婁鈺舀了一些藥汁送到那鳥兒的巢裏。  鳥兒看到有人投食,沒有多想,便張嘴了一口。  婁鈺的耐心是極好的,他就站在那裏,看著鳥兒將藥完。  直到那鳥巢裏連一滴藥汁也沒有剩下,婁鈺才隱隱的鬆了一口氣。  他正準備轉身回到床邊,喂時宴藥。  可是就在他準備轉身的那一刻,意外出現了。  那原本還活蹦亂跳的鳥兒,腳步突然搖搖晃晃起來。接著,它便撲通一聲倒在地上,撲騰了兩下,便沒了氣息。  鳥兒死了,很顯然這藥裏有毒。  時宴也發現了這邊的情況,他擰緊了眉頭,咬牙吐出幾個字來。“究竟是什麽人,非要置朕於死地?”  婁鈺順手將碗裏的藥汁,從窗口倒了出來。他沒有接時宴的話,隻是對他道:“從今日開始,臣會親自為皇上送藥。”  從養心殿離開,婁鈺沒有立刻回倚夢軒,而是對萬劫吩咐道:“你立刻出宮一趟,將秦神醫請進宮來。”“主子,屬下若是離開了,誰來保護你的安全?”萬劫遲疑著,沒有立刻答應下來。  “你不用擔心,本座現在就回倚夢軒,有芊芊在,沒有人能傷得了我。”婁鈺安慰著萬劫。  婁鈺這話說服了萬劫,有君遷堯在,他的確可以放心一些。  目送萬劫走遠,婁鈺便立刻回了倚夢軒。  他剛回到自己的院子,便見君遷堯打著哈切從裏麵走出來。  看見婁鈺,他笑嗬嗬的打著招呼。“,現在才回來啊!”  婁鈺直接無視掉君遷堯的打趣,走到他跟前,拉著他的手腕就把他往屋裏拽去。“跟我進來,我有話要跟你說。”第101章 他怎麽有種頭上有點兒綠的感覺  君遷堯就那樣任由婁鈺拉著進了屋,等兩人各自在椅子上坐下,他才好奇的問道:“什麽事,搞得這麽神秘兮兮的?”  為了安全起見,婁鈺對君遷堯勾了勾手指,示意他附耳上來。  大概是婁鈺表現的太過嚴肅,就連君遷堯也不得不收起自己先前那副懶洋洋的表情。他將耳朵湊到婁鈺麵前道現在可以說了吧。”  婁鈺以手掩唇,用僅能讓君遷堯聽到的聲音道:“昨夜時宴遇刺,我連夜審問刺客,竟得知那幕後主使者竟然是時胥。”  “是他?”君遷堯的眸光微動,很顯然對這幕後主使者的身份,他並沒有多意外。他從來就不認為時胥是一個沒有野心的人。  隻是以往,有婁鈺從中牽製,使他不得不暫時將自己的野心收起。而現在,“婁鈺”已死,他自然也就原形畢露了。  “那你準備怎麽做?”君遷堯偏過腦袋,用手撐著下顎問婁鈺道。  婁鈺沉默著思考了一下,才回答著道:“冊封藩王,按例前往封地。”  “你認為時胥會這樣乖乖的離開?”君遷堯勾了勾嘴角,似乎在笑話婁鈺的天真。  婁鈺當然知道,既然時胥敢對時宴下手,那麽他就是鐵了心想要奪取皇位。所以他自然也不會這麽輕易的離。  可是就目前而言,他還沒有想到兩全其美的辦法。  “他若不離開,便是抗旨。到那時,我便有正當的理由將他拿下。”婁鈺堅定的回答,可是在他說完這話的同一時間,卻又一聲歎息從他嘴裏溢了出來。  約摸過了一個時辰的樣子,萬劫就將秦神醫成功的帶到了婁鈺麵前。  雖說秦神醫成名已久,可實際上他的年紀並不像想象中的那麽大。婁鈺記得他曾經說過,自己四十好幾。可是光看他的臉,絕對看不出他有四十歲。  “秦神醫。”見秦神醫到來,婁鈺主動上前跟他打了個招呼。  “不知攝政王找在下來,所為何事?”秦神醫對婁鈺躬了躬身,詢問道。  雖然四下無人,可是未免兩人的對話被有心人聽去,婁鈺才是小心的提醒道:“如今我已經不再是什麽攝政王,而是國師君遷堯。”  聽婁鈺這麽一說,秦神醫立馬就反應過來,改了口。“不知國師找在下來所為何事?”  “昨晚皇上遇刺,本座想請秦神醫為他診治一番。”婁鈺將自己請秦神醫來的目的道了出來。  秦神醫沒有拒絕,而是爽快的道:“既然如此,便請國師帶路吧。”  婁鈺並沒有急著把秦神醫帶去,而是示意萬劫將一套衣服送到他麵前。“請秦神醫先換上這身衣服。”  婁鈺這麽做,自然是為了掩人耳目。  秦神醫看了眼萬劫手中的衣服,那衣服他並不陌生,因為宮裏的太監都穿著一模一樣的衣服。  不過,他也沒什麽忌諱的,點頭接過萬劫手中的衣服,飛快的換上了。  片刻之後,秦神醫便一改先前那文質彬彬的模樣,變成了太監的模樣。為了安全起見,他甚至給自己易了容。  將秦神醫如今的樣子打量了一番,婁鈺才滿意的點點頭道:“現在我們可以走了。”  “攝政王請帶路。”秦神醫客氣的道。  婁鈺走在前麵,秦神醫則緊跟其後。  不過一會兒時間,兩人便來到了養心殿外。  在養心殿前,婁鈺看到了幾名朝中的大臣。  他剛一走過去,幾人便上前道:“國師,您也是來見皇上的?”  婁鈺挑著眉回答:“幾位大人也是?”  “那可不,昨晚皇上遇刺我等實在太過擔心,所以一大早就等在這裏了。可是到現在都還沒有見到皇上的麵,也不知道他現在怎麽樣了。”另一名大臣道。  那名大臣一說完,便有人接過話去。“誰說不是呢,真是讓人擔心。”  婁鈺心想著,我跟你們能是一樣的待遇嗎?  想到這裏,他笑著對幾人道:“本座有要事要與皇上商量,所以必須去試上一試。幾位大人還是先回吧。”  說完這話,他便領著秦神醫繼續向裏麵走去。  他沒走幾步,又見到了其他的大臣。而令他感到意外的是,就連慕雲清也在其中。  說起來,他已經有些日子沒有見過慕雲清了,他本來還以為時宴已經將慕雲清關小黑屋了,誰知他竟然還能自由出入皇宮。  婁鈺走近到慕雲清身後不遠的地方,便聽到他對看守的侍衛道:“勞煩進去通報一聲,便說慕雲清求見皇上。”  “慕大人,皇上受了傷,如今誰也不想見,你還是請回吧。”侍衛客氣的回答道。  慕雲清皺了皺眉頭,似乎並不願意死心。  可是這一次,沒等他再開口說出什麽,婁鈺才上前幾步道:“巧了,慕大人也來求見皇上?”  慕雲清聞言回頭,當他看到站在身後的婁鈺時,他臉上的表情就凝固了下來。許久,他才向婁鈺拱手道下官見過國師。”  “慕大人不必多禮。”婁鈺抬了抬手,故意問道:“說起來,本座有好些日子沒有見過慕大人了,不知慕大人近來在做些什麽?”  婁鈺這話一出。慕雲清的臉色就更加不自然了。自從他上次對時宴下、藥之後,時宴便讓他在家裏閉門思過。  直到昨晚得知時宴遇刺,他才忍不住進了宮。可是,他沒有想到,他竟然和這裏的所有大臣一樣,都被時宴攔了下來。  這讓他心裏,多少有些不舒服。  而婁鈺現在問起這個。無疑是在火上澆油。  他冷冷地道:“下官的事便不勞國師操心了,下官先行告退。”  丟下這話,他便頭也不會的拂袖而去了。  婁鈺看著慕雲清離開,才對看門的侍衛道:“進去通報一聲,便說本座求見。”  那侍衛一改剛才的態度,對婁鈺笑阿嗬的道:“皇上已經讓權公公交代過了,若是國師來便不必通報,可直接進去。”  婁鈺勾了勾唇,才道:“既然如此,那本座便進去了。”  說完,他對秦神醫使了個眼色,示意他跟上自己。  兩人一前一後的進了養心殿,最終在時宴的房間門口停下了腳步。  小權子就守在時宴的院外,見婁鈺到來,他立刻上前迎接道:“國師您可來了,皇上他念叨您多時了。”“皇上一個人在裏麵?”婁鈺頓住腳步去問小權子。  “不,兒公主也在。”小權子搖搖頭否定了婁鈺的猜想。  “哦,上官兒在裏麵?”婁鈺看了眼小權子身後緊閉的房門,頗有些意外的問。  “方才兒公主執意要進去探望陛下,奴才們不敢阻攔,所以......”小權子越說聲音越小。  婁鈺不知道在想些什麽,過了好一會兒,他才道:“那本座先進去看看。”  “國師大人請。”小權子乖乖退,將路讓出來。  婁鈺走到門前,抬手推開了門。  在門開的一瞬間,他便聽到裏麵傳來上官兒的聲音。“皇上,這是我東陵國最好的療傷聖藥,隻需塗抹一點兒在傷口上,傷口很快就會愈合。不如讓兒來為您抹上吧。”  婁鈺聽到這裏,忍不住在心裏嘖嘖了兩聲。他突然覺得自己的頭頂上有點兒綠。  好在很快,他就聽到時宴有幾分不耐的聲音。“公主將藥放下便是,朕還要休息,公主還是請離吧。”  “皇上為什麽要對兒這麽冷淡,難道你對兒就沒有一丁點兒的好感嗎?”上官兒的聲音聽上去有幾分委屈。  昨天晚上的刺殺,她自己也嚇得不輕。可是為了贏得時宴的好感,她還是一大早就帶著傷藥來看他。可是她沒有想到,時宴竟然一點兒也不感動,還對她如此的冷漠。  這種自己用熱臉貼人冷屁股的感覺,著實讓她心裏很不是滋味。  聽到這裏,婁鈺表示自己聽不下去了。於是,他發出了不合時宜的聲音。“臣似乎來得不太是時候,打擾到了皇上與兒公主談情,臣是不是該先退下?”  婁鈺雖然嘴裏這樣說著,可是他的腳就像是黏在了地上,根本就沒有一丁點兒要退出去的意思。  而時宴,在聽到婁鈺的聲音之後,眼睛就洗一下子亮了起來?他向門口的方向看過來,勾了勾嘴角道:“國師你來了。”  “皇上真是豔福不淺啊,一大早就有兒公主這樣的美人前來探望。”婁鈺說這話的時候,語氣那是一而這股子酸味,很快就被時宴捕捉到了。而這令他心裏十分歡喜。  婁鈺吃醋。這不就意味著他喜歡他嗎?  一想到這裏,時宴就更加沒有功夫跟上官兒多說了。他冷冷地道:“朕與國師有要事商量,兒公主還是退下吧。”  “皇上......”上官兒似乎還不願意離開。  可是回應她的,卻是時宴越來越冷的目光。  那目光讓上官兒有種錯覺,若是她再不離開,就會被時宴殺死。  也許是本能的驅使,亦或者是因為其他的原因,她終於心不甘情不願的點了點頭。  在與婁鈺擦肩而過的時候,她狠狠地瞪了婁鈺一眼,才趾高氣昂的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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