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全一副拒人於千裏之外的模樣。  劉顯意對他這樣已經見怪不怪了,安慰洛桉道:“老沈就這樣,一旦進入工作狀態誰都不能打擾他,他不是針對你,別介意。”  洛安笑著搖搖頭,他倒是沒介意,隻是忽然明白為什麽沈渡比劉顯意入行早,卻還是副科長了。  不可否認沈渡也很厲害,單論能力,他並不比劉顯意弱,但顯然他這種人比起團體協作,更適合單兵作戰。  他一個人完成工作的效率會遠比團隊協作要高,這種類型的人也屬於某種意義上的奇才,很適合搞研究,但卻不適合當領導。  或許當領導對他而言,還遠沒有一件大案奇案更有吸引力。  劉顯意帶著洛桉參觀完辦公室,介紹了法檢部的人員組成,和大家的日常工作後,就把他帶進休息室詢問意見:“一般來說新人會交給文傑或者苗俞來帶,但昨天開會時沈渡表示也可以帶你,我就想問一下你的意見,你比較想選誰?當然我比他們都更想帶你,隻是煤球太能作,平時我可能沒有太多空閑時間,你懂的。”  聽她說沈渡主動表示要帶他,洛桉有些意外:“沈科長那麽忙他有時間帶我嗎?”  劉顯意解釋道:“老沈的本職工作其實不多,他基本都是在給自己找活幹。按照規定,帝國的刑事案件隻有a級和b級的才會上報到這,但其實有些未能偵破的c級和d級案件,也會反饋到法檢科求助,不然也不會有那麽多人天天跑外勤。而那些未能偵破的沉案,部分死者遺體和組織切片都會運到這邊的實驗冷庫,老沈基本每天都要去取樣做實驗。”  聽了劉顯意的話,洛桉不禁對這位沈科長又升起了一股敬佩之情,但還是不明白,這樣一個沉迷工作的人,為什麽會主動提出要帶自己呢?  明明這樣很浪費他的時間。  短暫思索後,洛桉應道:“如果沈科長不覺得麻煩,那就拜托他多教我一些了。”  聽了他的回答,劉顯意稍顯意外。沒想到洛桉會選沈渡,明明選跟他更熟悉的易文傑平時工作起來會更輕鬆的,但也確實是跟著沈渡能學到的東西更多。  劉顯意點頭:“好,那明天你就跟著沈渡工作,如果身體不適,記得立刻匯報。”  ……  洛桉沒想到第二天就被沈渡帶到了實驗室的地下冷庫,雖然溫度很低,但穿著防護服,周身還是保持著常溫,並沒有任何不適。  沈渡遞給他一本記錄冊,讓他每天把冷庫裏所有標本做好記錄,包括每日幾時幾分,有誰進來查看,領走了幾號樣本,取走了多少量,哪個部位,都要做好詳細的筆錄。  這也是司法部一項延續下來的傳統,一個人負責電子記錄,一個人負責筆錄,如果一旦有人要篡改記錄,也有查證複盤的證據。  “好。”  洛桉接過記錄冊後,沈渡取走自己今天準備實驗的樣本,轉身就進了實驗室。封閉大門在身後迅速合攏,儼然是沒有讓洛桉進去觀模實驗的打算。  洛桉也不急,新人嘛,總要慢慢來,不可能剛一上班就讓你接觸核心工作。  有些樣本都是非常珍貴的,先熟悉一下環境對以後工作也有幫助。  洛桉拿著記錄冊把剛才沈渡取走的樣本記錄後,就開始在冷庫的樣本間觀察起來。  整個冷庫全是一排排網格狀的冷藏櫃。一眼望過去,有四五千米那麽長。每走一段,頭頂的感應燈就會亮起,照亮四周沉睡在福爾馬林中的樣本,要是膽子小的人來估計要嚇尿。  “01191、01190、01189……”  在觀察過十幾個樣本後,洛桉逐漸發現了規律,編號越小,年頭越往前。  抱著好奇心,他直接走到了冷庫的最深處,那裏放著的樣本應該是司法部成立初期剛運過來的。  他隔著鋼化玻璃看向0001號冷藏櫃,發現那是一具成年男屍,身上多處外傷,而且很多疤痕能看出來是新陳交替在一起,也就是說,他生前常年遭受著暴力毆打。  看來也是個不幸之人。  洛桉在心裏說了句安息,沒想到就在這時,剛剛一直懸浮在液氮裏的屍體忽然像被某種力量撥動,身體慢慢轉向了冷藏櫃外的洛桉。  一瞬間,有了近十年從醫經驗的洛桉也不由得倒吸一口涼氣。  這具屍體的一半臉被挖掉了所有肉,露出森森白骨,隻剩下了骷髏。  切麵平整,從上麵的頭皮到下頜骨,都是均勻完整的被切割開,包括鼻骨的和舌頭,都被割掉了一半。感覺不像是普通刀具,更像是精神力所為。  而裸露在外的顴骨上,還刻著一個發黑扭曲的字——攵      ☆、第50章 一模一樣的話  “老公,攵這個字都有什麽含義?”  睡覺前江既遙就聽洛桉忽然問了這麽一句,他想了想:“與‘攴’差不多,沒什麽特殊含義。”  側過頭:“怎麽?“  “今天我在法檢科的冷藏庫裏看到一具男屍,一半臉的肌肉被剔除,顴骨上刻了這個字。我在想凶手為什麽要在他臉上刻這個字。”  江既遙:“或許是想侮辱他。”  洛桉也覺得是這樣,可為什麽非是這個字?  沒有什麽特殊含義。  如果刻的是一些侮辱性的詞匯,不是更能滿足凶手的報複心理麽。  睡覺前想事情越想越睡不著。算,不想了。  他不困,蛋黃還得睡呢。  洛桉看著天花板正打算閉眼,結果又想起什麽事,笑了聲,沒忍住跟江既遙分享了一件糗事。  “我沒想到沈科長才28,當時我幫他拿工作證時,說了句‘您和席寒將軍同歲啊,年少有為’。沒想到他一下愣住了。”  說到這洛桉側過身,後悔的撞了江既遙肩膀一下:“我當時是不是驚訝的太明顯,讓沈科長尷尬了。”  雖然沒有惡意,但如果沈渡很在意年齡,自己這樣好像不太好呀。  江既遙沉默片刻:“我想他應該不是在意年齡。”  他低頭迎上洛桉好奇的目光,猶豫一會:“其實……”  聽江既遙說完,原本睡意朦朧的洛桉一下從被窩裏坐起來,不可置信道:“沈科長是席哥前男友?真的假的!”  估計這事換個人告訴他,洛桉都會當個笑話聽,可說的人偏偏是江既遙。  從這個男人嘴裏說出的話,想不信都不行。  可沈科長那麽清清冷冷的人,怎麽會跟席寒那麽油的人在一起?  在原著裏席寒倒確實被不少人拋過橄欖枝,可他公開承認過的卻一個沒有,洛桉也一直以為作者隻想讓他一心搞實業,沒想到他也是有前男友的,還是這麽出乎意料的沈科長。  洛桉忍不住好奇道:“那他們後來為什麽分了?”  對此江既遙也一無所知,“不知道。”  他一向沒有探尋別人八卦的興趣,而且席寒和沈渡在一起的時間也很短,隻有半個月不到。  等沈渡從軍區醫院被調走,兩人也就沒再聯係。  “會不會有什麽誤會?”  雖然席寒平時看著隨和健談,感覺大街上隨便碰見一個,都得拉著嘮起來。  但肯定不是玩弄別人感情的人。  沈科長更是,一本正經,完全能把實驗室當家的人,真想象不到他談戀愛會是什麽樣子。  江既遙:“不清楚。這是他們的事,我也不好多問。”  洛桉點點頭:“也是。”  抬頭親了江既遙一口,還是他們好,永遠不會有誤會。  而且無論他怎麽胡鬧,江既遙都會無限縱容。  說到這他意有所指的看向某處:“都兩個月,是不是該擴張了?”  “……”江既遙:“剛才你說要早睡。”  洛桉鑽進他那邊的被子,翻身壓上去:“吃飽了一樣睡。”  然而說吃飽一樣睡的人,還沒吃飽人就迷迷糊糊睡著了,更無奈的是人睡著後肌肉一下縮緊,江既遙出來時,額頭上的青筋都爆起一片。  “……”  慢慢把洛桉擺正,蓋好被子,自己下床去了洗漱間。  *  第二天洛桉去樓上送完資料剛回來,就被苗俞拉住。  雖然洛桉自從來法檢科沒跟她說過幾句話,不過對方倒很自來熟的樣子,一上來就叫他小桉。  “小桉,我聽說你最近負責冷庫樣本登記對吧?”  洛桉點頭。  “哎呀沈科長真是的,你都懷孕了,怎麽還叫你去負責地下冷庫的工作,明明當電子記錄員更省事,隻要稱重一掃描就完事了,書記員還要作日報,多麻煩。而且一點技術含量都沒有。”  說著露出一臉惋惜的表情:“要是我帶著你,肯定舍不得讓你去地下冷庫做這麽無聊的工作。司法考試第一名的,就去做這種重複性工作,簡直就是人才浪費。”  當時劉科長本來是說讓她或者易文傑來帶洛桉的,沒想到沈渡也來湊熱鬧,原本能帶皇子妃的機會就這麽被搶走,說不氣肯定不可能的。  而且還讓洛桉天天負責這麽白癡的工作,書記員,說不好聽點隻要認識字的都能做吧。  洛桉看著苗俞義憤填膺的樣子不由得彎起嘴角,“沈科長讓我去地下冷庫是為了日後讓我當他的助手能提前熟悉環境。而且我懷孕了,電子記錄就算帶著手環也會有少量輻射,肯定還是做書記員安全些。苗姐你誤會沈科長了。“  本來還想能不能借機把洛桉撬過來,沒想到他居然這麽想,苗俞幹笑一聲:“那是我想偏了。”  洛桉轉身要去工位換衣服,沒想到一轉身就看沈渡正站在門口,估計剛才他和苗俞的對話都被聽去了,洛桉朝他微微一笑。  沈渡無聲的點頭後,沒進門直接朝實驗室的方向走過去。  今天洛桉進冷庫時,發現沈渡沒像往常一樣直接進實驗室,而是站在門前等他。  不等洛桉站穩腳跟,就聽他說:“今天你跟我一起進實驗室。我先給你完整示範一次,明天我要看你的成果。如果效果達到標準,後天我把旁邊的試驗台開放給你使用,你可以從往年的案例裏,選你有把握的開始實驗。”  ……  等到中午吃飯時,江既遙有事暫時不在司法部,洛桉抱著飯盒就在人群裏看到了同樣孤身一人的沈渡。  徑自走過去,坐到他對麵。  沈渡看他一眼,沒說什麽,隻是吃飯的動作明顯有些不自在。  洛桉打開飯盒,露出一盒鮮香撲鼻的蝦餃,每個都是個頂個的大,餃子皮也是薄如紙片,包裹著鮮嫩多汁的牛肉粒和整顆飽滿的大蝦仁,整張皮都被撐得近乎透明。  加上飯盒的保溫作用,就跟剛出鍋的一樣,上麵還冒著騰騰的白汽。  隔著餃子皮就知道裏麵包的都是好料。  洛桉:“沈哥,海鮮過敏嗎?”  沈渡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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