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人來了,紀勻問一句。  “回將軍,不熱。”小兵一板一眼的回答,那張平凡的小臉黝黑黝黑的,怎麽看都覺得傻裏傻氣的。  不熱?  紀勻回想著他剛剛看到的那一幕,麵上愈是冷了一分。  外麵溫度高,曬得人臉色發紅。其他士兵都士氣高漲的回應的時候,隻有一個消瘦一點的人影懨懨的,微眯著的眼睛那一瞬閃過了一絲不耐和暴躁。  神情讓紀勻覺得熟悉到不可思議。  想極了某個張牙舞爪的小東西。  暗暗舌尖掃過後牙槽,紀勻呼吸重了幾分,猛地站起來就鉗住了人的下顎,仔仔細細的看著什麽。  “將軍,您幹什麽……”小兵驚呼出聲,剩下的一半話被紀勻按住了嘴角硬生生憋了回去。  果然在鬢邊找到了一點異常的細弱凸起,不仔細看根本發現不了。紀勻冷笑一聲,手指發力就給撕了下來。  “好玩嗎?”  鬆垮垮的一張麵皮被甩在地上,男人聲音冷得結了冰,壓抑著自己內心的暴躁。第022章 真香警告(22)  褪去了那層黝黑的皮,底下的臉蛋瓷白細嫩,皮膚吹彈可破。五官精致,眉眼間都帶著不女氣的美意,隻需要一眼就讓人覺得驚豔。  朝宋自知理虧,低眉順眼的搖搖頭,道:“不好玩。”  可這並不能打消紀勻心裏的怒意。  他覺得可能是自己對朝宋太好了,才讓人愈發放肆,連他的話都當成耳旁風。  戰場上是可以隨便玩的地方嗎?一不小心就會喪命。刀劍無眼,而朝宋又是一身的嬌氣的毛病。  越想紀勻越是生氣。  都兩個月了,若是他還沒有發現,朝宋是不是準備就這麽瞞過去?  “……這裏一點兒也不好玩。”  “很熱很熱。你看我的手都曬紅了,一碰到就火辣辣的疼。可是我還是跟過來了,因為我擔心你。”  “一個人在府裏很冷清,我好想你啊。”  紀勻知道朝宋是故意軟軟糯糯的說話,可他還是忍不住心軟成了一灘水。  看著那白淨的手腕上的紅,紀勻覺得異常的刺眼。他下意識輕輕抓住了朝宋的手腕,低頭在那裏吹了吹。  “很疼嗎?”  聲音沙啞又磁性,近在咫尺。  “沒有。”朝宋湊過去在男人頸窩裏蹭了蹭。  之後紀勻黑著一張臉幫朝宋上了藥。  放下了手裏的東西,男人把人撈進了自己懷裏,低下頭含住那有些幹燥的唇瓣,黝黑的眸子裏深不見底。  “不是說想我了嗎?”  “我也想你了。”  大手從衣擺裏探進去,揉捏著胸腔的那一點紅。懷裏的人嚶嚀一聲,就讓紀勻立了起來。  .  一個月晃眼就過去了。  朝宋還是被人像金絲雀一樣藏在了營帳裏,如果非要出去,那就得帶上那層黑黝黝的皮。  不過這樣不用曬太陽的日子朝宋也樂得自在。  “……太卑鄙了!”  “就該打得他們片甲不留……”  營帳外麵有些鬧哄哄的,隨即馬蹄聲響起來,應該是紀勻他們收軍回營了。  朝宋把麵皮戴上,以免有人進來。  他住在紀勻營帳裏,一般沒有經過允許不得擅入。  “快快快!去找軍醫過來。”  “需要止血……”  一大群人闖了進來,抬著的男人臉色蒼白,胸前插著一隻斷箭。  是紀勻。  朝宋往前走了幾步。  “你是誰?在將軍的營帳裏鬼鬼祟祟幹什麽?”泛著冷光的劍抵在朝宋脖子上,不讓他上前一步。  沒給朝宋解釋的時間,那個看起來身份不低的將領急躁的招了招手,“先把人給帶下去,看看到底有什麽目的。”  “……咳咳,你們幹什麽?”那一瞬紀勻像是感受到什麽,睜開了眼睛。看著朝宋黑黝黝的臉扯了扯蒼白的唇開口。  “……我沒事。”  “過來吧。”  有些粗糙的大手握住了朝宋的手腕,額頭上冷汗淋漓。  寇軍這一場打得太卑鄙了,所有人都是臉色陰沉,憤憤不平。  哪怕紀勻是戰神,可也禁不住寇國花重兵力隻針對他一個。寇國現在已經輸得慘不忍睹,開始撥罐子破摔了。  什麽提紀勻人頭者,賞金百萬。  都是一群瘋狗的最後掙紮罷了。第023章 真香警告(23)  那隻箭離心髒隻有兩厘米,若是再偏一點兒,此時的紀勻恐怕已經一命嗚呼了。  朝宋任由著紀勻捏住他的手腕,拔箭的時候紀勻意識還是清醒的,麵上雖然蒼白但表情沒有很大的變化。若不是手上的力氣像是要把朝宋的手腕活生生捏碎,朝宋幾乎想象不到那該有多疼。  厚厚的繃帶纏繞在胸前,露出小麥色緊實的手臂。紀勻還睡著,朝宋一個人在床邊陪著。  紀勻上身是光裸的,手臂上肩膀上腰腹上……一條條大大小小新新舊舊的傷疤盤踞著。  以前朝宋沒怎麽注意,而且紀勻也有意避開朝宋。每次都是紀勻把他給做暈了,然後他醒來兩人都已經清理幹淨了好好的穿著衣服。  指尖輕輕的觸碰了一下,這才是戰神的勳章。紀勻是踏著白骨留著鮮血才登上的神壇。  並不是那麽輕而易舉,像開玩笑似的就甩別人幾條街,一騎絕塵。  “……咳咳你幹什麽?”  紀勻身體素質比一般人好,就算是中了箭,他意識也還是模模糊糊沒有徹底暈過去。  朝宋在他旁邊安安靜靜的坐著他知道,然後看遍了他的全身他也知道。隻是朝宋在他身上摸來摸去的時候,就讓他忍不住掙脫了黑暗。  臉色隱隱變黑。  “……別撩我。”  “還不想死在你身上。”  語氣有些虛弱。  “疼嗎?”朝宋答非所問的說著。  “不疼,習慣了。”上戰場的,不可能不受傷。生生死死都是尋常的事情,紀勻臉色很平靜。  對於死這個事情,他沒有什麽概念。  隻是有一點,他必需是要死在戰場上,死在他應該死的地方,和紀家的先祖們一樣。  為同一片土地鞠躬盡瘁死而後已。  但現在看著朝宋,紀勻忽然冒出來一個念頭,“如果我死了,你會怎麽辦?”  朝宋倒水的手頓了頓,道:“沒有這個如果。”因為他不會讓紀勻死在他前麵,紀勻死了位麵不就崩塌了嗎?  朝宋接收過很多任務,從沒有哪一個世界崩塌,他也不允許他的任務世界崩塌。  .  紀勻的體質還真是非比常人。  用了半個月傷口就結痂了,但軍醫說還是不能劇烈運動。  男人強勢的要披上戰袍,別人也不敢說什麽。  “這是最後一仗。”  “把寇軍殺得片甲不留,讓他們再也不敢踏入我們胤國的土地。”  深邃的眸子湧動著暗黑的情緒。  他不是白傷的,傷他的人要付出千倍百倍的代價。  “你行嗎?”臨走前朝宋戳了戳紀勻盔甲下的胸膛,很堅硬的觸感。  紀勻抓住那隻手,挑眉道:“我行不行你不知道?”呼出一口熱氣來,侵略氣息讓人腿軟。  “皇城現在是冬天,城郊的梅林快開了,等大雪紛紛揚揚的時候,我一定陪你去看。”  “好啊,”朝宋笑了笑,比沙漠裏的烈日還要耀眼還要明媚,“那你快點吧,這沙漠裏真的很熱。我最喜歡冬天了,滿天紛飛的鵝毛大雪,萬籟俱寂。”第024章 真香警告(24)  “贏了!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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