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薛穆被公安幹警當眾帶走,薛氏集團即將倒閉,薛子徽的臉立刻猙獰地扭曲了起來,他之前之所以敢這麽猖狂,敢如此無法無天,不就是基於薛家在社會上的地位與金錢嗎!現在這種底蘊即將消失,他還有什麽優勢,還怎麽報仇。  不行,他得反擊!  想到這,薛子徽的眼底閃過一絲狠戾,“舅舅。”  “嗯?”原本汪斯年正在心驚於沈濯的狠毒,但在聽到薛子徽的呼喚後,他立刻第一時間就把目光對準了外甥,“怎麽了,子徽,舅舅在,你放心,舅舅一定會為你找最好的心髒源給你換心。”  慘笑一聲,薛子徽悲淒著一張臉搖了搖頭,“舅舅,心不是那麽好換的,一生之中能換一次成功就算是萬幸了。”說到這,他的眼睛裏射出仇恨的光芒,“我不要世界上最好的心,我要的是物歸原主!”  “好,舅舅一定把你自己的心髒弄回來。”  早就以外甥為天的汪斯年在心疼薛子徽的同時也知法敢犯法了,為了姐姐唯一的血脈,就算拚了這條命,他也會滿足外甥的心願。  “咳咳!”用力地咳喘幾聲,薛子徽抬手打斷了汪斯年還未出口的其他話語,說出了自己最關心的事,“舅舅,我要去見蘇雪。”蘇雪而不是雪姨,在最信任的人麵前,他沒有必要在稱呼上裝什麽孝子。  “為什麽?”  擔心地看著病歪歪的薛子徽,汪斯年真是恨死了蘇雪跟薛子霽這對母子,要不是他們,他家外甥也不至於會變得不人不鬼。  “舅舅,我必須見到蘇雪,也許這是我們唯一翻身的機會。”說這話的時候,薛子徽的眼裏閃著希望的光芒。  看著外甥眼裏的自信,汪斯年用力點了點頭,“行,我沒事去安排。”  沒有了薛氏集團的事務,汪斯年憑借著自己在業界的威望很快就安排下薛子徽去拘留所麵見蘇雪的時間。  初夏,在大家穿著都很單薄的情況下,被換了心髒的薛子徽捂著厚厚的衣服跟在汪斯年的身後進了看守所,在看到蘇雪的瞬間,他是震驚的,印象中,蘇雪一直是一個很有氣質、很會打扮的時髦女人,但這才在拘留所裏不到十天,人就變得跟黃花菜一樣淒苦。  “子徽。”  一看到薛子徽,雖然蘇雪也驚詫與薛子徽的變化,當更多的還是驚喜,驚喜中,她差點站起了身,但看到一旁女警警告的目光她又強忍著興奮坐了下去,但盯視在薛子徽身上的目光並沒有少半分。  “子徽,你是來接我出去的嗎?”  自從被關到了這裏,這還是她第一次見到薛家來人,所以她理所當然的認為薛子徽是來接她離開的,說這話的時候蘇雪的目光轉到了汪斯年的身上,要說信任,她還是更信任這個薛穆都信任的首席律師。  以前為了隱藏身份,汪斯年對待每一個薛家人都兢兢業業,但現在沒有必要了。  薛穆已經被抓起來了,得罪了沈濯的薛子霽也不會有什麽好下場,以後薛家就是外甥當家,既然如此,他何必再給蘇雪這個女人好臉色,這樣一想,汪斯年目不斜視地看著牆上那幾個大字,就是沒有看蘇雪。  看著這樣的汪斯年,蘇雪一腦門的問號。  “雪姨。”艱難地咳嗽幾聲,薛子徽坐在蘇雪的麵前打算說正事了。  目光轉移到了薛子徽的身上,蘇雪有點驚疑不定,不對,很不對勁,不管是律師還是薛子徽的神態都不對,所以,是不是薛家出了什麽事,又或者說是子霽出事了,這樣一想,蘇雪不淡定了。  不淡定的她一把抓住薛子徽放在桌麵上的手,心驚肉跳的著急道:“子徽,家裏是不是出什麽事了?”因為擔心自己的孩子,讓她努力忽略了抓在手裏的那隻手到底有多冰冷。  被蘇雪抓住手,薛子徽也在極力的忍耐,要不是還要利用蘇雪,他早就變臉甩手了。  一時之間兩個各懷鬼胎的人都為了各自的目的忍耐著彼此的碰觸。  “雪姨,你別著急,家裏是出了點事,但你先別急,聽我慢慢給你說。”努力控製著臉上的表情,眼底閃過一絲厭惡的薛子徽引導著蘇雪的情緒,“雪姨,這裏是看守所,你得控製自己的情緒,不然...”  未盡的話語裏全都是提醒與警告。  看守所是國家機構,不是他們能左右的,要想聽話,要想得到消息,那就必須控製自己的情緒,這點,已經在看守所裏待了一段時間的蘇雪深有體會,看著一臉嚴肅的薛子徽,蘇雪深呼吸了一下,然後開口,“子徽,你說。”  “薛子霽已經更換了心髒,他現在是個健康的人。”  說這句話的時候薛子徽真的是恨得差點眼睛滴血,隻要一想到自己的心髒被移植到了薛子霽的胸腔,他恨不得現在就砍死薛子霽,到了這一刻,原本早就麵和心不和的兄弟情告罄了。  “子霽換了心髒!太好了!”瞬間,蘇雪笑得一臉的滿足。  內心譏諷的一笑,薛子徽不動聲色地抽出被蘇雪握住的手,再次說道:“雪姨,有件事我近期才查到,因為事關你跟子霽,我覺得有必要跟您說一聲。”  “還有什麽事?”一聽事情牽扯到薛子霽,本就把薛子霽當作命根子的蘇雪表情立刻轉變。  看著警惕的蘇雪,薛子徽突然露出一抹淡笑,“雪姨,二十二年前,子霽不是被人偷走過嗎?”  “是。”這本就是眾所周知的事,蘇雪點頭。  “當年找回來的那個孩子你們做了dna鑒定嗎?”薛子徽審視著蘇雪。  “一看就是子霽,為什麽要做親子鑒定?”蘇雪對薛子徽的話有點莫名其妙,但同時她的內心卻閃過一絲忐忑,她相信薛子徽一定不會無的放矢,所以當年那個孩子有可能不是真正的子霽。  看著驚疑不定的蘇雪,薛子徽直接扔下了一個炸/彈,“你抱錯孩子了,被你精心養在身邊二十一年的不是我的弟弟,薛子霽。”  “這不可能!這絕對不可能!”震驚地站起身,蘇雪的臉上除了震驚還是震驚,“薛子徽,我警告你,有些話可不能亂說,我自己生的孩子,我怎麽可能會認錯人。”說這話的時候,她的內心一片慌亂。  “請坐下!”一旁的女警發出威嚴的警告聲。  聽到女警的聲音,蘇雪就算是萬分激動也下意識坐了下來,人一坐下,她突然就是一呆,然後委屈的淚珠瞬間湧出在眼眶裏打著轉。  薛子徽可不是薛穆,他對蘇雪可沒什麽憐惜之情,要不是為了挽救薛氏集團,要不是想弄死薛子霽,他怎麽可能會跟蘇雪說出這個秘密,要知道這個秘密他又不是今天才獲得的。  甚至就連當初薛子霽尋找配型心髒源的時候也是他悄悄透露了謝清華的存在。  他要的就是讓蘇雪愧疚到死。  “雪姨,我知道空口無憑你是不會相信我說的話,那麽現在我就請你看看證據。”說這話的時候,薛子徽看向了汪斯年。  早就等著這一刻的汪斯年直接從公文包裏掏出親子鑒定,親子鑒定不是兩份,而是三份。  名字也很容易辨認,薛穆,蘇雪,謝清華!  看到謝清華的名字,蘇雪眼前一黑差點暈倒,不可能,謝清華怎麽可能是她的孩子,顫抖著手,她抓起了親子鑒定看了起來,每一頁的結尾都清晰地下了結論。  符合遺傳規律,親權概率大於0.9999,雙方為親子關係。  原本蘇雪的眼前就發黑,當看到三份親子鑒定上都明確注明謝清華跟她與薛穆有著百分之九十九點九九的親權概率後,再聯想到薛子霽剛剛換好的健康心髒,再想到之前給汪斯年透露的親姐孩子,一口鮮血直接從蘇雪的嘴裏噴了出來,同時人也一翻白眼暈了過去。  蘇雪又是噴血又是暈倒,當然驚動了一旁的女警。  兩個女警急衝而來,同時兩個女警也在內心無力地吐槽,氣死她們了,每次這個蘇雪被探視就要出事,她們真的是心力交瘁。  “雪姨,雪姨你怎麽了,醒醒,醒醒。”  見到蘇雪暈倒,薛子徽立刻站起來驚慌的關心著,在外人的眼裏,這絕對是著急的表現,但真實的情況卻是他眼底閃過一絲滿意的笑:嗬,薛子霽挖了他的心髒,就算暫時報複不到薛子霽的身上,他為什麽不從蘇雪的身上找補回來。  經過一陣兵荒馬亂的急救,蘇雪終於蘇醒了過來。  一蘇醒,她就再次吐出幾口鮮血,同時兩眼無神,一看就是受到沉重打擊的表現,這種情況下,薛子徽律與汪斯年肯定是要對蘇雪申請保外就醫。  守所經過查證,最終同意了蘇雪的保外就醫。  主要是蘇雪從暈倒到蘇醒短短十幾分鍾時間裏,她的麵容不僅蒼白了起碼十歲,就連頭發也開始花白,再加上不停的嘔血,一看就危險,為了人不死在看守所,看守所當然要批保外就醫。  這點是沈濯沒有想到的。  他沒有想到薛子徽能這麽狠,居然能用謝清華的真實身份來刺激蘇雪。  對於蘇雪來說,薛子徽帶給她的信息不亞於讓她的精神崩裂,一直被她看不起、看不上的謝清華居然是她的親生骨肉,她疼愛了半生的薛子霽是假的,不是她的孩子。  “清...清華!”躺在病床上,蘇雪努力把手伸向了薛子徽的方向。  當然知道蘇雪擔心與著急的是什麽,薛子徽上前一步低聲安撫道:“你放心,有沈濯保護,謝清華沒事。”  瞬間,蘇雪剛剛還空洞無比的眼神立刻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恢複了生機,“清華他在哪,他好不好!”緊緊地抓著薛子徽的手,蘇雪如同溺水之人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樣。  “雪姨,你安心養病,不能辜負咱們這難得的保外就醫,還有,你得趕緊好起來,好起來我就能帶你去找謝清華了。”強忍著惡心被蘇雪抓住手,薛子徽極力安撫著驚惶的蘇雪。  “好,好起來!”重重地點著頭,蘇雪安心的放了手,一放開薛子徽的後,她就被推進了監察室做起了全身檢查。  眼見目的達到,薛子徽才重重地喘/息一聲看向了汪斯年,“舅舅,咱們去見父親,我需要他的授權,不然集團裏的高層可不會聽我的。”沒有拿到薛氏集團的股份權,他知道掌握不了公司。  汪斯年這個集團的首席律師可不是白當的,他早就習慣於走一步看三步,在給蘇雪申請好保外就醫後就聯係了羈押薛穆的部門。  出於人道,他們得到了探視權。  一個小時後,薛子徽見到了薛穆,此時的薛穆跟平時的變化並不大,他那張儒雅的臉上還是那麽的沉穩,要不是身處的地方不對,薛子徽還以為自己是在家裏的書房被父親接見。  “父親。”看著薛穆,薛子徽一邊咳嗽一邊問安。  “你之前上哪去了?”盯視著害慘了薛氏集團的罪魁禍首,薛穆的眼眸很冷淡,冷淡到近乎無情。  眼看著父親並沒有關心一下自己,薛子徽自嘲地一笑,然後拉開凳子坐了下來。  麵對薛子徽沒有回答自己問話卻自主坐下的行為,薛穆忍不住皺了皺眉頭,他控製欲強,公司、家裏都是他說了算,他從薛子徽的行為中立刻感受到了人走茶涼,能在短短十幾年裏利用沈家的扶持把薛家推上豪門,薛穆怎麽可能是個簡單的人物,不動聲色間,他再次說道:“你有什麽底氣?”  見到父親終於正視自己,薛子徽把剛剛才給蘇雪看過的東西推了過去。  看清親子鑒定上的內容,薛穆在震驚之餘也思緒活躍起來,他沒想到謝清華才是當年弄丟過的那個孩子,想起他現在之所以落得現在這步田地都是因為謝清華,他深思起來。  “你打算怎麽做?”  輕撫著親子鑒定,最終,薛穆看向薛子徽的目光充滿了欣賞,不愧是被他一直當作繼承人教導的孩子,這份隱忍與心性果然不同,他不是蘇雪,在看清親子鑒定的瞬間就看清了親子鑒定的時間。  一年之前,一年之前他的好兒子就已經知道子霽不是薛家的骨肉了。  麵對薛穆的直白問話,薛子徽肯定不會賣關子,他今天之所以拿出這份隱藏的文件就是準備絕地反擊,所以他看著薛穆的眼睛鄭重道:“爸,我想救薛家,我想救薛氏集團。”  “需要我做什麽。”薛穆很能擺正自己的位置,眼見自己不能再運作,他立刻選擇了放權。  “股權,我需要能控製薛氏集團的股權。”薛子徽獅子大開口。  認真審視著一臉慘白的薛子徽,五分鍾後,薛穆點頭,“可以。”  薛穆剛一答應,一張早就擬定好的股權轉讓文件被擺放在了薛穆的麵前,看著律師,薛穆突然笑了起來,“斯年,說起來你跟了我大半輩子,我對你比對幾個子女都更信任,沒想到你是最先背叛我的。”  “我沒有背叛你。”汪斯年還跟以前一樣麵對薛穆。  “沒有背叛?”捏著手上的股權轉讓文件,薛穆笑得很嘲諷。  “爸,請允許我給你們介紹一下。”就在薛穆與汪斯年眼神對決時,一旁的薛子徽適時插了一嘴,他一插嘴,兩雙眼睛立刻都盯視在了他的臉上,一雙激動,一雙審視。  “爸,這是我舅舅,親舅舅。”  眉頭一皺,薛穆眼裏閃過一絲震驚,同時嚴肅地盯視著薛子徽的眼睛,他需要一個解釋,一個合理的解釋。  “我來說吧。”拉開凳子,汪斯年也選擇與薛穆平起平坐,“我是周家的私生子,如果沒有姐姐,也許我跟媽媽早就餓死了,姐姐接濟了被夫妻拋棄後窮困潦倒的我們,給了我們生存的空間與機會,我才能讀書識字,才能成長為人才,我之所以隱瞞真正身份進入薛氏集團就算是為了子徽,我...”  靜靜地聽汪斯年說完一出狗血劇,薛穆點了點頭。  不怪別人隱瞞,是自己眼瞎,不再說話,他接過汪斯年遞來的筆直接在股權轉讓文件上簽字蓋章,然後起身就走。  “爸,你放心,我會救你出來的。”看著薛穆的背影,薛子徽保證。  薛穆並沒有回答薛子徽,而是揮揮手走了,自己的種,他怎麽可能不知道薛子徽到底是個什麽人,與其對這孩子抱有期望,還不如自己想辦法脫困。  薛穆走了,薛子徽也帶著汪斯年回到了薛家,而針對謝清華的一係列行動即將運行起來。  此時的謝清華完全不知道今生自己又被薛家惦記上了,這一次的惦記不是心髒,而是身世。  因為頭一天晚上的‘社死’事件,謝清華實在是不想見到沈濯,吃完早餐他就溜達著去了村委會,村裏的地皮不是熱門了嗎,他得去看看謝軍他們都準備得如何了,作為謝家村人,他總得為村裏盡一份力。  遠遠看到謝清華,村長立刻打起了招呼,“清華,清華,這,這!”村長看起來一點都不五十多歲的人,反而用著年輕人的活力。  村長一來口,會議室裏的村會計與謝軍都看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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