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蒙雨蹭完了歐氣,充滿自信地去找工作人員抽簽了。周行蕩看著他的背影,從口袋掏出一包紙丟給季原:“擦擦手。”  季原:“啊?”  周行蕩卻不說話了。  宋枳一言難盡地看了周行蕩一眼,替他解釋:“擦擦手,別被非酋給沾上了。”  盛寧吐槽:“有這麽說朋友的嗎!”  宋枳:“……所以是在謝蒙雨走後才讓小原擦的。”  盛寧:“……”  周行蕩輕輕地嗯哼了一聲。  別問,問就是不當麵說就是蕩哥最大的溫柔。  盛寧梗了半秒,轉身摟上賀言迎的肩膀,賀言迎本來在發呆,冷不丁被人摟住,嚇了一跳:“怎麽了?”  “沒怎麽。”盛寧說:“你怎麽魂不守舍的?緊張啊?”  緊張?  賀言迎愣了會兒,他搖了搖頭:“不緊張。”  他在等,他根本不知道季原的魔術會在上舞台之前的哪個瞬間來。沒錯,昨天晚上宋枳和季原的對話他都聽到了,並為此連夜學了個簡單的魔術準備嚇回去。  但是,他等啊等,觀眾這都快入場了,季原還沒來給他變魔術。  緊張?他根本沒空緊張好嗎?  於是賀言迎就這麽從全體化好妝等到觀眾入場,從在後台看完了第一組表演等到了第四組上場。  他們是第五組,要去候場。  “加油!”謝蒙雨喊道。  “給我衝!”雲照擠過來跟周行蕩擁抱,錘了錘他的肩膀:“不贏就別回來了。”  程今和吳顯也在喊:“蕩哥阿枳加油!”  “我們的吉祥物小原衝鴨!”這是季原曾經的c班同學。  “盛寧你可別掉鏈子啊,台下這麽多人呢,別丟人!”盛寧曾經f班的同學。  賀言迎……賀言迎沒交朋友,也就一兩個在他旁邊的拍了拍他的肩膀,象征性地跟他抱了一下。  宋枳看了眼電視。  第四組已經開始表演了,純唱的舞台布置的唯美,鋼琴玫瑰星星燈,唱緩慢情歌的少年們妝容精致,眼裏含笑,像夏日裏搖晃的冰橙汁。  “走吧,”宋枳招招手,“去候場。”  賀言迎默默地走到隊伍的後麵,瞄了眼跟在他後麵的季原,心想給季原的時間不多了,他不會是把這件事給忘了吧?  正琢磨著,季原忽然快步上前,輕輕撞了下他的胳膊:“言迎!”  賀言迎立刻如臨大敵。  要來了!  果然,季原直切正題:“我給你變個魔術吧!”  ……真不覺得自己切入話題很生硬嗎?賀言迎看了眼一臉天真地季原,把這句吐槽咽了回去,說:“好。”  也不知道從哪裏摸出來一副牌,手法倒是很熟練,最經典地紙牌魔術,賀言迎看得波瀾不驚。  表演完,也走到了候場區。  季原一臉驕傲:“怎麽樣?”  賀言迎:“……”  季原沒想到會是這樣的反應,愣了下:“你怎麽不驚訝?”  賀言迎:“哇哦。”  季原:“……”  還不如不哇哦,真的。  完了,季原把牌整理好,心想,他根本沒完成阿枳的任務,賀言迎已經緊張到連魔術都不care的程度了。等到上台  “季原。”賀言迎突然喊他。  季原抬起頭:“嗯?”  台上不知道誰登場了,台下一陣尖叫歡呼,嘈雜熱鬧裏,賀言迎伸出手在季原的耳邊輕輕地打了個響指。  轉瞬,一朵玫瑰出現在他的手上。  季原:“!”  “送你了。”壓了一晚上的事在此刻總算放鬆了下來,賀言迎把玫瑰往季原手裏一塞,唇角微翹,快步跟上了隊伍。  盛寧問:“你們幹嘛呢?”  “變魔術。”  “都什麽時候了還變魔術?!”盛寧怒斥,旋即話鋒一轉:“變什麽魔術,給我康康!”  賀言迎抿了抿唇:“變完了。”  他就準備了一支玫瑰花,變完了就沒了。  而拿著那唯一一支玫瑰花的季原卻垮著臉走到宋枳跟前,宋枳正和周行蕩商量最後結尾的幾個動作,見他來了,問:“變完了?”  周行蕩神色微動:“什麽?”  宋枳就把自己的計劃跟他說了一遍,見季原不說話,問:“怎麽了?”  季原委屈:“我根本就沒讓他驚訝到,他冷靜地看完我變完魔術,還回敬了我一個!這心理素質,完全不需要我們操心嘛!”  宋枳卻笑了笑:“挺好的。”  季原:“啊?”  化妝師小跑過來給他們補妝,宋枳閉上眼睛,跟季原解釋:“昨天我跟你說的時候,知道言迎能聽到,所以是在說給他聽。”  魔術會比舞台來得早,對於賀言迎來說都是問題,問題也要一個個地解,當他專心在一件事上時,就會忘記另外一件事給的壓迫感。  更何況時間趕,魔術結束後就是舞台,沒有時間給他緊張。  季原對宋枳本來就盲目崇拜,現在一聽解釋更是佩服地五體投地:“阿枳你好厲害啊!我看言迎是真的一點也不緊張了,他還瑟呢,因為變出了玫瑰花。不過玫瑰花到底是怎麽變出來的,我得找他……”  宋枳一邊聽著季原的碎碎念一邊想,周行蕩呢?怎麽沒聲音了?  他閉著眼,長睫微顫,失去了視力讓其他感官變得敏銳。  他聽到台上林池在宣告投票開始,觀眾席上按鍵的聲音此起彼伏,不知道是誰離麥近,呼吸聲通過音響傳遍整個場館。  有人走近他,腳步聲很輕,在這樣嘈雜的環境其實根本不起眼,但他偏偏聽到了。  化妝刷在他的臉上輕柔地滑過,  他的嘴唇動了動:“周行蕩?”  腳步聲頓停。  “這也能聽出來?”  周行蕩大為震驚,完蛋了,宋枳已經喜歡他到聽他的腳步聲都能知道是他的程度了?那邊的攝影機還拍什麽拍?拍出去能播嗎?  這裏是愛豆訓練營,不是愛豆戀愛營!  宋枳:“……因為隻有你穿了馬丁靴。”  周行蕩:“哦。”  這是借口,他不信。  化妝師最後給宋枳補了口紅。他扮演人類,純白天真,穿一身白衣,胸口別了支胸針,黑色的燕子振翅,與垂在鎖骨處的黑曜石項鏈呼應。  唇是豆沙色,明媚卻又疏離的妝容,整個人有種易碎的美感。  被這麽輕輕搭了一眼,周行蕩呼吸一滯,喉結不自覺地滾動了下,他閃躲了下宋枳的目光,聽到宋枳說:“準備下要上去了。”  不遠處,季原正纏著賀言迎要他回去教他變玫瑰花,賀言迎不堪其擾,隻能點頭。  “看來是真的沒空緊張了。”宋枳欣慰。  “你還挺在乎他。”周行蕩慢條斯理地戴上黑色皮手套。  他化了吸血鬼的妝,兩顆獠牙鋒利,黑色長款風衣,姿態翩翩,猶如中世紀誤入舞會的貴公子,紅色的美瞳望著人,蠱人的瑰麗。  如果說話不這麽酸溜溜就好了。  宋枳不動聲色:“他如果狀態不好會影響舞台,我當然在乎。”  周行蕩追問:“隻是為了舞台?”  “不然呢?”宋枳無語,這醋也吃?醋壇子,是醋壇子吧!  *  五分鍾後,前一組退場,在並不長的串詞中,《夜訪吸血鬼》ab兩組分別從舞台的兩邊上場。  a組先表演。  他們這邊的景已經在上組ab組表演後迅速搭好了,五人分別走到自己的樂器旁,互相對視一眼,昏暗裏其實看不到什麽,宋枳還是無聲開口:“加油。”  加油。  他落魄時最想夢回的地方就是舞台,可以肆意地揮灑汗水,揮霍熱愛,自由歌唱的舞台。現在,他又站在了最初的地方。  新的起點,新的開始,所以要加油,要珍惜,要不負眾望。  宋枳閉了閉眼,平複了一下激蕩的心情。終於聽到主舞台充當主持人的林池報幕:“下麵請欣賞《夜訪吸血鬼》a組的表演!”  燈光驟亮。  宋枳開口定調:“滿懷憂傷卻流不出淚/極度地疲倦卻不能入睡/隻能夠日日夜夜/然後又日日夜夜/無盡的日日夜夜/永遠地深陷在人間”  與最後一句歌詞同時響起是鼓聲。  貝斯、電子琴、吉他同時響起,一束光打在周行蕩的身上,他揚手,鼓棒落下,架子鼓被敲得陣陣作響,他唱:“我是蝙蝠卻不能飛/困在日複一日的街……”  這個舞台最終的呈現有小小的變動,比如盛寧和賀言迎扮演想變成吸血鬼的人類,所以也是一身黑,與身穿白衣的宋枳和季原共舞時更有反差和張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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