了外套,一手解開襯衣領口的兩顆扣子,另一手已經飛快揮了出去,手肘精確地擊到最近那人的脖子。  薄薄的布料下是完美的肌肉線條,隨著手臂發力,肌肉賁張,力量的美感顯露無疑。  包廂裏一時間滿是接連的痛呼聲和此起彼伏的尖叫聲。會所管理人員過來時,就看裏麵一片狼藉,平日裏好生伺候著的客人們歪七扭八地或蹲或躺,還有個正被按在沙發上打,呼叫聲都有氣無力。  顧不上其他,連忙讓人去把那幾人拉開,別出了事才好。  “揍死你,媽的,sb玩意兒。”霍成宣氣哼哼道,掙紮著還要揮拳頭,不顧不斷滴落的血。  連脾氣軟和的路璨然也是恨不得弄死他,婁辛招他惹他了,帶到這種地方羞辱,真卑鄙。那麽愛笑開朗的人,被個混蛋逼得要崩潰。  遲序不知道什麽時候走到他身後,輕輕拍著他的背安撫。  剛才擋著看不清,武澤暉被揍得真不輕,其他地方不知道,臉簡直不能看了。  婁辛看了會兒武澤暉的慘狀,心情複雜,問路璨然道:“他不會有事吧?別被他坑了才好。”  “應該不會,禍害遺千年。”路璨然肯定道,反正他不記得遲序被警察抓起來過。  沒多久,警察來了。路璨然他們被帶到警局做筆錄。  警察調了裏麵的監控,確認確實是武澤暉先動的手後,對雙方進行一番思想教育加批評。  “警察叔叔放心,我們等下就去看他,賠償,多多的賠償,保證讓他恢複好。”霍成宣道,認錯態度非常之好。  武澤暉被送到醫院檢查了,隻是些皮外傷,養養就好沒什麽大事,也就是賠償了事。  交完罰款就被放了出來,霍成宣邊走邊道:“上次打架都不記得什麽時候,簡單粗暴的方式就是爽啊,等慢慢調查來個不痛不癢的處理,還是這樣爽。”  走出派出所大門時,霍成宣回頭看了眼,感慨道:“第一次進局子都貢獻出來了,路璨然你完了,救命之恩是不是該以身相許?”  路璨然:“???”前後有什麽必然聯係嗎?  霍成宣看出他的疑惑,好心解釋:“真笨,你彈鋼琴的手不是命嗎?不都說手是鋼琴家的第二生命。”  沒等路璨然回他,遲序瞥他一眼,冷聲道:“天黑了也不該做夢。”這是之前霍成宣說武澤暉的。  “嘿遲序,你是不是對我有意見?是不是?”霍成宣勾著遲序的肩逼問。  遲序一把撥開,似乎有些嫌棄,“提醒你一句,他手是我救的,輪不上你。”  霍成宣不服:“這話就不對了,之前在音樂廳裏是不是我及時把他拉開了?不然就他那細皮嫩肉的,一刀下去完球了。”  遲序斜睨著他,長睫微垂,在眼下形成一圈淡淡的陰影,用極嚴肅認真的口吻:“暫時性損傷和根本性損傷能相提並論?”  霍成宣一哽,竟無語反駁。還有這樣的說法?  看霍成宣吃癟,蘇漾和婁辛都憋著笑。  作為話題中心的路璨然先生隻想現在世界安靜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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