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名字,這長相。 但他沒記錯的話…… 學長當時說的,確實是“弟弟”。 但現在這位,聽聲音和衣著都應該是妹妹。 ……雙胞胎?取名字也取的諧音? 姚池茫然不已。 他看了看這一桌人神情正常、半點不對勁都沒有的樣子,遲疑一瞬,把自己心中的疑惑咽了回去,開始與秦煜城攀談起來。 雖然講話的對象是秦煜城,但姚池的目光卻總是往牧沐身上飄。 他的動作很隱蔽,阿宅沒有看出來。 牧沐就隻是坐在那裏,百無聊賴的挺直著背脊,偏頭看著窗外閃爍的霓虹。 沒有交際需求的宴會真的非常非常的無聊。 不能吃太多的東西,因為會繃住身上的禮服;不能放鬆儀態,因為影響他人感官;不能低頭玩手機,因為沒禮貌…… 牧沐覺得這種貉楸夭豢贍苡械詼次了。 秦煜城離婚協議書都簽了,還想讓他參與這種場合第二次? 呸,做夢! 牧沐在跑神,秦煜城可沒有。 他察言觀色一直很有一套,飛快就發現了姚池對於牧沐的關注。 不止他。 在桌上的人別的方麵可能不怎麽樣,但在與人交際這方麵,他們家裏甚至有給他們專門安排過相關的課程。 所以就連姚宏,都看得出他弟弟對牧沐的特別關注。 怎麽回事?! 姚宏臉都要氣歪來。 本來女神結婚這事對他的刺激就夠大的了,易安寧這個狗東西背地裏撬牆角就更令人生氣! 怎麽?現在姚池都要湊一腳嗎?! 這可是他弟弟!! 他不準!! 姚宏不是會忍耐的性格,他有點不高興,簡直恨不得搞到全世界都知道了。 他伸手直接拍上他弟弟的肩,臉色黑沉沉地:“阿池,你認識牧沐?” 秦煜城眉頭一跳。 牧沐突然聽到自己的名字,回神看向了講話的姚宏,反應過來姚宏說了什麽之後,心裏頓時咯噔一下。 草?! 不能吧??? 這位也是郵票先生?集郵錄裏可沒貼這張郵票啊?! 牧沐有點慌。 啊等等,難不成原主在搞這本集郵錄以前,還有什麽別的郵票冊子? 阿宅想到這個可能,頓時感覺自己要不能呼吸了。 你媽的。 世上怎會有這般愛好之人? 真是絕了,他怎麽安全活到現在還沒被人套麻袋的啊? 牧沐簡直要昏過去。 姚池發現自己暗中觀察失敗,也並不意外。 他收回視線,認真想了想。 他隻是看過照片,知道名字的水平,而且這位好像是學長妹妹,不是學長弟弟,嚴格來說不能算認識。 “不認識。”姚池答道。 牧沐心中猛地一鬆。 還好還好。 姚宏緊接著問:“那你那麽關注她幹什麽?” 姚池實在是個老實人,想什麽說什麽問什麽答什麽:“好奇。” 姚宏深吸口氣,窮追猛打:“好奇什麽?” 姚池認真答道:“全部。” 在座的人集菏去了語言能力。 柳高明差點沒翻出白眼來。 他就說這人讀書讀傻了,但凡還有點腦子,也不至於說出這樣的話來! 眼看著姚宏要直接爆炸了,易安寧飛速抬手按住了這顆炸彈,轉頭看向看不出什麽表情的秦煜城。 易安寧拱火:“這是表白嗎?” 姚池迷惑了片刻,搖頭:“不,隻是單純的好奇。” 易安寧:? 易先生覺得他今天可能水逆。 他拱火就沒拱成功過。 秦煜城看一眼易安寧,又轉向姚池:“希望姚先生能收斂一下好奇心。” “?” 姚池還有點茫,但鑒於對方這樣直言了,他馬上就意識到自己的話讓對方感到了冒犯。 “抱歉。” 姚宏頓時就感覺他弟被欺負了。 他一拍桌子,a了上去:“秦煜城,你別以為娶到牧沐你就了不起了,我告訴你,結了婚還能離婚呢!” 易安寧不忍直視地扭過了頭。 柳高明啃著第二個甜甜圈,一聽姚宏這話,瞪大了眼,連那一頭橙紅色的頭發都仿佛支棱了起來。 震撼我媽。 我從未見過這般明目張膽挖牆角的鋤頭。 柳高明放下手裏的甜甜圈,不高興了。 “姚宏,你什麽意思,你難不成還指望牧沐跟我哥離婚,插你這塊牛糞上?” 姚宏扭頭看向柳高明,不敢置信:“你他媽為外人說話?!” 柳高明高深莫測:“我為真理說話。” 姚宏要氣死了。 易安寧努力壓製著無能狂怒的姚宏,柳高明得意洋洋地在一邊看著。 姚宏扭頭看向牧沐,有點委屈:“他們都欺負我!” 牧沐:“……” 牧沐板著一張臉,不為所動。 對不住了,兄弟,他們欺負你總比讓我社死要好呢。 阿宅到底為什麽要在這裏受苦。 姚池看著他們,心頭迷茫更甚。 怎麽感覺他不在國內這段時間,大家都過得格外精彩。 全場唯有秦煜城不動如山,在歪七扭八奇形怪狀的感情糾葛之中殺出了一條血路,直入主題,開始跟姚池交流起新型電子材料與ai服務的思路來。 一直到牧沐打起哈欠來,困頓得不行了,秦煜城跟姚池才停下了交流。 秦煜城轉頭看向牧沐,見他滿臉困倦的樣子,當即提出了告辭。 這時的時針已經過了十二點。 姚池起身,親自將他們送到了電梯口。 姚池覺得秦煜城真的很不錯。 跟他交流的時候,有那麽幾分跟學長講話時的感覺。 他看著電梯門合上,遲疑片刻,還是回休息區,給他學長發了條消息。 [池塘邊]:學長,我今天見到你妹妹了。 這條消息發出去,姚池也沒指望今晚上能得到回複。 牧澤雷打不動的作息,一定是晚上十點睡,早上六點起。 牧沐在回去的車上就困得不行。 車和代駕的水平很不錯,平穩得一點晃動都沒有,牧沐努力堅持了一會兒,終究是沒能堅持住,靠著椅背眯了過去。 秦煜城探身過去,將手掌墊在了牧沐的腦袋和車窗之間,免得這人一覺睡醒頭上多幾個大包出來。 牧沐感到有什麽東西托住了他的腦袋,溫溫熱熱的。 枕頭? 牧沐迷迷糊糊地蹭了蹭,當即沉入了黑甜之中。 秦煜城感覺手上被蹭了兩下,隨即重量一沉,知道這人八成是睡死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