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了?”  係統123支支吾吾,【其實、其實他們也隻是這個世界的角色而已啊,就像宿主你之前形容的npc一樣,宿主和他們是不同的。】  薑遙有些疑惑,“123,你到底想要說什麽?”  【宿主你是第一次綁定係統,還沒有接受組織的培訓,其實在我們這裏,穿梭多個世界是很尋常的事情,如果宿主每個世界都動情,到最後都會經受不住而瘋狂的。所以從一開始,組織就有過培訓讓宿主們認清他們與世界內角色的不同。】  薑遙終於琢磨出了它的意思,“你是擔心我動情?”  【嗚嗚嗚,宿主,他們都是大蘿卜!你不要在乎他們嗚嗚嗚。】  薑遙:“……”  係統123哭得直抽抽,薑遙似乎能看見那個小光球正在不停地往外濺水,他忍不住心隨意動,在腦海裏幻化出一根逗貓棒戳了戳光球。  “別哭了,我不會像你擔心的那樣抽不出身啦,我可是養過一個魚塘不沾一片魚鱗的人,這個比賽小世界還能把我給困住了?”  係統123哭著也不忘記吹彩虹屁,【嗚嗚嗚宿主真厲害!以後的工作業績肯定第一!】  薑遙安慰了一會兒係統,後來見它停了哭聲便也沒太在意。  他以為係統隻是見他太關心江爺爺才提醒他,直到當晚沒等到傅遠發來的成功消息,卻接到了出乎意料的一個電話。  當薑遙趕到醫院時,傅遠正坐在走廊的椅子上,急救室的門剛剛打開,醫生摘下口罩對他們遺憾地搖了搖頭。  這時,薑遙才意識到係統123之前的提醒是為了給他一個心理準備。  傅遠聽到醫生的話後半晌都沒有反應,靠在牆上發怔,他的手指顫抖著伸進口袋裏掏煙,卻又突然意識到醫院裏不能吸煙。他發了一會兒呆,然後走出了醫院的後門,薑遙跟著他來到後門的倉庫邊,看著他靠著牆慢慢蹲下去。  傅遠一根接一根地抽著煙,煙灰落了一地,他的神情像他感受不到煙頭熱燙的皮膚一樣麻木。  薑遙看著他,本來有幾分難過的心情卻平靜了下來。  他在心裏問係統123,“這就是你支支吾吾的原因?”  係統123囁嚅著說,“對、對不起,宿主,這是比賽世界設定的劇情主線發展,改變不了的。”  之前它還信誓旦旦地跟宿主保證不會傷害到江爺爺,可是後來隨著時間發展,劇情主線浮出水麵,它才發現江爺爺這一環是鑲嵌在主線之中的,不管支線如何改變,最後的結果都會是這樣。係統123羞愧而內疚地抱住頭不敢說話。  薑遙從一開始就知道這個比賽世界有著它自己的走向,不過他始終沒有真正感受過,直到今天,他才意識到這種超乎尋常的劇情能力。  有些東西是他無法改變的,這個世界裏的角色,即使他們的細節多具有不可預測性,最終的命運卻隻有一種。他們是真正被禁錮在劇情裏的npc,即使他們看起來是那樣鮮活。  煙霧繚繞,傅遠終於朝著他抬起頭,眼眶通紅。  “外公走了。”他說。  薑遙蹲下去,輕輕抱住他的頭,無聲地給他安慰。  同時,他也問了係統123一個問題,“比賽世界的npc都是這樣嗎?都無法掙脫自己的命運,男主也是?”  其實這個問題他早就知道答案了,便也沒對係統123即將說的抱有希望。  然而係統123卻在思考一番後說道,“照常理來說就是如此,除非npc自我覺醒,不過這個還沒有出現過,在這個反派組織嚴厲把控的比賽世界就更加不可能啦。”  薑遙嗯了一聲,眼裏露出幾分深思。  江爺爺是突發性腦溢血去世的,當時傅遠還沒有回家,他是接到了醫院的通知後再告訴薑遙的。事情發生地太快,他甚至還沒從親人逝世的恍惚中出來,就到了江爺爺的葬禮,這還是同村人幫他操辦的。  傅遠是由江爺爺在村子裏一手帶大的,一直以來都是兩人相依為命,大家都對他失去親人感到憐惜,葬禮上的各種事宜都幫著操辦了。  所有人都到了,為了讓江爺爺走得風風光光。他在這個村子裏操勞了一生,最終也如願葬在了故鄉的山野裏。  ……  這段時間的薑遙對反派任務都有些懈怠,傅遠變得有幾分沉默,他知道對方還需要一點時間從情緒裏走出來。然而他沒想到他不去找任務,任務卻自己找上了門。  葬禮後的一周,傅遠突然帶他回到了鄉下,從一堆舊物中翻出一個u盤。  “遙遙,你應該知道我的母親江婉鈺之前是傅承風的二把手,她雖然沒有鬥得過傅承風,但是能力確實高尋常人一籌。”  “這就是她臨走之前留給我的名單,是傅承風朝思暮想渴望得到的東西。”第23章 魚塘營業中【第一條魚】  薑遙陪著傅遠坐在小閣樓上,聽他說著關於江婉鈺的一些往事。或許是江爺爺的逝世讓他有幾分釋然,對江婉鈺也不像之前那樣抵觸了。  “她是高空墜落死亡的,是在傅家的頂樓陽台上,她拉著傅承風,想要兩個人一起死。當時傅承風被她下了藥,神誌不清,按道理她都快成功了,誰想到最後她卻先失足掉了下去。”  “她也回過幾次外公家,給我帶過幾次禮物,隻是她的時間都花在傅家了,我不像是她人生裏的一部分。”  傅遠看著手裏的u盤,沉聲道,“有時候,我寧願她不曾出現過,或者從未給我這個東西。這樣的話,或許我就不用卷進這些事情裏,也可以做自己真心想要做的了。”  薑遙雙手撐在地麵上,平靜地望著他,“她也是用她認為的方式想要保護你。”  江婉鈺或許知道她死之後,傅遠的存在也就瞞不住了。當時的傅遠肯定是對抗不了傅承風的,而她唯一的依仗就是她所掌握的那些情報,她隻能盡可能將這份保命符交給傅遠。  或許她本意是想讓傅遠因此得到自由,隻是言叔的想法卻相去甚遠。  傅遠很清楚這一點,他知道言叔一直都希望他回到傅家,拿回那些他認為本身屬於江婉鈺的東西。言叔想要他為江婉鈺正名,將傅承風拉下去,將傅家收入囊中,以此祭江婉鈺在天之靈。  當初言叔將這份名單交給他的時候就說得明明白白。  “阿遠,等你準備好了要走這條路時,就把它拿出來。”  傅遠靜靜地看著u盤,突然轉過頭看向薑遙。  “遙遙,外公已經不在了,除了你我也再了無牽掛。”  “我對站在高處沒有任何興趣,一心所念的就是陪在你身邊,你想要我走哪樣的路,我就走哪條路。”  薑遙輕輕一挑眉,“你是說,我現在讓你毀了這u盤,你也會照做嗎?”  “是的。實際上我希望你是這樣想的。”  雖然失去u盤會讓他失去保險措施,但是他已經將言叔和江婉鈺當年留下的勢力掌握得差不多了,就算沒了u盤,也不會立刻被傅承風挾製。  薑遙偷偷問係統123,“男主如果現在自己毀了u盤,算不算我唆使的?能算進我的比賽積分裏去嗎?”  係統123查了查比賽規定,然後告訴他,“不算,隻能歸於男主自願。”  薑遙:“……”  他轉過頭,麵帶微笑地看著傅遠,輕輕按住u盤,“不,你應該好好保存它,千萬別弄丟了。”  傅遠皺起眉,“你真的這麽想?”  “是啊,這是你母親的遺物,而且既然你說傅承風朝思暮想都渴望得到這個東西,你就更不能輕易將它給毀了。就得讓他看著卻得不到,他有所忌憚,就不會對你出手。”  傅遠沉默了一會兒。  “遙遙,高考之後,我就搬去w市發展,等到我們都進了w大,那個時候傅承風也管不到了。再過幾年,等我畢業了,我會建立起比傅家還龐大的企業。”  薑遙笑了笑,“行啊,誌向遠大。”  盡管薑遙回答得漫不經心,但傅遠是下定決心了,他退出了追債的工作,一邊複習著學校的功課,一邊跟著言叔熟悉江婉鈺留下的人脈交際網。  他就像海綿一樣瘋狂地吸取著周遭一切可以幫助他變強的力量,言叔對他的狀態很滿意,隻是對造成他這樣的原因不太滿意。  江爺爺的葬禮他也去參加了,自然也看見了在葬禮上出現的薑遙。薑遙對傅遠的影響力太大,甚至有幾分像是當年的傅承風之於江婉鈺,讓他有幾分忌諱。  傅遠曾經警告過他,讓他不要查薑遙,可是隨著時間發展,看著薑遙在傅遠的心裏分量越來越重,言叔還是忍不住動了手。  隻是他沒想到一查還真查出了東西。  他將一遝照片和薑遙與顧聞的見麵記錄擺在傅遠麵前,“阿遠,我知道你為人處事都有分寸,但有時候身邊人也要防著點。”  傅遠的目光瞥見照片上的人影,頓時臉色一變,神情冷沉地望著他,“我不是警告過你不要把你的那些手段用在他身上嗎?”  “如果我不查,我就不會知道他和顧家長子有來往了!傅家和顧家向來不對付,他和顧聞也本該沒有聯係。你看看他們的見麵時間,每次都是刻意選在你有事的時候,你就不覺得蹊蹺嗎?”  聽了言叔的話,傅遠神色不動,用文件將照片蓋住。  “這些照片和記錄我都會銷毀掉,另外,我希望你沒有備份。”  言叔不可思議地看著他,“你都看見了,還不相信?!”  傅遠冷冷道,“再有下一次,我就不會像今天這樣好說話了。言叔,你了解我的性子的。”  最近一連串的事情讓傅遠被迫迅速成長,他本就比較早熟,如今跟著言叔鍛煉一番,眉眼間的鋒利感稍稍被打磨開,一些少年的銳氣都收斂了進去,不苟言笑的時候也顯出幾分威勢。  隻是一旦牽扯到薑遙的事情,那雙眼睛又變得淩厲非常,望向言叔的時候透露出危險的意味。  言叔後知後覺地有幾分心驚,但又為他冥頑不靈的態度感到痛惜。  當年的江婉鈺又何嚐不是如此?他提醒過無數次傅承風不是個可以托付終生的好人,偏偏她就是不信,最後落得個什麽下場呢?真是蒼天無眼,她的兒子竟然又要走這麽一遭。  不行,言叔心下不甘,他一定不會讓婉鈺的孩子重蹈覆轍。  ……  薑遙並不清楚他與顧聞的關係已經被傅遠知道了,實際上,最近傅遠忙得飛起,也就導致他跟顧聞的見麵次數逐漸增加。  江爺爺去世後,薑遙將傅承風給他的支票裏的錢取了出來,但是卻完全不管跟傅遠保持距離這件事。傅承風問他的時候,他就回答說他已經說過了但是傅遠就是不願意。傅承風氣得要命,轉過頭想要給傅遠強製辦理轉學時,卻發現因為言叔的幹涉,他現在也沒法輕而易舉地動傅遠了。  在傅遠這件事上受了挫,傅承風的心情非常糟糕,這似乎也直接導致傅家最近在生意場上變得不近人情。  顧聞早就進了公司,也算是生意人了,對於傅家最近步步緊逼的態度十分不滿,便催促著薑遙趕緊早早動手。  “我知道了,最近他很忙,我們相處的時間並不長,我會想辦法的。”  “注意點你的態度,這場交易沒有你照樣可以進行,沒有我可什麽都沒有了。”  薑遙冷冷說完最後一句話,掛了電話。  哼,要不是因為正好和他的反派任務重合了,他才懶得去跟顧聞交易呢。小氣鬼,給的錢都沒有傅承風多,還天天催命似的催催催,嘮嘮叨叨的煩得要死。  薑遙氣呼呼地吸了一口奶茶,對麵的顧紹彬將剛出的炸雞腿往他麵前推了推,討好地笑了笑,“遙遙,別生氣了,先吃吧。”  “吃什麽吃?被你哥都氣飽了,他是不是提前到更年期了?最近的情緒這麽不穩定。”  顧紹彬不敢吭聲。  生氣是生氣,不過薑遙素來愛惜自己的身體,氣不過一刻鍾,等到喝完奶茶吃完美食,他便忘記了所有不痛快,盡情地指使顧紹彬在電玩城裏穿梭。  他自己則站上了一台跳舞機,跟著音樂節奏踩節拍。沒踩一會兒,身邊便站了一個新人,薑遙轉頭一看,隻見對方長相英俊卻青澀,一身嘻哈風的套頭衫,察覺到他的打量後衝他咧嘴一笑。  隨著音樂節奏的加快,舞蹈也變得激烈起來,周圍慢慢聚集了一群人看熱鬧。  薑遙對著他挑釁地勾起一個笑容,結果對方沒有接收到他的戰意,反而害羞地一笑,眼睛明亮,一伸手竟是拉住了薑遙的手臂要跳雙人舞。  什麽玩意兒?這可是在比賽。  好不容易跳完這支舞,薑遙走下了跳舞機不願意再跳了,那個男生也跟著他下了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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