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可以是孩子是未來天下第一,自己是現在天下第一,這就沒矛盾了。  蕭昀為這個解決方案滿意一笑,臉色驟變。  等等……  自己還吃藥呢,夢裏謝才卿居然懷孕了?!  還給他生孩子呢,那都不是他的種!  他才回娘家兩個半月,居然肚子就這麽大了!這得有三四個月了。  他還在自己身邊的時候,就偷腥了?!  他才嫁給自己一個多月……  還是他沒嫁給自己前,就和江懷逸苟且了?!找自己接盤,生個江懷逸的兒子理所應當的當太子悄無聲息偷走大寧的皇位?!  太陰險了!他怎麽可以這麽對自己?  蕭昀怒從中來,剛要罵謝才卿,猛地反應過來那是夢,鬆了口氣,坐在床上哼哼唧唧地想,謝才卿天天被他喂得那麽飽,都吃不下硬撐了,哪有時間去偷腥。  可謝才卿在他夢裏居然敢背叛他……找到他一定得和他說這事算賬。  ……  兩日後,峻州以及附近兩州的二十萬多兵馬齊結,合軍三十萬,浩浩湯湯。  蕭昀整軍後,再也不等了,準備強攻夜明關。  他征戰數載,向來談不妥就打,打服了一般就好談了,依然談不妥,就繼續打,直到談妥了為止。  更何況在邊關耗這麽久,他怎麽也得收點利息,不能空手而歸。  他次次帶兵出征,可從未空手而回過。  現在就是端王怕了,改主意交出謝才卿求他退兵,他也非打不可了。  他沒那個耐心了。  畢竟此一時非彼一時,眼下他占了人和,兵力雄壯,夜明關他勢在必得,是所得比不上付出,但就當他替天下去了這個屹立幾百年不倒的毒瘤,讓他們瞧瞧,傳說堅不可摧的夜明關在他蕭昀這兒也不過如此。  畢竟他總歸要一統天下的,江懷逸不肯向他俯首稱臣,還那麽橫,打南鄀是早晚的事,隻是因為謝才卿的事提前了,不算胡鬧。  老祖宗非要和他對著幹,戰場上從來不講情分,就是他是太爺爺,也絲毫沒有留情的道理,畢竟不是你死就是我活,他也不是一人戰鬥,可以隨心所欲,他得為每個為他衝鋒陷陣的士卒負責。  為將者,冷酷無情是從帶兵的第一天就要謹遵的信條。  城下蕭昀騎在高頭白馬上,一身銀色盔甲,寒光熠熠,身材英武挺拔,麵容冷峻,沒有一絲情緒,盔纓隨風飄蕩,颯然瀟灑。  ……  城內,江懷楚歎了口氣。  皇兄給他連下幾道聖旨,以死相逼,寧傾舉國之力而戰,絕不許他私下去找蕭昀,不許他把自己交出去,不許他再同蕭昀有一點瓜葛。  他身邊還有皇兄的人無時無刻不在監視。  其實皇兄多慮了。  這事不是他能影響的了的,他充其量算什麽?一個蕭昀中意的床伴而已,在蕭昀那裏,自己不僅從頭到尾欺騙他,還是敵國奸細,他也說了,再見絕不留情,自己能阻止他什麽?更何況自己現在這樣……  江懷楚低下頭,看著纏完束腰依然凸起明顯的肚子,無奈一笑,他現在這樣怎麽去見蕭昀?  連不確定他是不是謝才卿,蕭昀都能直接撲上來箍住他,自己要露麵去找他,以他的性子,多半是要和他榻上聊的,他一定會知道的。  戰場從無私情,優柔寡斷隻會對不起信任自己為自己浴血奮戰付出生命的人。  從來隻有你死我活和爾虞我詐。  這個道理蕭昀肯定也明白。  各自為營,互不留情,蕭昀說的那八個字,其實是他們如果想守護所信仰的東西時,最好的再見態度。  但凡留了一點情,都是對旁人的不負責任。  他們不是兩個人,而是兩個國。  難見將軍長情,因為情分是軟肋是把柄。  勝負猶未可知,隻是死傷在所難免,他讓蕭昀輕易離開,已經仁至義盡,刀劍相向,從此形同陌路。  他知道的隻有夜明關不能丟。  謝才卿死了,他從此是南鄀端王江懷楚。  霍驍穿著鎧甲:“王爺……”  江懷楚淡淡道:“走吧。”  他起身,一身白袍,明月清風,湛然清雅。  ……  城下,蕭昀騎在馬上。  眼前的灰色城牆高大宏偉。  城牆連綿如山巒,繞城池一周,沒有一點薄弱的地方,比北寧的城牆要高上足足一人,牆體極厚。  正是晨光熹微,東邊的光打在城牆上,說不出的肅穆,往日寧靜的時辰,被士兵的震天呼聲所取代,大地都仿佛在顫抖。  南鄀的弓箭手嚴整地立在牆頭,盯著底下密密麻麻潮水般席卷圍城的敵軍,恨不得用眼神就將他們殺死。  敵軍嚴整,軍備精良,是令無數人聞風喪膽的狼師,盔上有紅纓的主帥更是攻城略地,無一敗績,統禦千軍,所向披靡。  可他們王爺也不是好招惹的。  可惜王爺年輕,若早生六年,大寧皇帝也未必能如此囂張狂妄。  城上刻有“江”字的蔚藍旌旗飄蕩,城下刻有“蕭”字的旗幟被風吹得囂張地呼啦啦直響。  硝煙四起,戰鼓擂擂,大戰一觸即發。  謝遮騎著馬,在蕭昀身邊。  皇帝騎著馬,在最前端,無數士卒崇拜地看著那道身影,他是不敗神話,是信仰一般的存在。  蕭昀在士兵的高呼聲中,揚聲道:“*傳令下去,此次攻城,誌在必取!一鼓令下,附城!二鼓令下,登城!三鼓令下未登城,殺兵!四鼓令下未登城,殺將!”  “是!”將領麵容肅然,傳令下去,蕭昀治軍向來苛刻,令下必行,鐵麵無情,無人敢違背,士兵霎時紅了眼,鬥誌昂揚,攻城梯和攻城錘預備,一切準備就緒,就等一聲令下。  城牆上,江懷楚被霍驍扶著,緩緩登上城牆,南鄀士兵見來人,呼聲瞬間興奮高昂起來,竟壓過了底下聲音天生洪亮過人的大寧人。  城下諸將愣了愣,南鄀什麽人有此等威信?  他們抬頭,城牆之上,那個鼎鼎有名的南鄀將軍霍驍,卻扶著一個白衣男子,姿態之謙恭小心,仿佛攙著的是自己身懷有孕的妻子。  蕭昀正同謝遮說著話,聞此動靜,漫不經心地抬頭看過去。  城上,江懷楚在一陣高呼聲中淡淡道:“傳令下去,此次守城,死守,不戰而逃者,殺,降者,殺,未盡全力者,殺,我們身後是你們的妻兒子女,是這個存在了七百多年的國,你們不是為我南鄀皇室而戰,是為南鄀而戰!為太平而戰,為妻兒子女的未來而戰!”  “是!”士兵眼睛赤紅。  城下蕭昀瞥了那人一眼。  那人迎風而立,衣帶飄飛,烏黑的發被風吹起,露出一張清雅俊秀的驚豔麵龐。  蕭昀懶洋洋說:“那位應當就是端王?”  謝遮說:“想必是了。”  身邊無人,蕭昀才笑道:“也不過如此,氣質是有些像,卻遠沒謝才卿漂亮,峻州百姓所言非虛。”  謝遮點點頭:“不過他畢竟是一國王爺,皇室中人,出身高貴,自小養尊處優,名家為師,在其位,心機城府,格局眼界,怕也是謝才卿比不了的。”  “那倒也是。”  蕭昀也沒反駁,門第之差,絕不是一朝一夕可以彌補的,不過他也不嫌棄謝才卿出身,謝才卿呆在他身邊,還能沒眼界格局?  蕭昀揚起手,剛要一聲令下,目光微微下移,落到城上那人的肚子上。  城上風大,那人迎風而立,寬鬆的衣袍被吹得緊貼身子,現出微微凸起的肚子。  作者有話要說:*王陽明語錄第91章   蕭昀神情一滯,心道真是見了鬼了,自從前兩日牢裏見了那人,如今看個男人都像孕婦。  不過這端王瞧著怪瘦的,怎麽肚子這麽大?難道他天天閉府不出,久坐肉全長肚子上了?  身側謝遮在低聲催促,身後三十萬大軍齊看著他,等他發號施令,身前城牆上,無數雙眼睛也憎惡警惕地盯著他,隨時準備放箭。  蕭昀剛要揮手,忍不住又瞥了一眼。  那人緩帶素衣,烏黑鬢發上別了一根雪白的翎,翎上鑲著蔚藍色的三顆圓玉,這是象征南鄀皇室尊貴身份的圖騰,隻有極重要的場合,才會佩戴。  他是端王沒錯,這翎旁人戴是要殺頭的,那就不存在旁人偽裝的可能性。  城樓上風吹得更大,那人寬鬆衣袍越發緊貼身體,甚至在肚子周圍留下明顯的褶皺,那人仿佛也意識到了,修長的手不動聲色地擋在了肚子前,自己從眺望的風口離開,微凸而輪廓清晰的肚子被城牆欄杆擋住。  不知是蕭昀視力絕佳,還是那人肌膚過於瑩白,以至蕭昀甚至能看見他明顯臉紅了。  蕭昀因這欲蓋彌彰的小動作猛地皺眉,一下子想到了他養了一個多月後來撒腿跟舊情人跑了的假兔子。  假兔子害羞的時候也是這樣的……一模一樣。  蕭昀心下暗罵,你他媽是傻逼吧?那是端王,是江懷逸的弟弟,謝才卿是江懷逸的心上人。  明明是千鈞一發的時刻,蕭昀卻不受控的心不在焉。  端王藏什麽藏?  若是以往他絕不會多想,可誰叫他前兩日在牢裏意外非禮了個孕婦,他這輩子都沒遇到過這種窘事……  等等,端王不會是那個孕婦吧?!  蕭昀臉色微變。  牢裏給他送飯那人絕對是真懷孕,他還摸了……  身高身形相仿,肚子大小月份也差不多,有能力有地位放張奎和他……  蕭昀為這個詭異駭人的念頭神色變幻莫測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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