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走了一圈基本上就知道是怎麽一回事兒了,這群抓進來的人都是警方安插過來的便衣,他們的目的是為了抓捕博士,而博士會在一天後的拍賣會上出現。 所以這群人的目標是打斷拍賣會,抓捕博士。 “這可不行呀。”白芊芊實在是沒忍住,還是伸出手捂住了鼻子,說話的聲音有點悶悶的:“我們需要拍賣會籌備資金,還需要想辦法吞並周邊城池,沒有拍賣會,計劃就進行不下去了。” 頓了頓,白芊芊沒什麽好氣兒的從嗓子眼裏哼出來一聲罵來:“我早就說過,這個博士把地點選在光明城,就是為了讓咱們給他兜著的,碰上什麽事兒咱們不管都不行。” 身後的保鏢等她抱怨完了,才低聲提醒:“我們查出了一部分暗探,需要您下決定,我們才能去清掃。” 頓了頓,保鏢又說:“有一部分暗探在光明城中潛伏很久,我懷疑,他們不隻是為了這件事而來,也許我們應該在將所有人都抓住、調查清楚之後,將這些匯報給家主看。” 保鏢指的是昨天被抓獲的那個劉羅鍋。 這個劉羅鍋不像是其餘人一樣,近段時間才潛伏進來,而是在星球裏潛伏了許久,保鏢懷疑這個人是專門對著白子茜來的。 想起來那個劉羅鍋白芊芊就心煩,這人本來是他們抓的,結果被博士給要過去了,現在是死是活她也不知道。 “去清掃吧,出結果了給我。”白芊芊踩著紅色高跟鞋,轉身從地牢裏出去,一邊出去一邊說:“一個都別剩下,這幫討人厭的臭蟲,都殺掉才好。” 白芊芊從地牢裏出去的時候,還在自己的辦公室前看見了等待已久的傭人,傭人見到她就和她尊敬的鞠躬,說是風情館裏的梅蘭姐找來了。 白芊芊有點不耐煩的讓保鏢去取出藥劑來,自己拿著去了客廳裏。 她是不喜歡梅蘭姐這個人的,靠色相待人,誰都能啃上一口,卑賤的像是路邊的野草一樣,就這樣一個人,怎麽配和她講話? 可是偏偏,梅蘭姐就是代表博士和她溝通的那個人。 白芊芊最討厭的就是這一點了。 在她眼裏,她應該可以和博士麵對麵交談的,他們倆應該是平等合作的,可是從她到光明城,就連博士的麵兒都沒見到,所有和她交流的都是一個風情館老板娘。 她覺得自己被輕視了,又不能隨意發作,隻能忍著。 拿起藥劑進門的時候,白芊芊臉上堆起來些許笑容來,場麵功夫嘛,誰都會做。 “城主。”見了白芊芊,梅蘭姐立刻站起身來,一臉擔憂的問:“那個藥劑——” “我給你要到了。”白芊芊把藥劑遞過去,嘴角挑起來一絲笑來,問她:“你身體好點了嗎?” 梅蘭姐大為欣喜,立馬接過來,當著白芊芊的麵兒注射了。 “你也不去問問你的那些朋友們,萬一我給錯了怎麽辦?”白芊芊挑眉,似乎是調侃她。 “我上哪兒去問啊。”梅蘭姐苦笑一聲:“你知道的,實驗室那幫人隻聽博士的話,我管他們要了好幾天的藥劑,他們就是不肯給我,我也是沒辦法才來求你的,你不知道,我館裏那些人的樣子多嚇人,我好怕他們傳染給我。” 一提到風情館,白芊芊就直蹙眉頭,她掩蓋了臉上的嫌惡,匆匆的扯開話題:“昨天讓你抓的那兩個人,抓到了嗎?” 梅蘭姐的臉上閃過了幾分尷尬的表情:“沒有,兩個人都跑了。” 白芊芊心裏不屑,臉上卻安慰了幾句:“沒關係,沒抓到也無所謂,在這光明城裏,一切都是我們說了算,850的人掀不起來什麽風浪。” —— 白芊芊這邊在暗地裏搜尋抓捕的時候,時瑾跟封咎做了一個大膽的決定。 時瑾決定讓封咎潛入到歌舞大劇院裏麵去,提前看看裏麵的構造,明天就要開拍賣會了,這歌舞大劇院裏麵一定有人。 而時瑾,一個醫療兵就不添亂了,他決定留下來,立穩自己的人設。 “什麽人設?”從窗戶上翻出去的時候,封咎看著時瑾坐在水床上,一臉嚴肅的晃著水床。 “當然是我美貌的風情小倌人設了。”時瑾聞言抬起頭來,衝封咎挑眉:“來都來了,總不能讓老板娘失望。” 說著,時瑾抓著床沿,努力的一拉一扯。 那床也就是看著像樣,實際上不知道擺了多少年了,時瑾一拉,這床就“嘎吱嘎吱”響起來了,時瑾還是帶節奏的響,一拉一扯、一扯一拉,不知道的還以為多激烈呢。 封咎在窗邊木了三秒,麵無表情的下去了,隻是下去的時候動作不是那麽順利,差點兒倒栽蔥頭衝下倒下去。 時瑾“噗嗤”一聲笑出聲來,手上的動作倒是沒停,一邊晃悠,一邊琢磨著明天該怎麽辦。 他其實是想去混個服務生之類的進去的,但是他猜自己根本混不進去,這群人抓顧青時候那麽凶,沒道理把拍賣會弄的很鬆。 不過明天人多,他可以趁著人多混進去,多轉轉。 他倒是不太擔心封咎,封咎的職業水平過關,耐打又能跑,封咎一個人的情況下,比帶著他輕鬆多了。 而且,時瑾猜測,如果運氣好的話,他明天還可以看見劉隊他們,畢竟拍賣會是最終的地點,所有人都會往這裏匯聚。 因為想的太認真,時瑾都沒注意到他在水床上晃悠了很久了,他穿的衣服很粗糙,腿上還綁了硬邦邦的匕首,不知道那一下沒弄好,匕首硬邦邦的外鞘隔著褲腿劃過了水床。 匕首的外鞘沒劃破褲腿,但是劃破了水床那層膜,時瑾正晃悠的起勁兒呢,那些水全都湧出來,在他沒反應過來的時候瞬間把他全身弄得濕淋淋的。 時瑾愣了半響,後知後覺的捏了捏下巴。 果然還是給弄壞了。 等封咎在半個小時後從窗外翻進來的時候,就看見了這麽一幕。 時瑾生無可戀的盤著腿坐在水床上,門外被人敲得咣咣響。 “漏水了!是不是我的水床壞了?我早就告訴你們這群小年輕人輕點輕點輕點,你們嘎吱一下午了!開門,開門!” “你有本事睡男人你有本事開門啊!別躲在裏麵不出聲,我知道你們倆在!” “我告訴你們都得給我賠錢!我租金也不退了,你們倆馬上給我滾蛋!” 見封咎回來了,時瑾長舒了一口氣。 封咎要是再不回來,估計老板娘都要直接踹門了,到時候發現屋子裏隻有一個人就尷尬了。 雖然他不覺得這個老板娘是個奸細臥底,但總要小心才是。 封咎前腳剛落地,他就示意封咎趕緊去開門,並且立刻倒在水床上,擺出了一副“羸弱貌美小倌兒勞累三小時真的起不來了”的造型。 小倌兒人設不崩!第87章 薑太公釣魚 經過了一係列拉扯之後,老板娘還是把他們給趕出去了。 時瑾和封咎迫不得已,隻好換了一家旅店住。 這次這家旅店幹淨整潔很多,就兩張床,一個洗手間,其餘的什麽都沒有,被褥倒是很鬆軟,應該是常曬,躺進去軟軟香香,很容易讓人放鬆下來。 時瑾躺上去的時候還在思考拍賣會的事情,結果一躺進去,緊繃的身體逐漸放鬆,疲憊的眼睛一閉上,縮在被子裏就睡著了。 時瑾睡著的模樣很乖,緊緊地縮著,抱著一團被子,臉頰埋在被子裏,隻露出光潔的額頭,和一小截鼻梁。 他睡著的時候沒有戴麵具,金燦燦的頭發蓋在柔軟雪白的被褥上,憑空多了幾分溫柔的光澤,蓬鬆的被子下隱約能看見他縮在一起的身子,小小的一小團,像是某種乖巧的小動物。 封咎洗漱完回來的時候,就看見時瑾睡熟了,他在時瑾床邊站了一會兒,最終隻是用手指悄悄的替時瑾攏了攏被褥,頭發絲兒都沒碰一根。 反倒是封咎的巨狼自己蹦出來,熟練地跳上床,從時瑾腳底下鑽進去,然後“蹭蹭”爬到時瑾旁邊,一甩尾巴,美滋滋的窩下了。 順帶把大狼腦袋蹭到時瑾的脖頸旁邊,掀了掀眼皮,給了封咎一個“男人,你永遠爭不過我”的眼神。 封咎磨了磨牙,剛想伸手去拽狼耳朵,時瑾動了。 睡得迷迷糊糊地時瑾抱住了大號毛絨玩具,一隻手在狼耳朵上揉了揉,把臉在蓬鬆的狼背上蹭了蹭,一扭頭睡著了。 巨狼的大尾巴一陣狂甩,把被子都甩的鼓起來,時瑾撓了撓它的脖頸,巨狼就不動了,乖寶寶一樣給人抱著。 精神體被抱著和本人被抱著沒什麽區別,封咎在床邊站了片刻,同手同腳的走回到另一張床上躺好,胡亂的把被子裹好,閉眼休息。 時瑾睡了,封咎就沒睡,雖然四周沒什麽危險,但是他謹慎慣了,一個人入睡,另一個總要醒著。 和時瑾在一起,守夜也不閑得無聊,睡著的時瑾和醒著的時瑾一樣可愛,房間裏很安靜,時瑾的呼吸也很清晰。 封咎倒在柔軟的被褥裏,覺得這一小個房間裏都跟著溫柔起來了。 —— 第二天一大早,時瑾從昏睡中醒來時,恍惚間以為自己在學校的宿舍裏。 半昏暗的房間,陽光止步於幾米外,他裹著柔軟的被子,身體睡得有些酥軟,小腿狠狠一蹬,腳筋被抻開,腳趾頭暖呼呼的,在被子裏滾一圈,渾身都很舒坦。 等他理智回籠,再抬起腦袋的時候,才發覺封咎不在。 他爬起來,才剛把麵具戴上,封咎就推門而入了。 “時間正好。”封咎見他醒了,隨手關上門說:“拍賣會快開始了,下麵聚集了很多人,我們正好可以跟進去。” 時瑾匆匆洗漱,然後打著哈欠跟著封咎一起出了旅店裏。 封咎說的不錯,今天的歌舞劇大廣場熱鬧非凡。 拍賣會是從下午四點才進場的,但是從早上六點開始,歌舞大劇院就出現了各種各樣的人,小攤販一個挨著一個,賣零食的,賣玩具的,還有人在歌舞大劇院廣場上搭了一個充氣的移動城堡,專門用來給孩子玩兒,一個孩子十五塊錢半小時。 很多孩子在上麵爬來爬去,歡快的尖叫聲卷到天上,幾乎要刺破人的耳膜。 甚至還有揣著一兜子票的黃牛販子。 用黃牛販子的話說,他手裏的票是最前排的位置,保證能將所有拍賣品看的清清楚楚,甚至說不定還能看到城主的臉。 就這麽一宣傳,去黃牛販子那裏買票的還真不少。 時瑾跟封咎倆人找了個路邊攤吃了點東西,一邊吃一邊看著來往的行人,從其中尋找劉隊或者是博士的人。 坐了一個小時,博士沒找到,倆人肚皮吃溜圓。 這個光明城不大流行營養液,所以他們吃的多是本地種植出來的東西,稀奇古怪的什麽都有,吃起來味道倒是意外的不錯。 為了融入到這個環境裏,時瑾跟封咎倆人還像模像樣的蹲下來,找了個地方擺攤子。 賣的是封咎在外搶劫那些天劫來的各種小零碎,某種植物的根莖、叫不出來名字的動物爪子,奇奇怪怪的金屬片。 總之,倆人硬生生蹲到了下午四點,一樣東西都沒賣出去,怎麽蹲下的又怎麽站起來了,收拾好包袱,開始進歌舞大劇院。 進去的時候,他們兩個人都被粗略的檢查了一遍,檢查他們的是個戴著帽子的工作人員,而時瑾和封咎從頭到腳都被偽裝過,也沒查出什麽來,就把他們放進去了。 時瑾跟封咎的座位不算靠前,反而是靠窗戶的角落,發生騷動比較好逃走,也臨近走廊和樓梯。 歌舞大劇院一共三層,占地極大,進內場的人有近千個,還有人試圖逃票進來。 一層大多數都是普通城民——幾乎半個小城的人都來了,剩下半個小城的人全都圍在外麵看。 而二層是特定包廂的人,這些人都坐在窗口往下看,而底下的人抬頭往上看卻很難看清他們的臉。 他們的票和底下一層城民的不一樣,時瑾猜測,這些應該是其他城的來客,而第三層隻有一個大房間,並且從頭到尾都沒人出來過。 這裏應該就是城主的所在地。 雖說這場拍賣會是拿博士來當噱頭的,但是時瑾總覺得博士這樣性格的人不會真的拋頭露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